第八章 情爲何物
在梅機關小野一郎的親自指揮下，
＂76＂號特工，日本駐南京特高科，憲兵隊，梅機關直屬特務大隊，
南京市警察署，綏靖治安總隊等等傾巢出動。
全城展開了瘋狂的大搜捕。
三天三夜警笛聲就沒斷過，重壓之下，
除了一些地方上的小魚小蝦，
竟然意外抓捕到重慶方面重要人物。
據說是國民黨電訊科機要員出身，現任軍統南京站副站長一職。
手裡掌握着大量地下潛伏人員的詳細情況
以及重慶方面密碼本等諸多機密。
只可惜又是死硬分子，用刑到今天仍不開口。
不過，小野一郎這次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並且得知，影佐禎昭中將還給他委派了一個超級強大的助手。
將和他一道參與監督、審訓該重要人物的整個過程。
小野一郎乘機在報上大肆宣揚他虛假的功績，擊斃敵人多少，
搗毀敵方電臺，聯絡站多少，
抓到重慶國民**高官者云云。
總之不用急着去拜會那討厭的天照大神了。
軍統方面聞訊後，戴笠指示，此人必須救出。
沒任何餘地，否則參與救援的行動小組全員軍法從事。
日本梅機關，小野一郎辦公室。
牛聚財匆匆趕到，得意的表情再也掩飾不住內心深處的狂喜。
＂牛爺爺俺真是運氣，出手就撈到一條大魚，嘿嘿…＂
＂牛隊長，你滴！大大的功勞，皇軍必重重地有賞。＂
小野一郎眯着眼睛從頭到腳、仔細地觀察着牛聚財這個傢伙。
心中暗道：＂真是一條忠心的好狗。＂
＂哈依，爲太君效命，牛某人萬死不辭……＂
牛聚財面上諾諾，心中早就樂不可支。
牛聚財因這次抓捕有功，再加上上回捕獲叛徒葛從學的事。
直接高升，得到梅機關下設的特務隊副隊長一職。
終於成爲了日本人手下名副其實的鐵桿漢奸。
當天下午，牛聚財請客，吳大雄實在推脫不掉。
席上飲了酒，自知喝酒後的危險係數超高！
於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座落在杏花巷的住所。
住宅門口，早有一人等在那裡。
不是別人，正是他喜愛非常、掛念於心的呂文慧小姐。
我要走了、我真的要走了。
離開那個壞男人，
聽說他給日本人做事，
他怎麼可以給日本狗做事呢？
忘了＂南京大屠殺＂、忘了死難的同胞嗎？
當她在報上親眼看到，吳大雄與很多日本人站在一塊兒的照片時，
呂文慧的心都碎了。
她覺得這個大是大非的問題……
象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橫艮在倆人之間。
呂文慧：＂吳大哥。＂
＂文慧，你……＂
你一直有事瞞着我，是不是？
你一直在給日本人做事，是不是？
你一直欺騙我的感情，對麼？
呂文慧眼中閃動着委曲的淚花。
面對呂文慧的連續質問。
吳大雄只有深深地內責。
他無意中把她傷得太深了，
他早該把這件事當面解釋清楚纔是。
吳大雄看到呂文慧手中拿着報紙，
就什麼都明白了，頓感百口莫辨，頭痛欲裂。
他拼命的按揉着太陽穴……
呂文慧看到吳大雄這個樣子，更加傷心欲絕。
他連給自己解釋的話都沒有麼？
是啊！自己是時候該離開了。
＂吳、吳大哥，我，我……走了……。＂
呂文慧面上已是梨花帶雨……。
如今她的模樣，
就如同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一般……
被傷害人質對加害者產生情感上的依賴。
受害人質不但不痛恨加害者，
反而還強烈的支持加害者去做任何事，如若不然，則會……＂
心理學是警校學生的必修課之一。
吳大雄心頭閃出了惱人句子，
＂不敢愛，不去愛，怕只怕，
愛，也是一種傷害。＂
男人大丈夫，敢做敢當，拿得起放得下。這算什麼？
吳大雄耳中又響起周樹人那句。
＂不是墮落，就是回來。＂
心道不好，如果今天就這樣任由她離開，
這個女孩子的一生多半會毀在他手裡。
他不能原諒自己。
後一世，他已經錯過了一個深愛的人，
而今，他難道還要讓悲劇再重演一次嗎？
不，決不可以。
《大話西遊》的主題曲環繞而致，
＂曾經有一段美麗的愛情擺在我面前，
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
星爺言猶在耳。
這是在一九四零年，不是一九八零年好不？
開什麼玩笑？我吳大雄是誰？
穿都穿啦！焉能不敢在這民國轟轟烈烈的走上一遭。
追求幸福者無罪呀！
富家女怎麼了？民國又怎麼了？
連孟夫子也曾明明白白地講過，
鄰牆有女越而摟之則得，
不摟則不得的道理。
此時的吳大雄，
頭腦中現代人思想與民國時期的前世思想交戰在一起，
難解難分。對錯是非觀念亦不同於常人。
酒精的負作用開始搖擺不定……
此時此刻，應該有一種愛情叫做——＂霸道總裁＂！
他眼見自己內心喜歡的人，就要離開，不由分說。
一把摟將過來。深深地吻了下去。
呂文慧屬於典型的民國女孩兒，
性情溫和，青春期誰又不富於幻想，
當時受西方文化思潮的影響很大。
呂文慧內心深處既有賢淑、保守，逆來順受的傳統觀念的一面，
又有些許大膽嘗試自由愛情的渴望。
她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措手不及。
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身體被這個男人抱得緊緊的，
吳大雄的吻霸道而猛烈……幾乎讓她窒息……
她的掙扎、她的反抗、
在山峰一般強壯的男人面前軟弱無力極了，
崩潰的內心嘶喊着不要，不可以這樣。
委屈的淚水奔涌而出。
吳大雄整個人都處於極端的亢奮狀態，
他吻她的脣，吻她的頸，吻她的耳垂，
吻吸着尚不及滾落的她的淚珠兒。
他愛這個女人，他要征服眼前這個女人。
呂文慧感受到男人的手，開始撫摸着她的身體，
呂文慧慢慢地睜開眼睛，，
這個男人是真的好喜歡她，
珍惜她……在要她，
如果一個人真的喜歡另一個人，
他的眼神定是無比真誠難以做僞的。
他把她重新換了個舒適的姿勢，
他的吻漸漸溫柔起來，
＂做我女人吧！我喜歡你！＂吳大雄說。
此時此刻男人呼出滾燙的氣息讓文慧有些迷醉。
不知所措。也許內心並不真的反感他吧！
這就是奇妙的愛情麼？她想。
＂撥開雲霧，你會看到滿天的陽光。＂
——雪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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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紅雙喜字貼在窗，一對紅燭燃燒在炕桌上。
頭頂紅蓋頭，身著新人襖，
天地間彷彿都靜謐下來。
呂文慧忽然覺得這些年兒的書算是白讀了。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嫁人了呀！
一個是富家千金，一個是江湖莽漢。
要不是自己因逃婚負氣離家出走，
怎麼會便宜吳大雄這個壞蛋。
不甘心又能如何？都被他欺負成那樣，又能嫁給誰呢？
爲何現實生活與以前美好的憧憬之間，
差距會如此大呢？
不過呢，這個壞人與報紙上說的也不一樣。
這幾天裡呂文慧暗自觀察，
他白天所做的事情她雖不是很懂，
但也決沒有到傷天害理的地步。
＂姐姐，你在哪裡呢？你會生我的氣嗎？
你會原諒我嗎……＂
父母雙親若知曉今天這樁婚事，
堂堂千金之軀卻下嫁給一個汪僞漢奸？！
要不要給活活氣死。
唉！都怪自己一時任性……後悔什麼的也晚了。
唉！愁死人啦……
呂文惠終於理解了姐姐當年憂鬱的眼神，一時間心痛不已。
吳大雄對她講，本該是先告知呂文慧父母，三媒六聘走一番過場的。
但礙於眼下的身份，實在對不住她。又值戰時、一切從簡吧……
呂文惠暗暗咒告，讓那個壞蛋喝醉吧，
最好醉得一塌糊塗不要醒。
吳大雄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嘿的苦笑出聲。
我是過來人，還不懂這個。必是小妮子有古怪！
一直當我吳大雄是壞人呢！
壞人如她所願那還算壞人嗎？
哈哈，休想。
那一夜，他輕撫着她的秀髮，
對她是百般體貼。
她離不開他了，她想她是愛上他啦……
他那寬闊的胸膛給了她無比的安全感。
他爽朗的笑聲常會帶動她一起笑起來。
而且，他居然還爲她做早飯哩，
一碗鮮嫩的雞蛋羹擺在她眼前時，
他的體貼、呵護，關切的眼神……
讓呂文慧內心底一下子充滿了陽光般的溫暖。
（全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