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相有些年輕的男子忍不住問道:“我的天,這怎麼可能?我堂堂龍虎山天師府,難道就沒有一人,能夠敵得過對方麼?”
前面說消息的那人罵道:“你個悶呆子,你難道忘了,咱龍虎山高層,可都在後山秘境之中,聊新任張天師之事呢,留在府中的,都只是尋常人等,若是對方直接打上門來,咱們擺開大陣,也容不得他們造次,但那幫人不但要求單打獨鬥,而且還廣邀江湖豪傑來做見證,弄得我們綁着手腳,有力使不出來啊……”
年輕人聽了,一臉氣憤地說道:“小東洋還真的會挑時間啊,他們莫不是就等着這會兒,挫我龍虎山威風?”
有人說道:“說不定就是這樣哦,小東洋壞得很,佔着我們國家的東北,聽說現在又蠢蠢欲動,想着華北和山東呢,狼子野心啊。”
“對對對,咱們龍虎山作爲修行行當裡的一面旗幟,這回若是被他們給挫敗了,只怕到時候整個江湖,都要把我們的脊樑骨給戳彎哦……”
“那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上面的人應該很快就趕來了,咱們把人拖着就是了,怕個啥?”
一行人激烈的議論着,小木匠跟在隊伍尾部,聽得有些錯愕。
他剛纔在庫房裡面的時候,聽到那個左使說起了日本人的事情,知曉那幫傢伙,跟日本人似乎有所勾結,又或者說,日本人是被他們當做槍使了。
難怪這天師府這麼亂,還讓那幫人給潛入其中,原來是門口那裡,出了岔子。
他正猶豫着要不要尋個空子,直接開溜了,沒想到聽那些人議論聽得入迷,一不小心,卻是來到了天師府的正門口這兒來。
得,這回想跑也跑不了了。
小木匠這個時候不敢再走了,硬着頭皮走出了大門,瞧見這兒亂哄哄的,差不多有五六百人的樣子,除了天師府的人,以及看到熱鬧過來圍觀的街坊之外,有差不多一百多人,一看就知道是修行者。
而在正對面處,卻有十三四個一看打扮就知道是日本人的傢伙。
而那天師府下馬石外的廣場空地處,有一個手持日本長刀、作浪人打扮的青年男子,正在與一個彪形大漢在激鬥着。
那彪形大漢拿着一根熟鐵棍,耍弄得如有風雷一般,瞧那聲勢與手段,卻也是極爲厲害之人。
兩人鬥得正是激烈之時,鐵棍與鋼刀交錯,卻有雷鳴一般的炸響冒出,還有陣陣罡風鼓盪,卻是將那些普通人和修爲稍微差上一些的給吹得連連往後退開去。
有的甚至直接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不過這些人瞧得十分興奮,時不時還爆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來。
果然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
小木匠目光往旁邊一動,瞧見廣場旁邊,居然有三具白布蓋着的屍體,應該就是先前那人提到的幾名應戰之人,儘管有白布蓋着,但小木匠依舊能夠瞧見下面滲出來的鮮血,以及白布下的橫截面,看着似乎是被人切成了兩半。
瞧見這個,小木匠止不住地驚訝——這幫日本人膽兒還真的很肥啊,居然趕在天師府門口殺人?
殺的還是天師府的人……
江湖上的人,講究一個“點到爲止”,你上門挑戰,也用不着這麼狠吧?
小木匠瞧見,心中腹誹,隨後開始認真打量場中,瞧見那個日本青年氣勢沉穩,雙目銳利,的確是有着高手之姿。
而他手中的長刀,也的確有刀法最爲講究的“快、準、狠”,一招一式,都有斬天之勢。
這人當真厲害。
他心中想着,然而突然間,場間局勢一變,那手持熟鐵棍的天師府中人彷彿瞧見了勝利契機,向前強攻幾回,突然間感覺不對,往後退開時,那日本刀客身子一扭,卻是詭異地出現在了對手的後面,長刀往肋間一插,直接刺穿了對手的腹部。
手持熟鐵棍的男子被一刀刺入,猛然掙扎,卻把肚子裡的腸子攪得稀爛,慘叫一聲,卻是跪倒在地,再也沒有了氣息。
又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