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月插過它身體的那一瞬間,本來就是因爲吃了無數的魂魄才形成的煞頓時化成了無數的晶瑩的小點,如螢火蟲一般慢慢的飄散。
噬魂獸跳到地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辛苦追了這麼久的食物就這樣被陸青被殺掉了,十分的惱怒。
轉過頭,對陸青一陣狂吠。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小畜生,你應該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的主人呢?把他叫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
這噬魂獸就是一個未成年的小野獸,它會寄居在人類的身體中裝ChéngRén類的模樣迷惑人心。想來真正的小麻蛋早就死了,它這才借了它的身體在這裡等待七日。卻沒想到,遇到了付詩詩。
好在這兩日相處的時間它沒有對付詩詩下毒手,陸青這纔想給它一條生路。
噬魂獸並不願意跟陸青說話,它瞪着雙眼,手腳並用的爬在地上朝陸青咧開嘴露出尖尖的牙齒。
陸青微微打了個呵欠,縱身從房頂上一躍而下雙腳落到地上。
噬魂獸往後退了一大步,又吠了一聲,
陸青笑了,伸出手,一邊的血月回到了她的手中:
“好吧,既然一心護主,那就再見了吧。”
說着她揚起手中的斷刀血月,指着噬魂獸:
“下輩子,記得別跟錯了主人。”
就在她要動手的那一瞬間,一邊的付詩詩大步跑上前來。
“青兒姐姐,青兒姐姐…”
她大聲叫着,來到陸青面前擋住了她的刀。
“詩詩,讓開。”
付詩詩搖了搖頭:
“姐姐,我不知道它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只不過這兩天若不是他陪着詩詩,詩詩恐怕早就橫死街頭了。請青兒姐姐看在詩詩的份上繞過它這一次。”
“詩詩…它是通靈棧的。”
付詩詩咬住脣,她的哥哥被抓到了通靈棧生死未卜,他們應該是仇人纔是。
“姐姐,是刑飛抓了我哥哥,與它無關。”
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付詩詩沒辦法下去狠手。
陸青哼了一聲:
“你真想好要放它?”
付詩詩點頭:
“請青兒姐姐饒它這一次。”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陸青瞥了一眼那依舊在地上的噬魂獸,收起了血月。
“將身體留下,你快走。”
她要留下的,是真正的小麻豆的身體。
說完轉身走向一邊,噬魂獸只吃魂魄,只要它不動手,對付詩詩就沒什麼威脅。
付詩詩懸着的心總算是鬆了下來,她轉過身,從懷中摸出那串佛珠。
“你快走吧,這很危險,以後不要亂出來了。”
小麻豆看着付詩詩,又看了看手上的佛珠,嘴脣動了動,沒有說出一句話。
付詩詩微笑着站起身:
“姐姐說這佛珠能隱藏你本身的氣息,若是可以,你退出通靈棧吧。那不是一個好地方。”
她說着伸手揉了揉小麻豆的頭髮:
“快走吧,一會天亮就不好走了。”
小麻豆視線落到佛珠上,嘴脣微微動了動後,身體忽然軟了下去。
付詩詩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從小麻豆的身上跑出來一隻土黃色的胖嘟嘟的像狗卻又不像狗的東西。它身子不大,甚至沒有養得好的土狗大,但卻十分的靈活。
在它的脖子上,還掛着付詩詩給的佛珠。
這就是噬魂獸的真身?
付詩詩微微笑了笑,這小東西看着非常可愛。
“走吧,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小噬魂獸對付詩詩裂了裂嘴,融入了黑暗中。
付詩詩收起臉上的笑,走到一邊陸青的身邊。
“青兒姐姐…”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笑,看到她那髒兮兮的臉沒了往日的神采,不免有些心酸。
“今晚就在這裡過夜,明天再走。”
她回頭對夏琛與道岸說着,接着就拉着付詩詩的手走進了一邊空曠的破屋中。
那些魂魄都被煞給吸光了,此刻他們不用有任何的擔心。
四人在屋中坐了下來,道岸找來柴火點了一堆火用來驅趕這深夜的寒意。而付詩詩也洗乾淨了臉,並且穿上了陸青包袱裡乾淨的衣裳坐在火邊啃着乾糧。
陸青坐在哪兒看着她那消瘦的臉龐出神。
或許是饅頭太乾了,付詩詩一陣咳嗽。
夏琛連忙將水壺裡的水遞給了她,付詩詩喝了一口水才能勉強停住咳嗽。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他們,將水壺還給了夏琛:
“謝謝大叔。”
夏琛嘴角動了動,這孩子……
好一會,她才吃完一個饅頭。
“還要嗎付姑娘?”
一邊的道岸問。
付詩詩搖了搖頭:
“不用了謝謝。”
因爲之前在付家沒少受到他們照顧,道岸與夏琛也是盡所能的像要幫助付詩詩。
一直坐在哪兒不說話的陸青此刻纔開口:
“詩詩,付伯伯他…”
付詩詩搖了搖頭:
“爹爹在城破的時候犧牲了,我與哥哥在父親的親兵拼死保護下才得以逃脫。卻沒想到…”
說到這個,付詩詩又要掉眼淚了。
陸青拍了拍她的後背:
“詩詩,你得堅強,付伯伯在天之靈也希望你要堅強的。”
付詩詩點頭,擦掉眼角的淚。
原來,在府城被敵軍攻破後,他們雖然拼死抵擋,但卻始終不是對方的對手。對方的敵人簡直就不是人,不怕刀不怕槍,打得胳膊腿都斷了也依然還能進攻。
付元帥爲了讓城裡的居民先撤退,帶着士兵擋在了城門口,用自己的生命給撤退的居民爭取到了時間。
付伯南本意不想撤退,但在付元帥的命令下,親兵們將付伯南打暈後帶上付詩詩一起逃往後山。本想躲過敵人的進攻以後再謀劃如何報仇。
可是他們一行幾十人在進入山中兩天後的夜晚,便來了一個渾身透着黑氣的男人。
他殺掉了全部的親兵,抓走了付伯南放走了付詩詩。要付詩詩來找陸青,說想要救付伯南的命就去通靈棧找他。
這渾身透着黑氣的男人,就是刑飛。
付詩詩說完擦掉眼淚,吸了吸鼻頭繼續道。她從那邊一路趕來,一個多月纔來到這個小鎮上。
就在前日,她想穿過小鎮去找陸青時,遇到了孤身一人的小麻豆……
後來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她救下了噬魂獸寄身的小麻豆,但他卻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付詩詩以爲它是捨不得離開自己的家園,想着在這裡陪他兩天等心情好一些再一起進山去找陸青。
聽着她的話,一邊的幾人心情忍不住都沉重了起來。
付元帥那麼好的人……唉…
“詩詩,你說攻打城池的人是一羣不會死的士兵嗎?”
陸青低聲開口。
付詩詩點頭:
“當時我遠遠看到了,不論他們中了多少槍都不會死。最後在父親放了一把大火,將付城燒成了灰燼他們纔沒能逃脫。”
“馭屍奴?”
道岸望着陸青有些不敢確認。
夏琛眨了眨眼:
“難道是那老頭子的萬壽軍團?”
陸青哼了一聲,通靈棧欠的債還真不少。
“那付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邊的呢?”
道岸又問。
若真要去陰陽齋找陸青,不應該是上到五臺山去嗎?
付詩詩從腰間要縫中摸出一張小小的羊皮地圖。
“這是哪個男人給我的,他說青兒姐姐在這裡。”
那羊皮地圖上,清楚的標記着這裡的位置。
“青兒姑娘…”
道岸接過地圖看了兩眼後,面色更加凝重。
陸青擡起左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之前說過,通靈棧中,有一隻能看穿萬物的眼睛。”
她並不驚訝他們會準確的知道她的位置。她在意的是,刑飛,真的變成了魔鬼了嗎?引她去的目的,是她,還是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