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齋從未收過男弟子,我陸青也沒有要收徒弟的打算。”
陸青開口,擡起頭望了對岸的邢家堡,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不過,我師姐到是可以收徒。”
“天才御獸師陸雙枳?”
陸青微笑着點了點頭:
“師姐喜歡熱鬧。”
這也算是給道岸找一個好的出路了吧,跟在師姐身邊她就不用擔心了。
道岸大喜,連聲道:
“師叔在上,請受師侄一拜。”
說着他就要跪下去,陸青伸手擋住道岸的膝蓋,臉上依舊是淺笑:
“等有機會我帶你去見你師父,她願意收你了再叫師叔也不遲。”
“謝謝師叔。”
道岸改口很快。
夏琛看到他們二人在聊得十分的開心,便走了回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
陸青盯着他的臉問道:
“你確定要跟我們過去嗎?”
夏琛點頭:
“這還用問嘛,主人去哪兒我去哪兒。”
陸青嗯了一聲,望着邢家堡出聲道:
“或許,你準備能回去了。”
她聲音有些小,站在她身後的人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麼?”
夏琛再問,陸青已經走開了。
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頭上的短髮,看到陸青邁步走上了鐵鎖橋,連忙跟了上去。
這鐵索橋到底下的落差非常的高,而且跨度也很長。雖然固定的鐵鏈是手臂那般粗細的大鐵索,但穩定性也不是很好。人走在橋頭還沒什麼感覺,越往前走,橋晃得越厲害。走了一段路後一陣風吹來甚至感覺是在盪鞦韆一般。
陸青與道岸走得十分的平穩,夏琛也伸手抓着一邊的鎖鏈走得勉強。王自生卻不行了。
他雙腳不停的顫抖,一雙手緊緊的握住兩邊的鏈子,半天沒能往前挪動一步。
陸青走出了一段距離發現王自生還站在原地臉上冒着冷汗,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轉身走到他身邊。
“怎麼樣?”
王自生搖着頭:
“陸姑娘…我…我…”
他腳發抖得厲害,視線不自覺的朝下看。
陸青眉頭皺得更深:
“小道士…”
“師叔怎麼了?”
道岸轉過頭問。
夏琛眨了眨眼:
“師叔?”
道岸嘿嘿笑了笑:
“在沒上橋之前青兒姑娘答應讓她師姐收我爲徒了。”
“你不是茅山弟子嗎?可以再拜別的師父的?”
這種在電視劇裡是背棄師門吧?
道岸笑着答道:
“我師父在臨終前就有交代,若遇上更厲害的人可拜爲師。他老人家首肯過了的。”
說完就大步朝陸青走去。因爲他走路的速度有些快橋晃動得更厲害了。王自生抓着鐵索差點跪到了木板鋪成的橋面上。
“師叔…”
道岸走到陸青身邊站好等候陸青的吩咐。
陸青伸手指着王自生:
“你能不能將他背上?”
此刻他們只走了這座鐵索橋的三分之一的路途,王自生就已經沒辦法前行了。若再給他自己走肯定是不行的。
道岸點了點頭:
“好。”
說着將背上的包袱放到身前,蹲在王自生面前:
“王兄,上來吧我揹你過去。”
王自生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十分的難爲情。
陸青冷聲道:
“你是想我們跟你呆在這橋上一天嗎?”
此刻天也快黑了,不能再磨蹭了。
王自生也知道自己給他們舔麻煩了,臉上的表情更不好。
夏琛走過來開口道:
“王兄弟,不用難爲情,沒關係的。”
既然人人都這麼說了,王自生自然也不好再扭捏了。靠他自己的力量確實沒辦法走完這座橋。
“那就辛苦道長了。”
說着緩緩的鬆開一邊的手,艱難的挪動着腳步朝道岸靠近。
“嘭…”
一聲響,鐵索橋一歪,王自生身體朝一邊摔去。
“小心。”
夏琛與陸青同時出手一把抓住摔到一邊的王自生。因爲剛纔那股突如其來的力道他的身體滑出了橋面,雙腳懸空吊在了橋面下。一隻手抓住鐵索一隻手被夏琛與陸青同時抓住。
“……”
雙腳懸空的他臉色已變慘白,嚇得話都不會說了。
夏琛與陸青使勁將他從橋底下拉了上來,王自生癱坐在了木板上。
橋面晃動更劇烈一些。
陸青微微眯起雙眼,轉身盯着剛剛他們上橋的位置。
有一支約十來個人的隊伍朝他們的方向走來,爲首的是兩個高大壯碩的漢子。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裡,那爲首的兩個男人竟沒有穿上衣。光着膀子露出滿身的橫肉。
這兩人身材就如小山一般,他們一邊走還一邊哈哈大笑,故意將鐵鏈橋晃動。
跟在他們身後的隊伍人身材跟陸青他們差不多,但他們走得很穩,腳步整齊而有力。其中四個人還擡着一頂類似轎子類的東西。在那若隱若現的轎簾後,斜靠着一個人。
“日本人?”
夏琛走到陸青身邊,輕聲開口。
“倭寇?”
陸青眯着雙眼:
“洛羽,是他們嗎?”
手串裡好一會才傳來洛羽的聲音:
“嗯?什麼?”
“攻擊榕城的倭寇,是不是他們?”
陸青耐着性子再問了一遍。
洛羽眨了眨眼:
“嗯,有點像,你看一下他們是不是擡着一個病怏怏的公主了。如果是就是他們了。”
公主?在那轎簾後的就是那重病要冥界之花治病的倭寇公主?
陸青冷哼了一聲,鐵鏈橋晃動得更厲害了。兩個大漢一邊走一邊用手搖晃着鐵索。嘴裡還不時嘰裡呱啦說着什麼,興致十分高漲。
“你們先走。”
抱着手臂冷眼盯着朝他們走來的隊伍,想要盪鞦韆是嗎?她奉陪到底。
“陸青,走在前面的那兩個人應該是相撲手,你要小心點他們力氣很大。”
夏琛不放心的叮囑。
陸青點頭:
“你們先過去。”
夏琛看了眼那邊的隊伍,又看了眼陸青,明白人多在這裡也只是給陸青添亂而已。於是點了點頭轉身與道岸攙扶上了王自生快速的朝邢家堡走去。
鐵鏈橋因爲他們的行走左右晃動着,陸青就抱着手臂站在哪兒,一動不動。
那兩個相撲手看到陸青的模樣互視了一眼,雙腳一跺,橋面甩了起來。夏琛與道岸連忙快步跑向橋的那一頭。
陸青緩緩睜開雙眼,她腳往前跨了一步,從懷中摸出一張符咒唸了幾句咒語丟到橋面上。接着用力一跺腳,橋面上的木板以非常快的消失速度朝那羣倭寇的方向蔓延而去。
爲首的兩個相撲手大驚,等他們回過神來腳邊已經沒有木板只剩下鐵鏈了。而他們身後的那些人腳下也是木板消失殆盡,只剩下四條做橋面的鐵鏈空蕩蕩的立在哪兒。好在他們都是有武術底子的,反應還不錯。木板消失後全部的人都踩住了鐵鏈。
這纔沒掉下去。
只不過鐵鏈下那涼颼颼的風吹上來,在這寒冬臘月中讓他們額頭不停的冒出了汗。
對面站着的人不是好惹的。
只不過現在才意識到,似乎晚了。
陸青嘴角露出很一抹不屑的笑,又摸出一張符咒丟到她腳邊然後身體快速的往後退去,那符咒產生的法術將橋上的木板追着她的腳步消失。很快的,隨着陸青快退到了對面橋頭。這座鐵橋上的木板全都消失殆盡了。
那一羣倭寇不由得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只剩下鐵鏈的橋。他們要怎麼過去?
“陸青果然好手段。”
一邊傳來一個聲音。
陸青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一襲紅衣的葉檀帶着幾個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當她看到夏琛與道岸的時候,臉上不屑的表情更甚:
“真是到哪裡都記得帶着情郎呢。”
陸青不怒反笑:
“你誤會了,他們送我來跟刑飛成親的。”
“你……”
葉檀揚起手中的鞭子就朝陸青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