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妖王宮殿下大樹中的樹洞?”
陸青打斷他的話問。
“嗯,青兒去過那個地方的。”
“你怎麼知道我去過?”
陸青微微眯起雙眼:
“當初在妖王宮,住在我對面屋子中的人,是你?”
“不完全是,只是我的一抹意識而已。”
當時的他在人間的身體身中劇毒,但卻又放心不下陸青,於是便偷偷跟着去了妖界。
陸青一張好看的小臉微微皺起:
“在通靈棧的殭屍洞中,我遇到的那個人,也是你?”
“嗯。”
夏琛輕輕點頭,大大的手掌將她瘦弱的小手握得更緊了。似乎害怕陸青怪罪於他。
陸青想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當時你做了這些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嗎?”
“嗯,當時的夏琛跟我,是兩個獨立的思想。後來我恢復到現在的身份後才記得那時候我一個人做了兩個人的事情。”
陸青白了他一眼,換了個姿勢窩在他懷中:
“冥王還真是厲害。”
“再厲害也是青兒的奴隸。”
“那我不是賺了?”
“是我賺了。這輩子能夠遇上青兒。”
“你不是喜歡凝陌大仙的嗎?怎麼說遇上我就賺了呢?”
“青兒,凝陌只是一個意外。”
“嗯?”
陸青挑眉,夏琛捏了捏她的臉頰,換來她一陣嫌棄後夏琛開始繼續往下說。
在那妖王宮下的大樹的樹洞中,他看到了蒼龍留下來的壁畫。山洞內,紅梅含苞待放。
“你是誰?”
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夜玄琛轉過頭,看到一個穿着青衫的少年。
“夜玄琛。”
“冥王殿下?”
青衫少年微微一驚,上下打量着夜玄琛:
“冥王殿下到此,是爲了將紅梅帶走嗎?”
少年走上前來,他手中還擰着一個水壺,看樣子他就是蒼龍信中說的拜託照顧紅梅樹叫元林的人了。
“這株紅梅不愧是上古神樹,就算被公主用天火燒過也沒有將它完全燒死,反而又長出了新的嫩芽。”
元林一邊澆水一邊自言自語。
夜玄琛抿住薄脣,擡腳走到紅梅樹邊,蒼龍留下來的信上說紅梅樹有生命,它可能真的是一個絕色女子……
伸出手輕輕捏下一片花瓣,微微思索了一下,擡起手使勁,將整顆紅梅樹連根拔起。
“冥王,您要做什麼?”
元林大驚。
夜玄琛一揮衣袖,他們已經來到百花盛開的百花谷口。
他一擡手,地上凹陷下去一個大坑,他再將紅梅樹種在坑中。
“冥王殿下?”
“她不該藏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冥王輕聲低喃,在紅梅的四周設下了堅不可摧的結界。
“她在,百花谷在。她亡,百花谷亡。”
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去。
從這以後,又過了一千年。
冥界在冥王的管理下秩序井然,夜玄琛長成了六界中最受歡迎的男人。而他卻一直沒有要納妃的打算。只是會在每一年都要前往妖界百花谷去住上一段時間。
所有人都在猜測,他心儀的女子是不是在百花谷。
只不過,冥王乃高高在上的冥界之王,就算內心有猜測,也沒有人敢去冒犯冥王詢問他喜歡的人是不是在妖界。
這樣時間一拖又過了兩百年,與當初冥王一起在天界學習的各界繼承者們都已經成家立業成爲了各界的統領者,有的甚至是做了爺爺奶奶了。冥王卻依舊單身一人。
這一日,正在巡視冥界日常事務的冥王聽到屬下稟報巡遊四海的天帝此刻正在冥王宮等他。
天帝,六界的統管者。冥王當初的老師。聽說老師到來,他不得不放下手邊的事情前去冥王宮拜見天帝。
在冥王宮殿的後院中,他看到穿着一身錦緞華服的中年男子,那就是天帝。活了上萬年卻依舊如四五十歲的模樣。
“不知天帝大駕光臨,玄琛有失遠迎。”
“無妨…”
天帝轉過頭,臉上是少有的慈愛:
“玄琛啊,你是爲師最爲得意的學生之一了,你知道爲師今天前來的目的爲何嗎?”
夜玄琛低下頭:
“回老師,是爲了玄琛的婚事前來。”
“所以說你是老師最滿意的學生啊。實不相瞞,今日爲師前來是受人之託。”
“師母?”
“是的,你師母她最近身體不好,整天唸叨你的婚事。”
冥王知道,天庭急着他的婚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流言傳說他中意妖界的女子,而妖界現在跟天界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若冥王妃真爲妖界的,那不難保證在妖界跟天界開戰的時候冥界會站在哪一邊。
爲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天帝定然會給他挑選天界的女子爲妻子。
“回稟老師,玄琛的心中早有意中人選,只是她多年以前已不幸離世,所以玄琛才孤身一人這麼多年。”
這算是解釋他這麼多年不成親的理由了。而說她已經去世,也打消了天帝對其身份的猜測。
天帝微微凝眉:
“噢,不幸離世?敢問是那一界的女子?讓玄琛心心念念這麼多年?”
“我只在人間見過她一面,不知她爲何方人士。”
“噢?是這樣嗎?”
“是。”
“看來那女子定然傾國傾城,能讓玄琛見一面就難以忘懷。”
“是。”
夜玄琛手微微一動,憑空出現了一張畫像。
爲了打住天帝的疑心,他必須拿出真實的證據來。
“就是她,當日得以見面,匆匆爲她畫下畫像。卻沒想到…”
他的語氣裡有些難過,想到那株被天帝公主燒掉的紅梅,如果不是公主那般任性。他的至交好友也不會鬱鬱而終…也許那株紅梅真的能幻化ChéngRén型…
“果真是絕色。”
天帝微微吸了一口氣開口道。
畫上的女子,仿似活着一般,她眉眼低垂斜靠在貴妃椅上。身後便是漫天飛舞的紅梅花瓣……
許久,天帝開口:
“既然玄琛已經心有所屬,那爲師自然會跟你師母解釋。只是這畫像,可否借爲師帶回去給你師母看看?否則按照她的性子,八成以爲爲師跟你一起在說謊呢。”
天帝一副爲他着想的模樣。
夜玄琛有些爲難的點頭:
“還請老師多費心了。”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