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菡明白的,她做不到,就算她心裡再渴望從前,她也不會再去主動。因爲她怕,怕自己的付出,會像上次那樣,成爲一場笑話。她怕,付出太多,會傷的更深。
她的心,再也經不起更多的傷害。
首次見到顧以菡這麼在自己面前關明正大的哭,顧樂凡也有些措手不及。本來還在賭氣的他,連忙過去,在她的面前,擦拭着她狠狠落下的淚水,安慰道:“媽咪不哭,小凡不惹你生氣了。”
顧以菡沒說話,蹲着的她,剛剛好跟顧樂凡的身高差不多,就這麼過去抱住他。
或許,在顧樂凡的想法裡,以爲她是因爲他的賭氣而生氣。若是換做之前,她跟言璟只是普普通通的情侶吵吵架鬧鬧彆扭的話,她又怎麼會因爲顧樂凡的這個反應而哭呢。
因爲顧以菡的擁抱,顧樂凡也伸手抱住了她,兩母子就這樣抱在一起,在客廳裡。
出去後的言璟,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可他一回來,並沒有去房間,而是直接進了書房。
坐在書房的書桌前,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正在思考着的他,擡頭,看向了對面,剛剛好看到了房間那邊。
此時的房間,燈火依舊通明,他不知道顧以菡睡了沒有,但是,顧樂凡肯定是睡了。相對於他們這些大人,顧樂凡的生活作息,非常的合理。
在視線從房間轉回到文件時,卻看見放在沙發上的袋子。這些袋子是品牌女裝的袋子,所以,他一眼就看得出來。而且,這不是現在顧以菡的穿衣風格,所以,他站了起來,過去,拿起那些袋子。
看了看裡面的那些東西,他的火氣,沒來由的升了起來。看着裡面的奢侈品時,他也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回來時保安說的話,他說送顧以菡回來的人是戚允諾。
什麼時候,她都搭上戚允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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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拿起那些東西,往房間的方向走去,在來到房間後,將那些東西扔在了牀上,對着因爲聽到聲響而起身的顧以菡,指着那些東西,氣匆匆地質問道:“這些是什麼?”
顧以菡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言璟,雙眼看了看他指着的東西,還是無法理解他突然這麼生氣是爲了什麼。而且,對於他的這個問題,她也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
因爲,她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主要用意是什麼,難道,他看不出那些是衣服什麼的嗎?
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言璟也就更加的火大:“這兩天在外忙什麼?忙着找下一家嗎?下一個的目標是戚允諾嗎?”
再次看了看那些東西,以及言璟所說的這些話,顧以菡突然明白過來了,他以爲這些東西是戚允諾買給她的?
就爲了這個生氣?
他現在還會爲了哪個男人買東西給她而生氣嗎?
“你不也已經找到下一家了嗎?”她沒有解釋,或許是在爲他跟季安婭的事情生氣,賭氣着。
但是,在言璟的眼裡,她的這句話,卻是間接的承認了這件事。來到牀邊,狠狠地把她從牀上撈起來,手,使勁地握着她那纖細的手腕,使得她不得不跟着他的腳步走。
最終,她再次被他給摔在了沙發上,只不過,這次不同的是,他沒有欺身上來,而是,就這麼看着她,臉上的氣憤,毫不掩飾:“你就跟你媽一樣,都是賤貨!爲了金錢,什麼都可以不要,連搭男人都是一樣的神速。”
正準備起身的顧以菡,卻在聽到言璟的這句話時,停止了動作,後,擡起頭,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言璟:“我媽?”
也是因爲顧以菡的這個提醒,才讓言璟驚覺自己一時失言,竟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但是,他的腦子轉的也挺快,立馬圓了自己的矢言:“一個能夠在孩子才滿月就拋夫棄子的女人,說她不是爲了錢,你信嗎?”
顧以菡站直了身體,就這樣一直盯着言璟看,她知道,言璟說的這些也是屬實。她的媽媽,在那個時候拋棄了她和她爸爸,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爲了錢。
言璟的這句話,很有說服力,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她就是不相信。她不喜歡說話,但是,她會觀察人。就算言璟裝的再好,她至少能夠看出,他是一時氣憤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就算言璟的這個解釋再好,她也清楚,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突然說到她的媽媽。她的媽媽,連她都不認識,就算他對她再生氣,也不會去這樣說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所以,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他認識她的媽媽。
“我的媽媽……是誰?”她的目光就這樣盯着言璟,前所未有的質問態度。
“我怎麼知道。”言璟第一次想要躲避顧以菡的目光,也是第一次,他竟然會有種演不下去的感覺。
“我媽媽到底是誰?”不知道爲什麼,前所未有的感覺,這一次她進入那麼肯定他是知道的,語氣也加重了些。
可能是從剛剛的驚訝當中緩過神來吧,現在的言璟就顯得相對方纔來說,更加自然了:“你的媽媽你都不知道是誰,我要從哪裡知道?”爲了能夠轉移了這個問題,他也就直接轉了個話題,“這幾天你似乎非常忙碌,看來,你應該要去工作了。”
言璟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可是現在,顧以菡的腦子裡一直在想着媽媽這件事,所以也就根本沒去在意他所說的工作的事。見他要離開,連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言璟!”
言璟也因爲她的主動而停下了腳步,雖然知道她這次主動的原因是因爲她媽媽的事,可是,這種雙手觸碰的感覺,似乎已經很遙遠很遙遠。
顧以菡見言璟停止了前進的步伐,連忙過去,來到他的面前:“高子揚說,你這段時間是因爲受到了打擊,是因爲……我媽媽嗎?”
顧以菡不是傻瓜,雖然她不肯定言璟是否真正的愛過她,但是,對於他對她前後態度
的差別。而且,高媽媽是因爲那次看到言璟那麼對她,纔會去問高子揚一些關於言璟的事。而高子揚卻只給了高媽媽一個言璟受了打擊這樣的答案,其他,無論高媽媽怎麼問,都不肯透露半句。
如今想想,一切都太過於明顯。假如言璟愛她是假,是因爲有目的接近她,那麼,他爲什麼就突然改變了對她的態度?
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也想不通,現在這樣一想,什麼都通順了。
一切,都是因爲她的媽媽?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怎樣?改變不了任何事實。”或許是看到了顧以菡眼中第一次對他有着祈求,他也就放鬆了一直緊繃着的心。
“是改變不了!”聽着言璟的這句話,顧以菡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突然之間,她感覺他們的中間,隔着一堵牆,想要重新走在一起,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打破這道隱形的牆。
見顧以菡的手漸漸鬆開,言璟也就繼續往前走去。
而站在原地的顧以菡,見他要離開,本來低着頭的她,立馬擡起,看向了他,對着他的背影,出聲說道:“那你告訴我,以前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
她想,如果之前他是真心的,就因爲這樣的一場阻礙的話,那她會試着往前踏去。可是,若一切都是假的,那她也就沒有任何的必要。
傷心也好,心痛也好,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言璟因爲顧以菡的這句話,有一秒鐘的愣住,可是,很快,他就回到現實:“重要嗎?”
“重要!”無論是爲了什麼顧以菡終是把自己的心表明。
“可對我來說,不重要!”他沒有轉身,對他來說,這是第一次,他不想看到她的臉。他害怕看到她哭,害怕看到她那絕望的臉。
顧以菡,沉默了!沒再說任何的話,就那樣站着,看着他的背影,好一會兒之後,她才轉身,往沙發的方向走去。
不重要了!是啊,他說,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以前的所有美好,對他來說,不重要了!
一時之間,顧以菡沉浸在言璟的這句話中,完全忘記了剛剛她是在詢問着她媽媽的事。坐在沙發上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不知道言璟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想哭,卻悲劇的發現,哭不出來!
眼睛澀的生疼,可是,卻怎樣也落不下淚來。這段時間,傷心事太多太多了,難道,眼淚流乾了嗎?
雙眼在看着前方的時候,很是自然的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那張牀。她也就突然想明白了,他說不重要的原因是……季安婭!
可是,顧以菡不明白,既然他都跟季安婭在一起了,那把她留在這裡做什麼。更加讓她不可思議的是,季安婭竟然沒有任何的爲難她。
她不相信季安婭會去相信言璟所說的,她是他家的保姆之類的話。可是,事實卻證明,季安婭的的確確並沒有任何爲難她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