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臭丫頭在哪?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狐狸精把那個臭小子迷成這個熊樣?”
人未到聲先到,一個和齊叔年紀差不多的大叔,在外面一腳踹開了程紫璃的房門。
男人穿着材質精良的襯衣,衣袖卻像常幹粗活的人一樣挽得老高,露出結實的手臂和價值不菲的手錶。
頭髮不長卻因爲沒有好好打理而顯得亂糟糟的,本來長得還算英俊的一張臉卻因爲憤怒的表情而變得有些猙獰。
聶久寒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像是要把程紫璃盯出一個洞來。
程紫璃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危險的意味。
“你就是那個勾引我徒弟的小婊子?”
中年大叔語出驚人,程紫璃就納了悶了,她什麼都沒有做過,怎麼就成了勾引人的小婊子了?
“你怎麼來了?毅辰呢?”齊叔絲毫不理會聶久寒的暴怒,淡淡的問。
“哼,正受罰呢。”
聶久寒看到的程紫璃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愣神,不過轉瞬就掏出一把手槍來,直指着程紫璃的額頭。
“趁那個臭小子不在,我先一槍崩了他相好的,斷了他的念想。”
不是吧?
有沒有搞錯,這人是誰,怎麼上來就要打要殺的?
齊叔趕忙攔住聶久寒擋在了程紫璃的前面,“毅辰就知道你會這樣,回來之前就特意給我打了電話,叫我一定要替他照顧好這個小丫頭,可不能讓你傷了她。”
“路毅辰那個臭小子的女人,你護着算怎麼回事兒,你個老流氓趕緊給我滾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崩了。”
聶久寒兩手叉着腰,活像是電視劇裡的土匪。
“老流氓這個詞用在你身上比較合適吧。毅辰既然把人都送到我的手裡了,我自然是要對她負責到底,我這叫醫者父母心,你這個不長心的傢伙是不會懂的。”
齊叔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聶久寒也不會真的開槍崩了他,畢竟兩人二十幾年的交情,齊叔還救過他的命。
“你們兩個褲襠裡的玩應當腦子使的混蛋,見着女人就走不動路。尤其是路毅辰那個臭小子,可氣死我了。從小我就教育他,溫柔鄉英雄冢,女人沒他媽一個好東西,這麼些年都沒見他對女人有什麼興趣,怎麼一回國就忘了老子教他的那些東西了呢。”
聶久寒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看起來真是懊惱的很。
“不行,我還得崩了她,這丫頭多半是狐狸精轉世啊,把路毅辰那個臭小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我殺了她,我的好徒弟就回來了。”
“這位大叔,我要是狐狸精的話現在早就吃了你了,還能容得你這樣罵我?”
齊叔見程紫璃不但沒有被聶久寒嚇倒,反而還反擊調侃回去,暗自滿意路毅辰挑的小女朋友,笑呵呵的爲程紫璃介紹:“程丫頭,這個壞脾氣的臭老頭是毅辰的師父聶久寒。”
“師父好。”程紫璃乖巧的打了個招呼。
“別叫我師父,我可不是你的師父。”聶久寒終於收起了手中的沙鷹手槍,抱着手臂一臉不屑的表情。
“那我叫您寒叔好嗎?”程紫璃歪着頭問道。
“哼,你一個快要死的人叫我什麼都一樣。我告訴你們,最好不要讓這個臭丫頭落了單,否則老子可是不會手軟的。”
說完聶久寒就一臉傲嬌的走了。
齊叔笑呵呵的安慰程紫璃:“程丫頭你別介意啊,那個老流氓就是那麼個臭脾氣,他呀跟誰都那樣,整天擺這個臭臉,以後熟悉了就好了,你別看他那麼兇的樣子,其實他可是最疼愛毅辰的,你放心愛屋及烏他也會疼愛你的。”
真的會嗎?程紫璃可不敢肯定,聶久寒眼中的殺意連程紫璃都可以清楚的看到。
到底爲什麼路毅辰的師傅,會對她有着這麼深的成見呢?
聶久寒出了門後就捂住了心口,這個臭丫頭的眼睛怎麼生的和那個人一模一樣呢?二十幾年沒有波瀾的心緒全都翻涌了起來,胸口一頓一頓的疼痛彷彿在提醒着他,那段塵封了多年的過去即將被開啓。
路毅辰與寒雪組織新訓練出來的新人挨個搏鬥過招之後,才得了空閒的時間來看程紫璃。
寒雪向來採用淘汰制的訓練方法,所以能夠留到最後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路毅辰回國這些年又多是打理公司和生意方面的事,多多少少會有些疏於練習,剛剛的那幫新人下手可真狠啊,肋骨好像都被打斷了兩根。
“小仙女你好些了嗎?”
路毅辰拖着疼痛又疲憊的身體來到程紫璃的牀邊。
就在路毅辰進門的瞬間,程紫璃激動的簡直要跳到地上,奈何她的腿上打着夾板,動彈不得。
“毅辰你怎麼了?你這是•••”
程紫璃心疼的擦着路毅辰嘴角邊的血跡,他的額頭腫了一個大包,眼眶也是又青又腫的,頭髮上臉上都是汗,像水洗過一樣。他走路的姿勢也有些奇怪,看來身上也是傷的不輕。
“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你放心我沒事的,打我的那些人他們纔有事呢。”
程紫璃柔軟的小手就在他的臉旁邊,路毅辰一把捉住那微微顫抖的柔荑,放到脣邊吻了一吻,又安撫的拍了拍。
一旁的齊叔看到這一幕,哈哈一笑說:“程丫頭不必擔心,這就是咱們寒雪的訓練方式,毅辰作爲大師兄,這麼久才一回來一次,自然是要和師弟們好好的練練手過過招的。毅辰這回有沒有放水啊?”
“我還哪敢放水啊,大概是師父授意他們了,一個一個的下手可真夠狠吶,齊叔一會兒你得幫我看看,肋骨可能都斷掉了。”
程紫璃一聽更是嚇得臉色慘白,“你怎麼這麼傻呢,我們在國內待着不是好好的嗎?何必要來這裡受這個罪呢。”
說着說着程紫璃的眼圈都紅了,淚水在霧濛濛的大眼睛裡打轉,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傻瓜你哭什麼,齊叔可是號稱外科聖手,全美第一的,我的傷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還有你的腿,我只相信齊叔,他一定能把你的腿治好。”
程紫璃伏在路毅辰的肩膀上啜泣,引來路毅辰輕輕地嘶了一聲,原來他的肩膀上也總了一大塊。
程紫璃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又圓又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哦哦,好了好了乖丫頭,你別哭了,再哭就是懷疑齊叔的醫術了。你不要着急,你的毅辰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這回打了多少個呀?”
齊叔可是最瞭解路毅辰的實力,幾個沒有經驗的新人,怎麼可能打得過寒雪的王牌。
“這麼久沒見面,自然是要挨個見見了。”
“這回的新人可不少,有二十幾個呢!再加上你師父那個老流氓一定叫他們下重手了,小子,你行啊,有了媳婦功夫也沒落下啊!”
路毅辰笑笑,驕傲的說:“不行了,力氣都交給媳婦了,才被打的這麼慘。齊叔你快幫我看看吧,一會兒那幫傢伙也要來求你幫忙了。”
這話怎麼這麼容易讓人想歪呢?程紫璃不由得紅了臉,狠狠地瞪了一眼路毅辰,受傷了還沒個正經的。
不過見過了路毅辰的老流氓師父,程紫璃就知道爲什麼路毅辰一個大少爺變成了個小流氓。
齊叔一邊準備檢查的器具一邊說:“也對,跟你過完招的估計也得躺幾天,我一會兒可有的忙嘍。”
齊叔幫路毅辰處理好了傷勢就走了,臨走時還細心的幫他們帶上了門,“毅辰,程丫頭的腿上有傷,你•••小心着點啊。”
呃•••怎麼齊叔也這樣啊?
路毅辰苦笑,齊叔太瞧得起他了,他現在就是有這心也沒這個力了。
現在的他只想抱着身邊噴香柔軟的程紫璃好好的躺上一會兒,身上的傷還疼着呢。
“毅辰爲什麼你的師父那麼討厭我?我哪裡得罪他了嗎?”
感受着路毅辰懷中的溫暖,程紫璃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師父他呀,絕對不是針對你的意思,他只是討厭女人,我小的時候他總是教我說,女人都是水性楊花的動物,背叛對女人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怎麼能這樣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明明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有好有壞的啊。”
程紫璃對聶久寒的印象不禁又差了幾分。
“呵呵,沒事的,我師父他是個好人以後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的。我在英國街頭遇見沈映彩派來的殺手的時候,就是師父及時出現救了我。這麼多年他一直把我帶在身邊,保護我教導我,是他帶我來了美國建立了寒雪組織,我們收留那些沒人要的孤兒爲組織辦事。”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路毅辰對聶久寒如此的信任,這麼多年聶久寒止於路毅辰就像是父親一樣的存在啊。
程紫璃腿上的傷並不嚴重,休養了一段時間之後也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如今她人可是在美國啊,一想到這個程紫璃哪裡還躺的住。
她好想出去轉轉啊!
可是沒有路毅辰領着她,程紫璃這個大路癡一定會迷路的。
而路毅辰又實在是忙的脫不開身。
這都要拜他那個好師父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