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一行四人,走的並不快,穩定着勻速,只有安格斯,時不時的會去周圍巡查一番。
不過,也並不久,畢竟還沒到任務地點,況且,這樣的勻速趕路。
一來,是爲了保持持久的戰鬥力,二來,這次的任務,定下的時間,足足有一個月,非常充裕,在巴澤爾看來,自然是選擇,這種穩妥的方式進行,比較好。
安格斯與巴澤爾,走在前面,冥夜居中,迪倫墊後。
小法師的話,並不多,靜靜的,跟在爆炎小隊三人的後面,精神力卻在無聲無息之間散發開來,警惕着,隨時到來的危險。
之前,在有加入傭兵小隊冒險的念頭的時,他就開始留意,各個傭兵小隊的信息與人員狀況,最終選擇了爆炎小隊。
不僅是因爲這個小隊,一直以來優秀的任務完成率,還因爲,他感覺到,只有在這個堪稱是精英小隊的三人組團體中,自己才能更好的發揮,也才能得到更好的鍛鍊。
而自己的到來,也能讓這個小隊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從而接取,更多的高級任務。
突然,小法師停下了腳步,含糊不清的幾個急促音節,從他的嘴中迸出,手中浮現一個三芒星法陣虛影,右手輕揮,法陣虛影中,躍出的那枚奧術飛彈,飛速衝向右側灌木叢裡,掠出的一抹黑影。
這突如其來的一枚魔法彈,讓衆人的動作,霎時停頓下來,警惕的順着,冥夜的魔法釋放方向看去。
啪——
那枚淡紫色的奧術飛彈,準確的將那道掠出的黑影,截擊下來,如同打蚊子一般。
不過,這難度,可要比用蒼蠅拍打蚊子,高上幾個檔次。
黑影被奧術飛彈擊中後,重重的摔在地上,驚慌之下,迅速的竄向灌木。
悉悉索索——
一陣由近及遠的奔逃聲傳來,不過,隊裡的四人,都已看清了那黑影的樣子,一隻蟄伏已久的狼蛛。
巴澤爾親切的走上來,佈滿粗糙硬繭的大手,拍了拍冥夜還略顯瘦小稚嫩的肩膀,驚喜的讚賞:“幹得好,冥夜!”
其他人的眼中,也出現了一分認可與欽佩。
冥夜泰然一笑,他知道,此刻,他纔算融入了爆炎小隊的圈子。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隊裡的氣氛,明顯活躍很多,跳脫的安格斯,更是不停的詢問着,冥夜的各項魔法能力,搞的小法師,頭大不已。
約有兩個魔法時後,四人終於慢慢接近了任務地點,腳下行走的道路,也越來越窄,時不時的還會出現一段,已經被虯勁的樹根,交錯貫穿的低劣路況。
經驗豐富的巴澤爾,果斷的讓安格斯,開始在前方探路。
行進了沒多久,安格斯就興奮不已的回來報告:“隊長,前面有一家子土豬,看來,今天中午,可以吃上烤豬宴了!”
說着,還舔了舔乾燥的嘴脣,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想起了那烤豬的美好味道。
巴澤爾眼睛一亮,嘴上卻笑罵道:“你小子,讓你好好探路的,你倒好,就知道找野食,平時戰鬥,都沒見你那麼勤快!”
安格斯故作委屈的轉身低語:“這還不是爲了大家嗎?再說啦,這消滅土豬,不也在任務範圍內嗎?完成任務與滿足食慾,兩不誤,多好的事啊!”
說着,還拿出自己的兩隻手,比劃開來,左看看,右看看,不停的憧憬着豬肉的美味。
巴澤爾沒好氣的低吼:“哪來那麼多廢話,跑了中午的野豬宴,我找你算賬!”
迪倫聽着隊長的話,不由的鬨笑起來,眼中,明顯也有着對豬肉美味的渴望。
冥夜也感到,本來緊繃着的心絃,稍稍的放鬆了些、
安格斯聽到巴澤爾的話後,整個人一怔,好似被打了興奮劑,左臂重重的敲在右胸,有模有樣的行了一個軍禮:“收到,隊長!”
四人輕手輕腳的跟在安格斯的身後,走了約有一公里不到,一個水草豐茂的林間空地,出現在大家眼前。
長勢喜人的青蔥碧草之中,有着一灘面積不大的泥地。
四個小牛犢大小的幼年土豬,正在裡面“哼哼”的翻滾着,嬉戲着,絲毫沒有發覺,死神已經猙笑着,向他們舉起了鐮刀。
而泥潭邊的一塊巖穴前,兩隻大得多的雄壯土豬,正懶洋洋的趴伏着,享受着泥澡之後的陽光浴。
巴澤爾謹慎的隱蔽在樹叢後,不停的向冥夜他們打着手語:“我和冥夜,頂住兩隻成年土豬,安格斯與迪倫,解決四隻幼豬後,再過來幫手,一切力求,迅速解決戰鬥!”
簡潔明瞭的命令,快速下達,三人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各自移動到,最適合的戰鬥位置,顯然有着豐富的經驗。
冥夜吹了吹髮梢,突兀的有點小興奮,靜靜的隱蔽在一顆三人粗的大樹後,等待着戰鬥的爆發。
一陣帶着泥土芬芳的微風吹過,引起“簌簌”的落葉聲。
一枝蓄勢已久的三棱破甲箭,在風勢的助威下,如同一道閃電,深深的插入一隻幼豬的**死穴,直至末尾黑羽。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安格斯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戰鬥剛剛開始,就帶走了一條生命。
巴澤爾大聲吼道:“殺!”
健壯的身軀,猶如一隻黑虎一般,從灌木叢中,竄了出來,半人高的厚背長刀,重重的砍在其中一隻成年土豬的鼻子上。
另一隻土豬正要起身救援,冥夜默唸多時的遲緩術,已經套在了它的身上,起身後,約有一人多高的恐怖獸軀,彷彿陷入了沼澤湖海,慢如龜爬,不得動彈。
土豬的鼻子要害,驟然受到強力打擊,頓時“嗷嗷”的慘叫起來,後退着失去了平衡,不停涌出的眼淚,也模糊了它的視線。
然而,與生俱來的動物本能,依舊提醒着它所面臨的危機,慘叫中夾雜着憤怒的大吼。
碩大的腦袋,來回甩動,嘴脣旁齜出兩隻巨大鋒銳的獠牙,好像兩把利劍,不停地劃出死亡的軌跡。
面對這種驚怒下的本能反擊,巴澤爾並沒有被土豬,表現出來的慘烈氣勢所怔住,趁它病要它命,輕鬆的躲過幾下獠牙刺擊。
一旁的小法師,敏銳的把握到,這來之不易的戰鬥良機,一枚淡紫色的奧術飛彈,再次擊中了土豬的鼻子。
可憐的兇獸,要害連連遭遇兩次重擊,頓時,步履踉蹌,重心不穩,殷紅的鮮血,猶如開了閘的水壩,傾瀉了一地。
巴澤爾眼中一亮,雙手擎着精鋼大刀,迅速欺進土豬的腹部空門。
大刀上,猛然升起數釐米長的火紅色刀芒,恰到好處的舉火燒天式,裹挾着妖冶刀芒的長刀,自下而上,在土豬柔軟的腹部,拉出一條几米長的狹長口子。
巴澤爾側身翻出土豬的腹下,只見得巴澤爾剛翻出,那隻已經被開膛破肚的土豬,腹部就如同泄閘的流洪,鮮血,內臟,肚腸,一股腦的全往外倒。
只一瞬的功夫,一人多高的雄壯野豬,悲壯的“嗷”了一聲就“撲通”倒在地上,滲出一地的鮮血,再也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