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電話鈴聲把燕慕容從睡夢中吵醒,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抓過電話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看着電話上的陌生號碼,燕慕容就把手機扔在一邊,倒頭繼續睡覺,可打電話的人似乎是不聽到接電話不罷休一樣,電話鈴聲一遍一遍的響着,大有把電池電量耗乾的架勢,
“誰。”燕慕容無奈的接起電話,甕聲甕氣的問道,
“燕先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電話裡傳來三井俊明略帶慍怒的聲音,
“你有病吧,你一遍一遍的打電話擾人清夢,還問我想做什麼。”燕慕容生氣的說道,“你要不給我個解釋,我們今天就打道回府,合作,你跟鬼合作去吧。”
燕慕容的一頓狂噴,電話裡就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
好一會,三井俊明的聲音纔再次傳了出來,先是道了一聲歉,才沉聲說道,“燕先生,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把我父親的病因透露出去。”
與明華集團在太陽能汽車項目上達成合作,自己的父親又有康復的希望,三井俊明這兩天心情非常好,就算這時候燕慕容指着他鼻子罵他,他都不怎麼介意,只是今天剛來到公司,屁股還沒坐熱,電話就一個接一個的打了進來,大多數都是三井財團的合作伙伴,而打來電話的目的,多數也是詢問三井正雄的病情,還有一小部分的人,委婉的提出了終止合作,
這一個接一個的電話,直接把三井俊明給打瞢了,再三詢問,才得知了事情的起因,
當三井俊明打開電腦看完整篇報道時,就差點把顯示器從樓上給扔下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網上居然在瘋傳三井正雄的病因,如果換成是普通的家庭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吃五穀雜糧,沒有幾個不生病的——可問題是,這報道上面的主角卻是島國第一家族,三井家族的現任族長,同時,也是三井財團的現任董事長三井正雄,
第一財團第一家族的當家人有精神病,
這篇報道在網上一出現,就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雖然三井俊明現在已經接手了財團大部分的工作,但是真正的當家人卻還是他的父親三井正雄,試想,凡是腦袋正常的人,又有誰會選擇跟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合作,
三井俊明早就明白這一點,所以,這麼多年,三井正雄的病因也都隱瞞的很好,只是他不明白,怎麼突然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網絡,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想了想,三井俊明就懷疑到了燕慕容身上,於是,有了現在對燕慕容的質疑,
“網上的事情是你做的。”三井俊明沉聲問道,
“網上什麼事情。”燕慕容一頭霧水,疑惑的問道,
“我父親的事情。”電話裡,三井俊明的聲音更冷了,似乎都能聽到那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父親什麼事情啊。”
聽到三井俊明的話,燕慕容嘴角就微微翹了起來,但語氣卻還是充滿了疑惑,
“怎麼了,你父親的病情惡化了嗎,哎呀,我還沒準備好啊,有好幾樣東西都沒買到呢。”
“真的不是你。”三井俊明也有些詫異,聽燕慕容的聲音,還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什麼是我啊。”燕慕容繼續裝傻,“大清早說話就莫名其妙的。”
“打擾你了。”三井俊明心情極差,也不願跟燕慕容多說什麼,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嘿嘿嘿,小樣,裝傻你能裝的過我。”燕慕容抓着手機,穿着內褲就從牀上站了起來,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臉上掛着一抹賊兮兮的笑意,
“喲,小燕子,一大早上就在這搞人體秀呢。”燕明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靠。”
燕慕容大驚,跟被狼攆的兔子似的一下就跳到了牀上,拉起被子蓋在要害部位,一臉鬱悶的看着靠在門口的燕明華,說道,“小姑,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呢。”
“我倒是想敲,你也沒關門啊。”燕明華撇了撇嘴,徑直走到了燕慕容牀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問道,“來,說說剛纔自己在那美什麼呢。”
“沒有,什麼都沒有。”燕慕容搖頭,看着坐在牀邊的燕明華,才發現她身上穿的並不是昨晚那件長裙,而是一套酒店的睡衣,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我不信。”燕明華說道,“行了,逗逗你而已,剛纔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已經聽到了——是三井俊明打來的吧。”
“是。”燕慕容點了點頭,
“知道了。”燕明華笑了笑,“雖然沒聽清你們說什麼,但從你那表情上我就能看的出,三井俊明又被你忽悠的暈頭轉向了。”
“一點小事情。”燕慕容不想多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就趕快轉移了話題,問道,“小姑,你昨晚爲什麼喝那麼多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哪有什麼事情啊。”燕明華嬌笑,伸手捋了捋耷拉在額頭前的髮絲,說道,“昨天晚上三井俊明請客吃飯,特意拿了兩瓶78年的波爾多莊園紅酒出來顯擺,爲了讓那小子肉疼兩天,我就都給喝了。”
“——”
燕慕容徹底無語了,對燕明華的行爲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評價,人家女人買醉,都是因爲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她倒好,就是爲了讓別人肉疼兩天,就把自己灌了個爛醉,
“對了,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燕明華奇怪的問道,昨天她的確是喝暈了,今天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酒店的牀上,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昨晚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來的。”燕慕容說道,“我只知道你回來對着我耍酒瘋,我好不容易纔把你搬上牀的。”
“是你把我搬上牀的。”燕明華的臉色突然變的格外怪異,
“是我。”燕慕容點頭,“我發揚雷鋒精神,做好事不留名,你就不用謝我了。”
“我沒打算謝你。”燕明華毫不客氣的說道,“就是想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的衣服是誰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