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被我驚醒,覺察到周圍有獸人族部隊,我迅速離開,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只好跟上他:“你發現什麼了。”
“你看,前面有一個村!”這話更是讓我一頭霧水,以我的狀態,如果前面有村,我會更早發現的。
不對:“是一個鎮!”
“對了!”他語調裡透着興奮,如果他的判斷沒錯,這個木乃伊營帳應該就是當初我們做任務時找到的,那時候,營帳前有三個木乃伊,被我猜測是獸人改扮,當時我的原話就是:“我有一種預感……”
我不知道他怎麼能記得這麼清楚,而剛纔那句關於村的話,是在更早前他說的,他長得要高一些,看得更清,所以比我更早發現了。現在不同,我可以加速前進,半天后,果然發現了那個鎮。看上去比當時更加荒廢,很多當時有的建築都已經不見。但很奇怪,有一個建築顯得特別新,那是一個獸人塔,可以肯定是新建的。
這是鎮上可以修建的最高兵種,也是最美麗的建築之一,如果我剛纔在地面上行軍,恐怕半小時前就能看清。這雖然有些怪,但無論如何,能夠找到這個鎮,我的第一個目標已經達到:聶峰經過大半個大陸的繞行,終於又來到了這個地方,終於長征有了結果,地獄族和壁壘族找到了打通世界的通道。
我小心地把全鎮搜尋一遍,沒有發現駐軍,只有獸人塔裡有二十四個獸人傻傻坐着,看不出,現在這裡的戰士產量有這麼高!只可惜我沒法幫忙耳山先招僱傭出來。
正準備回去說明,讓耳山快點進鎮,從鎮外傳來一陣細密的馬蹄聲,我立刻移出鎮外,只見一個遊牧民輕快地衝進鎮裡,來到獸人塔前,一口氣把二十四個都招募了。
有錢啊,如果不是這個清貧的兵種因爲當年出賣我們兩人變富了,就是已經加入了獸人族王**,可以用小的代價說服這裡的半獸人主動參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有些失神:難道他就是這個鎮的主人?怎麼看都不像,這麼長的時間,他都留在獸人塔前,並沒有進議事廳。
可是他也沒有離開獸人鎮!我趕緊回撤,迎上耳山,所有地獄族戰士都在沙丘後伏低身子,細細觀察。
“可惜我們來遲一步,要不然這二十四個半獸人就是我們的了。”對於耳山,現在遠程兵的數量還是偏少。
“就一個遊牧民,二十四個半獸人,我們衝一下,應該能夠奪下來。”
“不行,”我趕緊反對,“他很可能只是從沙礙城過來負責收半獸人的,要不然你看,整個鎮裡只有這個獸人塔建着,肯定是沙礙城建的,我們攻擊並不難,但如果把他封在這裡,很快沙礙城就會查覺,派大軍過來征剿,我們不利。”
耳山沒有表示意見,只是讓三個木乃伊走出去,確實是好辦法。他們是沙漠裡常見的野怪,出現在鎮外並不算是稀奇的事。但他們沒走出多遠,那個遊牧民就警覺地發現了,半獸人直接衝出鎮防,對着木乃伊拉弓示警。
“我們速度比不上游牧民,如果他放棄鎮防,讓半獸人拖延時間,自己退去找救兵,對我們不利。”其實是差不多的意思,但從耳山嘴裡說出來,就顯得權威。只是獸人族的性格,有些不服氣:“我們總不能讓一個遊牧民就把我們擋在鎮外吧,傳出去,我們還不得被笑死,這跑了一週時間,什麼事都沒幹成。”
“他就是來收半獸人的,現在留在鎮裡,只是爲了下週一再收一次,立刻會離開的。”耳山果然明白,給他下了一道指令:“你也回去營帳那邊,下週一把新生野怪招募了。”
我退回論壇通道,心情好了很多。按上面的消息,耳山的行蹤仍然沒有暴露,月牙那邊也沒有新的變數,傷心小鎮的建設還處於保密中,血堡的防禦也很平穩,應該沒有使用到旅級部隊,雙方似乎形成了默契,圍繞着城門拿經驗值,這對於獸人族更合算,因爲他處於城內,輪換便利,而且攻擊城門的過程,無損就能把經驗值拿了,城外的部隊總是要抓住時機把城門打開,在有利條件下才能多拿一些經驗值。
以這個戰鬥進程分析,獸人族很可能會與墓園族形成盟約,派出主力夾擊魚頭村,這樣的兵力配置,把人族的高速高攻部隊壓縮在村防內,以魚眼村目前的兵力,並不能形成多少牽引作用。可是很奇怪,魚眼特意給了信息,證明獸人族主力還在進攻魚眼村,暫時未接到魚頭村救援的消息。
現在他已經成了人們心目中傀儡族的救星,雖然還未轉職,還只是個營長,對外431營已經替代了突擊營的番號。對於這種局面,他在論壇上長篇大論表示感謝,從WNTV感謝到他家剛出生的小金魚,順帶着感謝了月牙一把:“是他無恥的提醒,讓我們突擊營掀起了避箭練習的**,有效拖延戰場時間,爲兄弟部隊輪換帶來了巨大幫助,現在我們是用不到十二個營的兵力,抵抗了獸人至少一百個營的進攻!”
就算他本事再大,這種兵力對比,估計他還是防不住,好在他自己也承認,到目前爲止,獸人只出了三次團級部隊,那支可怕的食人魔旅還沒有上場,原因可以很容易想出來:不願意被神怪主放風箏嘛。
等下週,我回到血堡,如果能夠判斷魔克不在那裡,那一定就是回攻魚頭村了。以他的能力,魚頭村很難堅守三週時間,在其他各路都被牽制的情況下,我最大的希望寄託在耳山身上,如果記憶沒錯,從那個鎮,到沙礙城應該只有三天的距離。
可是以他的兵力,這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要怎麼才能攻進沙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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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進入沙漠,耳山的反應要比我迅速,部隊迅速前行到離小鎮不遠的地方,看着那個遊牧民志得意滿地帶着一些半獸人離開,以兩者在沙漠中的行走速度差,這還真是難爲到他了。
我注意到,地獄族軍隊中,三頭地獄犬已經都不見了,這應該是派出去偵測周邊的敵情。耳山似乎很好地秉承了聶鋒的性格能力,又多了一絲地獄族戰士該有的狡詐,甚至有一些史丟在特遣隊裡形成的戰術作派——他帶着兩個神怪主偷偷摸進鎮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進避難所。
那裡面沒有任何生物,但這個戰術動作卻無疑會造成對避難所的佔領,從這一刻起,他就是鎮主,這可能帶來兩方面的負作用:如果原先有鎮主,會很快感知,通知獸人族大部隊攻擊;如果放棄這個鎮,他自己就會落得身死的下場。
“我們已經歷經太多艱辛,如果到這個時候,我都不敢當這個鎮主,沒法向國王、向整個地獄族交待。”他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給兩個手下傾訴,他們當然能夠理解這個意思:如果耳山任命一個手下當鎮主,當然不會有困難,可是他自己的地位就會受損,想帶出這支遠征軍不容易。
看着他們踩着沉重的步履離開,我沒有任何表態,這個時間點,我給耳山任何提示都是錯誤。我只是環顧這個更加破敗的議事廳,這裡曾是聶峰和我並肩作戰,以兩個鬥士打退兩營獸人的地方,也是在這裡,我們邁出了逃離獸人的第一步,天涯海角輾轉流離,誰也沒想到會有再回來的一天。
不對,是聶峰迴來了,而我還差得遠。對耳山來說,重新踏回這個鎮,就是他反攻獸人,爲那些鬥士復仇的第一步。
“這個鎮要建立起來,至少需要一個月時間,萬一獸人發現了,過來進攻,我們根本防不住。”一個邪神王到這個時候,倒失去了深入做戰的勇氣。他應該是一個玩家,通過對各方地圖的拼湊判定,知道接下來面對的將是這個地區最強大的獸人集團。
耳山只是微微皺起眉頭:“需要一個月麼?那可能會有些麻煩,不過我相信,有三週時間儘夠了,我們來得及。”
“就算是三週,我們也不可能保證獸人不會進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