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忘了給你吃午飯了。”她猛地坐起來,慌亂地找着東西。
會不會是因爲我鼻子裡的氣太臭了,她要好心地用這話來掩飾?我只能無辜地看着她,剛纔挑起的神思都不知跑哪裡去了。
很快,她的專業水準就顯出來了,和以前一樣,一根軟管插到我的喉部,一些流質的東西順着管子流到我的喉管裡。
這感覺很不好,特別是影響到我的呼吸。真不知道以前怎麼會那麼習慣的。加代子已經從外面帶進了一個食盒,吃得津津有味。
我咳嗽了兩聲,差點把流食擠進了氣管裡,才引起她的注意,趕緊把軟管拔出來:“以後要小心,吃飯時不能咳嗽的,一定要忍住。”
也不想自己吃得那麼高興,讓人哪裡忍得住嘛。“這不是飯,我想吃你的……你吃的那種飯。”
“以前可沒聽你提過這話呢。”她愣了下,把嘴脣撐起來,咬了一小勺飯:“看到沒,吃這種飯是要咀嚼的,你咬合肌已經……反正你咬不動啊。”
咀嚼?我試着學她的樣子上下開合着嘴,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脣舌牙齒,可是我確實沒有完成她那樣把飯切削磨碎的能力,可我可以吃流食啊,還有冰激凌……好像就是用嘴脣含一些水吞下去的那種,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回想起來,可能是筱筱以前不愛吃飯的原因?
可害死我了。只能倔強地盯着她的嘴。那樣子並不好看,可在這時候,對我的誘惑太大了:“我一定能夠吃得下去……要不然,你先幫我咀嚼了餵我?”
“醫生說,餵你流食都很危險。”她思索了一下:“不過你最近確實是有恢復,鍛鍊一下說不定會很有必要。”
她認真地咀嚼了好一會兒,把那些飯含在勺裡倒進我嘴裡。
唔,什麼味兒啊,比那些流食還難吃……不不,這就是流食,我好像也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反感,努力地學習着咀嚼,卻完全沒找到牙齒與飯粒的關係,倒是差點把舌頭給咬了,不過,好歹是找着了舌頭的作用,把它們都小心地吞嚥下去。“看到沒有,我可以的?”
“真的可以?”她滿臉的不可置信,其實她已經把飯咀嚼得很碎了,就算我不咬,一樣能吞下去的,“這太好了,我一定要告訴我爸爸,他一定爲你高興!”
我只想堅持,最多是一點酸脹,我完全可以忍受:這是吃到食物了,雖然沒有冰激凌那麼好吃,但確實是食物,我可以嚐出味道的變化,而且我發現,食物從加代子嘴裡出來到進入我嘴裡的這段時間越短,食物上的那種異味就越少,食物的鮮美滋味就特別明顯。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努力加快了吞嚥的速度,讓加代子越來越趕不上我的速度,最後她終於發了善心,直接將飯菜哺到我的嘴裡。
這時候我就完全沒感覺到異味了,還能感覺到飯菜外另一種甜絲絲的滋味,難道這是加代子嘴裡特有的滋味?
但很快,我就嘗不出是什麼滋味了,只是那種脣蓋着脣的感覺,很是能讓我身體裡某個部分跳動了一下。
“不來了,”加代子臉紅紅坐起來:“怎麼會這樣?我……我的飯都被你吃完了,還有我的口脂……你還真壞啊。”
我很壞麼?
不是明明她說過,我們都是女的,不該臉紅的!
很快,大鬆叔叔就帶來一大幫記者,欣喜若狂地宣佈我身體好轉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遊戲打通才這麼高興的。反正那些記者也很高興,至少我的那個半光頭就被他們反覆拍照,一定會是很好的新聞報道吧。
紫娟也出現了,看她的臉色不是那麼好,我只能硬着頭皮把一部分功勞歸給她,要不然今晚上也不知道又要受到什麼非人“折磨”。趕緊迴游戲罷!
製造所裡緊張的氣氛,讓我很快又適應了避難所的感覺。以我們現在的鐵人數量,如果一切正常,應該還能堅持三天,那三天之後呢?早該結束野怪攻城了。但如果祭司謊報軍情,很可能會有七八天的戰鬥在後面等着我們。
我掃視了一眼,略微安下心來,在我的周圍沒有玩家,都是NPC,以我的經驗可以看得出來。
“優素,你的HP值恢復怎麼樣了?”
“啊,你嚇我一跳。”優素奇怪地用六隻手捂着胸口,“剛纔還覺着你走神了呢。我才恢復到92HP,有什麼想法麼?”唉,她就是在加HP點上太差了。上一週,她狂拿經驗值,卻僅僅漲了一點,這就是升爲高級兵種的壞處。唯一合算的就是消耗了,如果堅持做法師,帶着兩個侍從,等於每週要付出近六枚的金幣,而那加是從頭算起,現在升了一級,只加了一點防,每週也就10枚銀幣。不過那加的基數高,佣金值達到兩千以上,隨着她的成長,這個數會增加得很可怕。
我受到啓發,檢視一下自己,49HP……
手忙腳亂翻着自己的布袋,確認裡面還剩了至少兩枚金幣,沒問題,看來那大法師還算有些眼力見兒,把消耗多給我了……
那我怎麼可能減了參數?我記得自己應該是已經加到了50HP,怎麼會是49?神怪主就是囉嗦,非得一隻手支着神燈,這五個指頭我都扳算不來了。
“喂,你怎麼了,”三隻手敲我腦袋上,顯擺她手多啊。
可能真是我記錯了?這個過程中,發生了太多事,回想不來,還是繼續灌輸吧。
兩天很快過去,如我們所料,戰鬥仍在繼續,接下來兩天的戰事越發激烈,可是鐵人卻停產了……原料已經用光,我搔搔腦袋:“這邊我們已經幫不上忙,現在HP值恢復得差不多,應該可以上場了。”
“我們上場?”她瞪大了眼神,不過就憑那浮腫樣,怎麼地也不如加代子來得楚楚動人。隨着野怪兵力的集結,遠程兵部隊上場,鐵人的防禦難度大了很多,消耗量也明顯大增。
肯定旁邊有人聽到了,回過頭來瞪着我們。以避難所的戰鬥序列,這時候基本是拼HP值,肯定是要從低級兵種起,像我們兩個高級兵種,總是會留到最後,難怪他們看我的眼神是那麼厭惡啊。可惜,很多人知道我和野怪動過手,沒意識到優素也不小心來了那麼一下。
“必須是我們先上場,”我重重點點頭:“其他人的HP值都不如我們,論扛怪的時間,肯定我們來得久。”
“不對吧……”她猶豫着搖搖頭,一個石像怪跑過來:“優素,大法師說他累了,要你去代一會兒。”
“我?”別說優素了,就算旁邊那些正在恢復MP值的大法師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級別高可不代表着戰鬥經驗豐富,讓她去擔任戰場指揮,把那些經驗豐富的大法師都當空氣了麼?
這時候石像怪彷彿才注意到我:“哦,小寨主,如果你方便,也可以一起去。”
這話的意義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我拉住優素的一隻手:“快,我們快過去。”現在想要再攻出避難所不可能了,外面沒有足夠的原材料可以攫取,野怪肯定也不會再分兵去開荒,說不好幾層的部隊在外面等着進場輪我們呢。
趕到的時候,優質大法師已經不見了。優素趕緊問那些鐵人上一個已經上去的時間,有說是五分鐘,也有說是八分鐘的。
優素傻了眼:“爺爺怎麼連時間都沒安排好就走了呢。”這時間差是指揮基本要素,如果前一個還沒有退出,這邊已經進場,那整個防禦陣線就變了。現在要求是守三十輪,也就隔個六七分鐘的樣子,如果不能準確掌握,只怕會出大問題。
“得了,他們怎麼能問得出來?”都是一些纔開心智的傀儡啊。“我們上場就可以了?”
“啊,我們上場?”她再次呆了:“爺爺是讓我來當指揮,怎麼讓我直接上場?”
“上了場纔是真正指揮!”我二話不說,把她拉住戰場另一側,“有我們在場上,鐵人按六十輪一個,順序上,別搶位置了。”
“喂,不行,我們還沒講清楚。”她大叫。卻被我猛一推,上了最邊上那個地塊:“上了場就能解釋清楚了。”
我當然是選擇就近的地塊。上去時,兩下里的戰士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面面相覷。我們的鐵人原本是老老實實捱打的,這時候立刻提起精神,惡狠狠就想來一下,別看是以防禦見長的,這一下也足夠削掉惡狼騎士半條命啊。
“我們沒打算反攻,時間差不多就退吧。”我笑着給了一聲,就見面前一個惡狼騎士掠過。
“他打我。”優素彷彿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切,都六級兵了,裝什麼清純!
我歉然一笑:“你也打他。然後過來。”本來把她放在邊角,就是想我來承擔第一下的,沒想到,那惡狼騎士還真是不長眼,居然直接奔那加去,整整四級的差距啊,20個惡狼騎士都抵不上一個那加(當然是指佣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