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必然之爭，你們都有選擇的。”文婷熙說道。
成沐源聞言，許是沉默五秒之後，這才道，“我跟他打的不是商戰，不贏房子不贏地，我只想贏你。”
話音落下，文婷熙的瞳孔，陡然一縮。
成沐源也不去看文婷熙，他徑自道，“這麼多年，我從來沒爲任何人，任何事，執着過這麼久，你是第一個。”
文婷熙用了十秒鐘的時間，讓自己躁動的心臟，平復下來，聞言，她出聲回道，“那是因爲這麼多年，你從來沒遇到過任何的挫折，你對我或許不是喜歡，只是一種慣有的征服欲。”
成沐源側頭朝文婷熙看來，面無表情的道，“你不用跟我拐，是不是喜歡，你沒有我清楚。”
文婷熙幾乎不敢去看成沐源，她眼睛看着前方，出聲回道，“成沐源，我記得很久之前，你跟我說過一句話，你說：我就是要你欠我的，早晚有一天，你會因爲欠我很多，然後離不開我。現在我終於不得不承認，我是欠你的，而且欠了你很多，我發現我不能再向從前一樣，對你冷言冷語，惡言相向，甚至不能輕易說出拒絕的話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我好，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想要傷你的心，但……”
“好了，說到這裡都是讓我開心的話，再往下說，一會兒我又得翻臉。”
成沐源出聲打斷文婷熙。
文婷熙心底很是酸澀，微微皺眉，她出聲道，“成沐源，我知道現在事情弄成這幅局面，不能說是你的錯，也不能說是遲晉延的錯，如果有錯，大家都錯，而且錯的最多的人就是我。如果當初我能預測到如今的這一幕……那我寧願你們從未認識過我！”
眼淚，啪嗒一下從下睫毛處掉下來。
文婷熙咬緊了牙關，心中說不上是委屈還是什麼，她抱着肩膀，看着面前的水池，心中卻再也沒有水面那樣的平靜。
成沐源側頭看着文婷熙，半晌，他這才從西裝的上口袋中，掏出了格子的手帕，遞給她道，“雖然我很想跟你擦，但是我知道你又會躲開。”
文婷熙接過手帕，擦了眼淚，她哽咽着道，“成沐源，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成沐源看着文婷熙的側臉，淡笑着回道，“有些人說不上哪裡好，可就是怎麼都忘不掉。”
文婷熙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她轉頭看向另一面，不願讓成沐源看到。
成沐源見狀，輕嘆了口氣，然後道，“婷熙，你是喜歡遲晉延，還是付岑東啊？”
文婷熙聞言，連肩膀都是一僵，她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他，但見成沐源臉上的表情，是意料之外的平靜。
對上文婷熙詫異的視線，成沐源淡笑，笑中帶着自嘲的道，“你別這麼看着我，你不是不喜歡我嘛，那他們兩個，你到底更喜歡誰一些啊？”
文婷熙心中清楚，高傲如成沐源一般，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怕是心裡面，早已經千瘡百孔了吧。
眼神閃躲，她出聲回道，“我不知道……”
成沐源道，“什麼叫不知道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麼多的迷茫？”
文婷熙道，“你不是我，你也沒有身處在我這樣的位置，你自然不會懂。”
成沐源道，“我就這麼說吧，你跟遲晉延現在鬧成這樣，距離分手也不遠了，如果有一天，你們真的離婚了，你……”
成沐源忽然頓了一下，幾秒之後，他這才輕聲道，“你會跟付岑東在一起嗎？”
文婷熙幾乎是下意識的道，“不會。”
回答的這麼斬釘截鐵，倒是令成沐源有些意外，他看着她道，“不會？”
文婷熙道，“你今天帶我來你的秘密基地，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不知道男人在這方面會不會跟女人一樣，反正我認識的女人當中，除非是沒有談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否則無論她以後跟誰在一起，哪怕是結婚，心底深處，還會留着當初的那個時段，她最愛的男人。”
說罷，文婷熙看向成沐源，出聲道，“我承認，我心裡面有付岑東，哪怕是現在看到他，我也會覺得不自然，但這不代表我現在，後者是以後，一定要跟他怎麼樣，我忘不掉的是我們十幾歲的那段感情，但是現在，我們都不回不到過去了，不是嗎？”
成沐源看着文婷熙的眼睛，她眼中有眼淚，但是眼球依舊是那般的黑白分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成沐源這纔出聲道，“聽了你這番話，我這心裡面還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過呢。”
文婷熙道，“我真慶幸，有一天我們能心平氣和的聊聊天。”
成沐源道，“我一直心平氣和的好不好？以前是你一見我就跑。”
文婷熙道，“不跑的下場，就是我們兩個都被輿論推到了衆矢之的。”
成沐源忽然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這才道，“以前是我太專橫了，以爲用我的辦法，得到我想要的，我就會開心，但是現在……看到你這麼累，我甚至連跟遲晉延戰鬥的力氣都沒有了。”
文婷熙心中暖暖的，聞言，她淡笑着道，“那就不要再戰了啊，你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成沐源道，“聽你說，你連付岑東都不喜歡了，那還會喜歡我嗎？”
文婷熙道，“我要怎麼說，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對你的傷害？”
成沐源道，“你這句話真心傷人。”
文婷熙深吸一口氣，然後擡眼看着成沐源道，“晚上我去找過遲晉延，我想讓他跟你不要再鬥下去了。”
成沐源微微皺眉，然後道，“結果呢？”
文婷熙聳聳肩，努力的露出一絲微笑來，出聲回道，“被挫了唄。”
成沐源皺眉道，“要我說，你就跟他離了得了，何必跟他受氣呢？我看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當初跟你結婚的是我……”
說到一半，成沐源說不下去了。
文婷熙抿着紅脣，眼睛看向別處，幾秒之後，她出聲回道，“成沐源，我真的想一輩子都跟你做無話不說的朋友，就像現在這樣，哪怕是家裡面有什麼事，都能找個人說說。
成沐源眼睛看着別墅，好久都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