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人問起,我們還打着去牛首山圍獵的幌子,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今夜五更時分,常二哥就帶着回來送信的兵士出城,直奔牛首山與趙忠義他們匯合。
匯合之後,他們一路直奔獅子山。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天黑之前定能趕到獅子山附近休整。
至於那個時候朱文正是不是還在獅子山,那得看他的造化。
這種事情我們現在也沒法預料,只能等他們到了那裡再隨機應變。
一旦確定了朱文正的關押之處,常二哥他們就可以開展營救行動。
天狼特戰隊的隊員都是個頂個的高手。如果一切順利,明晚就可救出朱文正,然後立即送他回馬仁山軍中。
如果朱文正成功返回軍營,便讓他告訴衆人,此次中了獅子山的埋伏,除了他與那名逃回來的軍士,其餘人等盡被殺害。
至於朱文正歸營後的下一步軍事計劃,我們都幫他想好了。
我們給朱文正定下的軍事計劃就是,讓朱文正率軍後撤至繁昌縣駐守。
如此一來,趙普義一定不敢率部追過來。因爲這邊離我們蕪湖大營已經不遠了,趙普義肯定會擔心中了我們埋伏。
而且我們能這麼快營救出朱文正,對他趙普義的心理就是一種巨大的威懾。
反正樅陽現在已經拿下了,我們不必要把先鋒部隊擺得離池州那麼近。只要讓他們不敢放鬆池州的守備,無暇向樅陽發起大規模進攻,就夠了。
至於如何營救朱文正的細節問題,就讓常二哥他們在趕往獅子山的路上,邊行軍邊研究吧!
聽了我這個大致想法,徐達表示同意。他準備讓康茂才在樅陽屯田之際,在樅陽水域多多設置障礙,防止趙普勝的水軍向樅陽進攻。
當時的水軍頂多也就是向岸上放個箭什麼的,不象現代還有火炮等遠程打擊武器。如果沒有陸上步兵的配合,單從水上向陸上進攻,是十分不利的。
對於朱文正退守繁昌一事,徐達也覺得十分可行。
待常遇春勝利凱旋之後,他會親自去趟朱文正軍營,讓他全力做好防守就行了,即使退回到蕪湖也沒什麼打緊的。
常二哥則表示,完成任務之後,他會立即率領這二十七名天狼特戰隊員返回應天,並讓大家守口如瓶,對外則宣稱他們去牛首山狩獵了幾天。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在應天,除了他、徐達、我還有二十七名天狼特戰隊員知道,其餘人都不知道。
在朱文正的先鋒部隊中,也只有他自己和這名迴應天報信的人知道。
只要我們這三十二人都能保守秘密,這件事情就跟沒發生是一樣的。
常二哥立即讓人幫他收拾行裝,他又跟我和徐達密議了約小半個時辰,我和徐達才告辭,讓他抓緊時間休息。
臨走之際,徐達告知常遇春,那名送信的兵士,他會安排人在五更天的時候送到常遇春府上,與常遇春一道出城。
七月十六日天還沒亮,常二哥就帶着那送信的兵士出了城。
與趙忠義他們在牛首山匯合之後,常二哥指揮大家立即向西南方向行軍,途中常二哥告知了衆人實情。
申時末,這一行二十九人的隊伍抵達了獅子山附近的樹林之中。
因爲天還沒黑,不方便展開偵察行動,加上大家趕了一天的路,常遇春讓大家就地休息。
戌時時分,常遇春親自帶了幾個好手,在那名送信兵士的指引下,悄悄地向獅子山摸去。
在獅子山山腳,他們很快發現了趙普義留駐在此的兵士。看到這個情況,常遇春推斷,朱文正還在這獅子山的可能性很大。
這山腳駐紮了四百人,全部殺掉的可能性不大。
常遇春他們經過商議,認爲最妥當的辦法就是先抓幾個人問一問情況。如果確定朱文正還在山上,就偷偷幹掉三十人,然後換上他們的衣服想辦法混上獅子山。
抓幾個人不是什麼難事。這駐紮的四百兵士,除了有幾隊巡邏兵之外,其餘大部分人都在帳篷裡歇息。
每隊巡邏的兵士都是五個人,就活捉一隊巡邏兵就夠了。
說幹就幹,常遇春帶着四個人很快就摸近了一隊巡邏兵,分派好任務之後,一人盯着一個。
待巡邏隊伍走到他們的藏身之地跟前,他們立即出手,活捉了兩個,打昏了三個。
常遇春將這五人帶回他們休整的地方,立即把五人全部分開進行審問。
很快,他們就得知了朱文正還在山上。現在山下駐紮着四百兵士,趙普義去了銅陵還沒回來。
雖然對方老實交待了,但我們也不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爲了讓他們幫我們永遠守住秘密,只好讓他們先去閻王那裡報到了。
經過一番周密的部署,亥時末的時分,常遇春他們就開始行動了。
先是常遇春、趙忠義外加上三個好手換上那五個被我們殺掉兵士的衣服,假裝去敵營附近巡邏。
其餘的人則在敵營附近蹲守,隨時準備出擊。
很快,常遇春他們摸進了一頂帳篷。其結果可想而知,帳篷裡的十個人全部在睡夢中做了刀下之鬼。
趁着敵軍巡邏的空檔,有十名特戰隊員進了這頂帳篷,迅速換上敵軍的衣服。
這下咱就有了三隊巡邏兵了,一隊假裝巡邏,爲其他兩隊放風。那兩隊則立即又分別鑽進兩頂帳篷,又有二十名敵軍被順利解決了。
其餘還未換裝的特戰隊員立即鑽進這兩頂帳篷。很快,又有我們僞裝的三隊巡邏兵出來了。
二十九人,正好組了六隊。分別繞過敵軍的大營,向獅子山上大搖大擺地走去。
上了獅子山,遇見了山上匪幫的崗哨,常遇春他們隨便糊弄幾句,到了跟前,就迅速出手解決了這些外圍的哨兵。
直到摸到了山上,才抓了幾個活口,逼問出朱文正的關押之地。
另外,當時跟朱文正一起被俘虜的還有十多個人。那趙普義擔心他離開後,張疤子與朱文正搞曖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他離開獅子山之前,全都給殺了。
如此一來,張疤子與朱文正再講和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看來這趙普義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話又說回來,這些人死了,也未必是壞事。至少這朱文正被俘之事,知道的人又少了些。
還是老規矩,“坦白未必從寬,抗拒必定從嚴。”送他們這幾個被抓的活口見閻王吧。
此時,已經是丑時初了,正是人最犯困的時候,也是我們營救朱文正的最佳時機。
朱文正被關押在一個小山洞之中。山洞的外面用石頭壘砌規則,然後安了一道門。門當然是從外面鎖着的,門外還有四個小嘍囉把守。
這把人關在山洞之中,也是有好處的。要想出來就只能從這鎖着的門裡出來,再厲害的人物也不可能象穿山甲一樣,從山洞裡面穿山鑽出去。
如果是關在房子裡,就還得擔心從窗戶裡逃走,即使沒有窗戶,也得擔心把牆挖個洞逃走。
這關押朱文正山洞的門並不是密封的門,而是用多根粗木頭做成的一個柵欄形狀的門,這樣就可以隨時在外面看到裡面關押之人的情況。
因爲山洞裡面太黑,如果站在門外觀看,處於逆光的狀態,反而是關押之人容易看見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很難看見被關押之人。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山洞裡面的牆上掛着盞油燈,這樣一來,從外面看裡面就容易多了。尤其是在夜間,裡面被關押之人的情況可以在外面隨時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樣,對於常遇春他們營救也是十分有利的。
他們到了門口就可以確認裡面被關押的是不是就是朱文正。而且這山洞裡的燈光怎麼着也可以照射一點到門口來,這樣他們在暗處是很容易就觀察到外面那四個看管朱文正的小嘍囉的一舉一動。
因爲是深夜,又時值七月的天氣,晚上正好睡覺。雖然有蚊子叮咬,但人困起來打個盹總是少不了的。
常遇春他們遠遠地望見這四個看管之人都坐在那木柵欄門前,身體都靠在山洞外面的山石之上,睡得正香。
這樣最好不過,正好下手。
考慮到要找鑰匙開門,常遇春事先就給趙忠義他們聲明,儘量留活口,好找他們拿鑰匙。
衆人點頭會意,在常遇春的帶領下,五個人手持短刀向這四個熟睡中的小嘍囉摸去。
很快,這四個小嘍囉都從睡夢中被驚醒,但都是脖子上涼涼的,有一把短刀擱在自己的喉間,另外自己的嘴也都被人捂住了。
這樣,這四個小嘍囉也喊不出聲。即使喊得出來,脖子上都架着刀,哪還敢喊。
按照事先計劃,這四人被分別帶開審問。
問題只有兩個,一是裡面被關押之人是不是就是朱文正;二是這山洞柵欄門的鑰匙在哪裡。
跟着常遇春一起過去偷襲的四個人一人挾持了一名小嘍囉,有八個隊員分成四組迅速去審問那四名小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