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烏牙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天也是逐漸冷了,父親依舊沒有回來,李氏南宗早就派出了一隻黑甲騎兵長期駐紮再伏牛山脈。

練武場內。

一道道劍影呼嘯閃過,李千尋則是獨自一人練習着《獸神劍》,現如今不管是黑甲衛兵,還是厲害的兇獸……對於李千尋磨礪劍法都沒有什麼作用了。而父親李雲又一直沒有回來,李千尋只要一個人練劍。

“公子。”秋香小聲喊到。

“嗯?”李千尋看向秋香,秋香一臉的忐忑不安。

李千尋皺眉收起了手中的九劍:“秋香,什麼事?”

“公子。”秋香低聲道:“春雨的父親,求見公子。”

“誰?”李千尋一愣。

“春雨的父親!”秋香聲音略大些:“生父!”

“噶……”李千尋驚訝道:“春雨有父親?”

自己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都是奴隸出身,都很小就被買進了李氏南宗了。

“春雨呢?”李千尋問道。

“春雨沒敢來見公子。”丫鬟秋香低聲說道:“我看的出來,其實春雨挺像見他父親的,只是她的身份……令她不敢來說。”

李千尋若有所思的點頭。

嚴格來說,春雨和秋香都是自己的丫鬟,生命都是由自己掌握的。當被賣出的那一刻起,就和她們的父母沒有關係了。不過人非草木皆無情……

“去,把春雨的父親帶進來。”李千尋笑道:“盡然想要見我,那就見一見。”

“是。”秋香一臉喜色,接連飛奔着跑出去。

李千尋則是對着院外喊到:“春雨,進來。”只見院外一個獸皮衣丫鬟身影正忐忑不安的站在那裡,聽到公子的聲音,只能走了進來。只是臉上盡是忐忑難安之色……春雨的心情是非常的複雜混亂。又激動又緊張,又羞愧又內疚不安。

“公子。”春雨捏着衣角低頭輕聲如蚊。

“你父親來,相見就見。”李千尋笑道。

“可。可奴婢是被李氏買下的。”春雨緊咬着嘴脣。

“嗯?”李千尋眉頭微皺:“我的話也沒用了?”

“是,公子。”春雨看了眼李千尋。心中甚是感激。其實她也柑橘到這個李氏南宗中這個最天才橫溢,甚至將來要當宗主的少年,對她和秋香時,並不像是一般的主人對僕人。

“來了。”李千尋朝外看去,一眼看到院外走來的兩道身影,走在前面的正是秋香,跟在後面的則是一個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獸皮的中年人。這中年人臉上有傷疤,正低垂着腦袋略顯得有些拘謹。

“公子,人帶來了。”秋香恭敬道。

那疤痕中年人連忙上千跪了下來,額頭貼地。雙手更是平放餘地,恭敬萬分:“烏牙拜見偉大的公子。”

春雨見狀眼睛都是忍不住泛紅了。

李千尋瞥了一眼春雨,隨即說道:“起來吧。”

“是。”烏牙這才起身,也看到站在李千尋身側的春雨,父女兩個眼神相對。頓時忍不住眼淚就掉了下來。

烏牙中年人反應很快,連忙擦拭了眼淚。

“你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李千尋問道。

烏牙深吸一口氣:“烏牙來到公子這裡,就是想要向公子贖回我的孩子‘烏雲’。”

“贖回?”李千尋一驚。

贖回?

來到這個世界的這麼多年,自己有感情的人並不多。而這春雨和秋香,李千尋打心底已經把她們當成了親人。

“父親。”春雨忍不出喝到,一般的奴隸付出一定代價贖回是有可能的,可是李氏公子什麼身份?也是他父親能夠贖回的?一旦惹怒了公子,父親恐怕會直接丟掉了性命。

春雨頓時驚得接連噗通一聲跪下磕頭:“公子,我父親他什麼都不懂,還請公子饒過父親的不敬。”

“讓他說。”李千尋看着這烏牙:“有什麼全部說出來,如果你說服了我,我會答應你。可如果你說服不了我……哼!”

烏牙一陣心顫。

她明白眼前的少年的權勢是何等的大,想要拿走他的性命也是輕而易舉。不過既然選擇了來……他就做好了準備!

“偉大的公子。”烏牙恭敬的說道:“烏牙會將一切心裡話都說出來。”

李千尋只是看着他。

“我烏牙,本是一部落首領的兒子。”烏牙緩緩道來:“在一片山林裡,我們烏牙部落過着平靜的生活,我們圈養的野獸,我帶領着部落內強大的戰士狩獵着部落周圍的一些兇獸……有一天,我們在一偏僻的山谷中發現了自然生長的大量糧食——黍米。”

“我們整個部落都爲之激動歡呼,有了這些黍米,我們的部落就會好過多了,也能養更多的族人了。然而這消息很快就被另外一個強大部落‘血牙部落’知道了,在一天的清晨,天還矇矇亮,很多族人還在熟睡時……”烏牙眼中露出痛苦之色:“他們偷襲了我們的部落,瘋狂殺戮我們的族人,我們實力原本就不如血牙部落,加上又被偷襲。我們一些倖存的族人只能逃跑、”

“我帶着烏雲,一路逃跑。一路上經歷了大量的生死危機,終於最後逃到了南宗城。”烏牙身體隱隱發產:“可是我深愛的妻子,我的部族兄弟們,他們都死了,我一定得報仇,死也要去報仇。可烏雲是無辜的,我希望她活着……所以我將她賣給了李氏,在李氏中,他至少能夠過上穩定的生活。”

春雨在那顫抖着,眼淚不停的流着:“父親,父親……”

她忘不了……

忘不了那些個日日夜夜,雖然她還小,可是忘記不了一個個親人死去,一個個同齡夥伴們死去。忘不了父親帶着她一路拼命歷經重重艱難困苦抵達南宗城,當時父親只是跟她說:“烏雲。父親要做該做的事情,而烏雲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父親,不要離開烏雲。父親,父親……”年幼的烏雲痛哭着。

當初還是青年的烏牙。咬牙離去。

他踏上了復仇之路!

“我恨!”烏牙身體顫抖:“我想報仇,我雖然算是一名合格的戰士。可對血壓部落根本不值一提!就在我殺死四個仇敵後,一個火紅毛髮的大妖襲擊了血牙部落……當初帶領部落毀掉我家鄉的那個醜陋傢伙,也被那大妖一口吞吃掉了,血牙部落因此也滅亡了,倖存的血牙部落也都加入了其他部落。”

“仇敵沒了。”

“一無所有的我根本無法贖回烏雲,所以我成了一個走商。”烏牙說道:“歷經一次次的生死路途。將我烏牙部落逃亡的族人找回一些,走商隊伍越來越壯大,我也擁有了財富,於是我專門收攏一些逃亡的人們。建立了一個部落——烏牙部落!而我,則成了新一任的黑牙族長。”

“在我走商期間。”烏牙看着李千尋:“我就和一些李氏僕人交談過,知道當年的烏雲成了李氏公子您的僕人。”

“當我建立了烏牙部落,我該做的都做了,我對得起我的父親。對得起裡帶的族長,對得起我的族人。”烏牙看着李千尋:“所以我來了,我來見一見數十年來一直做夢都想着的孩子烏雲,即便是死,我也要見烏雲。”

“我的烏雲。我的孩子,我要和她在一起,他是我烏牙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烏牙滿臉淚水。

春雨早就淚流滿面,在那嚎啕大哭。

“父親。”春雨直接跑過去,抱着她苦難的父親。

“烏雲。”烏牙也抱着女兒,他一直都渴望着這一天。

秋香在一旁也是忍不住落淚。

李千尋則是聽的唏噓不已。

部落的人們和天鬥,和地鬥,和兇獸鬥。而這春雨的父親‘烏牙’也只是一個縮影。

“春雨。”李千尋開口:“你想和你父親在一起麼?”

春雨緊咬着嘴脣,眼中淚水控制不住,直接跪伏下來:“公子,請原諒春雨!春雨真的很想和父親在一起,真的很想!”

“偉大的公子。”烏牙也是跟着跪伏。

李千尋看着這對父女,長時間的相伴,春雨和秋香和自己早就有了宛如姐弟般的感情,只是自己不太像春雨離自己而去,但是自己心裡更不想春雨內心痛苦:“春雨,從今天起,你就恢復自由,和你父親回去吧。”

“啊。”春雨和烏牙都是一愣。

就這麼答應了?

他們父女可以在一起了?

“謝偉大的公子,烏牙會永遠記住公子的大恩大德。”烏牙激動的再次跪下感激道。

……

在李千尋的安排下,春雨恢復了自由身,而他的父親烏牙帶着她離開了,走時春雨還喊着:“公子,春雨永遠記得公子的恩德。春雨會在烏牙部落默默爲公子祈福,將來公子若是路過烏牙部落,希望能來看看春雨。”

“一定。”李千尋應聲道。

“我們一定去。”秋香更是流淚,他和春雨的確情同姐妹。

天更加的冷了。

李千尋的心思也在變化着。

春雨的離去、春雨父親的經歷、伏牛的襲擊、父親去斬殺大妖、李氏內難有對手磨礪自己的劍法……一系列的事情,讓李千尋的心思在浮動。

他覺得南宗城太小了。

他想要出去,想要去看看更加廣闊的天地!他想要看看像烏牙部落等一個個小部落是如何生存的!他想要像父親一樣去和一頭頭妖獸戰鬥……他想要在這一片大地上闖蕩冒險……

“千尋,你父親回來了。”在下雪的一天,李娜喊着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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