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陽道,位於恆運城的正南,是通向天雲山聖武堂的必經之路。
秋風蕭瑟,無盡的荒涼如片片落下的秋色之葉。古陽道兩旁的參天古樹虯枝交錯,如一道道拱形的橋橫在了古陽道上。陽光透過空虛之位投射下來,絲絲的清雅散發出來,讓人心曠神怡。
一輛馬車在這古陽道上悠悠的向前行駛。從馬車的豪華程度來看非富即貴。
馬伕左手兜馬繮,右手輕輕一抖,噼啪一聲響亮的鞭聲,馬兒呼啦的加快了行進的步伐。
“王媽,何時才能抵達聖武堂。”
車中一老嫗道:“小少爺,今離天佑國已有三日之餘。依我看還得幾日才能抵達吧。”
“從我離家到如今,心緒難寧,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知孃親和爹爹在家身體可好。”
“小少爺不必多慮,將軍一定會照顧好夫人的。你小小年紀就能想到此,將軍定很欣慰。”
“王媽過譽了。”
柳易看着路邊倒飛的古樹,心中莫名的難寧久久揮之不去。
“小少爺,過了前面的鬼峽谷就到了天雲山下的河馬鎮,在那我們可以好好整理下,待第二日就能正式去山上拜見山中持事。”馬伕道。
王媽看着柳易不說話,一直看着車窗外。滿臉笑道:“小少爺,不要把心放在煩心事上,就當出來遊山玩水了。”
柳易看着王媽,長舒一口氣道:“好,就當遊山玩水。”
古陽道盡頭,一道蜿蜒長伸的路如蟒蛇一般,扭曲着。路兩旁盡是高聳的峽谷,怪石林立。有風吹拂,隱約就能聽到鬼叫一般,大風大作,更是鬼哭狼嚎。
這就是鬼峽谷的由來。
就好像看到了朝陽一般,馬兒撒蹄奔去。古陽道,一輛馬車。如魚遊梭在溪流之中。
臨近峽谷,馬兒放慢了腳步。
慢慢的走進了峽谷。看着兩旁的怪石。柳易內心感慨良多。悠悠道:“鬼斧神工的傑作,人間難有。”
話完就聽到一聲馬鳴,馬車停止不前,任馬伕如何驅趕也不願在行進半寸。
“什麼事”王媽掀開車簾伸頭問道。
馬伕滿臉愁容道:“邪門了,今天是這馬頭一此如此鬧騰。”
“想必前面一定有事發生,還是小心點。”
“是”
馬伕走到馬的身邊,輕輕拂着馬鬃道:“不要害怕馬兒,不要擔心。”
馬伕哄了半天才把馬心安穩下來,馬開始慢慢的向前行進。
風輕輕吹着,卻如一聲聲幽怨的嘆息傳來。讓人更加的心緒難寧。
“宇……”馬伕兜繮停止了馬。
“又是何事阿!”柳易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當柳易走出馬車吃了一驚,在馬的前方的一塊石頭上坐着一個*歲的男孩,濃眉大眼。一縷長髮遮蓋了眼睛,眼睛不屑的瞟了過來。一股痞氣十足。在一看,不得了,右手還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刺的人眼睛很不舒服。
“小少爺,你看這…….”馬伕眼巴巴的望着柳易。
柳易一擡手,示意馬伕不要說話。
王媽拉住了柳易搖了搖了頭。
柳易輕輕拍拍了王媽的手。然後跳下馬車。走到男孩身邊道:“不知這位仁兄貴姓,有何事如此在此等候。”
“嘿嘿”男孩笑了笑。憨厚的表情,加上那純樸的臉一看怎麼也看不出是幹這個勾當的人。
只見那個男孩跳下石頭,在懷裡摸了半天。正當柳易納悶的時候。
一枝十公分長的翠綠枝葉被他掏了出來。然後又朝柳易嘿嘿的笑了笑。
柳易心裡很納悶,怎麼出門就遇到一個傻子不成。
就當柳易抱着這樣的想法的時候,看着下面,明白是自己大錯特錯了。
男孩用*在地上挖了個小坑,然後把那翠綠的枝丫栽了進去,用手把土拂平。
一提*指着柳易的鼻子,兇相畢露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敢情打劫也有這樣打劫的阿,柳易現在終於明白什麼是世間的極品打劫。
馬伕開始以爲是殺人劫貨,現在終於知道了是求財的。
但一看對方是個孩子,心裡不由惱火。
直接叫道:“誰家的孩子,這麼不學好,毛沒扎齊就想幹這個勾當。”
柳易示意馬伕不要再說話了。然後微笑的對着面前的男孩道:“還不知道兄臺高姓大名呢。”
“什麼高低大小的,是值錢的都給我拿來,如若不然,嘿嘿。”那個男孩又嘿嘿笑了笑。
柳易笑道:“因爲出門匆忙,沒帶多少銀兩。包袱內只有三百兩白銀。”當男孩聽到三百兩白銀,不由得嚥了咽口吐沫。
柳易轉頭對着王媽道:“把銀兩給這位兄弟吧,想必他很需要這銀兩。”
王媽急道:“給他了我們怎麼辦。”說完緊緊地抱住了包袱。柳易道:“消財免災。”
然後從王媽手裡拿出了包袱直接給了那個男孩。
男孩雙手接過包袱不由一怔,心道:“沒想到得錢這麼容易,看來這份職業還是蠻有前途的。”
然後朝柳易嘿嘿的笑了笑,又正色對着柳易道:“看你如此豪爽,我也有心對你多加照顧,以後遇到什麼麻煩就提我的名字。聽好了,我叫本懷仁。”
柳易道:“小弟柳易,謹遵大哥之名。”心道:“一點不假,本來就是個壞人。”
本懷仁一打響指,只見從怪石後又走出了幾個彪形大漢。然後簇擁着本懷仁離開。
馬伕看到這不由心驚道:“少爺果然料事如神阿!”
柳易笑了笑,走上了馬車看着馬伕道:“一個孩子再有膽識也不敢如此做,背後必定有人,要不他怎麼會有恃無恐阿,那是有了依靠。”
王媽看着柳易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滿心歡喜。心裡道:“果然虎父無犬子。”
經過一番波折,馬伕又催馬行進。只不過速度快了不少。馬伕不想在路上再遇到什麼麻煩。
太陽漸漸的西落,金色的陽光從峽谷上方掃過,帶着金色的朦朧。如一層薄紗,飄渺而迷離。馬伕呦呵一聲,馬兒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天黑之前能到河馬鎮嗎”柳易問道。
“應該能到”王媽笑了笑。
天色漸漸的變黑,但是依稀可以看到人。
片刻之後,突然馬伕說道:“少爺,快出來看看吧。”
柳易急忙伸出頭問道:“怎麼了馬伯。”
“看前面。”馬伕用鞭指了指前面。
在峽谷路中間,一道黑影立在前方五十米處。
柳易心道:“不會又是打劫的吧。”
王媽也伸出頭看到了,嚇得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阿!”
馬伕慢慢的驅使馬車行進,在距離黑影十米處停了下來。
說道:“不知這位仁兄阻攔我等去處,所謂何事。”
只見那人嘿嘿一笑道:“你說呢。”
馬伕經過剛纔一波也明白,在這裡喜歡打劫錢財的盜匪比較多,不慌不忙道:“如果爲錢財,那麼不好意思了,錢已經被人先你一步。要不等我們到了河馬鎮後,一定叫人送給你,想我天佑國將軍府歷來言出必行,如何。”
那人一身緊裝,蒙了面。聽了馬伕說話哈哈大笑。
頓了頓道:“錢財對於我來說,與糞土無異,我所取得並非錢財。”
柳易聽到這不由的心裡微涼。
馬伕一怔,詫異道:“錢財如糞土,說得不錯。可鮮花還是喜歡插在糞土上。兄臺不求錢財,那求何物。”
黑衣人慢慢的向前道:“我所求之物爲命。”
馬伕頓時面色蒼白,他顫抖地指着馬車,厲色道:“你可知車上什麼人,此乃將軍之子,容不得你放肆。”
黑衣人不回答,依舊向馬車慢慢的走來。走到馬的面前輕拂馬鬃道:“我當然知道,就因爲是將軍之子我纔要取他的命。”
王媽聽到這,連忙把柳易拉進了馬車。
說道:“小少爺,你從馬車後下面跑吧,我和馬伯一起阻攔住他。一定要跑掉,只要到了河馬鎮就沒事。”
柳易明白現在局勢緊張,安慰王媽道:“王媽,不必驚慌,既然爹能單獨叫你帶我去聖武堂,一定有所安排。”
王媽還是不相信柳易的話,死死拉着柳易,不讓柳易出去。
馬伯跳下馬車,橫在黑衣人面前。道:“想要少爺的命,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黑衣人右手一擡,笑道:“成全你。”
一道掌風帶着呼嘯的迅勢,瞬間擊在了馬伯的身上。
馬伯就像輕輕的羽毛,隨着微風慢慢的迴旋,最後落在了地上。當柳易看着這,急忙跳下車奔到馬伯身邊,半扶起馬伯急切道:“馬伯,你怎麼樣了。”
“噗”一口鮮血噴在了乾燥的地上,灰塵扭曲着。
馬伯擦掉嘴角鮮血道:“少爺,你快走。”說完就要撐起身子,在去阻攔黑衣人。只覺得內心熱血翻騰,又一口鮮血如細雨噴灑出來。
柳易起身,站在了馬伯的身前道:“你想要我的命,就不要再濫殺無辜了。”
王媽卻一把把柳易拉在身後,狠狠的看着黑衣人道:“天殺的賊人,要殺就殺我吧。”
黑衣人看着面前的三人就如看到砧板上的肉一樣。悠閒的又輕輕理了下馬鬃。大笑道:“好動人場面啊,可惜現在不是你們抒情的時候,你們的命我幾天笑納了。”
說完擡起了右手,輕輕一劃,如水波一般形成波紋,慢慢的向前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