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能在未來看到我嗎?”白靈問道。
陸離一愣,然後搖搖頭道:“我只能看到未來的片段,我看到的那個片段你根本不可能出現,所以……怎麼了?你擔心什麼呢?”
白靈定定的看了陸離一會,半開玩笑道:“陸離,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呃,我不太瞭解你……不過這幾天的相處,還是不錯的吧……”陸離有點尷尬道,他這幾天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或者事。但是女孩子這麼問了,他怎麼好意思說完全沒有注意到呢?
“陸離,我不想死……死亡很可怕,我不想在清醒的在沒有聲音沒有光明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呆着,所以我要努力的活下去……如果,你的未來真的是被冒牌陸離替代,那麼,你的選擇很可能不是加入我們吧?不能讓你加入,我的生命就沒有價值了……就像醫生說的那樣,我的使命是照顧你,你不需要我的照顧,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嗎?”白靈苦笑道,“所以,陸離,你願意救我一命嗎?”
“你這樣問我讓我很爲難……”陸離嘆了口氣,“讓我好好想想吧。”這樣問,好像他不答應就是間接害死白靈的兇手一樣。陸離其實還有另一層擔心,他曾經接到過指令書的任務是殺死復活的蘇琴,這一次白靈也復活了,而且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指令書遲遲沒有下達,但是這也不能認爲指令書不會下達了。說不定他會再一次親手殺掉白靈也不一定。、
白靈現在求救的人,卻是最可能殺死她的人,這還真是諷刺,不是嗎?
陸離不是很確定超能力體驗會的是知不知道契約者的存在,不過能得知他的天賦技能,或許他是契約者也不是個秘密了吧?契約者靠着獵殺越界者得到卡牌和命運點數。兩者是天生的仇敵,現在他和白靈能夠和諧的相處,白靈一定不知道他是契約者。或者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類人叫做契約者。如果知道了……
白靈註定不會是陸離的朋友,永遠也不可能會是。
‘既然註定是敵對的。就不要讓自己產生奢望。我的未來已經是那樣了,不能再增加一個背叛者。’陸離嘆了口氣,讓自己動搖的心鎮定下來。他還真是很容易對女孩子心軟,剛纔被白靈那麼請求,他差一點就要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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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時一樣的一天,但是這一天對於陸離來說卻是喜憂參半的。只因爲陸離在監控器裡看到了陸文澤的身影。監控器只會監控對面別墅內部的情況,既然出現了陸文澤的身影。就標誌着陸文澤得救了。
具體過程陸離並不知道,溫和平和周密好像知道了別墅被監控了,所以已經很少在別墅內談事情了,即使偶爾的幾次也是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聽就是爲了麻痹這邊裝裝樣子而已。陸文澤的出現在陸離的眼中看起來很突兀,好像憑空出現一樣。
這個案子是爲了營救陸文澤,既然陸文澤被營救回來了,是不是這個案子就結束了?那麼,原本被保護在別墅裡的冒牌陸離也會回到家裡。然後,就是夢中的那個樣子了?陸離看着監控器,就像一個等待判刑的死囚一樣——絕望中帶着些微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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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陸離是假的,不要告訴我你們都沒有發現。”陸文澤脣角下拉,看着面前姿態優雅喝茶的‘陸離’。銳利的眼神掃過一邊的周密和溫和平,“如果你們告訴我這個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冒牌貨,真的其實被安全的保護在某一個地方的話,這個解釋我可以接受……我現在很累,不想玩‘驚嚇’遊戲。”
溫和平表情很淡定的開口道:“陸文澤偵探,你的這種不信任會讓你的助手很爲難,人的性格很容易發生變化,你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過陸離了。”
陸文澤不置可否的看了溫和平一眼,然後轉向周密:“你也這麼想的?你也覺得這個陸離是真的?”
“額,陸文澤偵探,這個問題……其實我做過測試,的確是真的……”周密的眼神閃過一抹愧疚。他想起那一天他和溫和平的談話,溫和平是對的。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而獲得最大的利益——這纔是正義一方的明確選擇。陸離的能力讓他像是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可能會爆炸,用一個普通人替代陸離的身份向他的家人朋友交差。然後秘密的追查陸離的下落,一旦找到……犧牲一個人就能換回世界的和平,他想陸離這麼有正義感的孩子一定能夠理解的吧?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說到測試,有一個測試能夠最清楚的得到答案不是嗎?”陸文澤皺起眉頭,他沒有錯過周密愧疚的眼神,“那就是dna測試,讓他和林紅做親子鑑定,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嗎?外貌、聲音、甚至記憶都可能仿造,但是血液裡的遺傳因子不可能僞造,那是命運爲了分別每個人設下的最初的密碼,每個人都是獨一份。”
“如果林紅女士認爲有必要的話……陸文澤偵探,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你也應該知道擅自提取他人dna樣本是犯罪,在這個克隆技術已經不是夢想的現在,萬事皆有可能。”溫和平嚴肅道,“你可以去拜託林紅女士,但是在進行親子鑑定之前,你也要徵得陸離的同意,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我會監督你,一旦你使用違規手段,我會按照法律規定逮捕你。”
“聽你這麼說,就好像你私自提取了陸離的dna,然後克隆了這個冒牌貨一樣……”陸文澤盯着溫和平看了一會,冷哼了一聲,“我告訴你,溫和平,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犯罪的證據。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崇高’的目的,你都是在犯罪,我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犯罪的人就會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也不例外。”溫和平嚴肅道。
“溫和平,有沒有人說你很瘋狂?”陸文澤皺眉道,他聽出來溫和平的潛臺詞了,那就是他願意爲他的犯罪行爲付出代價。這本來是一句十分鐵面無私的話,但是就這個情景說出來,卻讓人感覺這個人完全瘋了。溫和平居然情願接受法律的制裁也要置之陸離死地,究竟這是私人恩怨還是上級的命令陸文澤無從得知,但是僅僅是如今看到的聽到的,已經讓他心裡發涼了。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我想也會是最後一個。”溫和平淡淡道。
陸文澤嘆了口氣,說道:“我被綁架這件事,是不是也是你們策劃的?”
溫和平對此表示沉默,一旁的周密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們綁架我,然後讓陸離接受被隔離保護的要求,最後掉包成功了……那麼,我想知道,真正的陸離在什麼地方?看你們的表情應該還沒有殺死陸離,那麼,陸離是真的在超能力體驗會的手上了?”陸文澤猜測道。
“你是真的被綁架,陸離也是真的被綁架……我雖然是個爲了正義不擇手段的人,但是欺騙無辜市民將其捲入案子,這種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的。這個別墅處在被監控的狀態,其他的話我不能說。”溫和平開口道。他不得不解釋一二,這個別墅很可能被超能力體驗會的人監視,如果他現在還保持沉默,就等於默認了陸文澤的推斷。這段視頻如果被超能力體驗會的人播放給陸離看,那麼很可能導致陸離氣憤之下立刻叛變,那樣的話,他的擔心會馬上成爲現實……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陸文澤挑挑眉,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又是爲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犧牲小部分人的把戲嗎……我真是受夠了,難道小部分人就不是我們應該保護的對象嗎?犧牲什麼的,我們來做就好了……陸離他是陸文琛的兒子,你還記得八年前上官清淺的案子嗎?八年前爲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犧牲了陸文琛,八年後的現在又要犧牲他的兒子嗎?”
“……陸離是偵探協會的人……我們會去營救他,不會犧牲他。”溫和平嚴肅道。
“當初你們也是這麼說的,但是誰去營救陸文琛了?啊?”陸文澤憤怒道,“不要用什麼大道理束縛我,老子不聽這一套了!”
“陸文澤偵探,我有理由懷疑你在被綁架期間被敵人洗腦,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做幾項檢查。”溫和平皺眉道。明明知道這是在被監控的情況下,陸文澤還是說出這麼誅心的話,難道真的只是情緒失控?
“怎麼?你現在還想爲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犧牲我?”陸文澤冷笑道,“也對,要不是因爲我是陸家的人,八年前就把我‘犧牲’了,對吧?”
“陸文澤偵探,你曾被超能力體驗會的會綁架,然後如今自己脫困回來,我們有理由相信你曾經被洗腦,所以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被綁架中的陸離即使看到了這段視頻,以他的頭腦應該也能看出你的不正常。”溫和平叫來屬下將陸文澤控制住,嚴肅的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