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看着下面人山人海的景象,皇后陳纖巧不禁驚呼道:“怎麼這麼多人?”
邊上鳳儀宮的總管趙德高笑嘻嘻的回答道:“娘娘忘了,今天可是旬日休沐啊。”
趙德高的話其實說了一半,隨着華夏朝的統治逐步穩固,原來只是在軍中流行的蹴鞠對抗(足球)和賽馬相繼流入民間,以其激烈的對抗性和博弈性吸引了廣大士民的喜愛。至於華夏官府則因爲貪圖因此而產生大量的賭稅,並且認爲賽馬可以促進民間養馬業的發展等原因對兩項運動的發展採取了推波助瀾的態度。
截止到武成六年底,全華夏但凡有市集的地方都會看見有人在踢球,以至於所有的府和直隸州都擁有自己的城市蹴鞠聯賽,甚至在部分經濟發達的地區還出現了省級聯賽。騎馬、賽馬、賭馬也在大城市中蔚然成風,成爲調節城市生活的一條風景線。
正是有鑑於兩項的廣泛發展,鄭克臧才授意內廷經理處於武成五年年底在武昌府城東門外半里(新制)處修建了一所類似另一個時空體育場的大競技場“皇家球場”。建成之後以旬休的第一日舉行四場蹴鞠對抗賽,以旬休的第二日進行馬球及賽馬比賽。
“皇家球場”的建成離開吸引了大量的觀衆,甚至出現了漢陽、漢口的百姓連夜渡江前來觀賽(投注)的情景,一時財源滾滾可謂日進斗金。
眼見得內廷經理處賺的瓢滿盆溢,度支衙門和武昌府卻因此紅了眼,於是雙方一拍即合,以度支衙門出錢,武昌府出地,雙方合股在武昌城北東施效顰的建造了第二個大型體育競技場——“武昌府大球場”。
儘管“武昌府大球場”的設施設備更新、針對豪門的包廂更多、可容納的觀賽人數更衆、配套的餐飲娛樂休息設施更全,但並未因此影響了“皇家球場”的生意。
這是因爲作爲行在所在的大武昌地區有近十萬戶上百萬的人口,完全有足夠的客流供兩大球場分享;此外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皇家球場”有着“武昌府大球場”所沒有的特殊對抗性表演“馬球”競技。
馬球是高端的體育競技,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玩得起的。因爲除開騎手的騎術要非常精湛之外,馬的素質也非常重要,不要說普通的蒙古馬,就是軍中騎戰主力混血馬也未必能在對抗中出彩,因此只有禁衛軍擁有的大食馬、安達盧西亞馬等高大異常的馬匹才奪人眼球。再加上對抗中時常有人、馬受傷,因此也只有財大氣粗的皇家承擔得起。
陳纖巧還在咋舌,這個時候陪她來看球的昭妃童春娘突然開口提醒道:“皇后娘娘,你看,是不是笙官他們出場了。”
笙官即是陳纖巧的次子、鄭克臧的皇三子鄭安渻,如今已經是十八歲武學肄業的武官候補生了。只是考慮到兵危戰險不可能真的讓皇子上戰場,所以鄭克臧就通過隱秘迂迴的方式將其塞入禁衛軍服役,但沒曾想這小傢伙挺會折騰的,一轉眼就加入了禁衛軍的騎兵部隊,平白無故的讓陳纖巧擔了一分心。
陳纖巧也曾想讓鄭安渻離開騎軍,可鄭安渻畢竟是隱姓埋名加入軍中的,就連鄭克臧也不好直接調動他的職務,否則就失了讓其歷練的原意,結果一來二去,鄭安渻不但沒有離開騎軍,反而混入了馬球隊中
聽說兒子出現的陳纖巧急忙放眼望去,只見兩隊騎士緩緩進入場內——由於是共用蹴鞠比賽場,所以每隊只有五名騎手,其中一隊披着紅色的馬甲,另一隊則是鮮明的藍色馬甲。
不過由於陳纖巧她們的位置處在整個球場的最高處,因此不但看不清騎手的面目,甚至連騎手馬甲後面的數字也不甚清晰,爲此陳纖巧有些着急的問道:“在哪裡?在哪裡?”
趙德高急忙遞上一副雙筒望遠鏡,這是軍械司的最新產品,不過由於時人對基本光學公式還在摸索之中,所以不能自動調節瞳距的雙筒望遠鏡看久了會眼花,因此並不被軍中所採納,只能淪爲達官貴人看戲的觀劇鏡。
看着陳纖巧接過觀劇鏡四下胡亂打量,趙德高急忙介紹道:“娘娘不要着急,魯陽郡公是紅隊的,依照出場的順序來說,現在應該還沒有出場呢。”
“沒有出場。”陳纖巧舒了一口氣。“那就不着急了。”陳纖巧是來看兒子的,對別人的表演沒有什麼興趣,但耐不住場內一陣陣的歡呼聲,所以偶爾也舉起觀劇鏡打量一番,可總體來說卻是興趣缺缺。“昭妃姊姊,這馬球真有這麼好看嗎?”
童春娘正看得津津有味,但皇后的問話不好不答,所以只能放下手中的觀劇鏡回答道:“幾個人、幾匹馬搶一個球,好玩的很,不過更重要的是能下注,輸贏倒無所謂,但看着自己押的那方要贏,那就高興的要跳起來,看得自己押的那方要輸,便就緊張的要喊出來。”
聽起來這就像怨婦懷春,但陳纖巧是母儀天下,自然不能說這麼粗鄙的話出來。
正在無語,趙德高通知道:“娘娘,魯陽郡公出場了。”
陳纖巧飛快的舉起觀劇鏡,雖然鏡頭倍率不高,視線中還比較模糊,但總算能看清楚鄭安渻背上“丁乙”的白字。看着自己的兒子在球場中穿梭,陳纖巧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該死,那個穿藍衣的竟然敢向皇子揮棒,等一下一定要嚴加懲治。”趙德高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陳纖巧在那裡咋呼着,忽然間場內一陣海嘯般狂呼,卻是某一隊進球了。“趙德高。”陳纖巧喝問道。“怎麼回事,爲什麼向場內拋紙片。”
趙德高還沒有回答,童春娘搶先回答道:“這是押輸的人在泄憤呢。”
“輸?”陳纖巧不解的問道。“這馬球不是還在進行着嗎,怎麼就分了輸贏。”
童春娘眉飛色舞的解釋道:“這輸贏有很多種,剛剛他們賭的就是哪一隊先進球。”
陳纖巧卻皺起了眉頭:“賭博害人,如此癲狂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吧。”
“娘娘說的是。”趙德高應和道。“所以聖上才限定每次每人只能在同一項買十注,每注最多也就是十文。”趙德高又說了一半,事實上不是沒有大額甚至鉅額的賭單,但是投入的賭金越多,球場的抽水也就越高,交給官府的賭稅也就越多,因此有意無意間限制了平民百姓參與豪賭。“也算是小賭怡情吧。”
“皇后娘娘快看,”一直沒有出聲的宸妃方玉娘突然驚呼道。“好像是笙官進球了。”
陳纖巧急急舉起觀劇鏡,然而沒有看見兒子進球的一幕,卻發現他忽然從馬上摔了下來,頓時驚得跟什麼一樣:“怎麼回事,快,快派人去問問,笙官他是怎麼了。”
“誰都不準去問!”一個男聲突兀的在衆人背後響了起來,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衆人紛紛起身衝着聲音的方向施禮。“不必拘束。”露出身形的鄭克臧衝着一衆妻妾如此說道,隨後又衝着陳纖巧擺擺了手。“笙官不過是被撞倒而已,沒有什麼大礙的,若是纖巧你派人去探問,反而會引人注意,暴露了笙官的身份,就與朕的初衷不符了。”
鄭克臧也是蒙不知趣的陳纖巧,事實上,包廂裡的豪門閨秀派人問候場上健兒並不是很突兀的事情,但陳纖巧不知道,因此發脾氣道:“哪有你這樣當爹的,笙官難道不是你兒子嘛,看着他負傷了也不去關心。”
鄭克臧走到陳纖巧面前,拖着她坐下,隨即親自端起觀劇鏡放在陳纖巧眼前:“皇后仔細看了,現在笙官是不是活蹦亂跳的。”
陳纖巧夾手從鄭克臧手中奪過觀劇鏡,仔細的尋找了一番,果然發現笙官重新回到了馬上,不過還沒等她放下觀劇鏡,就看見場面一個停頓,之後笙官和他的馬被換了下去:“怎麼不見了,是不是傷得很重
衝着關心則亂的陳纖巧搖了搖頭的鄭克臧解說道:“這不過是正常的換人,沒有誰可能打滿全場的,人馬都要喘口氣的。”
陳纖巧將信將疑,但鄭克臧又不似說謊,她也只好按耐下來等待着鄭安渻的再次出場。只是等到這一段比賽都結束了,鄭安渻也沒出現,重新焦急起來的她正準備再開口,卻被鄭克臧偷偷抓住了手,不想在後宮姊妹面前失儀的她也只好沉下心等着下一段比賽的開始。
可是等來的卻是今天第二場賽馬,賽馬之後又是一場馬術表演。伏低越高的馬術之後,又是一場賽馬,等到大半天都過去了,馬球手們才重新上場。
“你看看,那不是笙官嘛。”鄭克臧指着紅隊中的某個人影說道,陳纖巧隨後努力用觀劇鏡捕捉着形象,最後確認了背上的號碼這次釋然一笑。“不過,他們這是在搗什麼鬼。”
陳纖巧放心了,鄭克臧卻皺眉了,只見排成緊密隊形的五名紅隊騎手,並駕齊驅,但凡零散前來截擊的藍隊成員全部他們一起趕到了邊上。
“這個隊形怎麼這麼熟悉?”鄭克臧冥思苦想着,耳邊傳來海嘯般的歡呼聲。“這不是法國騎兵在國慶閱兵式上的隊列嗎,法國騎兵,拿破崙,馬木留克騎兵。”鄭克臧一下子站了起來。“擺駕回宮,另外速招禁衛軍騎兵統領霍允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