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戰是魔族修士,肉身強橫之極,他體內的上古魔神之血被激後縱使不施展肉身力量也比以前增強很多,所以縱使戰斧品階稍差,他正面對戰依然能壓制離陽。
感受着戰斧上傳來的強橫力量,離陽臉色變得煞白,他暗罵自己愚蠢,居然跟魔族比拼力量,不過想到自己心神力只恢復七成,他苦笑不已,只得繼續持着神叉衝上去。
不過這一次他學乖了,並不與邢戰硬碰硬,而是想憑藉技巧戰勝。
可是很快離陽就失望了,邢戰在戰斧一途浸淫日久,近身搏鬥的技巧頗爲嫺熟,在仙界的時候又得到墨宇的教導和墨斐的指點,可以說他現在的斧法已經小有成就。
只是短暫的幾次交鋒,離陽就全然落入了下風,巨力撞擊下他原本就麻的手臂更加不堪,甚至連舉神叉都難了很多。
苦笑一聲,離陽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他藉着邢戰戰斧之力飛而退,而後心念一動就收回了神叉,他再一次施展出元陽火靈之體的秘術。
一個金烏虛影凝聚而出,而後振翅向邢戰而去。
在離陽心中,邢戰近身搏鬥頗爲擅長,那麼就一定不擅長遠程攻擊,他不相信邢戰也如墨蕾他們一樣掌握了箭技。
離陽這一次倒是猜錯了,邢戰確實修煉了《箭胎》功法,更是有一套弓箭作爲本命丹器,不過他並不太擅長那些箭技,相對而言,他對那柄戰斧更喜歡。
看到離陽再一次被逼得施展出秘技,墨蕾興奮之極,她俏笑道:“嘻嘻,呆子他也學了箭技,見識了我先前的做法之後他只要見樣學樣就行了。”
“蕾兒,怕是邢兄不會祭出弓箭的。”凌天搖了搖頭,看着墨蕾疑惑的神色,他苦笑道:“我比較瞭解邢兄,他更喜歡戰斧,而且就他那箭技,怕是根本就射不散金烏虛影吧。”
“沒錯,那小子有些一根筋,對戰斧有特別的偏愛。”凌老人接過話茬,他自言自語:“該不會上古魔神的兵器就是戰斧吧,在遺傳給他上古魔神血脈的同時也將對戰斧的偏愛遺傳給了他。”
聞言,周圍的人鬨笑不已,倒是墨斐點了點頭,他沉聲道:“據古籍記載,上古魔神的兵器就是一柄開天大斧,沒準邢戰這小子還真是遺傳了魔神的喜好呢。”
“呃,這……”本來是開玩笑,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凌老人他們瞠目結舌。
果然如凌天猜測,邢戰並沒有祭出弓箭,他一聲大吼,全身魔煞之力洶涌,一股蠻霸之極的氣息流露而出,而他背後居然浮現出了一尊巨大的虛影。
沒錯,是巨大的虛影,這個虛影恍若頭頂蒼天、腳踏大地一般,一股令人心悸的蠻霸之氣流露,縱使是墨斐等人都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施展出這個虛影后,邢戰的身軀好似龐大了很多,幾乎有丈許高,而他的氣勢居然比先前強橫了數倍有餘。
“咦,這,這是……”看着邢戰背後的虛影,狂霸目瞪口呆。良久,他才吐出幾個字眼:“上古魔神虛影,他擁有上古魔神血脈!”
“父親,上古魔神?!”在狂霸身邊的狂傲微微一愣,他慌忙追問:“那是什麼?”
長長舒了一口氣,狂霸努力平復心情,而後道:“上古魔神是我們魔族的祖先,是以戰成名的魔神,實力強橫,據說一柄開天大斧能開天闢地,實力恐怖無比。”
“那,那這麼說那個邢戰是上古魔神的後裔嘍?”狂傲喃喃道,他看着邢戰,眼眸中精光閃爍:“感覺很強的樣子,有時間倒是想跟他一戰。”
“按理說,我們家族,墨家等等魔族修士都是魔神的後裔,只不過千百萬代下來我們體內的上古魔神血脈已經很稀薄,近乎消失殆盡。”狂霸解釋,他看着邢戰,眼眸熾熱起來:“沒想到凌霄閣卻有一位還殘留上古魔神血脈的人,真是幸運啊。”
“聽說這個邢戰是跟着墨宇兄修煉的,而墨家老爺子也曾指點他……”狂傲道,說話間他一直盯着邢戰,好奇不已:“不知道他對上離陽誰勝誰負呢,離陽的那些金烏頗爲麻煩,縱使是我對上也不敢大意。”
“哼,金烏可奈何不得上古魔神,據傳聞魔神當年追着金烏殺呢。”狂霸冷哼了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也聽到了狂傲後半句,他無比篤定:“放心好了,上古魔神血脈抗性很強,靈魂攻擊和熾熱什麼的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果然如狂霸所說,陣陣鴉鳴根本就奈何不得邢戰,而那熾熱的火氣也被濃郁的魔煞之力阻擋,他持着手中戰斧,大喝一聲:“狂魔戰斧之力劈華嶽!”
巨斧舉天,一道數百丈長的斧罡縱橫而去。斧罡狂霸,大有橫掃一切之勢。
斧罡所過之處,虛空凝滯,擂臺上被劃開一道深深的痕跡,一時間亂石穿空,煙塵遮天蔽日。在那斧罡之下,那個金烏虛影一聲嗚咽,而後化作了一團火花,繼而消失無影無蹤。
如此還不止,斧罡還在縱橫,直直向離陽而去,衆人毫不懷疑這一斧之下離陽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離陽也不是白癡,自是不會硬撼,心念一動他躲開了那道刀罡,只不過他的臉色卻凝重了很多。心念一動,他凝聚出了更多的金烏虛影,而後從四面八方圍攻邢戰。
“來得好!”邢戰一聲大喝,他狂魔戰斧橫掃:“狂魔戰斧之斧影重重!”
漫天斧影,彷彿整個天地都被斧頭籠罩,一陣陣鴉鳴,那些金烏虛影盡數被劈散,而在遠處的離陽也被籠罩其中,數道斧影向着他衝去。
沒想到邢戰居然還有羣攻的戰技,離陽避不得,只能再一次祭出神叉抵擋。如此還不止,他心念一動,漫天太陽光匯聚而來,他身上又凝聚出了鎧甲。
斧影劈在神叉上,離陽退後向後滑行數十丈。如此還不止,巨大的衝擊力下神叉撞在了他的鎧甲上,只聽一聲咔嚓之聲,鎧甲龜裂,而離陽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在邢戰狂霸無匹的攻擊下,離陽終於受了內傷,他再也不支,單膝跪地,而神色也萎靡很多,怕是無力再戰。
而邢戰卻猶自不止,他高高躍起,萬千斧影化作一道,他大喝一聲:“狂魔戰斧之魔神之怒!”
邢戰這一擊更狂霸,威力更強,怕是這一擊下去離陽會屍骨無存。看着頭頂的斧影,他苦笑一聲,努力吐出幾個字:“我,我認輸!”
邢戰也聽到了這個字眼,不過此時戰技已經動,他一時間並不能停下。好在一道黑影一閃而去,而後一隻手抓住了那道斧影。
狂霸之極的戰斧此時好似一條柴火棍一般,被那人抓住後動彈不得,那人看着邢戰,笑道:“嘖嘖,你小子挺不錯,只是這麼短時間就能跟上古魔神虛影融合,勾動天地之力,只不過你這樣下去會虛弱幾日吧。”
“謝,謝太爺爺出手。”邢戰神色萎靡,不過他卻努力看向離火。看到後者口吐血,他流露出一抹笑意:“這一次蕾兒不會說我不如她了吧,我先前那一擊下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此時擋住邢戰一擊的不是墨斐還會是何人?
在他衝入擂臺的同時,離焱也衝入了擂臺上,他毫不猶豫的取出一顆丹藥塞入離陽口中,而後以自己磅礴的本源之力助他煉化。原本離陽萎靡的神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而他的氣息也變得雄渾起來,大有一副恢復到巔峰之勢。
“這……”看到這一幕,邢戰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麼就被阻止了。
“沒什麼,只不過是一顆九轉仙丹而已,他的傷勢算是恢復了。”墨斐頗爲隨意,看到邢戰的擔心,他輕笑:“無礙,傷勢雖好,不過心神力卻難以恢復,你小子已經做得很好了。”
說完,墨斐身形一閃就將邢戰帶出了擂臺,而後將之交給墨蕾照顧,他看向金雕:“金兄,窮兄,你們怎麼看……”
“墨兄,先前我們也沒說不允許服用丹藥。”窮翼的神色凝重了幾分,看着墨斐不甚在意的模樣,他笑了一聲:“再說你也不在乎他服不服用丹藥吧,而且看凌天那小子的神色好像也不在意,所以……”
“前輩,戰鬥中服用丹藥是很尋常的事情,也沒什麼。”凌天一副大氣的模樣,他看向擂臺上:“離陽兄,好好休息,我們接下來還有幾場戰鬥呢。”
連敗三場,離陽的心情別提了,如今又被凌天奚落,他更是惱羞,如果不是離焱在身邊,怕是他早就忍不住爆了。
“好好休息。”離焱沉聲道,他看向凌天身邊的衆人,手掌輕輕拍動離陽:“最先登臺的無疑是最強的,我不信其他人還是你的對手,陽兒,好好戰鬥!”
感受着離焱手上傳來的磅礴本源之力,隱隱還有精純的心神力,離陽精神一振,他努力平復心神,汲取本源之力,而他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父親大人,我明白了,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離焱的動作很小,而且衆人都以爲他在幫離陽煉化丹藥之力,倒也沒現他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