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地吃了一頓飯,凌天與蓮心外出散步,一邊走着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小村莊,在一片大山之中,生活着簡簡單單的二十多戶人家,大都是獵戶。也許此時是午飯時間,炊煙裊裊,在半山腰凝聚不散,好似爲青山蒙上了一層薄紗,時不時幾聲犬吠雞鳴,更顯得寧靜悠遠。
看到凌天兩人出來,不少鄰居友好的跟他們打着招呼,一些青少年更是親切地叫着天哥,纏着他帶着他們去青雲山上打獵。
沒錯,周圍的青山名爲青雲山,祖祖輩輩都這樣叫。
這座青山綿延數十上百里,將這個小村莊與世隔絕,只有一個峽谷連通外界。村莊的人在青雲山上狩獵,用狩獵來的獸肉、獸皮與外界交換日常所需,因爲青雲山物產豐富,野獸極多,這個小村莊倒也生活無憂,如一個世外桃源一般。
“小天子,病好了啊,怎麼不在家好好休養幾天,前幾日你家小娘子可着急壞了。”一箇中年婦女跟凌天他們親切地打着招呼,語氣中隱隱有些促狹的意味。
“張嬸,我哪裡着急了。”蓮心嬌羞不已,她慌忙轉移了話題:“張嬸,這一次多虧了你和李叔,待我家相公休養幾天,定然讓他多打幾頭野獸孝敬你們。”
“瞧你客氣的,小事一樁……”一旁的李叔滿不在乎地道,他揉着有些跛的腿腳:“我這糟老頭子腿腳不好,這些年多虧了小天子的救濟,不然我老頭子早就不在了。”
一旁,聽着凌天幾人的對話,凌天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面,正是日常與這些鄰居相處的景象,原本陌生的一切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他笑了一聲:“李叔,您客氣了,這些年您看着我長大,當我如親生兒子,我孝敬您不是應該的嘛。”
“哈哈,你這小子嘴倒是越來越甜了……”李叔朗笑,他捋着鬍鬚,老懷安慰。
“凌叔,您醒了啊。”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隨着這道聲音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飛奔而來,看到凌天他激動不已:“凌叔,您在生病前可已經答應過我要帶我進山狩獵的,可不許說話不算話。”
看到那個少年的第一時間,凌天心中猛地一跳,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他喃喃道:“虎子,你是虎子……”
“虎子哥哥,你等等我嘛。”一道清脆卻又稚嫩的聲音響起,隨着這道聲音一個十多歲的少女從遠處跑來,看到凌天站在身前,她欣喜不已:“凌叔,您的病好了?太好了,我們什麼時候進山啊,我想捉幾隻靈貂,給孃親弄一件貂皮大衣,她老人家冬天最怕冷了。”
“幺妹……”凌天脫口而出,仔細看,那少女正是幺妹少女時的模樣。
也不知如何,凌天模模糊糊想起了他修仙、虎子和幺妹拜他爲師的畫面,不過猶如夢境一般,這些越來越模糊,漸漸的記不起來。
看到凌天遲疑,虎子兩人還以爲他反悔了,他們大急:“凌叔,您怎麼能這樣呢,您已經答應我們了,可不許耍賴……”
“好啦,好啦,你們凌叔自是不會耍賴了。”看着凌天不說話,蓮心還以爲凌天是大病初癒有些迷糊,她替之解圍:“不過那也要你們凌叔恢復吧,你們也知道他這一次病了好久,要養一段時間呢。”
“哦,這倒也是。”幺妹道,雖是如此說,不過卻噘着嘴,一副不滿的模樣。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們就是了。”凌天模模糊糊記得以前答應過兩人,爽快的點了點頭:“不過要在三天後,這短時間你們準備好弓箭以及一些乾糧清水。”
“爹爹他早就給我弄好了弓箭,很順手呢。”提到弓箭,虎子滿臉的興奮,不過想到了什麼,他看着凌天,滿臉的羨慕:“不過遠遠比不上凌叔的那張大弓,好像擁有一張這樣的弓箭呢。”
“嘖嘖,我看還是算了吧,就算凌叔給你那張弓你也拉不開,不但是你,除了凌叔,怕是我們整個村子都沒有人拉開。”幺妹打趣着,看着凌天滿臉的敬佩。
“是啊,凌叔天生神力,也只有他能拉開那張弓。”虎子喃喃,滿臉的羨慕之意。
接下來幾人又聊了些什麼,凌天和蓮心繼續散步,隨着在周圍閒逛,他對這個村子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很多事情也都記了起來,比如去年幫孫爺爺採藥,跟隔壁的龍舜一起打獵遇到了大黑熊的事情……
閒逛了很久,很快又到晚飯的時候,家家戶戶生活做飯,凌天兩人也回到家中,按照中午的約定,蓮心煮些粟米,而凌天則弄起烤兔肉來。
剝皮、清洗、塗抹作料、生火、上架,一切都是那麼嫺熟自然,好似做了無數遍般,不久後濃郁的香氣瀰漫,聞之沁人心脾,讓人不禁食指大動。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夫妻兩人吃飯、閒聊、雙雙入睡。
時間幽幽流逝,轉眼大半年過去了。
在這半年內,凌天與村裡的年輕人一同進山打獵,自然也帶着虎子和幺妹。
他好似對弓箭好似有一種很強的天賦,箭術羣,而且他對狩獵有一種天生的靈覺,不論是大型獵物如野豬、猛虎、笨熊還是小巧如野兔、靈貂都逃不過他的追殺,可以說他每一次進山都收穫頗豐。
獵物多得吃不完,凌天就將之送給村裡的老人,多餘的獸肉則拿到集市上交換日常所需,日子平淡卻也溫馨。
這大半年來,他越來越熟悉現在的生活,也越來越滿足目前的狀態。
這一日,凌天和虎子、幺妹正在狩獵,突然一聲犬吠傳來,隨着這道聲音一道黑影電射而來,叫聲也越來越急促,而衆人也看清來那是一隻大黑狗,足足有半人多高的大狗。
“咦,黑子怎麼來了?”看着那隻黑毛披散的大狗,虎子疑惑不已:“而且叫聲這麼急促,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仔細看那頭大黑狗,黑毛如緞子一般披散,巨大的體型堪比黑熊,他一雙眼眸如黑色寶石般炯炯有神,狂奔如風,吼叫如狼,威風凜凜。
這頭黑狗是凌天他們家養的,名爲黑子,是凌天多年前一次去狩獵是現的,那時候它還只是一個拳頭大小的幼崽,只不過母親不知如何慘死只剩下了它,凌天看它可憐就包養回家,一直養到現在。
據村裡的老人講黑子擁有狼的血脈,兇猛無比,不過卻也頗爲有靈性。
在凌天大病初癒後第一次看到黑子,他脫口而出交了一聲‘小噬’,腦海中模模糊糊浮現出‘噬天狼’這個字眼來,不過後來被蓮心糾正才知道它叫大黑,他們都習慣叫他黑子。
黑子頗爲有靈性,一般都被凌天安排在家保護蓮心,此時看到它急匆匆而來,凌天神色一凜,心中擔心蓮心的安危來。不過看到黑子並沒有流露出一般狼族血統的兇悍,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知道蓮心並沒有什麼危險。
黑子來到凌天身邊,張嘴拉着凌天的衣襟,好似在拖拽他,那意思不言而喻。
怕了拍黑子,凌天輕笑一聲:“黑子,是不是蓮心讓你來喚我回去啊?”
“汪汪……”黑子叫了幾聲,連連點頭。
微微一笑,凌天轉身看向虎子和幺妹:“今日就教你們這些,走,隨我回去。”
點了點頭,幺妹身形一躍,踩在樹枝之上,而後借力輕蕩,身形一轉落在了黑子背上。此時她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身形小巧,坐在黑子身上都有點不起眼。
“嘻嘻,黑子,走,我們先回去!”幺妹拍了拍黑子的皮毛,誘惑道:“我今天可是打了幾隻兔子喲,回去給弄烤兔肉吃。”
聽到‘兔肉’這個字眼,黑子涎水橫流,而後力狂奔,它化作一道黑影而去,度飛快,比來時還要快很多。
搖頭苦笑一聲,凌天和虎子也跟着折返。
甫一到村子外圍,凌天就聽到了不少人在話語,而且在自家門口,他頓時緊張起來,不過聽到這些人喜悅的話語,他鬆了一口氣,隱隱聽到幾個字眼‘身孕’、‘有後了’等等。
“莫非蓮心……”想到某種可能,凌天眼睛一亮,他激動不已,度也更快。
在凌天折返回自己家門口時,周圍的鄰居齊齊圍上來,衆人道喜的道喜,恭喜的恭喜,每個人都帶着笑容,親切而溫馨。
“蓮心有身孕了,我要當爸爸了?”凌天喃喃,他彷彿傻了一般,滿臉的不可思議。
“瞧你小子沒出息的,你們已經成親大半年了,如今蓮心有動靜還不正常麼。”張嬸笑罵:“不過想想也是,你小子是第一次這樣,激動些也很正常,當初我家老頭子還沒你這般鎮定呢。”
“哈哈,是啊,老張當初激動的一跳老高,滿村子大喊大叫,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得。”一旁老李朗笑,話語中掩飾不住地滿是欣喜。
“哈哈,李爺爺,聽奶奶說您當初……”一羣人嬉鬧打趣着。
……
凌天好似沒有聽到這些人的話語,他如一個傻子般向自己家的屋子走去,而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蓮心有身孕了,我要當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