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完成,凌天長長舒了一口氣。不過蓮心卻現了自己靈魂依然在燃燒,心中黯然,不過很快便釋然。她暗道自己的靈魂碎片依然存在本體之中,沒準等凌天修爲境界高了,再加上他體內的混沌之氣,有朝一日還能重新凝聚靈魂,醒轉過來。
凌天還不知道蓮心這種狀態,看着蓮心將要化形,他想將蓮心安置到萬載玄冰冰棺中。
知道也許將要陷入永久的沉睡,蓮心自是不想就此睡去,纏着凌天講述他以前過往的事情。凌天拗不過她,只好順從了她的意。
聽着凌天將以前的糗事,蓮心滿足之極,時而詢問一些什麼。在說到兩人初次見面的情形,蓮心說出了這麼久一直喜歡凌天的事情,這讓凌天心中歉然不已。
想到就是因爲自己蓮心纔會外出碰到雲霄,凌天心中的歉然更濃,連連說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自己蓮心現在一定還好好的生活着,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
“不,凌天,這不是你的錯。對於這一切我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蓮心眼神毅然,說得斬釘截鐵:“跟雲霄一起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想要忘記你,可是你的身影卻一直在我腦海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聽着蓮心的話,凌天心中一痛,離別了華敏兒之後他就知道了那種思念之痛是如何的刻骨銘心。就是經歷過,他才知道那是如何的一種痛楚,那是一種怎麼撕心裂肺的感覺。
“後來雲霄漸漸顯露出對我的殺心,這也讓我有了離開他的決心。”蓮心幽幽道,嘴角又掛起了淡淡的微笑,眉頭一挑,她繼續道:“也正是這點,讓我有了回來的理由。我當初就想,能默默的看着你就夠了,那也是一種幸福,所以我回來了。”
想到當初見到來蓮心從寒潭底部出來的情形,凌天心中暗道:“蓮心,知道你當初我見到你的時候心中是如何的欣喜麼,只是在那時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
“原本打算好了只要能默默地看着你就夠了,可是,可是我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心。”蓮心眼眸中迷離一片,隱隱有些歉然,但更多的卻是釋然:“所以那夜我忍不住找你,跟你喝酒,這才讓華敏兒有了誤會,我對不起你們,可惜我不能幫你解釋去了。”
“不,這不是你的錯。”凌天搖了搖頭,想到當初自己偷偷吻蓮心的旖旎情形,凌天想要將之告訴蓮心,卻被接下來的情形打斷了。
直接蓮心全身微微一顫,她的雙腿已經化成了本體,蓮莖婷婷直立,散着濛濛綠光,生命之氣昂然,不過這卻讓凌天心中黯然之極。
“蓮心,你不要說了,好好休息吧。”看着蓮心越來越迷離的眼神,凌天忍不住勸解。
“不,不要,我難得好好跟你說說話。”蓮心倔強之極,臉上滿是苦澀的笑:“我怕我以後就沒有機會再跟你說話了啊。”
“不,不會的。”凌天全身一顫,從蓮心的話語中他隱隱感到了一些不安:“封神禁已經施展成功,我會等你醒轉過來的,等你醒轉過來,我們再好好聊天,好麼?”
“不好!”蓮心搖了搖頭,自動忽略了凌天關於封神禁的話題,語氣堅毅:“我說我不後悔,因爲在縹緲城陷入陣法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愛上你了,我不想看着你自爆金丹,我不忍心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
“蓮心,可是我也不想看着你在我面前燃燒靈魂,這會成爲我永遠的噩夢。”凌天喃喃,他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重。
“呵,我愛你,可是,可是你卻不愛我。”蓮心笑得好不苦澀:“你心中只有敏兒,我知道你再也容不得下別人,可是我依然愛你,我也想你愛我些,哪怕只有一點點,只有敏兒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我也願意。”
聽着蓮心的話,凌天心中猛地一震,心痛的無以復加。他感覺蓮心的情況越來越不對,擔心封印出了問題,他慌忙靈識瀰漫而出,向着蓮心探查過去。
看着凌天散出靈識,蓮心俏臉劇變,就想阻止,可是她靈魂和妖丹都被封印,身體還在化形,她使不出一絲力量,又怎麼可能阻擋得住凌天呢?
“凌天,不用探查了,我們好好聊天好麼?”蓮心想分散凌天的注意力。
可是凌天的靈識已經探出,他心中擔憂無比,又怎麼會被來年薪轉移注意力?靈識很輕鬆進入了蓮心的腦海,接下來很自然的就現了蓮心依然在燃燒的元嬰。
“啊!怎麼會這樣,蓮心,怎麼會這樣,我已經施展了封神禁,怎麼會這樣。”凌天大聲嘶吼,全身都在劇烈顫抖,淚水不由自主的流淌下來:“怎麼會這樣,不會的,上天不會這樣對我的!”
看到蓮心靈魂依然在燃燒,凌天心中瞬間充滿了絕望,他情緒漸漸有了失控的趨勢。
“凌天,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蓮心故作一笑,只不過笑容中有着無盡的無奈:“我的靈魂雖然還在燃燒,不過卻並沒有湮滅,靈魂碎片依然被封印在了本體之內。”
“可是靈魂燃燒,你就會沒有自己的意識,這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凌天喃喃不已,神情頹廢至極:“原來做了這麼多,依然不能救助你,我不甘,我不甘啊!”
從希望再到失望,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打擊啊,心力交瘁的凌天再也承受不了這種折磨。
“噗!”
一口血霧狂噴而出,侵染了大片的虛空,蓮心雪白的衣襟上泛起點點嫣紅,如雪地裡血紅的梅花一般,嬌豔之極。
而凌天全身此時漸漸溢出黑色的氣息,縈繞着他的全身,他的眼眸又變成了赤紅一片,不過這黑色氣息並不是魔煞之氣,而是一種陰冷之極的氣息,彷彿是從九幽冥府而來。
凌天此時的狀態並不是魔族血統覺醒,而是隱隱有了入魔去跡象。
“天哥哥,你怎麼啦,剛纔還不是好好的麼,現在怎麼會這樣呢?”蓮月語氣中帶着哭腔,單純的她依然有些不明所以:“天哥哥,你醒醒,告訴我生了什麼事,姐姐她怎麼了,是不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陷入瘋狂的凌天又怎麼會聽到蓮月的聲音,他此時眼眸中只有蓮心。
“凌天,你不要這樣,慢慢聽我說。”蓮心心如刀絞,她玉手伸出,輕輕擦拭着凌天嘴角的血跡,悠悠道:“雖然我的靈魂化成了碎片,不過卻依然在本體之內,這說明我還有靈魂凝聚的希望。”
“靈魂凝聚,真的麼?!”凌天眼神一亮,全身的魔氣稍稍消褪,他彷彿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追問道:“蓮心,你不是在騙我吧,不會又是爲了安慰我才這般說的吧。”
“凌天,蓮心她沒有騙你。”破穹替蓮心回答了凌天的疑問:“只要靈魂沒有湮滅,一切就還有希望,你還有機會救助她的。”
“破穹,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蓮心會這樣?”凌天語氣低沉,壓抑之極:“你現在又這般說,你讓我怎麼再相信你。”
“凌天,對不起,我隱瞞了一些情況。”破穹語氣中滿是歉然:“燃燒靈魂又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會被救助,你成功施展封神禁也不行,只能將蓮心的靈魂碎片給封印住,不讓之隨風消散。”
聽着破穹的話,凌天全身都在顫抖,他失魂落魄,喃喃自語:“果然是這樣,到頭來依然是這樣,哈哈,這讓我如何能接受?”
“凌天,你不要這樣,蓮心這樣還是可以救助的。”破穹安慰道:“你體內有混沌之氣,可以慢慢滋養蓮心的靈魂,等你修爲境界高了,一定可以救助蓮心的。”
“是啊,凌天,你萬不可失去了希望,如果你陷入魔道,那我就真的無救了。”蓮心也勸解道:“所以你一定要保持清醒,知道麼?”
聽了蓮心的話,凌天漸漸冷靜下來,入魔的跡象漸漸消褪。他抱着蓮心的雙手更緊了,好似不捨得她就此離去,只是眼眸中血淚瑩瑩,黯然中帶着些許希望。
“蓮心,你放心吧,只要有救你的希望我就不會放棄,我會盡早成仙,如成仙救不了你我就成神,如果成神還救不了你,那我我就突破神人的境界,我一定會救你。”凌天眼眸堅毅之極,這是他對蓮心的承諾,但更是給自己的承諾。
“嗯,我相信你。”蓮心心中有擔心,但更多的卻是甜蜜和信任:“我等你,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看着蓮心隱隱化出了蓮葉本形,凌天眼淚滾滾落下,心情如雨,點點滴滴,好不心碎。
“凌天,我好喜歡你,我喜歡你抱着我,我知道我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你。”蓮心喃喃,絲毫不顧自己越來越虛幻的身體:“可是你卻不愛我,在你叫我姐姐的時候,你知道麼?我的心都碎了。”
“蓮心愛凌天,可是凌天不愛蓮心!”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這些。”
蓮心自言自語,聲音很輕,不過卻如一柄柄重錘轟擊在凌天柔弱的心坎上,讓他感覺一陣陣心悶。
“凌天,你愛我麼?!”蓮心神情迷離,此時的她身軀也終於化成了本體,只有一張俏臉依稀能分辨出她絕世的容顏。
詢問出了這一句後,蓮心絕世的容顏上滿是黯然,但隱隱有一種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