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本來就是蛇蠍心腸,偏偏他又無法狠得下心,把她丟在那裡。
先不說這溫度低成這樣,她又醉得厲害。單單是她穿得那個模樣,一路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她虎視眈眈呢。
徐軒按照許樂青走的方向開過去,卻一路都沒有看到那個女人。這短短一會兒時間,他就不信這個女人能夠走多遠。
“妹妹,陪哥幾個玩一會兒阿。”
“讓開。”
“讓什麼讓......等你就會求得哥哥不要走。”
“神經病。”
對話傳入了徐軒的耳朵裡,徐軒順着聲源找去,一眼便看到了許樂青的身影。
她的身旁圍着幾人粗俗不堪的男人,一看就是想要對她不利,而許樂青平日裡大小姐的習慣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收斂,她眼底裡流露的那股不屑估計是深深刺激到那些大漢,那幾個大漢也不再對許樂青客氣,上前就想要欺負她。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呼救。”徐軒嘲諷地看着許樂青,以她的這副柔弱身軀和醉熏熏的模樣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那些人,如果現在還不呼救的話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阿——”其中一名大漢措不及防被許樂青咬了一口。“你他媽的你屬狗的阿,看我不收拾你!”
“我看誰敢動她。”徐軒走下車來,看着眼前頭髮凌亂的許樂青,有些複雜。這個女人的做法真是顛覆了他的看法。
“你算哪根蔥?敢管我的閒事?”被許樂青咬傷的那個大漢氣勢洶洶地看着徐軒,今天被這個女人咬了就算了,現在竟還有一個小白臉想英雄救美,當他社會是白混的嗎?“這個女人是我先看上的,識相的滾遠點。”
“是嘛?”徐軒冷嗤一笑,把身上的厚外套脫下來,披在了許樂青的身上。“我倒還真想見識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個不客氣法。”
“大哥,算了吧。”一個看起來年輕許多的小弟拉了拉那名大漢。“他開的車可是豪車,而且聽說今天是樂虹裡的那個總裁新婚,看這個小妮子的穿着,可能跟樂虹有關係。要是惹上了歐陽浩澤,我們可沒好果子吃。”
“難道就那樣算了?”大漢看了一眼許樂青和禮服和傑克的那輛車,臉色也有些慫,只是還一直硬撐着。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可別爲了一個女人害了兄弟。”
“小子,你聽着。今天算我心情好,這個女人賞給你了。”大漢想了想其中的利弊,還是決定不碰這個女人。歐陽浩澤那個人,他們惹不起。
“放開我。”那幫男人離去後,徐軒準備強行將許樂青帶上車裡,可許樂青卻拒不配合,整個人都掙扎着。
徐軒臉色沉了幾分,只想把這個女人丟在這裡。
他真是搞不懂自己在做什麼,明明是這個女人不要他送的。現在倒好,他救了她一次,她還沒有一點感激之情,非把自己當成混混看待。
“許樂青,你醒醒。”徐軒見她這副模樣,只拍了拍她的臉,讓她清醒過來。
許樂青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把他的容顏與自己想象中的那副容顏重疊在了一起。
“簡勒,你回來了?”許樂青嘴角展開一笑,癡癡地看着眼前人。“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真的好想你。”
說着說着,許樂青如同八爪魚一般靠在了徐軒的身上,瞬間哭得梨花帶雨:“我知道你不愛我,你只是喜歡我的身份。可是沒關係,我愛你,我愛你就可以了,哪怕你只是對我演戲,哪怕你對我的溫柔都是假的,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但是......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子對我。你討厭爸爸,你罵我打我,你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特別特別難過。我知道你喜歡安若,可是,可是她已經不喜歡你了,你就不能放下她,和我好好地生活嗎?我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去找安若,絕對不會再說她一句不好,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許樂青緊緊地抱着徐軒,伏在他身上大哭着,完完全全把他當成了簡勒。
徐軒嘴角緊抿,看着這個披着自己衣服,他前一秒還認定爲她是蛇蠍心腸的女人,久久沒有說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真沒想到許樂青愛簡勒竟然愛得這麼卑微。而簡勒那個人,簡直不配身爲男人,靠着許樂青得到一切,竟然對她拳腳相向。
如果......如果簡勒能夠給夠許樂青足夠的安全感和愛,也許許樂青就不會那樣對待小師妹吧。
說來說去,還是離不脫那個叫簡勒的男人。他突然間覺得,判他這麼短時間的拘留算是便宜了他了。
“剛剛你明明被欺負,爲什麼不呼救?”徐軒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不知怎的,自己也沒有太過排斥這個女人。
許樂青抱着徐軒的手沒有減少半分力度,她緩緩地道:“他們.......他們都恨我討厭我,不會來救我的,我只能靠着自己。”
“原來在你心裡,竟然是這樣的想法。”徐軒唏噓不已,真沒想到許樂青竟然還有這一面。
“走吧,我帶你回去。”外邊的風十分大,許樂青又喝了不酒,徐軒還是決定親自送她到許家別墅裡。
許家別墅,徐軒蹙起眉頭地看着這棟燈火通明的別墅。據他所知,現在別墅裡也就許樂青一個人住着,這燈火通明的程度外人看起來,還真誤以爲裡邊會有多熱鬧。
連續按了幾聲門鈴之後,徐軒終究是沒了耐性,他偏過頭問着這個女人。“你家的門沒有人開,鑰匙呢?”
許樂青半是閉着眼睛半是笑着道:“簡勒,你忘了今天是除夕夜了嗎?張媽回家了,整個家裡都沒有人了,我一直在家等不到你。你看,我把燈都開了,就是因爲怕黑,你所有沒回家的夜晚,我都會十分害怕。”
“鑰匙呢?”徐軒的語氣不自覺地放柔了幾分。
許樂青指了指自己的包,徐軒順利在裡邊找到了鑰匙,他按照許樂青所指的房間,將她放在了牀上。
本來想一走了之,可轉過頭,一看到她這副醉酒不醒的模樣,徐軒心底裡還是軟了幾分,他走回至許樂青的身旁,爲她把鞋子脫掉,然後拿過旁邊的一襲被子,給她蓋上。
如果就這樣放縱她睡着了的話,估計她明天醒來會大病一場。
“不要走。”許樂青在徐軒欲轉身離開之際,緊緊地握着他的手呢喃着。
“你......”徐軒懊惱地看了她一眼,又是將自己當成簡勒了。該死的這個女人,他和那個負心男渣男哪裡像了。
明明他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人品衣品能力還比那個簡勒好上一百倍好吧!這女人也不知道是中了簡勒什麼魔怔了,一門心思就撲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如今兩人都離婚這麼久了,居然還惦記着那個男人。
正在此時,許樂青似是不滿意單純拉着徐軒的手,她一個用力,摟住了徐軒的脖子,徐軒被嚇一跳,整個人也因慣力栽向了許樂青的方向,與她的脣瓣對合在一起。
這一親,讓徐軒整個人都嚇了一跳,他不顧先前的顧慮,一把將許樂青推開了。這雖然算不得他的初吻,可對象竟然是許樂青!!!他根本完全無法接受!!!
許樂青這下是徹底地安靜了,整個人完全進入了夢鄉,徐軒看着許樂青,還是暗暗嘆了一口氣,誰讓他是大好人呢。
算了,送佛送到西,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他也不好看着許樂青這副樣子地睡着。徐軒走上前一步,把許樂青的被子蓋好,然後轉身準備給她關燈。
一想到許樂青在門口所說的話,徐軒的手還是頓了頓,既然這個女人不差這點電費,他又何必給這個女人省個電費呢。
皎潔月色地高高掛在半空中,原本是黑沉的天空此時也被漫天的星辰點綴着,整個畫面儼然構成了一幅夜景圖。徐軒驅着車子往自己的房子開走,今晚是除夕又如何,他還是一個人過。
與此同時,充滿着濃濃喜意的公館裡。
安若一準備洗澡,今天一整天的忙碌已經讓她感到疲累。現在對她而言,只想洗一個熱水澡,好好驅散下疲憊。
“你要去哪?”她見歐陽浩澤換過一身休閒服後便朝着客廳方向走去,不禁有些疑惑。
今天晚上安父安母與安辰他們一起住在了酒店,而安北北也在宋清那裡,整棟公館就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你今晚不是沒有吃什麼嗎,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吃。”歐陽浩澤挽起袖子,一邊說一邊走向廚房。
這個小女人,今晚壓根兒就沒有吃什麼東西,怎麼可能會忍得過今晚,所以他只好在洞房花燭夜時親自給她下廚煮麪。
這樣的春宵一刻估計衆人知道後都會大跌眼進,堂堂歐陽總裁大婚之夜想得竟然不是吃掉新娘子,而是煮麪給新娘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