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如眼球？
這是多麼讓人驚駭的事情！
陳長生愣在了當場，良久再度進行內視。他越看越像，他的心臟就是一隻眼球。
“怎麼可能，怎麼會出現這個變化？不應該，不應該啊。”
陳長生心底久久難以平靜下來，怎麼會這樣？
他想不出來，他上次看的時候，還只是血絲比較多而已。怎麼會突然又那麼大的變化？這種事情簡直是駭人聽聞，最起碼在外邊的這些人的經驗中，不曾出現過。
“難道是道一仙經的問題？”
陳長生心念轉動，忽地他感覺到背後一陣發冷，心臟在他內視的情況下，在那一晃神的時間，完全就是一隻眼睛了。
猙獰醜陋，透着惡毒的歹意。
陳長生渾身發冷，好半晌他纔再度將意識退出了體內。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早已溼透了。
這根本就不對勁！
陳長生暗暗咬牙，右手翻出道一仙經，不斷翻看。
他仔仔細細的看了幾十遍，根本就沒有這個說法。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陳長生急躁起來，臉色蒼白。
他整個人都彷彿要隨時狂怒了，陳長生不斷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是什麼地方做錯了。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陳長生呢喃，他仔細回想自己從一開始修煉道一仙經到現在，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卻確認他的某一個地方做錯了，這根本就不對。
道一仙經中，並沒有記載這些東西。
但是他的身上卻也着着實實的發生了這些事情，心如眼球！
那是……
鬼眼！
鬼眼仙鏡上的鬼眼。
陳長生右拳緊握，他想到了鬼眼仙鏡，現在對比起來，完全就是一模一樣，最多不過就是顏色不一樣罷了。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陳長生咬牙，右手拿起鬼眼仙鏡，看着鏡子後邊的猙獰鬼眼。
那鬼眼是很醜陋，也很猙獰的。
陳長生自從得到後，就沒有怎麼用心去看過，實在是有點心底犯怵。他雖然用鬼眼仙鏡的次數也不少，可是實際上，每一次的時間都很短暫。這讓他錯過了很多事情，比如現在的情況，他就已經開始搞不懂了。
那隻醜陋猙獰的鬼眼與陳長生對視，彷彿是在笑一樣。
笑的很邪惡，也很歹毒。
“嘭！”
陳長生抓住鬼眼仙鏡狠狠的扔在地板上，眼神陰霾，“如果是你的問題，我會把你大卸八塊！”
鬼眼仙鏡靜靜的躺在地上，鬼眼的一面依舊是對着陳長生。
“嘿……嘿……”
陳長生低笑，眼神可怕，緩緩的在鬼眼仙鏡一旁蹲下，“我不管你是個什麼東西，可只要你敢對我不利，我就敢毀了你。”
他的語氣冷漠異常，彷彿在這一瞬間換了一個人一樣。
鬼眼仙鏡悄然暗淡，似乎並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了。
陳長生將其撿了起來，再度仔細查看起來。再最邊緣的地方，他發現了以非常不明顯的棱角，而這個棱角就是用作裝真正的鏡面的。
“看來祖師爺是對的，之前說的時候我倒是沒有去看，現在看來，還真的少了一個鏡面。”
陳長生低語，眼神忽明忽暗，他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這是張真人一直以來都給他下的看法。而這個判斷，也非常的正確，越是到最後，陳長生就越是喜怒無常，隨時都會處於暴怒的邊緣。
陳長生在這裡待了有半個月的時間，這半月的時間足以讓他的傷勢完全痊癒了。
道一仙經的強大，可見一斑。
不過，第四階段，他也快搞不明白了，索性也就不管了。
左手恢復了行動能力之後，陳長生就不願意在這裡多待了。因爲他還需要做很多事情，找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他還要找鬼王！
他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他要到六尺，到七尺，甚至是八尺！
而在這之外，還有一個事情就是調查張真人說的那些事情，在曾經的年代，到底是哪一個勢力沒有參加爭奪鬼眼仙鏡！
這一點，非常的重要，甚至可能會讓他找到真正的鏡面。
陳長生吃吃笑了起來，笑的很莫名其妙，雖是在笑，可眼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陳長生出了客棧，外邊就已經亂哄哄一片了。
“怎麼回事？”
陳長生冷語，詢問一旁的店小二。
“打仗，打仗了。”
店小二顫聲迴應。
“什麼？”
陳長生眉頭一挑，“什麼意思？”
店小二兩股發抖，礙於陳長生的威勢，不敢不答，“突然冒出了一羣人，正在各地到處殺人。現在好多道士都被殺了，據說好多小門派都被滅門了。”
“滅門？”
陳長生又是一愣，斥問一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店小二哭喪着臉，“不知道啊，今天剛得到消息，我們這附近不遠處有一個叫平雲門的，被直接滅門了。到處都是屍體啊，一個都沒有留下。還聽說，其他地方也是這樣。全部都殺了，只要和門派有關係的，一個不留啊。我們現在都要趕緊收拾了，要跑回家藏起來了。”
陳長生皺眉，“那你剛纔說打仗了？”
店小二畏畏縮縮的道：“朝廷那邊已經據說開始派兵了，這還不是打仗嗎？”
陳長生點頭，知道從對方的口中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便問了平雲門的地址，買了匹馬直接離去了。
平雲門是一個很小的門派，就和當年的青山派一樣。
這樣的小門派也是有很多的，並非都是像仙經派那樣沒落，而且被視爲歪門邪道的。只因信奉的不太一樣而已，故此纔有了這麼多事情。
如純陽派、隨山派等，這都是二流的門派了。
再如玄武派、青城派等等，那都是一流門派了。上清派、玉清派以及混元派，這都是真正的大派。
陳長生趕到了平雲門的時候，這裡還沒有被人收拾。
到處都是屍體！
鮮血濺的滿地都是，地面上起了薄薄的一層，那些鮮血早已經凝固，早已發黑。
陳長生臉色鐵青，他不斷看着這裡的情況。
老少婦孺，一個不留。
甚至，還有那不過一兩歲的幼童，甚至的襁褓中的，都被人用靈符轟殺，或者被劈成了兩半。
慘！
陳長生站在一堆屍體中，滿目蒼涼。
“生命……太脆弱了。”
陳長生低語，張真人再度出現，看到這一幕之後，便是他都呆住了。
“這……這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竟然做到這個地步？”
張真人倒吸一口冷氣，這裡總共的人員最起碼也有百人。
統統死絕！
陳長生不語，冷冷的看着這裡的一切，忽地道：“祖師爺，生命是不是太脆弱了？”
張真人遲疑，可還是道：“凡事……也許早有定理。”
陳長生笑了起來，忽地怒吼道：“狗屁的定理！”
“那地府到底有什麼用？”
“那所謂的天到底有什麼用？！”
“那所謂的仙，到底是個什麼狗屁東西！”
“長生，住口！”
張真人變了臉色，大喝一聲。
神威不可逆，仙威不可辱。
地府姿態，不可藐視！
這是大逆不道，這是藐視天與地！
修道之人，信奉的就是天與地，神與仙。
陳長生咧嘴笑了起來，猙獰無比，眼神也自猖狂倔強。
“祖師爺，你心虛了。哈哈，你！心！虛！了！”
張真人喝道：“長生，休得胡說八道，人在做，天在看……”
“我呸！”
陳長生怒笑，“什麼人在做，天在看？全他媽狗屁。誰在看？到底誰在看？！不就是那幫所謂的仙，那幫所謂的鬼神嗎？”
“他們看什麼了？他們看什麼了？！”
“他們統統都是垃圾！”
陳長生狂笑，“你們都和我說因果，都說天命不可違。什麼是因果？什麼是天命不可違？也全是狗屁！”
“因果？什麼是因果？那些剛出生的該死嗎？憑什麼？如果有大罪孽，輪迴之後不該萬事全消了嗎？但是他們現在卻又死了，這帳要算在誰的頭上？難道閻王爺就說一句，下一輩子投一個好的家庭嗎？”
“有用嗎？”
“有用嗎？！”
“別忘記了，人已經死了，這一世的他已經死了。就算投胎轉世，那還是他嗎？這些言論是逗誰玩呢？”
“無辜的人被殺，他們在看，對不對？那你告訴我，他們在幹什麼？他們不是神通廣大嗎？爲什麼他們就偏偏管不了這個事情？！”
張真人沉默，他沒有辦法去反駁陳長生這個說法。
“什麼是仙與鬼神？祖師爺，讓我來告訴你。”
陳長生吃吃笑了起來，右手猛地拔出武法劍，遙指天穹。
“他們，就是欺世盜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