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懷疑
晴空堅決不交出災厄之書，讓埃爾維副院長很爲難。他原本想利用這次機會樹立自己在奧盧學院的威信，可是這麼多學院管理者竟然壓不住一個剛來的精靈教授。
實力的差距，讓埃爾維副院長不能動用武力硬搶。況且有傳言晴空是威爾烈德院長的弟子，這個精靈在奧盧學院和怒濤城就具有非常高的人氣。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絕對不能動她。
可是……就這麼放過她嗎？
近期學院內部的確突然出現很多關於百年前災難的流言，對於好奇心極爲旺盛的學生們來說，這些流言所能產生的警示作用非常小。大部分學生只會感到刺激，並會做出很多出格的舉動。
埃爾維副院長能察覺到有股危險的亂流正在學院內部醞釀着，此次黑蝕靈的出現讓他承受着非常大的壓力。
曾經的災難絕對不能在學院再次發生。
埃爾維副院長面對晴空投放來的氣勢，沒有任何的退避：“晴空教授，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學院不會無故的攻擊任何教工和學生。如果你執意保留災厄之書，我們不會採取強制措施。
但危機既然呈現，學院必須有所防範。
我對秘術學部提出幾點要求：第一，在事情查清或威爾烈德院長回來之前，秘術學部停止招收學生和教工。”
晴空收回對埃爾維釋放的壓力，眼睛恢復正常的嫩綠色，沒有多做考慮的回答：“可以。這件事有明顯針對我和秘術學部的跡象，秘術學部不合適在這段事情擴大規模。”
“第二，秘術學部必須配合學院的調查，你們的秘術研究課題要向學院公開。”
晴空考慮一下，回答道：“配合學院調查是秘術學部的職責，但讓我們公開秘術研究課題就有些困難了。不要把秘術學部當做嫌疑犯，秘術學部在這個時候更需要保護。”
“晴空教授，學院對秘術學部的調查，就是爲了排除秘術學部的嫌疑。”
“秘術學部有沒有問題，我們會自查。秘術研究具有很高的私密性和偶然性，外界的干擾會嚴重影響秘術的研究進度。你們想知道什麼可以找我，我儘量回答你們的問題。”
晴空死抓着秘術學部，不讓任何人的影響力滲透進來。雖然秘術學部和深淵沒有關係，但有些研究不能讓外人知道。
“晴空教授，秘術學部歸屬學院，你這麼做只會增加你的嫌疑。”
“我現在在你眼中的嫌疑就很大，不在乎再增加一點。”晴空戴上魔法師帽：“只要我一天是秘術學部的部長，我就保護秘術學部一天。弄清真相是你們的事情，在有證據和結果之前，不要招惹我。”
晴空最後看看倫農教授手中的黑蝕靈，不理滿屋子的學院管理者們，也不聽埃爾維院長後面的要求，獨自走了出去。
“埃爾維副院長，我們應該怎麼辦？”
“災厄之書在晴空的手中非常危險。”
“是啊，她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精靈，但卻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我們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從深淵獲得的力量。”
“我們可以給威爾烈德院長寫信，讓院長大人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
埃爾維副院長說道：“我們是應該給威爾烈德寫信，把這裡的事情告知他。但威爾烈德不在這裡，未必能給我們正確的指導。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需要他緊急回來的程度，我們先從這個黑蝕靈的來源調查。
倫農教授，需要學院給你們戰鬥法師怎樣的協助。”
倫農教授的雙手形成一層防護罩，把裝有黑蝕靈的玻璃瓶保護在裡面，讓玻璃瓶沒有在剛剛的交鋒中破損。
瓶子裡的黑蝕靈不斷撲擊着他的雙手。
“戰鬥法師需要啓用一部分學院武器庫的裝備。如果真相真的指向晴空，戰鬥法師們需要擁有能與她戰鬥的實力。”
倫農教授的要求，讓埃爾維副院長陷入了深思。
奧盧學院武器庫裡面儲存着，自學院成立以來開發出來的魔法、鍊金成果。裡面的一些東西因爲魔法師逝世，或材料稀有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威爾烈德院長的睿豁魔杖就是學院武器庫裡面的藏品，可見裡面的裝備是怎樣的極品。
一直以來，奧盧學院武器庫都是保護學院的最後防線。百年前的災難，是學院武器庫的開放，才讓奧盧戰鬥法師最終戰勝了投向深淵的深淵法師們。
武器庫在一個堅固的獨立空間中，進入的鑰匙有院長掌管。在院長需要離開學院的時候，會臨時交給暫代院長職務的人，以備不時之需。
此次威爾烈德院長前往帝都之前，就把武器庫的魔法密鑰交給了埃爾維副院長。
晴空剛剛展示的實力，讓學院想不付出重大犧牲制服她，是不可能的。而一旦有證據證明晴空在接觸深淵，奧盧戰鬥法師將不得不直面這個可怕的對手。
可是開放學院武器庫，也會有重大隱患。
埃爾維終於體會到了威爾烈德肩上的擔子有多重，身爲奧盧學院的院長，在這種大事上的每一個決定……都不能有錯。
“如果有必要，我會向戰鬥法師開放學院武器庫。但現在我們僅僅只是發現了一個黑蝕靈，還有一些不知源頭的流言，事情遠沒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現在我們要維護好學院的穩定，不要讓恐慌情緒蔓延。學生們需要的不是這種壓力，而是學習的氛圍。
關於黑蝕靈的事，除了現在知道的人，不準對任何人說。戰鬥法師暗中調查，對外低調、對內嚴格，儘快找到它最初出現的地方。
各位回去後，要阻止百年前的流言繼續在校園裡面傳播。多給學生們佈置作業，讓他們少些胡鬧的時間。”
衆學院管理者們一起回答：“遵命，埃爾維副院長。”
埃爾維最後又叮囑倫農教授：“戰鬥法師儘量避免直接調查秘術學部和晴空，發現和他們有關的線索先告知我，我們一起想處理的辦法。”
“我明白，埃爾維副院長。”
“好啦，各位先回去吧。學院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任由歹徒在這裡肆意妄爲！”
一次因爲黑蝕靈出現而召開的學院高層緊急會議結束。學院依照它的時間表運轉着，一切還都是輕鬆的學習氛圍，而在學生們覺察不到的地方，一場針對潛在危機的調查正悄然進行着。
晴空在返回秘術學部之後，就綜合自己現有的線索，分析是誰在暗中弄出的這些事。
不得不承認這次對方做的，比深淵神殿兩次來找麻煩高明的多。一個黑蝕靈就把自己和秘術學部放在了嫌疑人的位置上，而且還選在了威爾烈德不在的時間點，不信任讓學院內部出現了明顯的分裂。
晴空召喚出災厄之書，這個像磚頭一樣的神秘道具漂浮在她的手心上。
對方的目的……是災厄之書嗎？
詹弗妮這個時候問道：“晴空教授，您從埃爾維副院長那裡回來就心事重重的，那是真的黑蝕靈嗎？”
晴空反手把災厄之書重新收回，然後對詹弗妮回答：“是黑蝕靈，但不知道它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戰鬥法師們正在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詹弗妮擔心的說道：“在那場災難發生之前，學院內就出現過很多黑蝕靈，一些教工和學生就被它們感染。學院投入很大的人力和物力研究這種東西，直到深淵法師開始發起攻擊，我們才知道它來自深淵可以影響人的心智。
晴空教授，如果發現了一隻黑蝕靈，可能已經有更多的黑蝕靈在學院內部蔓延了。”
晴空考慮着詹弗妮的擔心，對她安慰道：“災厄之書在我手中，我從來沒有用它開啓過深淵，因此發現的這個黑蝕靈肯定是百年前的遺留。不管它來自深淵神殿，還是其他什麼途徑，數量都不會很多。
但你的擔心不無道理，學院的其他地方可能還存在着黑蝕靈，也有可能有人被它感染了。”
“晴空教授，我們該怎麼辦？”
晴空說道：“雖然這件事被埃爾維副院長交給戰鬥法師們調查，但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的等消息。你經歷過百年前的那場災難……這會不會引起你不好的回憶？”
詹弗妮理了一下遮住眼簾的頭髮，目光堅定的說道：“不好的回憶已經重現，逃避無濟於事。百年前我和同伴們爲了學院付出了生命，百年後我依然願意爲學院戰鬥。
晴空教授，您有什麼任務，可以放心的交給我。”
詹弗妮鬥志昂揚，彷彿又回到百年前的時間點。那時學院被戰爭淹沒，無辜的人在深淵法師的無差別攻擊下死去。他們這些學生都被徵調爲奧盧戰鬥法師，與深淵法師們反覆爭奪學院的每一個建築、每一個房間。
擁抱深淵的深淵法師是強大的，他們這些學生軍與之對抗簡直就是在送死，但沒有人退縮。
感受到詹弗妮的鬥志，晴空笑着說：“不要那麼悲觀。在學院製造緊張，讓我們都疑神疑鬼，正是這次敵人的目的。
既然黑蝕靈由戰鬥法師們調查，我們就查查那些和百年前災難有關的流言是怎麼傳開的。
你不是說有高年級男生很喜歡找你聊天嗎？”
準備放手一搏的詹弗妮，被晴空如此調侃，頓時變的害羞。
“我知道我的情況，我需要飲食血酒才能保持體溫和常人一樣。如果被人發現，他們會把我當成亡靈的吸血鬼。我從來沒有和他們聊太多……”
現在詹弗妮雖然不需要喝龍血酒，但依然要定時喝特別調製的血酒，才能維持生的形態。
“吸血鬼可不敢走在陽光下。”晴空說道：“那些只關注你容貌的男生，不會發現你的真實情況。
我的樣子太惹眼，學生對我不會說太多的真話。學院裡認識你的學生不多，你又對百年前發生的事非常瞭解……分辨流言，找到可疑的源頭，就是我給你的任務。”
流言這種東西在轉播的過程中會逐漸的變味，詹弗妮可以分辨出流言最初的樣子，這有助於反向找到源頭。
“是，晴空教授，這件事交給我吧。”
“不用太着急。對方出的這些招數，遠遠達不到他們想要的目的。秘術學部的主要工作還是教學任務，調查的事可以在閒暇的時間做。”
“我明白，晴空教授。”
此時埃爾維副院長的辦公室變成了一個水簾洞，晴空製造的冰層正在融化，讓房間內如同下雨一般。
幾位魔法教工使用魔法引導着水流向側房洗漱間的下水道里排，同時對重要物品和文件烘烤，讓它們保持乾燥。
埃爾維副院長坐在那裡，面對變成大冰塊的辦公桌眉頭緊鎖，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很生氣。
施法的教工們也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惱副院長引火上身。
一個助教雙手放在辦公桌的冰塊上，隨着火色的波紋從他手下泛出，冰塊瞬間分裂。他將雙手擡起，冰塊從辦公桌上剝離，再隨他控制飛起。
在空中，冰塊快速的融化，並匯聚中一個大水團。
助教甩手，水團變成水流向洗漱間飛去。在洗漱間的門口站在一位教工，他負責匯聚各個方向飛來的水流，最後把水疏導進下水道中。
清理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副院長大人……”助教爲辦公桌上的物品做着烘乾，並小聲的對埃爾維說道：“就是威爾烈德院長也不會這般對待您。您將一生奉獻給了奧盧學院，您受所有教工和學生們的尊重，您與院長是師生也是摯友，這也是院長離開學院把這裡的一切交給您的原因。
可是晴空教授卻把這裡弄成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威爾烈德院長大人爲什麼如此維護這個精靈，甚至有將學院的未來託付給她的想法。
看看她做的事情，只依賴武力，完全不講道理，完全不顧同僚的關係。我不敢想象，如果她未來成爲奧盧學院的院長，她能把學院帶成什麼模樣。
反正我是絕對不會留在這裡，這裡離深淵太近。”
這裡離深淵太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