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四個人的家庭環境各不相同,不過另外三個人大致相當,都是屬於相對條件比較好的家庭出身,只有李慕迪的父母都是下崗工人,雖說衣食無憂但也沒有什麼餘錢。高中畢業就四散各地,大學畢業後更是分別在老家、京城、魔都和鵬城工作,隨着另外三人的條件漸好,又都把老家的父母接到了各自的城市,導致大家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兩次。
不過自打成功穿越後,發展到先下的2016年,反而是李慕迪混得更好了一些,雖說包子的資產也不是小數了,但單論社會地位和影響力還是小李同學更勝不只一籌,誰讓大天朝的足球那麼不爭氣可偏偏還廣受歡迎呢。青子那邊也沒什麼多說的,金領一族,薪酬不菲,雖然他對於培養孩子的方式十分耗錢(一切都要最好的,幼兒園竟然想到香江去上,真是瘋了!)。
最差的反而變成了高尚的人民教師糖哥,母親長期臥病需要人照顧,他所學的又不是那種能直接轉化成利益的專業,就連在校外開公司掙外快的可能都沒有,收入就靠死工資外加課時補助,一年下來還沒有在銀行工作的糖嫂掙得多。當然,即便是這樣,他的收入也不是前世的李慕迪可以憧憬的,畢竟魔都的經濟水平在全國都是名列前茅的,而大學教師的待遇確實不能說低。可如果加上明年春天糖嫂的疑似懷孕,那個家庭很可能會迎來一系列的經濟壓力。
那麼利用這次機會幫他們緩解一下金錢上的些許問題,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吧,李慕迪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興起了這個念頭,所以纔會等大家都到齊了後將押注騎士的想法講了出來。
在考慮了一會兒後,青子率先開口提出自己的意見道:“那我們爲什麼不等到第五場比賽結束之後再投注呢?一旦這場比賽騎士真的贏了,那麼回到主場拿下第六場的概率也將會很大,到那時候我們再押騎士奪冠不是更穩一些嗎?”
博彩在某種意義上講就是一個簡單的概率問題,某些精於計算的人能從博彩公司給出的賠率和盤口當中看出很多東西,而身爲劍橋大學金融專業碩士的包子就是能看出些許門道的專家之一。所以不待李慕迪開口,他就出言解釋道:“到那時候就一切都晚了,現在的騎士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所以博彩公司纔會開出這種驚天的賠率,要知道現在如果真的有三分之一的投注資金跑去賭騎士贏,那麼除非迪子判斷失誤或者他們搞暗箱操作弄掉詹姆斯,否則就等着破產吧!如果想以小博大,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1賠16.67啊!假如第五場騎士真的獲勝了,那麼我猜賠率立即會升到5到6之間。要是第六場他們也贏了,呵呵,賠率過2.5就算博彩公司仁慈了。”
這時,下飛機後除了簡單地打招呼外一直沒有說幾句話的糖哥卻意外地開口了,只見他先是用右手推了推眼鏡後很平靜地說道:“迪子做事一向謹慎,尤其是在大事上,沒有八九分的把握是不會這麼說的,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斷。如果要投注的話就算我一個,不過我現在拿不出太多的錢來,大概二十萬軟妹子吧。”
糖哥的話一出口基本上就爲這件事拍了板,畢竟人民教師在這個小團隊裡說話還是最管用的,而且他說的也很有道理,如果沒有極大的把握,以李慕迪一向膽小怕事的性格是不會這麼瘋狂讓他們向裡面扔錢的。於是在簡單的商量過後,四個人每人湊了15萬,一共60萬,先由表面上看起來最土豪的包子墊付,直接就投注到了騎士最終會贏得總冠軍的選項上。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要在1比3落後的情況下連贏三場,完成歷史上從來沒有球隊能夠做到的奇蹟。
六十萬,當着大家的面時說的是軟妹子,不過在包子投注時就直接變成了美元,他和李慕迪都是一個心思,想要讓另外兩位死黨多撈一些外快,即使最後賠了,以他現在的身家也能很輕鬆的承擔,到時自然不會要青子和糖哥掏錢的。
晚上能容納將近兩萬觀衆的甲骨文球館座無虛席,每位主隊的支持者都被髮送了一件印有金州勇士logo的黃色t—shirt,這讓四位天朝人犯了難。不穿吧,怕被那一萬多主隊球迷圍攻;穿吧,他們卻是支持騎士的,下場比賽(如果有的話)還要到克里夫蘭的速貸中心去看球,也是第二排的票,到時穿不穿騎士的t-shirt?要是都穿那不就成兩面派了嗎,再被人認出來,那臉可就丟大發了。好在眼神相對不錯李慕迪(四個人都是近視眼,o(︶︿︶)o)雞賊地發現還是有數十名觀衆身着便服,沒有穿上這件黃色的衣服的,便也決定暫時先不穿,看看具體情況再說。最終是既沒穿,也沒被羣毆,算是很完美的結局了。
至於最後的結果,有懸念嗎?主隊在進攻端的表現還算勉強過得去,水花兄弟合砍62分,不過替補球員的表現就太差了,全隊總共也纔得到97分,這是勇士在今年總決賽中首次得分未能破百。可是他們在防守端就徹底崩盤了,在缺少了追夢·格林這個當今世界最頂級的防守者之後,詹姆斯和歐文雙雙大爆發,各自拿下41分,老詹還有16個籃板以及7次助攻,全隊最終砍下了這輪系列賽的新高112分,在客場輕取了拿到賽點的勇士,將總比分扳成了2比3。
對於這個結果,包子三人自然是非常興奮的,畢竟這就意味着他們投注成功的概率一下子就從10%不到一下子就躥升到了將近三成,如果三天後騎士在主場也能取得勝利,那麼勝算就會來到接近一半,這可算是極其划算的買賣。不過他們並沒有膽子在甲骨文球館裡表露出一絲的笑意,畢竟身邊的小兩萬人都是勇士的球迷,這要是漏出什麼破綻,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等四個人回到酒店房間內,點了一大堆食物和紅酒準備開始談心模式順便小小地慶祝一下暫時押對了寶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晚上九點半了,不過好在大家都沒打算早早休息。李慕迪正處於新舊工作交替之間的假期;包子自己就是老闆,所以休假的事情完全是自己控制;青子的工作大部分可以通過網絡兼顧,所以暫時離開一週的時間也不算太困難;唯有學校還沒有放假的糖哥需要儘早趕回去,已經訂好了明天中午的航班,所以今晚大家就準備熬個通宵,好好重溫一下十多年前學生時期的親密無間。
幾個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坐在餐桌前,一邊吃着美食,一邊分享着自己這些年來的生活經歷和人生感悟,這要是能夠用電子設備記錄下來,幾十年後再拿出來重新觀看,一定能引出他們更多的感懷吧,可惜這時的大家都沒能想到這一點。
雖說四個死黨能夠聚在一起的原始藉口是爲李慕迪的感情問題而好好發泄一下,可這個話題太過於敏感,在清醒的時候不能輕易提及,只能等到酒喝的差不多時再作打算,所以一開始的話題就被那三位已婚者定位了自我炫耀。當然,發言的主要是包子和青子這兩個無恥之徒,什麼媳婦多麼多麼賢惠、孩子多麼多麼可愛、家庭多麼多麼和睦、業餘活動多麼多麼充實……有妻還無子的糖哥只是在一旁面帶微笑地聆聽着,可是李慕迪對於這兩個人的裝b很是不忿,直接犀利地會懟道:“先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們一句話:我在馬洛卡島的家,一年到頭沒有一天空氣質量不是優良的,你們呢?”
古人言: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對於經濟發展以光速計算、城市發展日新月異的天朝來講,空氣污染就是其躲不開的命門之一,也許南方還好一些,可是在北方的秋冬時節,好天氣都是按天數算的,有的地方也許一雙手就數的過來。所以李慕迪的這次暴擊十分成功,話一出口就堵住了包子兩人後面還要繼續炫耀下去的興致。不過好在他們還有殺手鐗,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將各自寶寶的照片調了出來,這對於十分喜愛孩子的李慕迪來說直接造成了一擊必殺,他一把將兩部手機都搶過來,面帶着被另外三人稱之爲“迷之邪惡”的笑容觀看着兩位小寶寶的美圖。
接下來幾個人就是邊喝着就邊回想學生時期的各種趣事,當然糗事最多的自然還是小李同學了,生物第一次考試就不及格、運動會參加400米跑途中褲子掉了、學校搞活動代表班級去唱歌結果唱破了音、違反規定在校園內踢球被抓還頂撞教導主任,被罰在整個操場上撿垃圾……當時每一件事都能把他臊得滿臉通紅,可現在提起來卻只剩下了歡樂,就好像郭德綱的相聲似的,都不用說出來,只要腦子裡一想就能令人笑得肚子痛。包子還調侃道,既然是名人就要有些軼事,等他有空了到李慕迪百科上去把這些非常搞笑的舊事都填寫上,畢竟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
就這樣,大家互相分享着各自的歡樂、悲傷、榮耀和落寞,彷彿回到了當年單純無憂的美好時光,那時候可真是看到漂亮的女生都會臉紅心跳啊!
包子原本想要在酒到酣時問問好友關於對小琳還抱有什麼想法的打算最終也沒能得以實現,幾個人中不是酒量不好,就是因爲長途旅行還沒調整好時差,喝着喝着就各自倒在牀上和沙發上睡着了,之前訂好的徹夜不眠計劃也徹底宣告破產了。
第二天一大早被預約的客房服務電話叫醒,便立即各回各屋去收拾個人衛生,然後拉上行李送糖哥到達機場,在漢堡王快速對付了一口吃的之後把人民教師送上了回國的飛機,下一次有機會再聚到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剩下的哥仨則是迅速返回酒店補覺,晚上他們還要乘坐飛機前往美國東部的俄亥俄州克利夫蘭市,需要耗時12個小時,真是有夠誇張的。再加上時差,抵達那裡將會是15個小時以後,他們的人生當中有三個小時憑空消失了。好吧,耗時更短的航班只需要七、八個小時,可是起飛時間都是早上,他們起不來。
在離開之前,奧克蘭這邊的酒店也僅僅是將糖哥的那間房checkout了,畢竟搶七大戰還要回到這裡,如果都退掉了到時很難在訂到位置如此方便的酒店了。好在三天的額外費用對於包子等人還是承擔得起的,如果最後真的贏得了那筆投注,博彩公司賠上的鉅款絕對夠幾個人揮霍到好久之後的。
克利夫蘭時間6月15日的九點半,三個人拉着僅有的一個行李箱走出了霍普金斯國際機場,直接打車前往提前訂好的酒店下榻。城市緊鄰着伊利湖,湖的北岸就是加拿大了,這裡相對於奧克蘭來說,無論是在面積還是人口上都遙遙領先,可在繁榮程度上卻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幾十年前風光無限的港口工業城市如今已經沒落到市中心開車幾分鐘就逛完了的地步,市內最著名的經典就是一系列的博物館、公園和音樂廳,外來的遊客很少,有也是奔着詹姆斯來的。三個人都沒有什麼心情在這裡閒逛,抵達酒店後就開始每人一本筆記本開始處理各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