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翼軒並沒有半分的停留,甚至於一個小小的眼神都吝嗇於給予,直接還是保持着自己原有的腳步速度與頻率,朝着裡面不斷地深入。
遍尋四周,入眼之處都沒有顧清虞的人影,許翼軒的視線裡面忽然出現了一個服務員穿着的人。
“先生,需要幫忙嗎?”
女人對於男人的視線是最爲敏銳的,因爲女人有着世人爲之豔羨的第六感,而且,通常第六感都很準。
更何況是,許翼軒這樣的一個極爲帥氣的男人,視線就算是隻停留在自己身上一秒鐘,那麼也是能夠準確無誤的抓住。
這位女服務員顯然就是處於這樣的一種情況。
“不用了。”當視線再次逡巡了一週之後,許翼軒竟然就意外的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顧清虞,儘管只是一個小小的額頭以上的位置,但是許翼軒卻是一眼認出來了,這必然是顧清虞無疑。
只要自己轉一個彎,便能夠更加清楚的看到。
女服務員原本十分期待的目光一下子也是渙散了,那忽然之間暗下來的眼神,就像是自己的夢想落空最爲真實的寫照。
她望着自己眼前的男人,就這樣一步步的朝着前面走去,絲毫沒有半點的停留,甚至於些微的眼神都不曾給予於她。
完美的男人,都是如此的高冷的嗎?
女服務員的左腳忽然朝着左邊轉了一個弧度,緊緊的,將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清虞。”
當許翼軒終於踱步走到了顧清虞所落座的那一個位置的時候,他出聲,聲音不大不小,可是卻是讓一旁坐着的顧客全部都將視線調了過來。
“哇塞,你看到那個男人了嗎?從剛剛他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就已經被他的長相驚豔到了,卻是沒有想到說話的聲音都是如此的富有磁性。”
化着得體妝容的女人雙手捧在自己的臉上,就像是盛開了一朵絕世美麗的花朵。她扶住了一旁的女伴。
眼神一邊朝着許翼軒的臉上掃射着,一邊拉住了女伴的胳膊,半倚着,在女伴的耳邊輕輕的訴說了一些什麼。
“是呀,我也覺得很帥,不,超帥的,真的是想不到,在“想你”也是能夠遇到這樣的極品。”女伴的視線也是黏在了許翼軒的身上。
就像是不曾見過男人一般,那種炙熱的眼神簡直要讓女人無顏面對,男人深感心痛。
“真的是可惜了,人家已經名草有主了。”
女人癟着嘴,整個就是一副煮熟了的鴨子卻是給飛了的模樣。
顧清虞的視線朝着許翼軒的臉上望過去,眼睛裡面十分平靜,反正也是無法看出一些什麼,她就是那樣一直都將望着許翼軒,除此之外,沒有了任何的別的動作。
許翼軒緊緊的凝視着顧清虞,他可以清晰地從顧清虞的眼睛裡面,看到自己的臉。
顧清虞的眼睛是那種很自然的狀態,然而,卻是跟大多數的成年人不同,她的眸子黑眼珠多一些,眼白要少一些。
如果是讓許翼軒回憶起自己以前所知道的事情,那就是眼珠子越黑,說明整個人就越加的單純。
明明顧清虞已經經歷了足夠多的了,可是卻
還是能夠保持着這樣的一種狀態,真的可以算得上很不錯的了。
“不坐下嗎?就是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然後浪費這一天嗎?”
率先打破整個氣氛的是顧清虞,她的脣張了開來,所吐出來的幾句話,在許翼軒看來,不過就是做了脣部運動而已。
只是更爲重要的,因爲說話的人是顧清虞,所以對於顧清虞所說的話,他都是更爲上心。
長腿朝着前面走了幾步,待走到了顧清虞的對面的時候,“當然不,我希望和你面對面的交流。”
這一句話結束之後,許翼軒稍稍的彎下了自己的腰,以着極其優雅、貴氣的姿態,坐在了顧清虞的對面。
“真的是一對璧人。”
一直都密切關注那一邊的女人,真的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讚歎。這是發自內心的想法,對於坐在對面的顧清虞和許翼軒。
儘管是十分的不想要承認,但內心還是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一對的顏值、氣質都是無比的匹配,就算是她,也未必能夠產生這樣的效果。
儘管,她自認爲自己長得不算醜,在大部分的眼裡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
“喂,蘭蘭,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呀,這……可不是你一貫的做派呀。”女伴的手朝着女人手臂的那一處撥了撥,好像是要糾正女人的這一種想法。
還是繼續的將手攤開在自己的下巴處,整個就是靠着手撐着自己整顆腦袋的重量,她的眼神被女人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朝着那邊望了一眼之後,迅速的又是將自己的眼珠子重新落在了許翼軒和顧清虞那一對身上。
“可是,這就是現實呀,不管我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覺得那一個女人要比我優秀一些。”
女人的聲音有些沮喪,甚至已經帶了一些悲涼的氣氛。
“如果要是我早一步的遇見了那個男人,是不是結局就會有所不同。”自說自話,但是似乎也是絲毫都沒有想過要真的得到誰的應答。
忽然之間,女人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上被輕輕的扣了幾下,輕輕的,自己的背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撫摸。
就像是慣常的父母給的撫摸,讓人的心也整個都平靜了下來。
女人側過臉去看,在看到了是自己的女伴之後,臉部表情變得愈發的溫柔,她就那樣的望着女伴,然後朝着女伴用力的搖了搖頭。
“我沒事兒。”
她用力的微笑,那笑雖然說是藏了一些苦澀,但是卻還是藏有了一些真心實意,對於自己的女伴是滿滿的感激。
“其實,蘭蘭你是很優秀的。”
女人點了點頭,自己的頭也是加重了搖晃的力度。
“所以說,你是坐下來之後,就是讓我們兩個人相顧無言嗎?”又是顧清虞出的聲,因爲在這種時候,好像她才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話嘮。
許翼軒沒有說話,還是那樣望着顧清虞,兩隻手搭在了桌子上的兩端。就像是要深深地將顧清虞整個人鐫刻在他的內心裡面。
“許翼軒,你這是什麼意思,一言不發是什麼意思?”
可是,回答顧清虞的,只是滿室的靜謐,時不時地有三兩聲的
談論,那聲音傳到了顧清虞的耳朵裡面也是極低的。
“呵。”
顧清虞終於是忍不住,嘴角勾起的那一抹似是無奈又似是自嘲的笑容,就像是牢牢定格在她的臉上一般。
“抱歉,我真的是無法再跟你這樣……”顧清虞一邊說着,準備起身的時候,自己的話都還沒有說完,直接就被一個女聲打斷了。
“兩位,請問要點點什麼?”
顧清虞的視線循着聲源處望過去,一個穿着制服的女孩子朝着自己點了點頭,臉上微微漾起來的笑意,讓顧清虞怎麼也無法在這樣的時刻繼續說出自己接下來的話。
離開的話,現在說的話,真的有些不合適。
“這位尊貴的先生,您……”
許翼軒衝着女服務員只是使了一個眼神,女服務員便立刻明白了。她的腳步朝着顧清虞這一邊偏離了45度,整個腳步叉開的弧度直接對上了顧清虞。
她稍稍的垂了些許弧度的頭,“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兩位需要點些什麼?”
顧清虞也是不開口,她還是保持着那一種將坐未坐的那一種姿態,在服務員對上自己的時候,她也選擇了逃避。
朝着許翼軒那邊睨了一眼。
女服務員頓時又是瞭然了,這下是拿自己當出聲器了,簡直就是拿自己開涮。
她閉上了眼睛,又是轉過了自己的腳步的弧度,纔剛剛對上了許翼軒的臉,就被那一種凜然的冷氣給震懾到了。
這是一塊大冰山,彷彿只要自己張了口,那麼自己都會被完全凍僵。
人都是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特別是遭遇到一些特殊情況的時候,那麼這一種本能就會更加的發揮到淋漓盡致。
就連着嘴巴都還沒有張開,女服務員便已經看清楚了形勢,這一個好看的男人不好惹,這一個好看的女人,看起來,更加的面善一些。
“小姐,你們兩位到底是要點些什麼呀?”
女服務員也是覺得自己真的是倒了黴纔會遇上這樣的一對顧客,雖然說兩個人的確是長得養眼,可是在點單這一項服務上,她真的是覺得疲累異常。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何必要爲難她這樣的一個小角色呢?
顧清虞的視線又是朝着許翼軒那一邊擠了擠,朝着服務員示意完畢之後,卻是沒有想到,服務員也向着自己傳輸了一個視線信號。
在顧清虞破譯之後,她選擇了妥協。
狠狠的朝着肚子吸了一口氣,下降,不斷地下降,最終沉在了自己的丹田位置。
“噗通”一聲,便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把菜單拿過來吧。”
聽到這一句話的女服務員大喜過望,真的是有了一種媳婦熬成婆的感覺,她迅速的手中的菜單呈了過去。
兩隻手託着,舉在了顧清虞的面前。
顧清虞的一隻手伸了出來,在夠上了那一份菜單之後,立刻的放到了自己身前的桌子上,她細細的掃着上面所列的明目。
一行行的向着上面掃着,眼睛此刻也是放射出一種射線,探索與追求。
“你……有什麼可以推薦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