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蝶又哭了好一陣子,才擡起頭,對自己媽媽說:“可是他再優秀,我也不愛他啊,他是愛過我姐姐的,我想到這一點就梗得慌,我還有自己愛的人。就算現在聽爸爸的話,從姐姐手裡把他奪過來,我們生活不幸福又有什麼用。”
柳碧荷聽華子蝶這樣說,氣就不打一處來。
“時家這麼有錢,怎麼可能沒有什麼用?你們這些小女孩子懂什麼,愛情算什麼?而且你有你爸爸,你以爲你爸爸是吃素的嗎?他完全可以用藥物把時翼弦控制起來,到時候時家和那麼大一個荷系,就隨便我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像以前幫助袁噯舒和程佳齊那樣,不是把荷系掌握得牢牢的?”
華子蝶眼淚還掛在臉上:“可是……可是他們不是失敗了嗎?就算是爸爸可以害死時翼弦的爸爸,還可以讓他得什麼失語症,但最後還是失敗了啊。”
“那是因爲你爸爸沒有一手操作啊。”柳碧荷說,“你看你爸爸這一次出手,面都沒有露,程佳欣就舊病復發,時翼弦和英子菁的關係也岌岌可危了。”
“那……那姐姐已經發現了……”華子蝶抽搭着。
“發現了也沒用,”柳碧荷臉上是一個惡毒的冷笑,“就算可以有一時半刻的緩解,最終也抵抗不了腦部陰影的擴散。”
……
英子菁現在也有些後悔和時翼弦攤牌了。
兩人恢復關係只是暫時的。
很快她便發現時翼弦只是在她面前強顏歡笑罷了。
因爲子菁已經知曉了,所以必須要做出他已經在逐步康復的假象,不能讓她再擔心下去。
很多時候,子菁都能感覺到夜晚他睡得並不安穩。
而且他情緒之中也隱藏着一種焦躁和易怒,他越是剋制,便越是顯得整個人壓抑。
有一天時翼弦拉開抽屜,他發現裡面的那把槍不在了。
他不覺苦笑了一下,絕望的情緒卻更嚴重了。
英子菁其實什麼都知道的吧……
她那麼聰明。
所以說,努力了那麼多,還是毫無用處嗎?
華承源那邊,依然一點漏洞也沒有。
趙醫生那裡的治療,只能讓他一週有兩個時刻的逃避。
其餘,什麼用處都沒有……
子菁的肚子還看不出動靜,但她提前讓他陪她去產檢了一次。
這一次,聽着愈發強烈的胎心音,時翼弦只能告訴自己要硬挺下去。
他有時候懷疑自己的存在是在拖累整個家,因爲不管子菁和老太太都在圍着他轉。
雖然實際上,整個時家和集團都是他一個人支撐着。
他現在經常想起兒時看着父親站在樓頂的場面。
他爲什麼會跳樓……
時翼弦之前怎麼也無法想象。
但現在,他似乎有點明白了。
有一種殺人的方式,真的是殺人於無形。
而很明顯,華承源就掌握了這種魔鬼的方式……
就算知道是他乾的,但時翼弦沒有辦法指控他,就算把他抓過來嚴刑逼問,也有可能什麼都問不出來。
是的,他已經命令銀行不準給華承源貸款,也已經在他新醫院的項目上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