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3月1日,上午7時。
菲律賓立憲政府的成立時間,是在9點。
距離成立儀式還有兩個小時,大量的工作人員已經到了。
其中,包括了新政府不少的官員。
負責安全的美國官兵,對馬拉卡南宮發生的一切漠不關心。
這和他們一點關係也都沒有。
孟紹原從彭碧蘭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兩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喲,老闆,您可悠着點啊。”
李之峰在一邊陰陽怪氣說道:“您在美國可還有一堆夫人等着您回去呢。”
“滾,滾!”
孟紹原罵了幾聲。
可打從彭碧蘭那個妖精來了後,自己這體力好像的確消耗得太快了。
得弄點什麼補補啊。
“喲,老闆,您這臉色可不好啊。”
田七也來了,手裡端着一杯咖啡:“要不,我給您弄棵人蔘吊吊身子?”
“滾蛋!”
這他媽的都什麼人啊。
他搶過了田七手裡咖啡,一口氣喝光,緩了緩:“‘邁阿密翱翔’號3號到達馬尼拉港,6號開始全面裝運。
老七,你負責協調美國人那裡。李之峰,你去告訴咱們的人,可以動了。”
“明白!”
玩笑歸玩笑,可說到這事,田七和李之峰兩個人立刻正色回答道。
孟紹原擡頭看了看天,今天的天氣,不錯。
……
“吃吧。”
謝長城冷冷看着面前的菲米諾,點上了一根菸。
菲米諾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狼吞虎嚥了。
畢竟在大家都餓着肚子的時候,他還是能夠悄悄吃上東西的。
“先生,真是太謝謝你了。”
菲米諾說的,是當自己提出了要求後,面前的這位年輕的先生真的給難民們提供了食物。
儘管不多,但也可以讓難民們不至於餓死了。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這些救命的糧食,都是自己弄來的!
也正是因爲這件事,讓自己在難民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得到了巨大的提高。
“吃飽了?”
“吃飽了,吃飽了。”
“那就準備幹活吧。”謝長城拿出了一個紙袋交給了菲米諾:“全都幫你安排好了,只要能夠鬧出動靜來,再由你來收拾殘局,和新政府進行談判,那麼,你將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菲米諾打開紙袋看了看,裡面是一把手槍,兩根金條。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儘管危險,但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否則,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而且,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自己也沒有回頭路了。
“我知道,我會去做的。”菲米諾一咬牙:“但是,那邊?”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
……
上午8時。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那些新政府的官員們,人人臉上都寫滿了幸福。
畢竟,在未來菲律賓利益分配上,他們已經走到了絕大多數菲律賓人之前。
那麼多的苦難和艱辛,也總算變得有意義了。
馮馬託蘭也來了。
很快,奧斯米納總統先生,即將出現在這神聖的場合中。
這是自己畢生的驕傲啊。
無數人,都在期待着這一刻的到來。
……
8點30。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即便是美國人,也都進場了。
可以很明顯的看出,這裡的美國人和菲律賓人,是完全分成兩派的。
他們會很客氣的打招呼,但在聊天的時候,卻並不待在一起。
利威爾叼着菸斗:“都好了?”
“是的,都好了。”
孟紹原淡淡地說道:“當總統閣下到來的時候,那就是好戲開始上演的時候。”
利威爾笑了。
一切,都要以美國的利益爲主。
至於那些菲律賓人?
他們的確應該好好的接受教訓了。
他們必須明白,在這塊土地上,誰纔是真正的主人!
……
菲米諾看了一眼身邊的賈夫隆。
這是他最忠實的追隨者。
甚至,賈夫隆對菲米諾有着毫無理由的崇拜。
在他看來,菲律賓的未來,除了依靠菲米諾便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害怕嗎?”菲米諾低聲問了一句。
賈夫隆堅定的搖了搖頭。
菲米諾看了看周圍,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塊餅乾,悄悄的塞給了賈夫隆:“菲律賓人民會記住你的,等到我們勝利了,我會在馬拉卡南宮爲你建一座雕像的,你看,就在那裡!”
賈夫隆的眼中立刻閃現出了狂熱。
菲米諾看了一下時間。
現在,是8點45,距離菲律賓立憲政府成立還有15分鐘。
……
來了,菲律賓立憲政府臨時總統奧斯米納,他政府的高級官員終於來了!
那些提前到來的菲律賓人,立刻報以了熱烈的掌聲。
奧斯米納微笑着,頻頻朝着周圍揮手。
“他昨天就來了吧。”考斯頓問了句。
“是的。”
“從來到這裡開始,就躲在自己的辦公室嗎?”考斯頓有些鄙夷,也有一些不滿:“他沒有接見他的官員?而我們這個代表團,他也沒有任何意思要接見一下嗎?”
“或許,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政府。”彭碧蘭優雅的抽了一口菸嘴:“我們?只是一些商人,儘管我們是爲了菲律賓的重建而來的,但是對於他來說,我們無足輕重。”
考斯頓聳了聳肩:“我聽說,昨天,利威爾和斯雷因再次向他提出的重建計劃,再度被這位新總統否決了。”
“不是否決。”彭碧蘭糾正了一下:“而是暫緩,新總統需要重建議會,並且要得到議會的全體通過才行。”
“真是一個可愛的人啊。”考斯頓的話裡絕沒有一絲一毫親熱的成分在內,聽着更多的像是諷刺:“在美國政府的幫助下,他坐上了這張位置,而現在,他並不懂得應該任何知恩圖報。
一攬子的重建計劃,從他準備離開美國前往菲律賓之前,就已經放到了他的面前。可現在整個馬尼拉就快要收復了,他還在不斷拖延。我確信他會失去很多美國人對他的善意的。”
說着,看向了彭碧蘭:“您的丈夫準備好解決這個麻煩了嗎?”
“我的丈夫是個善良的人,他並不想去謀劃什麼。”彭碧蘭微笑着說道:“但是如果爲了我們共同的利益,我相信我的丈夫會殫精竭慮,儘自己最大的的努力想方設法讓總統先生接受這份友好協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