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各族的有爲青年全都會聚在空桑山,空桑山的守衛異常森嚴。
作爲一名身兼少女之友的十佳少年,我卻沒能被邀請,和其它的“有爲青年”一同研究勉勉人偶,時於這一點,我還真是憤憤不平。
唉。看來懷才不遇這種事,不管在什麼樣的地方都會存在。
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就在這時,外頭卻傳來一陣囂鬧,聽起來像是有大事發生。
我爬起牀奔出門外,立時看到天空座獸齊飛,滿街都是士兵。
街上的夜叉男和夜叉女全都惶惶不安,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過多久。我又看到其它各族的有爲青年或是騎着座獸,或是拍着翅膀。紛紛離去,其中一些一邊離開,一邊還破口大罵。
到底出了什麼事?
今天不是這些傢伙聚在一起。領會魁勉之舞的日子麼?
按照時間來看,現在應該纔剛纔開始纔對,爲什麼他們全都離開了?
我看到巖虎帶着一隊鬥者匆匆路過,於是追了上去:“大哥,出了什麼事?”
巖虎朝周圍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勉勉人偶被人偷走了
我怔了一怔,脫口問:“真的被偷了?。
“當然是真的”巖虎苦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反應。跟那些參加聚會的各族傢伙簡直一模一樣?他們也不相信勉勉人偶真的失蹤了,以爲這是敷衍他們的藉口
難怪那些有爲青年一邊離開一邊罵罵咧咧。勉翹人偶早沒人偷,晚沒人偷,偏偏在夜叉族被迫將它拿出來與其它各族一同研究的前一天晚上,突然就被人偷了,誰信?
再說了。勉勉人偶是由夜叉族保管的,有沒有被偷,也只有夜叉族自己知道,也正是因此,當巖虎說勉勉人偶不見了時,連我都懷疑那是圖雅族長和苗姥姥用來拖延的詭計。畢竟勉勉人偶所記錄的。是可以呼風喚雨。令風雲變色的勉勉之舞。夜叉族當然不可能真的心甘情願跟其它各族分享。
但是反過來想,如果夜叉族真的下定決心不讓其它妖族有機會學到勉勉之舞,那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下來,像這樣出爾反爾,只會讓其它妖族生出被耍弄的感覺,到那時,夜叉族就會徹徹底底地被孤立。
所以,勉勉人偶是真的不見了。
“大哥,你現在是去哪裡?。我追着巖虎。
“封鎖空桑山和離開闢虐的各處要道”。巖虎腳步不停,“不管是誰偷了魁勉人偶,都不能讓那個人有機會把它帶出闢虐。”
巖虎帶着那些鬥者,很快就離開了。
回過頭來,我看向山頂的破雲鬆,那棵擎天大樹依舊聳立在那,倒出的巨大陰影,覆在所有人的頭頂上。
站在街頭苦笑了一下。
勉魁人偶被人偷了,萬一真的找不回來,夜叉族與其它各族之間的戰爭幾乎就不可避免。雖然對戰爭極是反感,但說到底,這和我並沒有太大關係,最多就是替張蓮遺憾一下
看來她是沒有機會學到魁魁之舞了。
如果戰爭真的不可避免,那在它發生前,我一定要帶着張蓮離開這裡。
這時候的我,心裡並沒有太多的緊張。
然而,僅僅過了半個時辰,我就發現,”大事不妙了。
張蓮的肖像,被貼在空桑山的各個街頭。
所有人都在找如”
匆匆趕到張蓮所住的金香閣的外頭,那裡早已裡三層外三層,駐守着不知多少的士兵,這座樓閣毫無疑問,已經成爲了重點搜查的地方。
我等了好一會兒。纔看到盧眉孃的身影。這位夜叉族小姑娘正從裡頭往外走,她穿過竹林和那些士兵,來到廣場,變出紙鶴準備飛走。
我趕緊竄到她的面前,低聲喚道:“眉小姐。”
盧眉娘認出我:“烏魯?。
我問:“眉小姐,裡面出了什麼事?蓮小姐呢?”
小姑娘回頭看了看小聲說道:“二師姐不見了。”
不見了?張蓮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他們以爲是蓮小姐偷了勉勉人偶?。
“你怎麼知道?。小姑娘疑惑地看着我。
這太容易猜了,勉翹人偶被人偷走,張蓮偏偏又在這個時候失蹤,自然容易讓人產生聯想。當然,這樣的聯想還不足以讓他們把張蓮的肖像貼到大街小巷,對她進行通輯,他們應該還找到了什麼“證據。”
小心地向這位揹着金劍的小姑娘求證了一下,她並沒有隱瞞太多。慢慢地,我開始弄清楚了一些細節,勉趟人偶原本是藏在盧扶樓,也就是建在破雲鬆上的那座空中樓閣,但是在今天早上,夜叉族的圖雅族長準備把它拿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它被人偷了。
在現在這種局面下,魁翹人偶已經不僅僅是牽繫到勉勉之舞的秘密,同州北二漂到夜叉族與其它各族的關係,族長自然大爲震怒。賞丹叫匕調查。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發現張蓮也失蹤了,於是,玉小姐馬上帶人趕到這裡。結果在張蓮的房間裡找到原本用來收藏勉勉人偶的空盒子。
“她是被陷害的”我看着盧眉娘,沉聲說道,“誰都可以在偷走勉勉人偶後,把盒子藏到她房間。”
盧眉娘回頭看了金香閣一眼。猶豫了一下:“可是,二師姐昨天半夜出去過,今天早上卻不知去了哪裡。金香閣周圍布有禁制,除了經過我和大師姐、二師姐邀請的人。誰也沒辦法進去。我當然相信二師姐不會做這樣的事,但是大師姐不信。”
除了經過她們三位師姐妹邀請的人,其他人是沒辦法進入金香閣的”
這麼重要的事,我竟然差點忘了。
張蓮當然沒有偷魁勉人偶,就算她真的想偷,她也沒有這個能力。我是親眼看到盧扶樓周圍的守衛。張蓮根本就沒有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並將勉勉人偶偷出來的本事。
有人抓走了她,又把用來裝魁勉人偶的空盒子放進了她的房間。
深吸一口氣,我盯着夜叉族小姑娘:“眉小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想請你幫我給玉小姐傳個口信。”
小姑娘看着我:“什麼口信?”
我淡淡地道:“你只要告訴她,碧玉珠在我這裡!”
說完,我掉頭就走。在我身後,傳來盧眉孃的叫喚聲:“等一下。”
我回過頭來。
盧眉孃的神情間帶着疑惑:“烏魯,我們以前
是不是見過面?”
我心頭一震”這小姑娘的感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敏銳,我和她以前當然見過面,我甚至還被她提劍追殺過。不過現在的我。已經用天玄百變圖變成了夜叉男,按理說她不可能認得出我。
雖然認不出我,但那種近乎直覺的洞察力,仍然讓她對我有着某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笑道:“眉小姐以前去過龍芻?”
她搖了搖頭。
我輕描淡寫地說道:“那應該就沒有見過,在這之前,我一直都是住在龍芻。”
她“噢”了一聲。
回到住處,我以手爲枕躺在地上,儘可能地理清所有的頭緒。
然而手中所擁有的線索實在不多,雖然覺得陷害張蓮的人很可能就是霍玉。但其實就連這點,也不是百分之百地確定。
牟裡隱隱地有些不安。
如果真的是霍玉做的,那她的目的是什麼?
是爲了得到勉勉人偶,還是別有所圖?
如果霍玉的最終目的是爲了得到勉勉人偶,張蓮只是她用來吸引其他人注意力的誘餌,那現在,張蓮很可以已經被她殺死,埋在了某個誰也別想找到的地方。
而如果她是另有目的,陷害張蓮只是她達成目的的手段,那就更要弄清她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那天傍晚,找上我的那六名藍階鬥者肯定是霍玉派來的。
現在,我只希望對於霍玉來說。碧玉珠的重要性並不亞於勉魁人偶。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份不安越來越重。如果沒有人來找我怎存辦?
那就意味着我只能對張蓮的生命束手無策。
外邊傳來輕微的聲響,我立時警覺起來。一名侍女飄了進來。冷冷地看着我。我躺在地上,同樣冷冷地看着她。她緩緩地道:“玉小姐要見你,,跟我來。”
我木然地站了起來,心裡卻多多少少鬆了口氣。
有人來找我,那就意味着事情多少有了一點進展。
跟着這名侍女離開住處,她帶着我七拐八彎,越走越偏。
直至來到一個僻靜的所在。在那裡,我看到了玉小姐。
空桑山上,本就樹藤密佈,這裡不但樹藤纏繞,更有破雲松露在地面上的巨大樹根將我們圍住,形成一個死角。
霍玉穿着一件刺有桃花的桃紅色窄袖繞襟曲裾深衣,腰部緊束,肩部寬鬆,圓潤香肩半露在外,蔥綠抹胸輕掩胸脯。她的指尖依舊捏着摺扇,摺扇時開時合,與她交過一次手的我,深深明白。這支摺扇看似精美,在她手中,卻是可以要人命的殺人武器。
“碧玉珠在哪裡?”她冰冰冷冷地看着我。
我取出那粒小珠子,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這顆珠子的顏色好像沒有我剛撿到它時那麼深了。將綠色小珠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張蓮在哪裡?”
霍玉的嘴角溢出冷笑:“我怎麼會知道?”
話音網了,就有三道黑影從暗處急掠而出,分成三角將我困住。這是三名魁梧的夜叉族壯漢,僅僅是立在那裡,便有一種強大的壓力將我狂擡住。
ECHO?處於關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