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在怎麼辦。難道懷真讓張淺留在這裡,尖做長壽候的婿。
等了許久,賓客越來越多,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
我與諸葛迅捷、戰東來對望一眼,一同來到外頭,抓住一名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一樣的侍女:“出了什麼事?”
“姑爺跑掉了,大家都在找他。”那名侍女着急地說。
張蓮跑掉了?不過看這個樣子。她似乎也跑不到哪去,估計是藏到了小瀛州的哪個角落裡,畢竟沒看到我,她也不知道自己離開小瀛洲後還能去哪裡。
嘿笑一聲:“我幫你們找!”
隨着這些奴僕侍女一同漫山搜索。張蓮還沒找到,卻先看到了白。它躺在草地上睡着大覺,看上去悠閒得很,死小白,我失蹤了這麼多天,它也不擔心。
沒好氣地把變成兔子的小白拎到肩上。它看了我一眼,趴在我的肩頭繼續睡大覺。
沒過多久,遠處有人叫道:“找到姑爺了。”
我心想那丫頭還真是沒用,躲都不知道怎麼躲。急急趕了過去,於是看到張蓮站在崖邊。萬般無奈地吼道:“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那些奴僕侍女好說歹勸,想要把她勸下來,她就是不聽。諸葛迅捷和戰東來也趕了過來,一臉好笑地看着熱鬧。
張蓮看到了我,叫道:“死雲諾,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失笑地搖了搖頭,我走過去:“姑爺。大喜日子,你就不要鬧了,大家都還在等着開宴呢。”
她狠狠地盯着我。
我繼續說:“就算你是我的好兄弟,在這件事上我也不能幫你,是你自己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應該由女擇男,郡主挑了誰,誰就不能推辭的。再說了,禾禾郡主是個好姑娘,誰娶了她,那可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你怎能出爾反爾,拿人家女兒家的終生幸福作兒戲?”
周圍的人使勁點頭。
張蓮如何看不出我是在作弄她?氣得直咬嘴脣。
容容也拍着翅膀來到了這裡,淚水汪汪地看着張蓮:“張公子,原來、原來你是這麼討厭我的糾
”
張蓮趕緊說道:“不是的,”
“那是什麼?”容容悽悽然然。
她這個,樣子。讓張蓮毫無辦法。張蓮猶豫了一下。終於狠下心來:“容容,其實我是
我心裡直打突,心想她難道要告訴這些人她其實是女人?那樣的話。沒有翅膀的她會被當成夜叉女的。
就在這時,張蓮突然伸腿一勾,我措不及防下一個踉蹌,朝她倒去。而她竟然一個彎腰,將我摟在她的懷中,吻在我的脣上。
死丫頭,你在搞什麼鬼?
正自一頭霧水,張蓮卻已擡起頭來,看着容容:“容容,雖然你是個好女孩,但是我,只喜歡男人!”
然後,餐個世界安靜了,
我茫然地扭過頭去,結果發現所有人都在用怪異的目光看着我們。
容容滯了好一陣,突然“哇”的一聲。哭着跑了。
戰東來和諸葛迅捷都惡寒了一下,看着我,各退一步,想要離我遠遠的。
你們誤會了,她是隻喜歡男人,但是我不是啊”
淚,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騎着麒麟,我和張蓮連夜離開了小瀛洲。
想起長壽候把我們趕走時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我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還有戰東來和諸葛迅捷。簡直就不敢站我邊上,就好像只要跟我多說兩句。就會染上絕症一樣。
飛在海上時,忍不住回頭朝死丫頭看了一眼:“你也不用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吧?”
死丫頭抿着嘴:“還敢說?如果不是要等你,我早就跑了,你既然回來了也不幫我想辦法,還跟他們一起起鬨。”
真是拿她沒辦法。
話又說回來,她最後這一招實在是太出人意表了,連我都沒有想到。只是可惜了容容,她其實真的是個好女孩。
離開小瀛洲後,回到肥遺的海岸邊。這一趟的瀛洲之行,雖然在短短几天裡發生了不少事,卻也算是收穫頗豐。
在海灘上升起篝火,拿過張蓮的巫袋,取出玄繹綾、金網圈、金枝玉葉符、冰晶玉夢琴,然後發現天蟬衣不在裡面。
“在我這裡。”張蓮將衣襟拉開一些,我才發現原來天蟬衣被她穿在了身上。
這天蟬衣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成。又輕又薄,彈性極好,似乎可以自動適應穿者的身材。張蓮開心地說:“你知道嗎?我問過戰東來。原來這天蟬衣是可以刀槍不入的。我用刀割了它好多次,上面一點痕跡都沒有。”
所以你就穿上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丫頭明明會巫術。卻喜歡拳腳功夫,穿上天蟬衣。我也放心一些。
冰晶玉夢琴琴身是由一種近乎透明的碧玉製成,很是小巧,我和張蓮都不會彈琴,也就把它收了起來,心想着不如以後拿給庭庭用。
金網圈是一個光芒隱現的金項圈,金枝玉葉符是一塊小小的玉牌,雖然知道它們既然能跟名劍榜上排名第一的七星劍、和刀劍不入的天蟬衣並稱“華陽七寶”應該是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只是不管怎麼把玩也看不出它們到底奇特在哪裡。
玄修綾看上去很漂亮,迎風一展,光彩迫人,沒有風時,似乎也能無風自舞,看上去很像是傳說中的天上仙子用來掛在手臂上的掛綾,如果是一個。很有古典氣質的美女,穿着曲裾深衣,挽着飛仙髻,再披上這條玄繹綾,一定會彳曬看”突然覺得,如果當時把它帶在身邊,送給成公智瓊就好了。
話又說回來,不管是天蟬衣還是金枝玉葉符、玄修綾、冰晶玉夢琴。似乎都是女孩子用的東西,七星劍、乾坤子母刀、金網圈則是男女皆可用。記得墨惜才說過,這七樣東西都是一個叫冰夢仙子的女人羽化飛昇前所用之物,也不知道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羽化成仙這一回事?
玄繹綾雖然好用,但也跟金網圈和金枝玉葉符樣,看不出其它用塗,不個聯衝衣。一看就知道是用來護身的,也不像七星劍,劍都是拿來砍人的。於是也就跟金網圈和金枝玉葉符一起,又被收入了巫袋。
月色皎潔,海風清涼。
我跳了起來:“來,讓我看看你用來打敗李鴆的絕招。”
張蓮也跳了起來:“蔓哼,那你最好小心點,萬一被我打得缺胳膊斷腿,我還要幫你找醫師,那就太麻煩了。”
我哂道:“少來,就你這點本事,多學了一兩招,就真的以爲能打敗我了?”
“嘿嘿,你就看着。”張蓮一拳轟來。
這算什麼?這不就是五走伏魔拳的起手勢麼?再且還打偏了。
正自疑惑,拳勁一個扭動,詭異地拐了個彎,朝我當胸擊來,我嚇了一跳,向後兩個空翻,又往側面一閃,然而張蓮的拳勁竟然緊追不捨,纏着我不放。
驟然旋身。拍出一掌,將她這蛇一般詭異的拳勁隨手擊散
,倒不是她的拳勁威力不足,而是這丫頭還算有點良心,只用了藍階霸氣。看來她還真的是不想傷到我。
但她這一拳是怎麼回事?在這一拳裡。我看到了碧靈巫螻的影子,卻又分分明明是霸氣聚成,而不是巫術。
架式本身並不出奇,只不過是把五走伏魔拳依葫蘆畫瓢,奇特的是她的拳勁的具現化。真氣的具現化雖然少見,卻也並非絕無僅有。比如南宮醜的真氣能夠具現成火鳳凰。比如幽幽的夢幻真氣可以具現成各種
器。
然而張蓮這一拳,具現成蛇形的霸氣卻像是活過來一樣,明明是拳勁,卻又接近於巫靈,彷彿有了自我意識
”要知道,就算是南宮醜的“鳳凰天翔”也僅僅只是看上去像是在空中邀翔一圈再襲擊敵人。其實仍在他的殺意控制之下,並非真的“活”過來。
這樣詭異的拳法,難怪連李鴆也應付不了。就算換了是我,也同樣會被攻個措手不及。
我開始感興趣起來:“你這一拳似乎是將武學和飛巫六靈結合在了一起,但我又沒看到你念出巫咒。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嘿嘿,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張蓮得意地說。
“嗯,厲害厲害。”沒好氣地應了她一句。
肩並肩地再次坐回篝火旁,她說道:“這一招確實是將武學和飛巫六靈結合在一起,不過在這之前。先要跟你講解一下什麼是巫靈和圖騰。
“圖騰?那不就是龍、鳳凰之類的民族象徵?”我問。
“不對,在巫術中,圖騰的概念跟我們以前那個世界是不一樣的”張蓮說,“圖騰就是”巫靈就是”那個”
“你不會自己也弄不清楚吧?”我很鄙夷地看着她。
“羅嗦”她瞪了我一眼。“我怎麼會弄不清楚?我只是在想,應該要怎麼跟你講,你這樣的低智商才能夠理解。”
到底誰是低智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又想了想,才說道:“首先還是要從碧靈巫螻、紅靈朱鶩、金靈雷獸這樣的巫靈說起。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像這樣的靈獸,在現實世界中是根本不存在的,不只是在現實世界中不存在,在其它世界裡也是不存在。”
我詫異地問:“那你們又是從哪裡把它召喚出來?”
“巫靈界。”
“哦,那它們不就是存在於巫靈界麼?什麼叫不存在?”
“你聽我說完”她簡直要抓狂。“跟你講了不存在就是不存在。”
“好吧,就是不存在。”這丫頭絕對不適合當教師。
“巫靈就算在巫靈界中也不存在,存在於巫靈界的只有圖騰”她告訴我,“巫靈界是上古時期的巫術師用巫術開闢出來的一個假想空間。裡面沒有任何活着的東西,唯一能夠放進去的,就只有圖騰。而圖騰,其實就是巫靈的模子,這就跟做月餅一樣,要想做出成百上千個。一模一樣的月餅,不可能全部靠手去捏,只能使用模子。把麪糰放進同一個模子裡壓過後,再到出來。放進椅箱,那烤出來的月餅看上去就差不了多少。如果那個模子上的四槽是三角形,那做出來的月餅也全都是三角形,如果它的四槽是五角星形。那做出來的
“有三角形和五角星形的月餅麼?”
“你管它有沒有?”死丫頭開始發火,“而且我就吃過五角星形的。”
“好吧,你繼續。”其實我已經差不多明白了。
“巫靈界是一個放置圖騰的靈力空間”張蓮說,“而像碧靈巫螻、紅靈朱鶩之類的巫靈,在巫靈界中都有一個圖騰。那個圖騰,就像是製作月餅的模子,巫術師將靈力填充進去,靈力就會在圖騰裡具現化,召喚出來後就成了巫靈。每一個圖騰。都花費了不知多少個巫術師的精力和心血,指點一點地最終完成,所以像這樣的圖騰,一般來說都是不傳之秘,不會輕易透露給別人。在巫靈界中,圖騰是一種“絕對概念”而通過圖騰製造出來的巫靈,當然不可能真正做到那麼完美,這就像再完美的模子。做出來的月餅也不可能絕對完美一樣。巫術師本身的靈力強弱,也決定了利用圖騰召喚出來的巫靈的強弱。但有一點卻是絕對的,那就是”沒有圖騰,也就沒有巫靈!”
“難怪姥姥和草鬼夫人召喚出來的飛巫六靈那麼厲害,你召喚出來的卻那麼弱。”忍不住又損了她一下。
原本以爲她會發火,結果她卻將頭扭向了一旁:“我,我也一直有在努力的。”
知道自己不小心提到了苗姥姥。引發了她的傷感,我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摟住了她的肩。她伏在我的胸口,低聲說:“我真的有在努力的,”
“我知道,”姥姥會爲你驕傲的。”
夜風吹過,篝火不斷地晃動着。怎麼也不肯熄去那小小的熾熱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