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豪華包間內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在兩個人的身上,一個就是踹門闖進來的沈秋,一個則是雙眼瞪得巨大難以置信的韓少,韓聰。
韓少雙眼通紅,雙手握成拳頭,氣得渾身顫抖。
在江城還沒有人敢直接闖進韓少的包間,更別說從他的聚會中直接帶走女人?而且還是當着他這麼多的兄弟面前。
這對韓少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你朋友?看你倆這樣是睡過的吧?”韓聰高昂着下巴質問:“我韓少從來不碰二手的女人,帶不帶走我所謂!可你知道今天這是誰的地盤?是我韓聰的生日聚會!你要把這個女人帶走?問過我同意了麼!”
沈秋也憋了一肚子的火,這韓聰年紀不大,說的話卻極其囂張,張口說話就是一副討揍的語氣,當即就讓人有一種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
“沈秋別……”雪梨在一旁扯着沈秋的衣角,她走出來解釋說道:“韓少,沈秋是我打電話過來接我的,我喝了酒開不了車!今天實在是不能繼續喝了,我跟你道歉不好意思了……”
“道歉?在我這最不值錢的就是道歉了!你的嘴是金子做的還是鑲了鑽石的?別說你了!就是你老子章滿國過來道歉、今天這事也別想就這麼算了!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你們敢走出這扇房門,我就敢連你們珍寶閣都一起端了!草!”
旁邊的人給韓聰點了一根香菸,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你想走也可以!雪梨你把這桌上的六瓶紅酒都給我喝了!這事就算兩清了!”
“不就是喝酒嗎?我來替她喝!這六瓶紅酒我包了!”
沈秋見雪梨滿身酒氣,雙頰一片通紅,知道她今天喝的已經夠多了,再喝六瓶紅酒就要出事了,主動替她扛着。
“沈秋你特麼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韓聰一句話就給頂了回來,手指指着沈秋的面門呵斥道:“你特麼再敢多說一句話試試看!”
沈秋自認爲脾氣很好了,可看到韓聰這幅囂張的模樣,心中的怒火越發的憋不住,正想跟對方對峙幾句,雪梨卻一口答應了下來:“好!韓少我答應你!這六瓶紅酒我喝了!”
雪梨修長的兩條腿已經站不住了,她緊咬牙關答應了下來,六瓶紅酒雖然體量不小、難度頗大,可要相比得罪韓聰,雪梨還是毅然決然選擇了前者。
沈秋想不通,也看不懂,論資排輩章家也算的上江城有名有望的家族,如今在面對這麼一個剛滿十八歲的韓聰,就被對方的陣勢嚇到了,到底是韓家的實力太恐怖、還是章家人的膽子都太小了。
雪梨似乎看出了沈秋內心的想法:“沈秋你別說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們跟韓家之間的摩擦,你別插手!你得罪不起他們!既然喝下這些紅酒就能解決,那就讓我來喝!”
雪梨重新整理好着裝,紅暈肌膚上毫無血色,強擠出一絲笑容出來應對。
這是沈秋第一次意義上接觸有錢人的上流社會,第一次體會到了有錢人之間的殘酷對決,他不知道韓家到底是多麼恐怖的存在,但章滿國和雪梨已經舉手投降了。
哪怕是章滿國,事先知道今天這個場所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哪怕是自己的女兒、也只能選擇妥協,這種層面的上層社會,他寧願什麼都不是。
這個場景也讓沈秋回想起了一個畫面,確切的說是當年王千石的一個特殊的經歷。
當年東瀛鬼子攻陷燕京的時候,古玩界的許多老闆爲了活命保平安,帶着厚重的見面禮去討好東瀛的將軍,其中不乏許多價值不菲的瓷器字畫,就這麼白白的送給了東瀛鬼子,亂世年代以此來保全自己的生命安危。
王千石親眼見識到了那些東瀛鬼子狗眼看人低的架勢,拿腔作勢根本就把人放在眼裡,在他們的眼裡,那些祈求苟活的老闆甚至還不如身邊的一條狗重要。
眼前的韓聰,跟當年的東瀛鬼子又有什麼區別?在他眼裡雪梨和章滿國、乃至於整個珍寶閣都不可一世,不過是用來取悅的玩具罷了。
……
當着幾個富家弟子的面,雪梨終究還是一口氣灌下去六瓶高檔的紅酒,小肚子已經漲的不行了,但還是支撐着朝韓聰說道:“韓少?現在可以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
韓聰的臉上這才稍微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錯不錯,雪梨你還是挺會喝的嘛!酒就不用你喝了!不過我兄弟還有個小小的要求,搞定了我兄弟,這事就算了結了!”
韓聰從兄弟當中拎出來一個胖子:“我這兄弟喜歡你很久了,說你是他的夢中情人,來吧,親我兄弟一口!就當做是滿足我兄弟的一個心願好了!”
那胖子咧嘴臉上笑開了花:“是是是!韓少說的對,雪梨小姐我真的非常喜歡你,你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這身材長相絕對是一流的啊,我要是能……”
“閉嘴!”
就在關鍵時刻,沈秋驟然喝止打斷了胖子的廢話,這一次他再也無法剋制內心的憤怒火焰,他上前幾步來到韓聰的跟前。
“我不管你是什麼少、哪裡的公子、立刻馬上跟雪梨道歉!否則別怪我沈秋不客氣!”沈秋的雙眼幾乎能噴出火焰來,拳頭緊握成了一團,手臂上暴露的青筋清晰可見。
啊?
韓聰和幾個兄弟支吾了一聲,一羣人緊接着爆發出鬨堂大笑:“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一個賣古玩的居然對韓少不客氣!沈秋你是在說笑嗎?”
“沈秋!是誰給你的勇氣這麼跟韓少說話?是梁靜茹嗎?哈哈哈哈……”
“來來來!沈秋你大可以上來試試!”韓聰也笑得喘不過氣來,指着自己的臉說道:“你上來打我一拳試試?別慫啊!誰不打誰就是孫子!”
“砰!”
韓聰這話還沒說完呢,沈秋一記鐵拳直接摔在韓聰的臉上,一口老血直接從韓聰的嘴裡狂噴而出:“爽麼?孫子?”
韓聰摸了把鼻子,臉頰上全都是血,貌似還磕飛出來一顆大門眼:”你打我?沈秋你居然真的敢打我!”
砰!砰!砰!
沈秋照着韓聰那欠揍的臉頰又是兩拳:“老子打的就是你!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十分鐘之後……
韓聰的那幾個兄弟全數都倒在地上,幾個女人嚇得抱頭鎖在角落中瑟瑟發抖,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男人,不僅打了韓少,還把其他幾個人都倒在地上。
好好的一個豪門生日會被沈秋咋的稀巴爛、什麼紅酒瓶子、什麼香菸、水果、生日蛋糕統什麼的一片狼藉。
“別別別!別打了別打了!”
這下輪到韓聰服軟了,他捂着臉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沈秋我服你,我是真的服你……我大門牙都蹦出來了!不能再打了,我怕你了還不行嘛!我給雪梨道歉還不行嘛?”
“雪梨!對不起對不起!我爲剛纔的事情道歉,快讓沈秋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啊!嗚嗚嗚嗚……”
沈秋這才收手,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把他拎起了身:“韓聰!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沒事!都衝着我沈秋來!今天晚上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雪梨無關!跟珍寶閣無關!韓家不會善罷甘休吧?都衝着我沈秋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