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靜悄悄的來臨,沒有一點兒聲音,像是一個孤單的人,這就是孤獨的聲音吧。
哎呀,無聊死了咱們來聊聊天吧。
李禮最先打破這可怕的平靜,她大概是沒有電視劇可看了吧。
恩,好啊,恰好我看書也看得無聊死了,感覺我還在讀高中一樣,沒有一點兒大學的感覺。
劉琴海附和着說到。
是啊,我也這樣覺得沒意思。
安靜的方小麗也發話了,就只有靜雅還默默的,好像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說話似的。
哎,我們四人中都誰有男朋友了啊?我是有的,李禮說。
我也有,劉琴海微微一笑。
你兩呢,有沒有?
在靜雅看來,李禮就是一個八卦婆,問東問西的,都讓她想起了某些人,某些事。
沒有。
沒有。
倆人都只是簡單的回答,但李禮沒停止問題,她對着方小麗說,那你有沒有喜歡的嘍,恩?恩?方小麗笑了笑。
哎,我平時都不怎麼說話的,和別人也交流得少,怎麼會有呢!
看看這方小麗,平時不怎麼說,但在室友面前,一點也不隱晦,倒好像是要做一個很大的轉變。但靜雅不同,她愛的,她就不會放棄但如果沒有結果,她就不會說出來,讓別人嘲笑,因爲她覺得,如果追不上,而自己又那麼深愛,那是一個有談資的話題。那麼她的回答,就不會是那麼具體了。
三個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似乎她說了假話,這讓她很是不安。
真沒有,不騙你們。
那種緊張,生怕她們發現了自己心中有一點小小的秘密,她,她太過於保守了,也許這和她媽媽對她說的一些話和規定有關吧,她媽媽是一直反對她戀愛的,所以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秘密,說到底,她還是不敢和媽媽對着幹的,至少現在是的。也許真的有了,她媽媽也不會說什麼,但總有一道坎,沒有跨過去。
哎呦,沒什麼的啦,有什麼情況,說說看。劉琴海調皮的說着。
靜雅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了她與陶遠的一路經歷,兩條平行的線,而有一根線總是不自覺的往另一頭靠,只是看起來,還是平行的,至於實際上,那就要看以後的事了。
哎,總之是個不開心的事,我不太想提起,你們就理解爲單相思吧。
別那麼悲觀,你又不知道他什麼想法,也許說出來了就有奇蹟呀,李禮說。
是啊,愛就是要說出來嘛,讓人知道纔好啊,憋在心裡只能腐爛掉,你什麼都得不到的,不說出來,他都不知道你喜歡他,怎麼對你好呢?再說了,被拒絕,總比沒努力強。聽得出來,劉琴海的話一針見血,說道電上,讓你無法再反駁。
可是我害怕,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我,我就是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面對着琴海,靜雅似乎是將心打開了不少,起碼她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感覺。可接下來,她就沒什麼話可說了,是聽琴海的勇敢說出來,還是,按照自己的方法繼續下去。她再一次變得好糾結,她最怕的就是這種糾結的事情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拿不出一個辦法來解決。
跟他說咯,沒什麼的,你這樣下去會讓自己陷得更深的,以後就更難了,早晚都要說的,現在還有希望,要是被人先說了,你不是就永遠沒機會了嗎?
李禮這個八卦婆有點激動的對着靜雅說,她好想靜雅表白成功,再給方小麗找個,寢室裡就出雙入對了。
靜雅,勇敢點吧,你要相信自己,我們是時候該闖闖了。
雖然這是她們第一次正式聊天,但靜雅覺得她們的給她的感覺不再是像先前一樣只有孤獨感了,也有了寫溫暖,不過她也明白這不過是正常人該有的勸說,消極一點想,就是她們想看看熱鬧罷了,但現在她不想這樣想,因爲她現在需要勇氣,需要鼓勵。
好吧,我聽你們的,我會做到的。
靜雅簡直不敢想象,一向不服軟的她居然也會聽得進意見,不可思議,不過這都是被陶遠所賜。
表白就表白,她是靜雅,有什麼可怕的,她害怕的只有孤獨。再過十六天就是她生日,十八歲的生日,一切就從那一天開始吧。
之後,幾個女孩又聊了許久,聊東聊西的,開心得不得了,靜雅初入學的被拋棄感終於沒有了,不過她的沉默是金的原則似乎是沒有什麼改變。夜晚十一點四十五分,四人終於閉上了嘴巴,乖乖的躺倒了牀上,又結束了一天的生活。其他幾人似乎是馬上就睡着了,但靜雅怎麼也睡不着,想起今天她說的要做到,想要如她所願,是何等的不容易啊,她沒有一點點勝算的把握,哪怕只是一丁點兒,也沒有。
高中時期,靜雅的功課很差,其實很差是靜雅對自己的評價,在班上,她成績還算是中等偏上的人,只是相對於小學初中的前幾名,是有點不好。高三時,老師告訴她,上個好一點的二本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但要上一個一本,就要看發揮了。她很惱火,因爲她不想認輸,不想覺得自己就只能是這樣子,不想否定自己的能力。於是她沒日沒夜的學習,別人學習時,她在學,別人休息時,她也在偷偷的學,她想着自己有一天一定能考上一個一本學校的。偶爾,她也想着自己像小說裡的主人公一樣,奮鬥幾通宵,就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可是,大學哪是那麼容易的,想想,她也不是小說裡的主人公,就算努力,也找不到小說主人公用的那種寶典,也就別癡人做夢了。
但問題總不是努努力就能解決的,好多的東西,她怎麼看也看不明白,偶爾的就去問問別人,那是問的最多的也就是陶遠了。也許感情就是從這裡開始的,但事實上遠不止這些。
靜雅也是那種容易自暴自棄的人,要是遇到太多的難題,她也許會打退堂鼓,隨它去算了。與她相反的是陶遠卻是個有理想的人,他以後可是要幹大事的人。有時好長一段時間不見靜雅問問題,便會跑去和靜雅說,是不是最近的東西都搞懂了,沒見她問問題。
她也是毫不避諱的說,她害怕了,反正弄不懂,反正努力了也不一定有好結果,在努力也是白費。
見到她這麼消極,陶遠則會用他的觀念來說服靜雅,鼓勵她,讓她繼續堅持下去,也正是有了這些鼓勵,這些安慰,這些談心的時間,才讓靜雅堅持下去了,所以說,陶遠是靜雅最大的恩人,沒有陶遠,也不會有今天身處在一本學校的靜雅,雖然還是沒有考上她立下的目標,與他一起。她是努力了,但也許沒有努力到極限,她對不起他曾今的那些安慰,對不起那些鼓勵,但她知道,她足以對得起當初那個只能考二本的她。
想到這些,靜雅更加無法入睡了,回憶一絲一絲的向她襲來,充滿了她的心,傷心的第一滴淚,沿着臉頰流在了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