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仇恨的終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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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想知道？”愛德華凌空一躍，人已經來到雷歐身旁。“雷歐，你知道麼？每當你毀掉一個原罪，我的心就輕鬆一分。其實，當你站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甚至提不起恨意。”
雷歐笑道，“那麼，我們之間的仇恨已經完結了？”
“我想可以這麼說。”愛德華笑的很真誠。
雷歐反倒愣住了，“那麼愛德華，接下來做什麼？”
愛德華笑道：“戰鬥。”
雷歐很無奈的泄氣，“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和我打。”
愛德華點了點頭，“對，但那不一樣。我們之間的戰鬥，是兩種截然不同價值觀和進化軌跡的碰撞。”
雷歐恍然大悟，“愛德華，你代表蟲龍？”
愛德華沒有否認，“雷歐，蟲龍和人類並不是最準確的劃分。準確的說，應該是對世界的認知，和對母樹的定位。傳統的價值觀，用一句你我都知道的諺語‘神恩無處不在’就能完美的概括。而我現在堅信，‘物競天擇，勝者生存’。對你來說，母樹是神，是萬物的主宰，她高高在上，不可冒犯；而多我來說，她是子宮、是**、是柴草、是火把、是圖書館、甚至是棺材木。”
雷歐變換的表情被愛德華看在眼裡，“她是我希望她成爲的一切，更好的爲我所用。”
雷歐渾身冰冷，這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愛德華麼？
“你看過《創世紀》麼？”愛德華語氣一轉，打斷了雷歐的思緒。
“看過。”雷歐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那是他的啓蒙讀物。
“你有什麼感覺？”愛德華引導着他的思路。
雷歐搖了搖頭，他知道，無論說什麼都不可能是愛德華想要的答案。
“雙子星毀滅，世界樹誕生，萬物萌，百獸孕育，跟着高等生命體出現……你不覺得，這也是宇宙的進化史麼？”愛德華眼中充滿了狂熱，“舊世界毀滅，新世界應運而生，新生命在老東西的屍體上孕育，替代他們成爲新的主宰，而老東西註定腐朽，變成滋養我們的養分！雙子星如此，世界樹如此！整個宇宙都該如此！”
“愛德華！”雷歐一聲怒喝，“那麼，母樹對你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
愛德華略顯失望的盯着雷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老東西。”
在愛德華給出答案的瞬間，雷歐的眼神忽然一片清亮。“愛德華，戰鬥吧！”
滿頭銀逆風而起，“雷歐，這是你的選擇！”
轟！子彈將將出膛，瞬間被雷光擊中！彈丸當空炸裂，雷歐更被遠遠擊倒在地，眼睜睜的看着迸射的彈片被無數電蛇爭搶吞噬。電蛇狂舞，等最後一道電鏈消失，子彈連灰渣都沒剩下。
“呵呵……”愛德華滿臉孩子氣的笑着，“都跟你說了，這裡不能使用武器。”
手中雙銃貌似沒有損害，真是萬幸。雷電對已達到金徽實力的雷歐傷害不大，不等麻痹的身體恢復，雷歐便翻身爬起。
‘如果是不灌注魔力，只是普通彈丸的話，會怎麼樣呢。‘打定主意，雷歐將彈倉退空，裝入伊露爲他特製的孢子彈。
“雷歐，這個和子彈的材質無關哦，只要有元素波動，就會引雷環暴動。”
呯！雷光一閃，孢子彈當空爆炸，騰起一團綠色煙霧。即便是這樣，還是引來雷蛇亂舞，將綠霧瞬間蒸。
“寄生菌？”王子笑問。
“不是。”雷歐只是想做次試驗，所以隨便用了顆低級孢子。“只要有元素波動，雷環就能感應嗎？”雷歐有些懷疑。
雷環說白了就是很高級的魔法陷阱，只要元素波動，陷阱就會動。但元素波動必須達到一定的程度吧。就好比蚊子從魔法陷阱上飛過，陷阱是不會有反應的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所謂的‘元素靈敏度’？”王子看破了雷歐的想法。
雷歐點了點頭，“我還有個疑問，爲什麼我會沒有事？我站在這裡，等於將一個和我等體積的空氣擠了出去，這勢必破壞原有的元素平衡，按理說我一出現，不就應該打破原有的元素平衡麼？”
愛德華一愣。
雷歐心中一動，“所以，問題不在雷環，也不在所謂的元素平衡，而是因爲你。”
“爲什麼是我？”愛德華聳聳肩。
雷歐笑道，“是你設定了雷環容納元素的上限，並只留下剛好容納我的那部分空餘，而從我站上這裡的那一刻，雷環容納的元素就已經到了激雷陣的臨界點。所以哪怕是多出一點點，雷環就能感應到。”
愛德華面帶讚賞的點了點頭，“很接近，但並不是正確答案。”
雷歐盯着愛德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紅鬍子曾經告訴我，蟲子有一個結構比人類還要緊密的金字塔體系。鬼龍和許多同類一樣，終其一生都在收集母樹定下的世界規則，並將其向上層層傳遞。我在與蟲草的戰鬥中，蟲草曾釋放過一種能將光系禁咒轉化成木絲的強悍能力，我想鬼龍也應該從蟲草那裡獲得了它，並將它傳授給了你。”
見王子沉默不語，雷歐接着道：“但是顯然鬼龍比蟲草更高級，它能將所有元素轉化。你之所以能在雷環內自由飛翔，是因爲你將自己轉化成了‘無’屬性。”
“雷歐，雖然你轟殺了我的嫉妒之心，可我現在依然能體會到那種滋味，那種很糾結的滋味。”王子瞬間逼近，擡手扇向雷歐的臉頰。
“啪！”雷歐沒有躲避，硬捱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愛德華，放棄吧。”拖着掛在嘴角的血絲，雷歐緩緩轉過頭來。
“啪！”又是一記耳光。
雷歐抹去嘴角的鮮血，平靜的開口：“它在騙你，那些全部是謊言。”
愛德華的眼角閃過一絲憤怒，“雷歐，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一拳打破鼻子，王子跟上左右開弓，怒氣雨點般撒在雷歐身上。
“你爲什麼不還手！”擡腳將雷歐踹飛，王子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