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遠的話,讓楊怡此時覺自己已經體無完膚了,而整顆心臟更是疼得麻木了。她動了動自己千斤重的腿,想回自己的宿舍去,可是沒想到耳邊又傳來程志遠更加不堪的話。
“你知道我爲什麼根本沒想娶你嗎?呵!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德性,像你這種被人強迫,還能對強迫你的人產生感情的女人,這誰敢娶你做老婆。我要是娶了你,說不定頭頂上的帽子很快就綠油油的啦!畢竟你能被我強迫,那也很有可能會被別人強迫。”
“不過說真的,楊怡,像你這種女人真的有夠讓人開眼的。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種被人強迫,還享受得半死的女人,實在真有夠騷的。”程志遠一臉嗤笑口不擇言地說道:
楊怡聽了程志遠的話,沒有反駁什麼,托起自己沉重的腳步,就慢慢的往門口走去。
而程志遠在楊怡走到房門口時,又繼續開口說道:“對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是不會承認的。你自己想怎麼着都可以,但是別扯到我身上來。誰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是我程志遠的,說不定這段時間因爲我沒有碰過你?你去找別的人男人發浪過。”
楊怡腳步停頓了一下,就扶着門框踏出程志遠宿舍的門檻。然後手扶着土牆壁,腳步蹣跚的慢慢往自己宿舍走去。
而程志遠在楊怡走出去之後,心煩意燥的來到牀上躺着。他實在沒有想到楊怡會懷孕,雖然他剛纔對楊怡說那些非常可惡的話,但是他知道楊怡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
唉!這可怎麼辦呀!難道真的不管楊怡,讓她自己一個人忍受着別人的非議,把孩子給生下來。還有這等楊怡把孩子生下來之後,難道自己就真的能無動於衷嗎?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這住在同一個地方,每天見面。這心裡要是沒有觸動根本不可能。而且如果楊怡未婚生子,那孩子肯定也會被別人罵“野種”。
可是跟楊怡結婚自己現在根本連想都不想,他這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可以報復陳曉,可沒想到竟被楊怡給破壞掉。
雖然他現在可以不必理會楊怡馬上到鎮上去,可是到時候等市裡的紅委員來村裡之後。楊怡肯定會把舉報信是自己寫的給說出來,那自己以後在下河村肯定會遭衆人恨,這下河村的村民一定會打斷自己腿,而且說不定還要一日三餐輪流打着。
所以說,這自己沒有恨死楊怡就算不錯了,還娶她,別做夢了。可,哎!可不娶楊怡也不是辦法啊!這到底該怎麼辦呢?真的快要把人給煩死了。
媽的,楊怡那個臭女人,沒事懷什麼孕。簡直跟陳曉那個女人有一拼的,都是專門來給自己添堵的。
這邊楊怡回到自己的宿舍,隨手能給關了。就慢慢的往牀上走去,一來到牀上坐了下去,就一動也不動,而臉上也一點表情都沒有,就這樣低着頭彎着腰坐着,整個人看上去像個垂暮的老人一樣。
時間一點點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外邊的月亮透過窗前照進來,已經很久了。
忽然只見坐在牀上一動也不動的楊怡,舉起自己的右手,用力的往自己的臉蛋打下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接下來楊怡不停地對自己的臉蛋,左右開弓。邊打還邊唸唸有詞。“讓你賤,讓你騷,讓你沒臉沒皮。”
很快楊怡兩邊的臉蛋都紅腫了起來,可是她還是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還是使勁的往自己臉上打,好像有一種要把自己打死的感覺。
“啪啪啪!”
“爲什麼你要這麼賤,這樣子的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你怎麼不去死?像你這種賤/貨,活着簡直就是在浪費糧食。”
忽然楊怡舉着的右手落在半空中,沒有在往自己的臉上打上去。接着只見她不可思議的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後左手有點顫抖的放在自己肚子上面。
“呵呵!嗚嗚!”楊怡又笑又哭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因爲就在剛纔,她的肚子傳來一下微微的震動。
自己的小寶寶動了,他動了。呵呵!他動了,他動了。
楊怡雙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看向窗外的月亮。此時的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程志遠根本不想承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那自己還怎麼把孩子生下來,難道要未婚生子,讓自己的孩子一生下來就背上“野種”的罵名。
“寶寶,媽媽該怎麼,該怎麼。嗚嗚嗚!”楊怡淚流滿面喃喃自語。
………………………
隔天清晨,程志遠拿着行李剛要踏出知青點的院門口時,這腳步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就這愣愣的站在院門口。
真的要走嗎?不說一聲就直接回城裡去嗎?可是不走也不行,自己現在整個心情亂糟糟的,昨天晚上更是一個晚上都沒睡着。
同時,楊怡的宿舍裡。
楊怡動動坐了一晚上發麻的雙腳,慢慢的從牀上站起來,然後拖着發麻的雙腿,慢悠悠的往門口走去。爲了肚子裡的孩子,自己一定要再去求求程志遠,讓他跟自己結婚。
只要程志遠能跟自己結婚,讓孩子出生以後不用揹着一個野種的罵名,那他程志遠今後想如何對待自己都可以,哪怕是每天對着自己三餐打罵,她楊怡也認了,自己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揹着罵名。
這邊,站在院門口的程志遠,回頭看了一眼楊怡宿舍的門,然後咬咬牙,就擡起腳步往前走。自己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好辦法,還不如先回到城裡去好好冷靜一下,然後等過完年回到下河村,再好好考慮楊怡肚子裡孩子的問題。
楊怡剛打開宿舍的門,正好就看到程志遠往院門口走出去。
楊怡馬上伸出自己的右手張張嘴巴,想叫住程志遠。可是這喉嚨的聲音,卻丁點也發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程志遠消失在院門口。
“志遠,別走,你走了,我和孩子怎麼辦。”楊怡扶着門框慢慢的蹲了下來,淚流滿面,小聲的喃喃自語。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難道就是因爲我被人強迫,反而不知廉恥的愛上強迫自己的人。老天爺,就要這樣子懲罰我嗎?
可是老天爺,你想怎麼懲罰我沒關係,但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呀!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啊!爲什麼也要連我的孩子一起懲罰呢?
“啊啊啊!”楊怡對着天空,痛苦不已的大聲哭叫着。
………………………
三天之後。
這天中午,韓師長吃完午飯之後,就坐在屋檐下和鄭軒逸有一搭沒一搭的嘮着嗑。
“老韓啊!你什麼時候要再到深山去呢?要是你再去的話,能不能把我也捎帶上。”鄭軒逸舔着一張狗腿的老臉,用手臂碰碰坐在自己身旁的韓師長說道:
“怎麼啦!這前些天我分給你的獵物,你們夫妻倆這麼快就吃完了?”韓師長轉過頭看着鄭軒逸說道:
“沒有,你給我們的那個三隻野山雞,還正吊在我們屋裡風乾了,根本就捨不得吃。”鄭軒逸說着還止不住的嚥了咽口水。
鄭軒逸對自己屋裡那三隻野山雞可真的是漼延不已,可是佳宜切說什麼也不肯煮起來吃,說什麼要留着過年吃,可是現在不是已經年底了嗎?再過個十來天就要過年了,這現在吃,和十來天之後再吃有什麼區別嗎?搞得自己現在每天都拼命地吞口水,都快要把自己給饞死了!
“我說你們夫妻兩也真奇怪,這是我給你們的東西不吃,情願吊在屋裡風乾起來,當做風景看。真是書讀太多了,腦袋秀逗了。”韓師長說着,對鄭軒逸頭氣一個白癡的眼神。
“去去去,說什麼呢?我們這是要把那三隻野雞留到過年吃,所以纔要風乾起來。”鄭軒逸輕輕推了一下韓師長的肩膀,一臉不滿地說道:
“說話好好說話,別老是動手動腳的。這要不是你是一個有妻子的人,要不然我都快要以爲你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韓師長拍拍被鄭軒逸碰過的肩膀,一臉嫌棄的說道:
“哎喲喂!我說你這個老頭子,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噁心,就你這滿是褶子的老臉,誰會對你有那方面的意思,還有我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可沒有那個斷袖的愛好。”鄭軒逸說着,也一臉嫌棄的看着韓師長。
“這可是很難講,我老頭子雖然老了一點。但是再怎麼說也是帥老頭一個,所以這說不定,你這個性取向轉向了。要不然怎麼老是對我動手動腳的,你看,就這一會時間你已經吃我兩次豆腐了。”韓師長嘚瑟的瞟着鄭軒逸說道:
“嘔”鄭軒逸被韓師長的話,給噁心得直乾嘔。媽的,這個死老頭子,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噁心。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戀啊!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自戀,很傷害別人的耳朵的。”鄭軒逸一臉無語的說道:
“我這不叫做自戀,而是自信。要知道我年輕的時候,那追我的女同志,可以繞着整個下河村一圈。雖然我現在這年紀大了一點,但是這風采,跟當年比起來,可沒有差太多。”韓師長非常臭屁的摸摸自己的臉蛋說道:
“得了,得了,別再說了,再聽你說下去的話,我這中午吃下的飯,可真的就要吐出來了。對了,我剛纔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和你兒子再到山裡去時,能不能把我也捎帶上。”鄭軒逸說着,就一臉期盼,眼睛就亮晶晶的盯着韓師長看。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是不會被你那種眼神給收買的。所以你還是省省吧!這說什麼,我都不可能帶你到深山裡去的。”韓師長雙手抱胸,用眼睛撇着鄭軒逸說道:
鄭軒逸聽了韓師長的話,這臉上的表情瞬間失望得不行。聲音悶悶地問道:“爲什麼,這帶上我的話,我還能幫你們提點東西,這樣不是很好嗎?爲什麼就不能帶上我一起去。”
“我說你這個臭老頭子,你也不想想那深山裡的危險,而且像你這種手不能抗肩不能挑的文弱書生,這要是跟着我們父子倆去,那不是等於在拖後腿嗎?這要是沒有遇到大型的獵物到也罷,不過如果要是遇上了,有你在一旁拖後腿,我和我兒子想跑,說不定都跑不了。”韓師長撇撇嘴說道:
同時心裡還想着:雖然有喜兒跟着根本不用擔心有什麼危險,但是這是他們一家人愉快相處的時間,怎麼能讓這個臭老頭子跟着去呢?
而鄭軒逸此時這個心裡卻擔心了起來。哎呀!自己光想着有肉吃,怎麼就忘記的那深山裡的危險。
“老韓啊!竟然那深山裡那麼的危險,那你和你兒子以後也別去了。可別爲了多吃上一口肉,就去冒危險。”鄭軒逸看着韓師長認真交代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你不用擔心啦,我和我兒子只是在深山裡的外圍轉轉,這大型的獵物也不容易碰的上,沒什麼事的啦!而且就算真的碰到大型的獵物,以我和我兒子的手腳,一下子就可以馬上爬到樹上去。所以你就安吧!別擔心那麼多了。”韓師長拍拍鄭軒逸的肩膀說道:
鄭軒逸聽韓師長這麼說,這心裡還是沒有辦法不擔心。所以他又皺皺眉頭說道:“依我看還是別再去了,這爲了多吃點肉,就去深山裡冒險,實在很不值當。所以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別再去了。”
“哎!我說你這個臭老頭子,怎麼就囉哩哆嗦的像個娘們似的。”韓師長對鄭軒逸撇了一個白眼。
“我這不是也是擔心你們的安危嗎?雖然你剛纔說的話挺有道理的,但是你也不想想,你們要是運氣不好碰到那個野豬羣,那就算你們爬上樹去也沒有用。所以聽我的,以後別再到深山裡去了。”鄭軒逸說着,還用腳踢踢韓師長的腳。這個臭老頭子,自己這是關心他們,還被他罵像個娘們,實在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