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海空圓寂(三)

“師叔,”德禪方丈見司馬威瘋瘋癲癲的跑開了,轉身叫了起來…

海空大師依然站在練武場的空地上,慈祥的眼神往向遠方,好象那遠方有的不是黑夜,而是光明一樣。

良久,海空大師一臉紅光的轉過身來對衆人說道:“讓大家久等了,大家快去享用齋飯吧。今夜天色已晚,諸位在這裡好生休息一番,明日再啓程回去吧。德禪,幫我安頓好寺院外的各派弟子。”

德禪方丈見師叔醒過神來,忙應道:“好,師叔,我這就照辦。”

海空大師又看了看衆人,沒說什麼,轉身走向了寺廟裡,他要去藏經閣,剛纔的一戰,讓他感覺到了一些東西,一些關於他師傅失蹤的消息。他清楚的感覺到了司馬威的殺招裡有股天雷的氣息,他知道,那不是天雷之氣,而是他師傅曾經修習的內功心法。他感覺師傅的失蹤應該與那司馬威有關。事不宜遲。他只有幾個小時可以留在人世間了,他要趕快弄清楚一些疑點。

到了藏經閣裡,海空長老徑直走向了一個書架,拿出了幾本經書,翻閱了起來。他曾經看守藏經閣三十餘年,對於藏經閣的各種書籍所在,早已是知之甚詳了。

寺內的德禪方丈此時已經急瘋了,他知道他的師叔已經受傷了,但從師叔交代他安置各派弟子之後,他就再沒見到師叔。他心想師叔可能去山洞裡療傷了,可跑到山洞裡,他卻沒有發現師叔,如今各大門派的掌門長老都已用過齋飯安歇了,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叫來數十個弟子,吩咐他們去找師叔,可傳回來的消息都說沒有發現。

“寺院的重地去查過沒”德禪方丈問向了他旁邊的一個僧人。

“稟方丈,沒有。”

“帶幾個人,去後山的密室,山林,還有寺院中的藏經閣看看。”德禪方丈忍不住吩咐道。他知道少林重地一般不讓人擅自進去,可師叔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稟方丈,在藏經閣裡發現了海空祖師……可是祖師他好象……好象……”二十分鐘後,一個僧人急急的跑過來吞吞吐吐的對德禪方丈說道。

“好象什麼……快說!”德禪此時全無一點出家人應有的波瀾不驚,着急的說道。

“祖師他……祖師他好象已經圓寂了。”僧人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起。

“啊”德禪方丈聽後一聲驚呼,差點暈厥過去,定了定快要倒下的身形,飛奔着往藏經閣跑去……

“師叔,師叔……”德禪方丈趕到藏經閣,看着盤坐在地板上的海空大師連聲叫着,可是沒人迴應他,有的只是圍繞在藏經閣中的他的回聲。海空大師盤坐在地板上,一臉安詳,好像已經找到了解脫一般。海空大師前面,是倆張墨跡未乾的信封……

“德禪大師,怎麼了?”武當派的青易掌門方纔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就已經醒了……他穿好衣服走了出來,正好見到從藏經閣走出來的德禪方丈。

“師叔他,圓寂了!”饒是德禪方丈這樣的大師,在道出師叔圓寂的噩耗之後,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啊!?”青易掌門驚道。

海空大師圓寂的消息在寺院裡不徑而走……

各派掌門原定起身就走的,這樣以來又耽擱了下來,各派派往少林的代表一一過來哀悼。

海空大師,乃是武林中曾經的神話所在,生於清咸豐三年(1853年),一生榮光無數,幼年師從少林寺大和尚空寂禪師,後師傅意外失蹤,海空大師看守藏經閣三十餘年,其間大量閱讀少林寺各種禪經,無師自通,練就了一身超絕的武藝……

海空大師一生渡世濟人,清寡一世,享年一百三十六歲。圓寂之時,海空大師只留下了倆封書信,一封是給少林名譽方丈德禪大師的,信上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看到我們中華民族武術文化的大進步……言語之間透出的淒涼,讓人止不住嘆息,多好的一個大師啊,一生無私奉獻,圓寂之前想的不是自己的後事,而是更多的吐露出了對中華武術的關心和對後輩的殷切期望……

另一封是給馬秀武的,信上,海空大師簡單的闡明瞭自己的死因,並把自己的發現一併告訴了馬秀武,交代他一定要查出自己的師傅,空寂禪師的蹤跡。並讓他去南海找尋一個叫做天雷杵的上古神兵。因爲那把禪杵關係到的事情太多,多到可以……

德禪方丈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這封信,便把信收了起來……

這封信意義重大,他不能讓別人發現…………

海孔大師的葬禮是在他圓寂後的第二天進行的,各大門派來的代表都沒有走,他們要送這個昔日的武林大師最後一程……

葬禮的這天,天空中忽雷閃電,下起了傾盆大雨,冬季的雨量是很小的,但這次的雨卻下的特別大,連老天都好像在揮淚祭奠這位昔日的民族賢士,武林英雄……

海空大師圓寂後的第二天,消息得到了封鎖,除了在寺院中的少林弟子和各大門派弟子知道外,消息沒有傳播出去……這是海空大師的意思,德禪方丈不敢違背……

一代武林大師就此隕落……人們沉痛之中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問題:誰將撥劍而起,引領武林的另一段神話?是那個傳說中的天雷降世麼?還是這個武林終將沒落,不再有一個神話誕生……

在操辦完師叔海空大師的葬禮之後,德禪方丈終日悲傷,終於1993年3月追隨大師而去。素喜大和尚主持少林日常事務……

此時的Z國,已經是繁華一片,日新月異的進步讓人們漸漸淡忘了這個世界中還有江湖的存在,這究竟是喜是悲……人們不得而知。

時光,就在人的眼皮下流逝,逝去的,人們除了懷念,還能做些什麼。

一代又一代先輩的遺願,跟隨着時代的進步,漸漸的被後人們遺忘了過去……

時代在進步,傳統武術在沒落,人們關注着自己的生活,併爲自己的生活奮鬥着,其實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功夫呢,只不過是生存的功夫罷了。

海空大師的圓寂將會引起現代社會江湖中的怎樣一場恩怨情仇呢?內幕消息,馬秀武又會在何時得知呢,馬秀武在經過這幾年的成長現在得到什麼樣的進步呢?他該何去何從?。

更多的疑問,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時間。

在湖北境內的一片茂密山林中,如今已是1999年夏天的一個午後。鬱鬱蔥蔥的樹木遮擋住了午後的太陽,一棵棵粗壯的大樹,展示着他讓人舒適的情懷,地上的灌木叢隱藏着這樣那樣的小生物。這裡不爲外人所知,因爲政府把這裡定爲了禁地,傳說裡面有這樣那樣的奇異生物,甚至還有野人。這裡就是古老神秘的神農架。

一個身體靈躍的裸背少年,如靈猴一般在樹叢中來回跳躍着摘着一些果子。

“喲,六尾靈蛇?”裸背少年低呼了一聲。往前跳去,他的前方赫然有一條長約五米的蛇形動物,單看他的前面,跟普通的蛇無異。只是後面的六條尾巴顯示了他的與衆不同……這條蛇,顯然並不是人們所熟知的普通蛇種……

“喂,六尾靈蛇!乖乖的把你的內丹交出來,小爺我便饒你不死!”裸背少年對那蛇形動物囂張的說道。

“嘶……”裸背少年人口中所說的六尾靈蛇吐了吐信子,示威般的看着他,顯然是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喲,還敢跟我橫,看我怎麼收拾你。”裸背少年說着,一股強勁的掌風向六尾靈蛇劈去。六尾靈蛇堪堪避開少年的襲擊,身體一滑動,向叢林深處滑去,顯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少年人的對手。打不過就跑……

“那裡逃!”裸背少年大喝一聲,追了過去,只見他輕似雲燕的跳躍着,想來輕功造詣定是不俗。少年人幾個跳步竄到了六尾靈蛇的身前,一招黑虎掏心,砸在了那蛇的七寸上……

“嘶,”六尾靈蛇出師未捷身先死,口中發出一聲長鳴,躺在了地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你早點把內丹交出來不就沒事了嗎?唉,阿彌特佛,可憐的蛇,不好意思了。”裸背少年口中唸唸有詞“今晚有蛇肉吃咯。”說罷,一手抓着蛇身扛在肩頭,大步往山林深處行去……

不管在什麼地方,弱肉強食,這都是不變的生存真理。物竟天擇,適者生存!沒有生存能力的,終究是要被大自然淘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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