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經正式的來了,人們早已經退去了厚厚的冬裝,將或是苗條,或是健壯的身軀顯示了出來。
枯萎了好幾個月的樹木早已經抽出了許多碧綠的葉子,再次的向這個世間展示着它們那富有生機的一面,不少的鳥兒藏在那綠色中,不住的唱着動聽的歌,似乎要將一切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似的,不過當人們循着那聲音看去的時候,卻發現不了它們,能見到的只是一片片的碧綠。
不過風兒卻還在,它仍舊呼呼的颳着,不過卻已經變得沒有那麼的循規蹈矩了,彷彿都從四面八方裡刮來的一樣,將地上無數的垃圾也帶着,和着塵土不斷的朝人羣劈頭蓋臉的撲去,人們只能拿一塊麪紗將自己的整個臉都罩住了。
大街上仍是熱鬧,一切都阻擋不住人們的熱情,帶着各種顏色面紗的人不住的在街道上來來回回的走着,彷彿一個個鬼怪,而他們都帶着無數的不願訴與人知的心事似的。
然而,那些沒有帶上面紗的人們啊,他們又何曾沒有帶着一個又一個無形的面具呢,或許,他們的面具是更加的讓人恐怖的呢。
正值中午時分,一座不大的飯館裡,此時正值人們吃飯的高峰期,幾乎每一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各種各樣的吵雜聲此起彼伏,不過,他們的聲音都無一例外的不能夠與那個肩上搭着一條毛巾的店小二相提並論。他那尖銳的聲音一次又一次不斷的從那陣陣讓人心煩的聲音裡掙脫出來,不過,他的話語卻是極其單調的,不是說“好嘞”,就是說“來拉”……
一張被放置在最陰暗的角落的,幾乎是在樓梯下面的桌子旁也坐着人,不過,與別的桌子不同的是,它的旁邊只坐着一個人。那是一張上面落了一層灰塵的桌子,從那看來,它已經有好多天沒有人坐過了,而今天,在有一個人坐上去後,它仍舊沒有被擦去,可見那個小二有多麼的忙,可見這個飯館今天有多麼的熱鬧。
或許,就
連小二也已經忘了那裡還有一張桌子了。
又等了一會兒後,那個人終於不耐煩了,他擡起頭向着那熱鬧的人羣大聲的吼道:“小二,小二……”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大,以致將一些吵雜聲都嚇的消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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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竟是那麼的熟悉,那分明就是李景的聲音……不錯,那確實是李景。不過,當消息確定後,人們卻又不得不驚奇起來,之前的李景何嘗如此的張揚與無理過。
但是,經過了如此之多的痛苦與打擊後,如若他仍舊一點也沒有變化的話,那麼,那或許纔是更加的讓人驚奇的!
“來拉,來拉……急什麼嘛……”說着那小二輕快的跑到了他的旁邊,邊問着他要吃點什麼,邊拿下那毛巾不斷的往那覆蓋着一層灰塵的桌面上擦去。
“要找死是罷!”李景的心裡憋着一股氣,然後一句他從沒有說過的帶着惡狠狠的語氣的話從他的口裡涌了出來。說完後他擡起一隻手用力的往那桌子上拍去,下一剎那,那還沒有被小二擦乾淨的桌面上的灰塵都被拍的飛了開去,那桌子馬上變得乾淨起來。
小二看了他一眼,然後幾乎被嚇的跳了起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於是他連忙不住的道着歉。
“來兩壺好酒,幾盤菜!”李景的聲音明顯的變小了。
“什麼菜?”小二馬上反問道。
李景忙睜着雙眼向他瞪去,那小二再次怔了一下然後小聲的說道:“好罷,好罷,你稍等一下,好快就上。”說完後他忙往一旁跑了開去。
李景也有點不能明瞭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是他卻覺得他必須得說那樣的話,他的確是變了,至於那是不是好事,沒有人能夠知道。
才短短的一會兒過去了,那小二便已經將酒菜都端了上來了。
或許,有時候,有些兇狠是必須的罷,要不,別人總是會無視你的存在。
李晃忙拿起一個杯子,
朝裡面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然後再倒,再飲,再倒,直到他一連喝完了五杯後,他纔沒有繼續那樣的動作,不過,他仍舊將那個杯子再次的倒滿了酒,然後他纔拿起筷子開始了夾菜。
對於酒,他已經渴了太久了,他有一種想要一直不斷的喝下去的慾望,不過當五杯下肚後,他覺得肚子已經有點兒脹了,於是他放慢了節奏,一邊夾着菜一邊慢慢的呷着。
他有點不敢想像如果沒有了酒,那麼他該如何生活下去。他的頭髮凌亂而鬆散的帖在他的臉上,額上與脖子上,一看上去便不難知道他已經有好些天沒有梳洗了。
他的心仍舊在隱隱的痛着,只有酒,當他喝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他才能暫時的忘卻那些曾經的痛。
但是,當他獨自一人的躺在牀上的時候,不管他已經喝了多少的酒了,可是,從他的眼睛裡仍舊會有眼淚掉下來,彷彿莫名其妙的他就會那樣了。
所以他是很少去睡覺的,除非他真的已經累的快要不行了,他纔去稍稍的睡一下,他得力求一躺下便睡去,他不想在牀上的時候他的腦子仍舊有着其他的思想。如若沒有那種感覺的話,那麼他情願將那些時間繼續花在他所鍾愛着的酒上面。
當有兩盤菜消失了的時候,那兩壺酒也已經沒有了,於是,他再次大聲的喊道:“小二,小二,拿酒來!”邊喊着邊不斷的在桌子上拍着。
小二不敢再怠慢,他馬上快速的跑了過來。他有點吃驚,或許他沒有看到過如此的一個人罷,畢竟他已經喝了兩大瓶酒了,可是,他仍舊沒有一點的醉意,他怯怯的說道:“客官,你真的還要喝麼?我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景便已經打斷了他:“少廢話,快上酒來。”然後他再次的將一隻手高高的舉了起來。
“好好,好罷。”小二馬上回答道,然後他往一側跑了過去然後給他再次帶來了一壺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