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付鋼已成了一具屍體,一直更爲讓人恐怖的屍體,因爲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一寸完好的肌膚。那剛剛還強壯,白晰的讓人羨慕的皮肉此時已經變得如炭柴般漆黑,還“哧哧”的冒着氣,一股讓人噁心的焦味充斥在空氣中。
雨還沒有停下來,地上的黃泥水不斷的淌着,一切都恢復了,只是,地上卻多了三具屍體。
李景看了他們一眼,沒有任何的感慨,然後他便轉過身子往河邊走去。到了河邊,他就那麼的沿着河岸一直的往下游走去,他得在天色斷黑之前趕回到城裡去。
此時的河面卻比之前更寬了,因爲暴雨的傾注,河水陡然的便漲了不少,也不再平靜與清澈了。如被染料染成黃色的水不斷快速的往下游奔馳着,浮在上面的垃圾也多了起來。
走了不多的一會兒,他到了一個村莊裡,他的心馬上興奮了起來,果然,再走了約五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後,他看到了一座石橋。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李景的名字爲更多的人知道了,因爲他不僅殺了江北二怪,就連蛇手金環與蒼鷹派大當家付鋼也死在了他的手上。至於是誰看到了金環兄弟二人與付鋼死在他的手上,卻沒有人能說出個已然來,因爲在他們的屍體旁並沒有那個刻着“景”字的鐵片。但是,那早已成爲了事實,除了他已經沒有了人能並且敢去做那樣的事了,而且,人人都那樣說着,還有誰敢去懷疑,莫非那個人就是真正的兇手!所以,答案與兇手只有一個,那就是李景!
隨着日子的不斷飛逝,那種情況越來越糟糕了,東湖幫幫主,賢人堂大當家,鹹城霸王,塞外三雄……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死在那個叫做李景的人的手上了……此時,已經不用再懷疑了,因爲他們的屍體邊都放着那個刻着景字的鐵片。
那是多麼正常的一個字啊,但是,如
今它卻是死亡的象徵,只要一看到那個字,人們的心就要顫抖起來,不管他是正派人士還是邪道中人。要說殘忍與無情,有誰能與江北二怪做比較!要說正義與高尚,有誰能與賢人堂大當家做比較!然而,他們都無一例外的失去了性命,他們的身旁都無一例外的丟着那塊鐵片!
人們不禁都迷惑了起來,他們都想不明白那個李景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的腦子到底是在想什麼的,古往今來,要麼是專殺好人的壞人,要麼是專殺壞人的好人!他怎麼能不管好壞都一味的殺呢!
難道他不是東方人?亂殺人也只是他並不知道對方的好與壞,他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修爲,那些死於他手上的人都只不過是他隨手中無意的挑出來的!
然而,如今的李景卻是過得如何呢!
他整日的以酒爲伴,他已經不再出門了,因爲他已經完完全全的成了全天下人的公敵了,如若他一出現的話,那些江湖人士必將會再次的羣起而攻之。
他很想知道那到底是誰要如此的來陷害他,他也曾經想過要親自查出那個真正的兇手,可是,植根在那些人心中的“事實”已經存在的太久了,哪怕他真的做到了,或許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他。於是,他選擇了放棄,他覺得既然無法改變,那就讓它順其自然罷!此時,他正端着一大杯酒,落寞的,定定的站在一個院子旁的門沿上,那是袁肅家的院子。他的頭微微的向上擡着,望着飄飄灑灑的雪花,一股又一股的白汽自他的口中不斷的噴出來。
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裡,他只穿了兩件單薄的衣服,但是他卻並沒有感覺到冷。他再一次想到了香兒,想到了她那美麗的面龐,那迷人的笑容,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如此之早的便離他而去了。想到這裡,他的心又是一陣悲傷,然後,他竟然打了兩個寒噤,他終於感到了
有些許的寒冷了。
黃昏,一個雪停了的黃昏,或許是因爲天氣太過於寒冷,人們都窩在了家裡不肯出來,街上並沒有什麼行人,熱鬧了無數個日頭的都城終於變得有點清冷了。
在南郊外往左五里處的一個偏僻的林子裡,有着一間用木頭搭成的看上去很是堅固的屋子。它裡面的擺設很是簡陋,只一張木製的桌子與兩張椅子,給人一種空曠的感覺。
此時,那張桌子已經被拉到了門後面緊緊的頂着那扇掩着的門。而它之前一直呆着的地方的地板卻被掀了開來。
原來,那竟是一條密道。
一陣金黃色的光芒從密道口處透了出來!原來,那密道里竟然堆滿了黃金!
一個衣着華麗的人正定定的站在一大堆黃金的面前,彷彿被眼前那刺眼的光芒弄得失去了自主力一般。
過了半晌,他朝前踏了一步,然後張開雙臂往前一靠,趴在那堆金黃色的東西上面。接着,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用自己的面龐不住的與那些東西摩擦着。
他是何其的陶醉啊,彷彿他抱着的是他最愛的人一般。過了許久,似乎他終於從那迷幻的意境中走了出來一樣,他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它們。
原來,他竟是當今武林的盟主——任中天!原來,山洞中的黃金已經被他轉移到了此處地方。
他用略帶迷離的眼光再看了一眼那些金燦燦的東西后,便從那密道里爬了上來。
他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塵土,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那塊木板重新放在了那個密道的口子上。當他的那一系列動作完成後,他再在上面輕輕的踏了兩下,當確定沒有什麼破綻後,他才轉過身子要往外面走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條身影已經衝破了木門與頂在它上面的桌子闖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