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醫院的路上,蔣老師到底還是沒忍住疼痛,讓那個醫生替自己做了一下緊急救治,不知道爲什麼,趙峰總感覺這個醫生對待蔣老師的態度出奇的好,就算蔣老師因爲疼痛,說話有些難聽,那個醫生也都是好言安慰蔣老師,甚至還會主動向蔣老師道歉,這絕對有些不太正常了,因爲根據目前醫患關係的多數情況看,醫生都是處在強勢位置上的,莫非這個醫生看上蔣老師了?
就在趙峰苦思不得的時候,救護車已經抵達了醫院,不過當趙峰看到醫院的招牌時,趙峰心裡已經開始默默的替蔣老師的錢包默哀了:省第四人民醫院,這可是省城裡價格最高的醫院了,就連一個小感冒,在這裡沒有千把塊也下不來,何況蔣老師很可能是雙臂骨折呢?
“蔣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卡上有多少錢?”趙峰趁着醫生沒有注意,悄悄的湊到蔣老師的身邊,小聲的問了一句。
蔣老師奇怪的看着趙峰,她實在不明白,趙峰爲什麼會突然問自己這麼一個的問題,不過蔣老師也聽說過趙峰的家世,所以倒沒有懷疑,趙峰是不是對自己卡上的那點錢,產生了什麼興趣。
“沒多少錢。”蔣老師終於還是告訴了趙峰,自己卡上錢的金額,“可能還有三千多塊吧。”
“不是吧?”趙峰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你堂堂的大學老師,工資卡上就只有三千多塊?”
蔣老師衝着趙峰點了點頭,微笑着回答說:“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我今年才參加工作,而且每個月還要還房貸,再加上日常開支,我工資卡上,現在能剩下三千多塊,已經很不容易了呢!”
趙峰聽完蔣老師的解釋,頓時哭喪起了臉,三千塊?在省四院看個重感冒還差不多,這個骨折恐怕也就是做做檢查,至於治療絕對不夠了!
“哪個蔣老師,我想先回一趟學校,一會再來醫院,你看行嗎?”雖然這也許在別的學生眼裡,是一次難得的向老師行賄的機會,可是趙峰卻從來沒有向老師行賄的習慣,不過面對今天的情況,趙峰也只好回學校,去取自己的銀行卡來替蔣老師買單了。
“你剛纔在學校裡,不是還說要替我辦手續什麼的嗎?”蔣老師白了趙峰一眼,有些生氣的說:“怎麼到了醫院,反而變卦了呢?”
趙峰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告訴蔣老師實情,只是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笑着回答說:“蔣老師,你看看,我現在穿的可是一身睡衣,這樣的打扮,在醫院裡轉來轉去,知道的是我在幫你辦手續,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病人呢。”
“那好吧,你先回學校去吧,我估計辦手續的事沒那麼急。”蔣老師想了想,認爲既然已經到了醫院,那麼肯定是應該先做基本的檢查,然後再去辦別的手續,反正暫時也用不着趙峰,所以就答應了趙峰的要求。
看到蔣老師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趙峰也沒有再多說別的廢話,直接離開了醫院,向着醫院大門的方向走去。不過當趙峰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卻尷尬的發現:自己現在穿的是睡衣,除了睡衣口袋裡放着從不離身的手機之外,貌似連一個硬幣都沒有帶在身上,四院距離學校可是很遠的,走回去是絕對不現實的!
也許是因爲受傷的程度並不很嚴重,蔣老師並沒有被送進急診,而是被那個醫生直接帶到了外科門診,從一路上遇到的醫生和護士,向這個醫生打招呼的稱謂上,蔣老師才吃驚的發現,這個貌不驚人,而且年齡也不大的醫生,居然是四院外科的副主任。
“馬醫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已經成爲了醫院的副主任了呀。”趙峰離開之後,蔣老師也放下了架子,對這個馬醫生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蔣老師不傻,剛纔是因爲自己的學生在旁邊,所以自己才硬撐着作出了一個高姿態,現在既然學生已經不在了,也應該適當的恭維一下這個年輕的醫生了,畢竟還要靠人家幫着治療自己的胳膊呢。
馬醫生聽到蔣老師的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示意蔣老師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而自己拿出了一本診斷書,笑着向蔣老師問道:“姓名?年齡?”
蔣老師應該是很少到醫院的,所以她根本沒有意識到,一般在醫院裡,病例診斷書,都是病人在掛號的時候,在掛號處花錢買來的,而像她今天這樣情況的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我叫蔣夢梅,今年二十四歲。”蔣老師微笑着回答着馬醫生的問題。
“蔣夢梅?這個名字挺不錯的。”也不知道馬醫生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個時候他居然向蔣夢梅做起自我介紹來了:“我叫馬喜昌,畢業於臨海醫學院,現在是這家醫院的外科副主任。”
“哦。”蔣夢梅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再接話,繼續看着馬喜昌,等待着馬喜昌替自己做出診斷安排。
“請問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手機號碼?”蔣夢梅愣了一下,反問道:“請問馬主任,您要我的電話號碼幹什麼呢?”
馬喜昌笑着回答說:“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登記病例的時候,是需要登記電話號碼的。”
“哦。”蔣夢梅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馬喜昌。
馬喜昌拿起筆,在病例上記好蔣夢梅的手機號碼後,還沒等他問第三個問題,診斷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馬喜昌皺了皺眉,擡頭一看,才發現進來的這個人,就是剛纔說要回學校的趙峰。
“這位同學,難道沒人教過你,進門之前要敲門的嗎?”馬喜昌很氣惱趙峰突然出現在診斷室裡,說話的語氣很重。
“對不起,對不起!”趙峰也知道自己的行爲有些失禮,連忙向馬喜昌道歉說:“我比較趕時間,所以就忘了敲門了。”
“趕時間?趕去投胎啊?”不等馬喜昌說話,蔣夢梅就搶着說了一句,相比馬喜昌的語氣,蔣夢梅話裡的怨氣顯得更多:趙峰今天這種失禮的行爲,不僅僅是丟他趙峰一個人的臉,就連我這個做老師的都跟着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