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妮絲這個女精靈的突然出現,雖然讓斯蒂爾和薇薇安感到震驚,但除了她們兩人之外,卻也再沒有人知道,自然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
邦塔城內的人們依然在過着自己平常的日子,新飛商會也依然在按照許亦定下的步伐一步步穩定前進。
魔力鍛壓機牀的研發進行得很順利。
有了卡米拉大魔法師的全力協助,一系列魔力鍛壓機牀的核心動力魔法陣的研究進展很快,其中卡米拉大魔法師負責了最重要的魔法陣定位和初步改良,而延伸出的細節方面的改動則都交給了魔法塔的手下們去研究。
因爲在此之前卡米拉魔法塔上上下下已經和新飛商會有過數次研究合作,所以這一次儘管研究任務較爲繁重,但卻依然能夠進行得井井有條,進度讓許亦十分滿意。
配合坎比等矮人對魔力鍛壓機牀的外型構造設計研究進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許亦有把握在預估的一個月內完成對這一系列魔力鍛壓機牀的研發,並在較短的時間內就正式投入使用。
雖然可能會比在瑟維尼面前打下包票的時間略久一些,但是根據許亦對魔力鍛壓機牀的產能估算,只要這些魔力鍛壓機牀也投入使用,那麼第一批訂單上的三千臺農田魔力機械完全可以提前一個多月就全部完成,給農業署留出足夠多的時間去安排佈置這些農田魔力機械。
當然,在許亦看來,對於魔力鍛壓機牀的研發時間依然太短。
雖然有着許亦來自地球的千錘百煉的機械理論知識做基礎。使得魔力鍛壓機牀的研究可以不去面臨那些最需要花費時間的理論研究,但是在這麼短時間內研發出來的魔力鍛壓機牀。卻一定會存在着各種各樣的缺陷。
許亦對此心知肚明,但是他也沒什麼選擇。
爲了能夠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國王陛下和農業署的訂單。許亦必須要這麼做。
雖然現在這樣加快進程的倉促研發在許亦看來完全算是浪費了了很大一部分研究經費,但是隻要能夠把握好這個機會,浪費一些經費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況且通過這次對一系列魔力鍛壓機牀的研發,無論是卡米拉大魔法師和他手下的那些魔法師們,還是坎比和魔力機牀車間的矮人工匠們,全部都積累下來極其充足的經驗。
這就給新飛商會日後的持續研發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以後許亦只要繼續投入人力物力,新飛商會在魔法機械方面掌握的技術只會逐步提高。
更讓許亦看重的,則是參與研發的魔法師們和矮人工匠們在他的薰陶下。都因此逐步產生了成系統的魔法機械理論。
許亦是從地球上穿越而來的,當然知道理論基礎對於工業體系的重要性。
賽恩斯大陸上目前所擁有的魔法工業其實完全可以算是他拔苗助長的產物,基礎並不牢靠。
如果哪一天許亦也解決不了研發魔法機械時遇到的問題,那麼這個世界上可以說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解決。
所以許亦在參與研發時,總會不停地向其他人灌輸自己的機械理論知識,並將這些知識與魔法結合的關鍵點清晰地點出來,並進行完整的講解。
所爲的,就是希望除了他之外,賽恩斯大陸上能夠出現更多的合格的魔法機械工程師。
除了忙碌而緊張的研發工作外。這段時間雖然也很忙,但是卻最爲開心的,非海因策莫屬。
繼冷暖魔力空調在邦塔城以及附近幾座城市內大賣超過五千臺之外,新上市的魔法臺燈一經推出。便又一次掀起了購買狂潮。
和冷暖魔力空調高達二十五金幣的售價,主要面向有錢人家庭不同,樣式極其精美。甚至被很多人贊爲藝術品的魔法臺燈每一盞售價僅爲一枚金幣,面向的可是所有家庭。
對於一枚金幣的定價。大多數人從城外那四塊大大的廣告牌上看到這盞魔法臺燈模樣的人都覺得十分合理。
而其中一部分人甚至還覺得這個定價未免太低,因爲在這些有錢還講究格調的人看來。這個魔法臺燈簡直堪稱藝術品,已經不能用普通的商品來定價。
再說之前在賽恩斯大陸上也出現過的那些魔法水晶燈不僅樣式遠遠不如這個魔法臺燈,效果也大有不如。
那些魔法水晶燈定價可是足足數百金幣,那麼這盞魔法臺燈就算不定到那麼誇張的價格,起碼也應該賣個幾十金幣吧?
當然,有人覺得定價低,自然也有人覺得高。
一部分家裡並不富裕的人當然覺得一枚金幣還是很大的支出,雖然這個魔法臺燈樣子實在好看,讓人禁不住想買,但想到一下子掏出一枚金幣來買區區一盞燈,卻還是猶豫不決。
但是後來《邦塔日報》按照慣例對新飛商會新推出的魔法臺燈進行的報道文章上,卻用數據進行了實際分析,改變了這些人的想法。
一般家庭中,如果使用蠟燭或者油燈作爲夜間照明,那麼每一間屋子按照一根蠟燭或油燈來算,一晚上的花費爲五到十枚銅幣之間,一個月花費大概爲兩到三枚銀幣。
而如果使用魔法臺燈的話,一個月下來也不過就僅僅消耗一塊低級魔力水晶而已,消費不過六十銅幣。
這個數字放在一個月兩個月來看並不明顯,但如果論年來算,則每年使用魔法臺燈都可以相對於使用蠟燭或者油燈節省二十多枚銀幣。
只需要四年下來,就足以將一盞魔法臺燈節省出來。
新飛商會爲新推出的魔法臺燈提供了三年保修,也就是說,三年內如果魔法臺燈出現非人爲損壞。新飛商會都會承諾修復。
那麼也就是說,你如果購買了魔法臺燈。最起碼三年內不用擔心。
這樣來看的話,很顯然購買魔法臺燈要比繼續使用蠟燭和油燈划算得多。
更何況無論是使用蠟燭還是油燈都會產生氣味和油煙。對人的身體並不好,而魔法臺燈則是利用魔法陣產生光芒,不會產生任何油煙,對人體不會有任何害處。
而且魔法臺燈的光芒要遠比蠟燭和油燈明亮得多,一根蠟燭和一盞油燈只能照亮一不到三平米的空間,而如果選擇魔法臺燈,卻可以照亮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邦塔日報》上這篇報道一經刊出,原本還猶豫着要不要買魔法臺燈的人便立即放下了心中的猶豫,決定選擇購買。
於是魔法臺燈僅僅推出一個星期的時間。便已經瘋狂售出足足兩萬盞!
這還僅僅是邦塔城這一座小城市的銷售額!
而再加上邦塔城內已經簽下的訂單,這個數字甚至達到了恐怖的四萬多!
要知道,整個邦塔城城內城外所有的人口加起來也纔不到五萬人而已,這就相當於邦塔城內平均下來幾乎達到人手一盞的地步!
當然,主要原因是很多稍微寬約一些的家庭不止是隻買了一盞魔法臺燈,而會一口氣多買幾盞供幾個房間共同使用。
除了邦塔城外,周邊幾座城市內早就和新飛商會有合作關係的商家們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樣下了大量的訂單。
假如把目前海因策手中其他城市所有的訂單都加在一起來算的話,總數甚至已經超過了五萬!
總結來說。光是在這一個星期內,僅僅只是憑藉着這盞小小的魔法臺燈,新飛商會就已經獲得了接近十萬金幣的龐大收入。
而每一盞魔法臺燈售價一枚金幣,成本卻僅有區區的三十銀幣而已。
算下來。新飛商會在魔法臺燈上的純利潤竟是接近七萬金幣之多!
而且這還只是一個星期內的情況,隨着時間推移,以魔法臺燈現在的火爆程度。這個銷量便還會獲得極大的提高。
按照許亦的估計……不,許亦根本就無法對這個銷量做出正確的估計。因爲就連他也想不到這個魔法臺燈居然會受歡迎到這種程度。
這也難怪海因策每天雖然忙得焦頭爛額,卻還總是一副笑得嘴都合不攏的模樣。
在這之前。海因策雖然覺得許亦新研發的這個魔法燈的確很好看,應該賣得不錯,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魔法臺燈的銷量居然會如此恐怖。
身爲一個邦塔城內老牌的雜貨商,他完全無法理解,爲什麼邦塔城的人們會像瘋了一樣來搶購這麼區區一盞只能用來照明的燈。
“很簡單,因爲人們都有一種從衆心理。買的人越多,就越有人同樣想去買,不然的話,就會顯得自己脫離大衆了。”瑟維尼手中捧着一盞魔法臺燈細細看了一會兒,禁不住讚歎道:“不得不說,這盞魔法燈實在是太好看了,難怪邦塔城內很多大師都稱之爲上佳的藝術品,甚至在昨天的宴會上,有幾名在邦塔城內很有名望的藝術大師當着薩摩伯爵的面大罵你和新飛商會。”
許亦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罵的?”
瑟維尼歪着頭想了想,輕笑道:“那幾位大師覺得,你們新飛商會居然把這樣一件近乎完美的藝術品當做商品大量生產,大筆出售,居然讓如此珍貴的寶物氾濫得到處都是,這根本是對藝術的褻瀆!”
許亦聳聳肩:“藝術又不等於脫離大衆,這幾位大師也太偏執了。”
“不,他們不是偏執,而是他們一貫以爲藝術是高雅的,就應該脫離普通大衆,只能由一小批高雅的人士纔有資格欣賞。你們新飛商會的做法,恰好擊碎了他們的優越感,也難怪他們會惱羞成怒。”說到這裡,瑟維尼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略帶嘲弄的笑容。“其實如果不是這盞魔法臺燈實在是太美觀,太具有藝術觀賞性,讓人根本無法否認,只怕那幾位大師就算心裡承認,也會在表面上裝作對它不屑一顧。”
許亦完全沒想到,瑟維尼居然會對那幾位大師給出瞭如此不客氣的評價,因爲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瑟維尼都應該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農業署官員,而應該出身不凡,本身就屬於那幾位大師口中的高雅圈子裡。
“對了,許亦,設計這個魔法臺燈的人應該不是你們新飛商會的吧?你是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擁有如此高深技藝的大師的?”瑟維尼忽然又問道:“除此之外,城外那四塊牌子上的畫也是這位大師畫的吧?我看得出來,那幅畫上的魔法臺燈和我手上的這個完全是同一個風格和設計,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許亦點點頭:“的確是同一個人,也不是我們新飛商會的。不過你要問是誰的話……那我只能表示抱歉。“
“不能說嗎?那還真是可惜。雖然我不喜歡那幾位所謂的大師,但是對於他們的評價還是十分認同的。那幅畫所蘊含的藝術價值比這個魔法臺燈還要高出很多,幾位大師一致評價,單純依靠那幅畫,就足以讓這個人榮登繪畫大師之列。”瑟維尼忽然莞爾一笑。“當然,在我看來,那幅畫之所以這麼出色,效果這麼好,除了魔法臺燈外,上面的那個美麗得讓人心醉的女孩兒也是很關鍵的原因。我聽說那個女孩兒叫做斯蒂爾,是卡米拉大魔法師的孫女?”
許亦訝然看了瑟維尼一眼:“你居然連這個也打聽到了?”
“這又不是什麼很難打聽到的東西。我上回無意中打聽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斯蒂爾在邦塔城內這麼有名氣。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長得這麼漂亮,還一直出現在你們新飛商會的廣告牌上,想不出名都難。”瑟維尼眼珠一轉,又問道;“不過比起這個,我更感興趣的是,聽說斯蒂爾和你的關係不一般?”
許亦的腦海裡飄過那天晚上斯蒂爾聽到亞妮絲的回答後怪異的神色,乾笑了兩聲後道:“瑟維尼小姐,你今天專程來找我,是另外有要事要談的吧?”
瑟維尼抿嘴一笑,倒也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而是頓了頓,正色向許亦道:“許會長,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一個壞消息要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