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很無奈。
如果是別人對他說這話，他說不定還不怎麼服氣。
他雖然只有五級魔法師的魔力，但是憑藉混合魔法的特殊威力和他對魔法的超強理解與掌握，真實實力也不比一個九級魔法師差得了多少。
雖然這在全法裡諾斯大陸上的魔法師中算不上什麼，但怎麼也不能稱之爲“太弱”。
可是先後對他說這話的人，一個是活了三百年的老妖精，極有可能已經具備大魔導師實力的潔普莉爾，另外一個則是法裡諾斯大陸上已經公認的大魔導師霍克.菲爾納斯。
面對這兩個人，他還真是太弱了。
“好吧，我是很弱，可是這和你們找我的事情有關？”
沒等霍克老頭回答，林遠忽然想到，潔普莉爾上次說他太弱，是因爲他的實力還不足以支撐更大範圍的四系混合魔法，需要他提高實力來方便以後的研究。
現在霍克老頭卻和潔普莉爾在一起待了一段時間後，回來也這麼問，難道也是這個原因？
“沒錯，我們這些天研究的魔法，就是和你的四系混合魔法有關。”霍克老頭道。“林，潔普莉爾既然找過你，那麼你應該清楚，你的四系混合魔法能夠打開空間通道……這個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空間裂縫，還是真正地打開了通向另一個空間，或者說另一個世界的通道，你明白的吧？”
林遠點點頭：“學院祭那次她就已經告訴過我了。”
“那對你解釋起來就方便多了。”霍克老頭一拍手，表情非常興奮。“經過我和薩格拉斯還有潔普莉爾這些天的共同研究，我們發現，真的打開這樣一個通道，把東西送到另一個世界去，並不是沒有可能。潔普莉爾說，上一次你還成功傳送了一塊石頭過去，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塊石頭又回來了？”
“她把這個也告訴你們了？”林遠一愣，心想潔普莉爾居然真的想要和兩位大魔導師一起研究這個東西。可是如果兩位大魔導師知道真的有異世界存在，會怎麼想？
可是霍克老頭接下來的話立即打消了林遠的猜想。
聽到林遠的回答後，霍克老頭大笑了兩聲，道：“很好，只要石頭能過去，那有很大的可能可以讓人也過去。不過我們三個研究了一段時間後發現，想要打開這個空間通道必須讓一個人使出四系混合魔法纔可以。這一點我們三個人經過一段時間的專門訓練後，倒是都可以做到。”
林遠不由在心裡佩服。
大魔導師就是大魔導師，對別的魔法師來說近乎不可能的融合四系魔法，竟然讓他們經過特訓就可以做到。
“可是我們後來又發現了一個問題，我們幾個人因爲各自的體質和精神屬性限制，頂多只能融合大約相當於二級魔法師那種程度的魔法元素，而這樣製造出來的空間通道，最多隻能支撐一分鐘，並且最多隻能讓一塊石頭傳送過去，成功率還非常低。”霍克老頭又道。“我們試驗了一段時間後，發現沒有辦法突破這個障礙，最後只能一直認定，林，這個問題還是隻能由你來解決。”
“我還真是榮幸。”被三位大魔導師級別的人物如此看重，林遠多少還有些虛榮。“所以你剛纔說我太弱了，就是因爲你們覺得以我現在的魔力，仍然不足以支撐起你們期望的空間通道？”
“哈，你小子果然聰明。”霍克老頭大點其頭。“沒錯沒錯，你的魔力太弱了，對這個四系混合魔法的研究也太弱，所以就算現在把你小子抓去也做不了什麼。”
“然後呢？”
“然後我們三個商議了一下，最後決定讓我和薩格拉斯回來幫你小子儘快提高下實力，好方便我們的進一步研究。”
“那學生們怎麼辦？我說霍克老頭，你別光顧着研究魔法，別忘了你還是菲諾爾學院的院長啊。”
“廢話，我當然知道。”霍克老頭瞪了他一眼。“你以爲這需要很長的時間麼？我們早就想好了，只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就能夠讓你成爲達到七級魔法師的水準，再讓你對四系混合魔法多熟悉一下，應該就能達到我們的要求。”
“我從哪兒找兩個月的時間？”林遠愕然。
“你忘記馬上就要暑假了麼？”霍克老頭滿不在乎地道。“等斯密格那小子搞的這次什麼大賽結束，學院就該進行期末考試了，一考完就會放假。等到學生們都回家了，你小子不就有時間了？”
“可是我暑假已經和莎蘿約好了，一起去精靈之森旅遊，順便求見一下精靈女王啊。”林遠抗議道。“要是和你們去研究魔法，豈不是錯過這次機會了？”
“和莎蘿約好？”霍克老頭上下瞅了林遠一眼，一臉賊兮兮的笑容。“嘿，兩個月不見，你小子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啊。不僅認識了黑暗魔法師，還……說！什麼時候到手的？”
“什麼到手不到手，說那麼難聽。”林遠不屑地瞥了一副爲老不尊模樣的霍克老頭。“我們這感情是水到渠成，純發自然，哪有你想得那麼齷齪。”
“水到渠成？這詞新鮮。”霍克老頭嘀咕一句，擺擺手：“好了，你既然都和莎蘿……確定關係了，那以後多得是機會。相比較起來，我們的魔法研究才比較重要。林，你知不知道，一旦我們研究成功，我們的設想變爲現實，那將是多麼重大的一個發現。另外一個世界啊！你不心動麼？”
林遠白他一眼：“心動什麼？我還真搞不明白了，你們在法裡諾斯大陸上生活得好好的，幹嘛對另外一個世界那麼有興趣？你們真以爲跑到另外一個世界裡很好玩麼？”
“你覺得現在的法裡諾斯大陸，對於我和薩格拉斯還有什麼吸引力麼？”霍克老頭答道。“我和薩格拉斯都已經在這片大陸上生活了一百多年了，這片大陸對於我們完全沒有什麼新鮮感，如果能夠到發現一個全新的世界，對我們的意義是你無法理解的。”
“完全沒有新鮮感？”林遠道。“別的不說，光是魔法這個世界就已經足夠你們研究了吧？”
霍克老頭冷哼一聲，一臉不屑：“林，你忘記我們都是大魔導師了麼？對於我們來說，魔法已經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就算是一時出現的新玩意，也只不過是換個花樣罷了。你這個怪胎就已經是這幾十年來我碰到的最奇怪的事情，至於別的，就只剩下這次的空間通道。你覺得除了這兩件事情之外，還有什麼魔法方面的東西值得我們研究的？”
林遠啞口無言。
他的水平畢竟距離大魔導師相差太遠，所以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認識和想法。
“那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別的東西？比如說……家人？”
“家人？”霍克老頭忽然嘆了一口氣。“薩格拉斯在很多年前有一個妻子，可是在爲他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就連孩子都沒有保住。那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再娶，所以對於他來說，本來就沒有什麼重要的家人。至於我……”霍克老頭臉上現出一絲苦笑。“你以爲我活了一百多歲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霍克老頭忽然瞅了林遠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你會一直這麼問，我倒忘了，你小子是從東方大陸來的，對於法裡諾斯大陸來說，也可以算是另外一個世界了。不過林，你在法裡諾斯大陸上已經生活一年了，想必已經習慣了吧？”
“習慣倒是習慣了，而且能夠遇到你、莎蘿，還有學生們，讓我很高興。不過讓我重新選擇的話，我可未必會像你現在這樣這麼想過來。”
霍克老頭理解地點點頭，哈哈一笑：“你小子還年輕嘛，又不像我和薩格拉斯這麼大年紀，早就沒什麼牽掛了。至於潔普莉爾嘛，我看她比我們還要積極得多，估計也和我們的情況差不多。”
說罷嘿了一聲，又問道：“說了半天，你小子到底同意不同意和我們一起去研究？”
林遠無奈地聳聳肩：“你都開口了，而且還說得那麼鄭重其事的，我不答應能行麼？”
霍克老頭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會讓我失望。”
林遠又道：“可是我很好奇，你們有什麼把握讓我在兩個月的時間就提升到七級魔法師的？別的不說，魔力這東西可是需要慢慢積累。這話還是當初你告訴我的。”
“一般情況下，對於一般的魔法師來說，的確是這樣。”霍克老頭臉上的笑容怎麼都像是一隻偷腥的貓。“可是我、薩格拉斯、潔普莉爾，還有你小子都不屬於這個一般，能夠出現不一般的情況，當然也很正常。”
林遠只好嘆了一口氣。
能夠讓這三個老妖怪都這麼認真的事情，實在是非常難得。
可是潔普莉爾一個人發神經就算了，你們兩個也跟着發什麼……呢？
林遠擡頭向營地莎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充滿了悲慼。
我的蜜月啊，就這麼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