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夜幕悄悄地撒開黑霧般的大網,朦朦朧朧的一片……馨悅晾完衣服,靠在陽臺上遐想,任晚風吹拂着她的長髮。最近一段時間,因爲西門宣的事,自己和姐姐恩祈之間,似乎產生了一種微妙的隔膜。馨悅明顯感覺到姐姐在疏遠自己。恩祈早出晚歸,總是在自己睡下了纔回來。有幾次本想找姐姐聊聊,可恩祈把門反鎖了,在裡面冷淡地說:“睡吧,我累了!”
好讓人傷心哪,自己明明很無辜嘛!自從那晚被姐姐誤會後,就不再去體育館學舞了。說實在的,學那些也沒什麼用!和羅開父子那次晚飯後,清池竟破天荒地沒有生氣,反而主動道歉……天啊,真該看看烏龜是不是可以爬上樹了呢!但是姐姐……“馨悅,你在這裡呀!”
馨悅回頭一看,竟是姐姐恩祈主動送上門來!“姐……”
馨悅的眼睛裡,莫名其妙的嗆滿了淚花。恩祈淡淡一笑,過來擁住馨悅說:“是姐誤會了你!姐不好!不要生姐的氣好嗎?”
馨悅聞着恩祈散發出的奇妙體香,感覺自己的胸,緊緊抵在姐姐……一時間,馨悅的骨頭都要酥了!馨悅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作爲一個男人才這麼敏感呢,還是作爲一個少女纔有的羞澀?“姐,我沒生你的氣!”
馨悅有氣無力的說。“是嗎?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恩祈捧住馨悅的臉蛋搖了搖,然後走到欄杆邊,呼了口氣地說:“知道嗎?其實我也沒真生你的氣!我那麼漂亮的妹妹,走到哪兒不讓人着迷呢?這不是你的錯!可是啊,你不該瞞我去體育館的事……更不該幫助西門宣來騙姐姐……”
“姐,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得已,答應人家了嘛……”
“嘻嘻,我拿你真是沒有辦法!”
馨悅見恩祈氣消了,心裡好不高興!脫口問道:“姐,是西門哥對你坦白交待的吧?你們和好了嗎?”
“唔,我們分手了!”
“什麼!?既然說清楚了,幹嗎分手?”
馨悅大吃一驚,這麼說還是自己影響了姐姐。“只是我突然覺得,我對他很不瞭解……你說得對,他的確不適合我!”
“我什麼時候說了?他其實也蠻不錯的!”
“咦,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姐!”
馨悅見恩祈說話顛三倒四,有些生氣了。“開玩笑,開個玩笑嘛!你以前不是說誠真哥好嗎?怎麼又偏向西門了?”
“誰說的?比較起來,當然是誠真哥更好啦!可是姐,你不是……噢,你腦袋終於開竅了!”
馨悅嬉笑着,在恩祈的額頭上彈了一指頭。“你個小妮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我怎麼收拾你!”
恩祈笑着向馨悅撲了過去。“饒命啊……”
馨悅大笑着向樓下跑去,卻一頭撞在夏父懷裡。“你們兩都在這裡啊?看見夏炎了嗎?”
夏父問。“他不在房裡啊?”
馨悅記得剛纔明明叫他去寫作業的。“這孩子,又溜出去玩了吧?我去附近找找看,你們忙你們的吧!”
夏父慈愛地對女兒們擺擺手,轉身走下樓去。“唉,小弟真是搗蛋!如果媽媽在就好了,也可幫爸爸管管這個家!你看爸爸,突然之間老了不少呢!”
“姐,你知道媽爲什麼出走嗎?”
馨悅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不知道耶!其實爸爸對她蠻好的,非常遷就她,簡直就是把她當作和我們一樣的孩子來愛護……”
真是蹊蹺啊!不知道冰瞳有沒有辦法找到她呢?對,去和清池商量一下!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親生母親哪!馨悅悄悄來到自己以前的家,但是卻沒有勇氣摁門鈴。望着雕花般的鐵門內那棟小洋房,馨悅真有種“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的感覺。她眼裡涌出了親切的淚花,爸爸、媽媽,還有妹妹,你們過得都很好吧?清池那傢伙,好賴皮喲!鳩佔鵲巢,還那麼霸氣!嘻嘻,不過如果她表現好的話,就讓他當爸媽的兒子算了,自己做兒媳……哎呀,我都想些什麼呀!馨悅爲自己的想法害起臊來。天!剛剛太急燥,沒有和清池打聲招呼就來了,他不會怪我吧?還是把他叫出來。馨悅打開手機,正在撥號,突然“哐”
的一聲響,清池和妹妹尹約,一前一後跑到院子裡來了。馨悅忙躲在大門邊。“快幫我找!找不到有你好看的!”
清池氣鼓鼓地說。“哼,又不是我弄丟的,亂怪人……”
尹約雖不服氣地嘟着嘴,卻在四下裡打量。“不是你是誰?你幹嗎惹它?”
“人家覺得它好玩嘛,就是和它開個玩笑而已呀,又沒有打它……”
“我懶得跟你扯!你去那邊找,我從這邊繞過去。”
清池把妹妹一推。他們是在說冰瞳嗎?馨悅緊張起來,隔着鐵欄杆輕聲喊道:“清池……清池……”
“你怎麼來了?”
清池發現了門外的馨悅,跑過來心虛地問。“我有點急事要和你說!不過你們在找誰?是冰瞳不見了嗎?”
“嗯。你說它會不會回到你那裡去呢?”
“沒有啊!按說它答應了的事,是不會半途而廢的呀!會不會在那裡睡着了呢?”
“不安分的老東西!被我逮到的話,我一定把它撕成兩半!”
清池煩躁地一拳擊在鐵門上。引來“哐當”
一聲響。“你輕點!不要急嘛!我覺得冰瞳它是不會逃走的,如果院子裡沒有的話,乾脆不要找了,等着它自己回來吧……”
“那怎麼行?都已經兩天了……”
清池擔心這兩天的作業,又沒發交差。“我想起來了,冰瞳有可能去雙兒家找銀蹄哦!咱們去那裡看看怎麼樣?”
“好吧!”
清池打開門走了出來。“你不告訴妹妹一聲啊?”
馨悅想起尹約還在院子裡四處尋找冰瞳,有些於心不忍。“管她的!讓她找吧!誰叫她捉弄冰瞳!說不定冰瞳是因爲她才逃跑的呢!”
“你這個哥哥可真心狠!”
馨悅嗔了清池一眼。“怎麼樣,比起你來,她更喜歡我這個心狠的哥哥!不服啊!”
清池得意地衝馨悅一笑。“切!自大狂!”
馨悅笑着把頭偏過去。清池悄悄拉起馨悅的小手,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好像說有急事找我?”
一觸到清池熱烘烘大手,霎時一股暖流通向馨悅全身!她感覺心在“咚咚”
地跳,條件反射似地掙扎了一下,然後輕輕說道:“嗯,我想讓冰瞳幫我找媽媽,就是說,你的親媽媽……”
清池的手鬆開了,他怔怔地看着馨悅,囁嚅道:“你,幹嗎找她……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不是,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爸爸太可憐了……難道你都不想你媽媽嗎?”
清池悶了半響說:“老實說,不是很想……她跟你媽媽不同……記憶裡她好像還跟我們爭糖吃……”
“真的嗎?天下還有這種媽媽?”
馨悅覺得很好笑。“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我都快把她淡忘了。”
清池兩手插在兜裡,頭望向空中,一副惆悵感懷的樣子,動人極了!馨悅簡直都看呆了!這是以前自己的模樣沒錯!可自己那時候怎麼就不吸引人呢?“你媽媽她長什麼樣?一定非常漂亮吧?”
馨悅柔聲問。“嗯,你現在的模樣就是她的翻版!”
“這樣啊!”
馨悅暗笑道:難怪清池脾氣這麼臭,原來受母親影響啊……“雙兒家遠嗎?剛剛把車開出來就好了!”
清池這才發現自己是在步行。“我們坐地鐵吧?那樣反而快一點!”
“那多麻煩!我們打的!”
清池說着舉起手臂向前跑了兩步。一輛的士“嘎然”
停了下來。清池衝過去拉開車門,耳邊卻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年輕人,你太囂張了吧?這是我爲夫人攔的車!你還是等下一輛吧!”
清池這才發現,身邊站着兩男一女。那女的雍容華貴,儀態萬方,像是一位高貴的夫人;那兩位西裝革履的男子,似乎是她的隨從。“我幹嗎要等下一輛?這是我叫的車!”
清池把住門不放手。“清池,讓他們吧,我們就等下一輛……”
晚一步趕來的馨悅,息事寧人地勸說着。“馨悅!你是馨悅?”
已被推着走近車門的貴夫人,突然驚叫起來!馨悅和清池也吃了一驚!她到底是誰啊?“馨悅啊!我是媽媽,我是媽媽呀!”
貴夫人不顧一切地撲過來抱住馨悅。“夫人,你認錯人了!我們快回去吧!”
兩位上來把失控的貴夫人拉開。“女兒啊,我想死你了!嗚……”
貴夫人抓着馨悅的手兒不放,眼淚稀里嘩啦地流了下來。“放手!你憑什麼說她是你女兒?”
清池也來扳貴夫人的手。這位夫人雖然漂亮,卻並不是自己的媽媽呀!“對不起,她喝多了!認錯了人!”
兩位男子毫不留情地把貴夫人拖進了車裡。“我是媽媽!救救我……”
遠去的的士,傳來一聲由近及遠的悲鳴。“清池……”
馨悅不知所措的叫了一聲。“什麼?”
“那位夫人……”
“我想不是瘋子就是醉鬼吧?總之她不是我媽!嗨,的士!”
清池又攔下一輛車,兩個人坐了上去。“去哪兒?”
“光華南路32號。”
馨悅有氣無力地說。兩人一路無話,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清池擔心找不到冰瞳,自己以後要怎麼向老師交待啊……而馨悅卻始終不忘貴夫人傷心欲絕的樣子……她知道馨悅這個名字,還說我是她女兒?難道她女兒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不說,連名字都雷同?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真該追上去弄個明白……“那不是夏炎和雙兒嗎?”
清池發現前方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在路邊用小手拉勾。馨悅也看見弟弟了,頓時猜到是夏炎在搗鬼。兩人忙叫停車。兩個正孩子專心地在那裡定公守同盟,冷不防耳邊傳來一聲驚呼:“哇,在說什麼悄悄話呢?那麼神秘!能告訴姐姐嗎?”
馨悅走過去,將手搭在兩個小東西的肩膀上,親切地看着他倆。夏炎怔了怔,發現清池在旁邊氣鼓鼓地瞪着他看,嚇得喊了聲:“雙兒快跑!”
自己拔腿就閃。清池抓住夏炎的後衣領,厲聲說道:“好小子,是你乾的吧?膽子不小啊!”
“我什麼也沒幹!你放開我!”
夏炎恨死了清池,兩隻小手亂撲亂抓。“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快把冰瞳給我交出來!”
清池捉住夏炎那兩隻不安分的胳膊說。其實,他和夏炎吵着長大的,弟弟心裡有幾根花花腸子,他清楚得很!“沒有,沒有,就是沒有!大白癡,你媽喲!”
夏炎手動不了,又用小腳亂踢亂蹬。“知道嗎,你越急着辯解,越是說明有鬼!這是我從你那裡總結出的經驗!”
清池鐵鉗似的大手,把夏炎抓得牢牢的,身體卻向後躲閃着小東西的進攻。“你知道個屁!我討厭你!”
夏炎一點不示弱。“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是沒有耐心的……”
清池開始用老一套威脅夏炎。“二姐……”
那邊馨悅問了雙兒半天,雙兒眨巴着大眼睛裝傻,就是不承認見過冰瞳。“二姐,你快救救我啊!這小子欺負我!”
“你放開他吧,我來跟他談!”
馨悅拉過夏炎的小手,哄着他說:“我知道你離不開冰瞳,咱們以後叫冰瞳兩家跑怎麼樣?”
“那怎麼行……”
清池剛想反對,又覺得此時不宜談這個問題。其實只要找到冰瞳,一家一天又有何妨?何況夏炎還是自己的弟弟。“他耍賴怎麼辦?”
夏炎終於露出了馬腳。“不會的,大家先定好條約啊!你還不相信姐姐嗎?”
馨悅想:應該有什麼辦法,借用冰瞳的力量,讓他們獲得知識吧?“我不相信他!”
夏炎指着清池說。“你看怎麼辦,他對你沒有信心呢!”
馨悅暗含譏諷地說。清池哪裡不知她的意思?明明是不滿自己征服了她妹妹尹約嘛!哼,夏炎這小子也真怪,服軟不服硬!難道他以前對自己的誠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想到這裡,清池呵呵一笑說:“不相信也沒辦法,但我們可以當着冰瞳的面講好!它可是說話算話的!”
夏炎心裡的結終於解開了。他看了看雙兒,然後煞有介事地說:“那我們就把冰瞳放出來開個會吧?”
“嗯,好吧,你們跟我進來。”
雙兒推開了她家的門。第二十七章銀蹄冰瞳雙兒的父母在國外工作,一年難得回來幾次,家裡只有外婆一個大人,所以夏炎打算將冰瞳一直藏在那裡,自己每天去雙兒那寫作業。原來,夏炎是利用雙兒家的銀蹄,把冰瞳引出來的。這銀蹄生性傲慢,話語不多。自它被釋放出來後,因久尋不到靈異空間之門,只得屈就寄人籬下,做了人家的“愛犬”。也是機緣巧合,那個帶銀蹄回家的人,正好是雙兒的舅舅。他搞不清銀蹄是隻牧羊犬還是小馬駒,看它通體雪白,只有四個爪子呈銀色,看上去像是踩在四錠銀子上
,模樣既乖巧可愛,又吉祥如意!舅舅便作爲流浪狗收留了它。後來小雙兒發現了銀蹄,自是喜歡得不得了!經常去那裡和它玩。說也奇怪,銀蹄的主人都不知道它會講話,可小雙兒卻讓驕傲的銀蹄開了金口!這可不得了!她更是見天地往舅舅家跑!看她這麼喜歡,舅舅沒奈何,只好忍痛割愛!這樣,銀蹄就成了小雙兒的寵物。其實,兩個孩子開始也想讓銀蹄幫忙寫作業的,但銀蹄就是不肯!它可不像冰瞳那麼沒原則,即使是幫助別人,也分可爲和不可爲嘛!但愛說大話,又有一副熱心腸的冰瞳,偏偏不這麼認爲!它覺得只要是別人需要,就是可爲!不必要想那麼複雜!結果兩隻小動物誰也說服不了誰。本來各行其事就完了,偏偏冰瞳較真兒,一直纏着銀蹄,想要說服它接受自己的思想。這不,當馨悅他們進來時,兩個小東西正在鬥嘴呢!看見馨悅的模樣時,銀蹄猛然吃了一驚!呆呆地望着眼前這位小美女,連小舌頭滑出來都不知道。“冰瞳!你這傢伙跑這來了!讓我好找!”
清池撲過去,想要抱起掛着一副大眼鏡的小灰兔。“它是我的!”
夏炎搶前一步,一把抱住冰瞳。“你就是銀蹄啊?好可愛喲!比我們冰瞳大多了!”
馨悅蹲下去,摸了摸銀蹄的小腦袋。“哼,體積大有什麼用,沒大腦!”
冰瞳怪聲怪氣地冒了一句。銀蹄也不理會冰瞳的攻擊,仍是專注地看着馨悅。“我們來開會吧?看看怎麼分配!”
夏炎急不可耐地說。馨悅親切地搖搖銀蹄的腦袋,站起來說:“這樣吧,單日在清池家,雙日在我們家!但是,冰瞳不能這樣無條件地幫你們寫作業……”
馨悅還沒說完,夏炎和清池同時說道:“誰說沒條件了?它要我們聽它的話!”
“冰瞳?”
馨悅詫異地盯着夏炎懷裡的小灰兔。“哼,卑鄙!”
銀蹄悶哼了一聲。“那個,我是爲他們好嘛!這樣吧,這事以後再談,我們先回去好不好?我有些餓了耶……”
“不行!回去我怎麼辦?”
夏炎着急地叫了起來。“你什麼怎麼辦?剛剛不是說,一家伺候我一天嗎?你對我好一點的話,我自會關照你小老弟的!哈哈……”
“冰瞳,既然他們聽你的,你就叫他們自己寫吧?當然,你可以口述……”
馨悅總算想了個權宜之計。“好啊,好啊!就這麼辦吧!我們走囉!嗯,有些人雖然清高,可我冰瞳很好客,隨時歡迎它到我家來玩!”
冰瞳最後一句話,是故意說給銀蹄聽的。銀蹄仍然沒搭理冰瞳,它在想一件事……“冰瞳,你有銀蹄聰明嗎?”
馨悅一邊走,一邊伸手摸了摸夏炎懷中的冰瞳,若有所思地問。“開玩笑,它怎麼能和我冰瞳相提並論呢!”
“吹牛!”
清池不屑地一笑。“真的真的!它都不會寫作業……”
“那你的感應能力,有沒有它強呢?”
馨悅繼續發問。“誰說沒有了?方圓百里,沒有我冰瞳感應不到的東西!”
冰瞳還在那裡發癲。清池知道馨悅要提老媽的事了。果然,馨悅說:“如果讓你找個人,你能找到嗎?”
“找誰啊?不知道他的信息,我可沒法找。”
冰瞳又開始擺譜了。“我想找媽媽!她已經失蹤三年了……”
“等等!哦……你說夏家的媽啊!”
冰瞳差點糊塗了。“二姐,你想媽媽了?她還活着嗎?”
夏炎停下來問。“說什麼呢!她當然活着!”
清池不滿地瞄了夏炎一眼。“這是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
夏炎反擊道。“夏炎,不要對清池哥這樣嘛,他也是好意!”
馨悅說着,從夏炎手中抱過冰瞳,望着它的眼睛說:“冰瞳,你看好,我媽媽她就長我這個樣,等下回家,我把媽媽穿過的衣服拿給你聞聞,你看能找到她嗎?”
“唉,都三年了!哪裡還有一絲體味嘛,再說……我又不是狗!”
“馨悅,還是不要勉強了,沒用的!”
清池對此沒有一點信心。回到家時,天色已晚。夏父見孩子們平安回來,才放心地出診去了。弟弟夏炎倒頭就睡。馨悅卻翻出櫃中夏母以前穿的所有衣物,逼着睡眼朦朧的冰瞳,去聞殘留的氣息,結果冰瞳一無所獲,最後倒在衣物堆上呼呼大睡。馨悅自己也睜不開眼睛了,隨便往牀上一趟,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深夜歸來的夏父,見女兒把自己房裡弄得亂七八糟的,沒奈何地搖搖頭,輕輕爲女兒蓋好被子。然後去沙發上對付了一夜。第二天是週六,一大早雙兒就帶着銀蹄來了。夏炎賴在牀上,懶懶地說:“雙兒,你好……早,找我,有什麼事啊?”
“懶蟲!”
雙兒拍了拍夏炎的屁股,問道:“你二姐呢?”
“姐啊,不知道,耶……”
夏炎流着憨口水,又沉沉睡去。“我們去那邊吧!”
銀蹄用甜潤的嗓子說道。“小懶豬!不理你了!”
雙兒哼了一聲,跟銀蹄來到了臥室。看着屋裡一片狼藉的景象,銀蹄頓時明白了一切!“馨悅姐,快醒醒!”
雙兒抓住馨悅的肩直搖。“什麼嘛,讓我再睡會兒……”
馨悅閉着眼翻了個身。“馨悅姐,我是雙兒!”
小雙兒湊着馨悅的耳朵說:“快起來吧,銀蹄找你有事啦!”
馨悅猛地坐起身來,迷茫地看着眼前的雙兒和銀蹄。“銀蹄要跟你講件事,可能和你媽媽有關呢!”
雙兒一臉嚴肅地說。馨悅徹底清醒了,忙坐直身體,催促銀蹄快講。“那是三年前的事……”
銀蹄站在屋中間,不慌不忙地說出了一件不爲人知的秘密……原來銀蹄見到馨悅後,想起了一個人來。三年前,當封印的期限失效,銀蹄帶着一股強烈的白光,破土而出時,它發現不遠處有位漂亮的女士,正趴在地上渾身打顫……想必,她是被自己的氣浪衝倒的吧?雖然重獲自由與她無關,但銀蹄心裡高興,爲了補償她被驚嚇的損失,銀蹄慷慨地說:“請問你有什麼願望呢?說一個吧,我想我會滿足你的!”
“真的嗎?”
轉眼之間,那婦女驚喜地站了起來,忙不迭地說:“我想永遠年輕漂亮,我想家裡有花不完的錢,我想做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婦人……”
“停,就到此吧!你話太多了!”
銀蹄只記得女人最後那句話,它將周身的光環聚攏來,對着女人發了出去。眨眼間,聚斂的光點就把那女人帶到了本城一家豪宅。那個女人和馨悅長得一模一樣!昨天銀蹄從雙兒那裡瞭解到,馨悅的媽媽,也正好失蹤了三年。一切都清楚了,那婦女就是馨悅的媽媽!現在她已變成另一個女人了!馨悅也明白了,昨晚那貴婦人,正是失蹤的夏母!天啊!怎麼會這樣?看她珠光寶氣的派頭,她會願意回到這個平凡的家嗎?等等,她好像說過‘救救我’!這就說明她過得不好?不管了,先找到她再說吧!馨悅打定主意,試探地問道:“銀蹄,你能幫我找回媽媽吧?”
“這個倒不難,只是……”
銀蹄似有難言之隱。“只是什麼?你告訴我吧,沒關係的!”
馨悅跳下牀,愛撫地用手梳理着銀蹄的發毛。“只是事情還有些複雜,牽扯到兩家人……不過我可以先去探探情況……”
銀蹄說話時,顯得有些慚愧。“好啊好啊!我們先看看情形再說吧!謝謝你啊!可愛的銀蹄!”
馨悅激動得親了銀蹄一口。她雖不是自己的親媽媽,可終歸是這家的女主人啊!對,先不告訴爸爸,免得他受刺激!事不宜遲,馨悅馬上打電話把清池叫來,幾個孩子一商量,立刻帶着銀蹄和冰瞳,向銀蹄描述的豪宅進發。第二十八章拯救母親在城西郊外的山腳下,有一棟巨大的豪宅。據說主人是個外國老頭兒,年齡大概有七、八十了,而他的夫人卻年輕漂亮,還是本國人。他經常宴請賓客,隨從僕人衆多。豪宅大門也守衛森嚴,一般人是進不去的。“銀蹄,你怎麼想到,要把我媽媽送到這裡來呢?”
馨悅悄悄問道。“那個,她不是想做貴婦人嗎?我剛好瞅到這家的女主人逃走了……”
“哈哈……”
冰瞳怪笑一聲,譏諷道:“自命清高的傢伙!人家要你變錢出來,你卻把人家變到錢堆裡去!不可爲,不可爲喲!”
“把你那兩顆大門牙藏好,看着噁心!”
銀蹄氣急了也會罵人呢!“兩個小東西,你們不要吵好不好?今天全靠你倆了!”
馨悅趕緊勸架。夏炎盯着馬路對面的豪宅說:“那裡面一定很好玩吧?哼,媽媽可太不仗義了!自己吃好的,也不帶上我……”
“你就知道吃!”
清池白了夏炎一眼。“看來我們進不去,銀蹄體積太大,也很惹眼,乾脆叫冰瞳摸進去,和媽媽談談怎麼樣?”
馨悅提議道。“我看可以。冰瞳,你進去吧,把情況摸清了,再出來告訴我們。”
清池奪下夏炎懷裡的小兔子,把它輕輕放在地上。“嘿嘿,我辦事,你們只管放心!個子大有什麼用呢?呵呵……”
冰瞳無時不針對銀蹄。它得意地瞟了後者一眼,轉眼躥進了對面的豪宅。銀蹄不屑地打了個響鼻!“哦,天哪!你原來真是匹小馬駒啊!”
馨悅疼愛地摸摸銀蹄的頭。“怎麼辦?馨悅姐,你不可以太喜歡我的銀蹄哦!它是雙兒的寶貝!”
“知道,知道!姐姐不會奪人所愛的!小雙兒放心囉!”
馨悅又拍拍那小女孩的臉蛋。清池不禁“撲哧”
一笑,暗諷道:“你可真像個姐姐呀!”
不到十分鐘,冰瞳就鑽了出來。他結結巴巴地說:“不,不好了!夫人被,被關起來了!”
“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馨悅把冰瞳抱了起來。“那個。”
冰瞳站在馨悅的手臂上,扶了扶眼鏡說:“夫人被關在臥室裡,門口還有兩個守衛。我從窗戶爬進去一看,一個老頭正在逼問她‘孩子哪來的?’夫人哭着說自己不是老頭真正的夫人,可老頭兒哪裡肯信?說了許多兇狠的話,哎喲,夫人那個可憐喲……還是不說了吧!現在該怎麼辦?”
孩子們面面相覷。清池一拳擊在樹上,然後挺身向豪宅走去。馨悅知道他又犯衝動的毛病了,連忙喊道:“清池!清池!你不要急啊!”
清池哪裡肯聽?他怒火中燒!心想,又不是龍潭虎穴,怕什麼!這可是法制國家,他敢把自己吃了嗎?老子今天偏要闖進去看看!馨悅忙對銀蹄說:“待會兒我們纏住門衛,你找機會進去,然後把媽媽變回來!”
“好,我知道!”
銀蹄點點頭。“我們跟上去!”
馨悅一揮手,孩子們穿過馬路,尾隨清池而去。“你找誰?”
門衛警惕地喝問清池。“我找這家的主人!”
清池毫無懼色。“主人今天說了不見客!”
“我不管,我一定要見他!”
“就是,我們要見他!”
孩子們齊聲說道。“哪來的野孩子?去去去,這裡又不是公園!”
一個門衛打開鐵門,想出來趕走吵鬧的孩子們。“我們要見主人!”
孩子們還在叫着。清池趁機把門衛一推,閃身進了鐵門。裡面那個門衛忙迎上來阻止清池,清池揮拳打了過去,那門衛捱了一拳,立即反手還擊。兩個人就在門裡打了起來。這邊的銀蹄和孩子們也乘機往裡衝,外面那門衛趕緊用步話機通知豪宅裡面的人,霎時,從房子裡衝出十幾個彪形大漢來。沒說的,孩子們和銀蹄,全部被俘。只有冰瞳躲了起來。“你們爲什麼要闖入?是誰指示的?”
一個頭目樣的威猛漢子,厲聲問道。“我們要見主人!”
清池雖然還嘴硬,但明顯底氣不足。躲在馨悅背後的夏炎,探出頭來說了句:“我們,想找媽媽!”
便又縮了回去。此時小雙兒正在他旁邊瑟瑟發抖。“叔叔,讓我們見見夫人吧?我們是她的熟人。”
馨悅用手臂護着背後的兩個小孩。“熟人?什麼熟人?夫人姓啥?你又姓啥?”
“這個……我姓夏……”
馨悅還真不知夫人現在的名字。“哈哈……我看你們是小偷吧?想集體作案?”
頭目抽出一支菸叼在口中。“呵呵,到底是小孩,也不計劃計劃……”
他旁邊的大漢甲訕笑着爲頭目打火點菸。“你媽纔是小偷!”
清池不服氣地低聲還嘴。“你說什麼?有本事大聲點!”
“我們不是小偷!”
馨悅大聲說道。“嘿,這妞兒還挺漂亮!乾脆跟着我們大哥算了!哈哈……”
大漢乙說。清池來氣了,罵道:“你們是強盜啊?也不怕警察抓你們去坐牢!”
“什麼?你還敢提警察?知不知道,擅闖民宅是什麼罪啊?”
“我們只是想見主人……”
馨悅還指望能解釋清楚。“哈哈,你確實很美!”
頭目丟掉香菸,捏住了馨悅的下巴,臉上露出猥褻的笑容。夏炎見姐姐受了欺負,不知哪來的
勇氣,伸出小腿對那個壞蛋一腳踢去。與此同時,清池也想衝過來揍人,但卻被他身後的大漢丙拉住了。“啪!”
突然伸出一隻大手,狠狠地抓住了魔爪,衆人皆轉頭望去,竟是護衛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雖然同樣穿着黑西裝,帶着墨鏡,此人卻顯得和其他打手格格不入,只見他面露和善的笑容,氣宇軒昂,正氣凜然。這頭目絕非易類,可此時被男子扭住手腕後,竟完全動彈不得,被迫彎下身子,單膝半跪着,不停地討饒。衆打手想要上來幫忙,卻被男子虎目一掃,頓時代裡當場,不敢造次。原來這人叫星劫,有一身好本領,卻偏偏桀驁不馴,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只是爲了一頓飽飯,纔去尊降貴地在主人手下做個打手,不過傷天害理之事卻是從不曾作過。由於他性格倔強,不懂阿諛奉承,幹了半年,仍舊是個小兵,但即使如此,卻從沒人看小瞧他,這一圈打手裡其實個個都是十里挑一的練家子,卻沒一個是他的一合之將,就連這個小頭目也不例外。“再用你的髒手摸她,我就讓你當獨臂大俠,信不信!”
星劫鬆開手,冷冷地說道。“你……”
小頭目在心裡暗罵了兩句,卻不敢說出聲來,恨恨地向後退了過去,卻正好碰在了銀蹄身上。看着他欺負馨悅,本來就不解恨的銀蹄找準了機會,擡起前蹄猛地一踢,只聽一聲悶響,頭目已被撂倒在地。那傢伙摔了個狗啃泥,卻還不知是怎麼回事。“是那條狗,不,是匹小馬駒!去把我們的狼狗牽來,讓它們幹一仗,一定很有意思……”
大漢乙還沒說完,臉上捱了頭目一耳光。“你有沒有大腦啊?不要把事情鬧大了!你們好好看着他們,我去問主人怎麼發落。”
那個較星劫的男子溫柔地問道:“你沒事吧,我們都是粗人,希望你別見怪,我叫星劫,你呢?”
“夏馨悅。”
小美人兒看着那張帶着墨鏡,酷酷的臉龐,心裡感激萬分,不過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和他們一夥的呢。一旁的清池看得眼睛裡都要冒出火來了,卻偏偏不好發作,畢竟那傢伙也是馨悅的救命恩人嘛!這時,小頭目剛打開門,另一個大漢進來報告說:“不好了,警察來了!”
那頭兒眼珠一轉,訕笑道:“正好,把他們交給警察處理吧!”
孩子們頓時高興起來!他們的救兵來了!“看吧,就是他們!”
頭目隨着兩個小警察走進門來。“叔叔!”
孩子們激動地叫了起來。“哦,聽說你們是硬闖進來的,是這樣嗎?”
警察之一問道。“我們,其實不是闖啦,我們想見這裡的主人!”
馨悅突然覺得有點心虛。“你們認識主人嗎?”
“不認識。”
“那麼主人願意見你們嗎?”
“不,不知道……”
“爲什麼要見主人?”
“這個……”
“請跟我們回警局吧,你們雖是孩子,但你們不該……”
“叔叔!我們是來救這裡的女主人的!她被關起來了!”
馨悅突然道出了實情。那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本裝得彬彬有禮,聞聽此言,立刻變了臉色。“有這種事嗎?請讓我們見見那位夫人!”
警察對小頭目發話了。“耶!”
孩子們歡呼起來。“哪有這種事?”
小頭目暗暗對手下使了個眼色,繼續說道:“夫人好好地,現在正和和主人在臥室裡休息呢!”
“你帶我們去看看吧?”
“好吧。”
兩個警察跟在小頭目後面走出了房間。小頭目在一扇豪華的紅漆子母門邊停了下來,他敲了敲門,然後輕聲說道:“格萊德先生,有兩位警察想見見夫人。”
“噢,請進來吧!”
裡面的門栓很快打開了,格萊德叼着雪茄煙,笑容可掬地問,你們找我夫人有事嗎?你們看,她身體有些欠佳!”
兩位警察隨着格萊德進到屋裡,見牀上果然躺着個美婦。警察掃了一眼屋中的擺設,見牆上有副巨大的結婚照,那上面的新娘,正是眼前這個婦人。“對不起格萊德先生,打攪您了!”
警察禮貌地退出了房間。“奇怪了,剛纔是誰打的電話啊?明明說孩子們被綁架了!”
警察甲一邊走,一邊奇怪地發問。“就是啊,怪聲怪氣的……對了!一定是偷盜集團的老頭兒,想救出他手下的小偷兒,才故意顛倒是非,慌報軍情!”
“哈哈……我看我們可以去當偵探了!”
兩個警察不由爲自己的聰明而沾沾自喜。門開了,警察走進來不客氣地說:“你們馬上跟我們走!”
孩子們的笑容僵住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怎麼警察叔叔的臉變得這麼快?“我們沒罪……”
清池試圖反抗。“閉嘴!全都給我老實點!”
警察乙兇巴巴地吼了一聲,走上前來就要給他眼裡的小賊戴上手銬。“等等,你們這是幹什麼?他們可都是孩子呀!你確定他們有罪嗎?”
關鍵時刻,竟是星劫站出來爲孩子們說話。“哼,這是警察的事,你一個給人看門的打手,管不着!”
小個子警察亮出警章,然後不屑地把星劫推開,傲慢地說道:“讓開,讓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星劫捏緊了拳頭,想說什麼卻終究還是忍住了。清池的手和馨悅的手銬在了一起,雙兒則和夏炎同用一副手銬。當冰冷的鐵環鎖住那胖乎乎的小手時,小雙兒“哇”
的一聲大哭起來!“不許哭!”
警察對“小賊”
毫無同情心。“不怕,不怕啊!有姐姐在,沒關係的!”
馨悅連忙安慰嚇得不輕的小女孩。“還有我呢!我也會保護你的!”
夏炎輕輕牽着雙兒的手,還對她假笑了一下。“嗚,我們會坐牢嗎?”
雙兒睜着一對淚眼,望着馨悅問。“不會不會!我們又沒幹壞事!不怕啊!”
其實馨悅想,這下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誰會相信神靈之說呢?如果冰瞳和銀蹄出面的話,倒是可以證明這一切,但那樣一來,它們就會成爲籠中的猴子,供萬人瞻仰,再也沒有自由了……“帶他們走!回去和典獄長說話吧!”
一個警察冷冷地說道。“等等,他們還是孩子呀,我認爲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呀!”
星劫按奈不住了,他想要保護好孩子,特別是那個讓她勃然心動的女孩,但卻害怕因此而破壞了自己的行動計劃,要不多年的努力將會付諸東流!怎麼辦,怎麼辦!矮個兒警察怒了,這傢伙一而再,再而三地阻礙自己,實在是欺人太甚!想到這,他猛地拔出手槍,指着星劫的腦門道:“你小子,快給我滾,再妨礙我執行公務,一槍斃了你!”
星劫怒髮衝冠,大吼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也不管你們要幹什麼!今天我說不讓走,就沒人能走出去一步!”
說完,閃電般地擊出一拳,打在警察的腦門上,後者頓時被轟得飛出老遠,手槍也掉在了地上。星劫撿起手槍,同一時間,沒等另一個警察作出反映,又飛起一腳……就這樣,兩個野蠻的警察耷拉着腦袋,躺倒在了地上。星劫拿出警察的鑰匙,給孩子們一一解開了手銬。形勢急轉之下,所有人都驚呆了……襲擊公務人員,這傢伙不要命了啊?!“馨悅小姐,你沒事吧?”
星劫關切地問道。清池醋意大發,搶先一步上來道,“不用你管,她沒事!”
星劫面露微笑,卻是悄悄使了暗勁,在清池的手腕上扭了一把,後者立時疼得呲牙咧嘴,原本在學校裡享有“鬼鬥”
美譽的清池在星劫面前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馨悅微微有些臉紅,感激地說道:“嗯,我沒事,謝謝你!”
突然,不遠處警鈴呼嘯,數輛警車從大門駛進了前院,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跳了下來,把星劫和孩子們團團圍住。那兩個被羞辱的警察頓時得意起來,屁顛屁顛地跑到警長面前,極力表功,並改說是星劫故意綁架了那些孩子,還惡意傷害公務人員,並對他的罪行唾沫橫飛地大勢渲染。“中間的人聽着,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的話……”
星劫展開壯實的臂膀,把孩子們擋在身後,他沒想到那兩個小警察竟然大動干戈,叫來了整整一個警局的人馬!算了,既然證據確鑿,就讓毒蠍計劃提前進行吧!星劫轉過頭,卻看見一幫孩子們嚇得面如土色,兩個小孩早已哭得稀里嘩啦,就連那個囂張的男孩也嚇得不輕,還有那個叫夏馨悅的美麗女孩,小臉一陣慘白,柔弱的身子瑟瑟發抖,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助,可即使這樣,她還不忘用身體把兩個小孩擋住,小手還不住地輕拍着兩個更小的孩子。心裡不禁涌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星劫長長地呼了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茫茫的夜色下,突然紅光一閃!只見星劫取出一個火紅色閃閃發亮的圓牌,高高舉起,大喊道:“周冀,你可認得這警徽!”
星劫口裡的周冀竟是此時正用擴音器說話的警長!天啊!那個警徽是……“第十四警局局長周冀聽令!我是中央情報局重案組警官星劫!現在我正式接管全局指揮權,所有人立刻聽從調遣,不得有誤!膽敢有人妨礙我公務的,均以通敵罪論處!”
全場皆驚!混混小打手搖身一變竟成了擁有最高權力的中央情報局警官!那兩個惹事的小警察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昏厥了過去。“還愣着幹什麼!全局聽從星劫警官的號令!”
“快!封鎖住所有出口,不得讓任何人進出!”
星劫一邊說着,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緊急電話,“喂!中央情報局重案組,一級命令,毒蠍計劃提前啓動,密碼1103!”
不到十分鐘,星劫的增援部隊火速趕來了,直升飛機,裝甲吉普,特種部隊,甚至有戰鬥機在空中護航……整棟豪宅和相鄰的幾條街區盡在掌控之中。天啊……一輛防彈汽車裡走出一個女人,她在兩位特警的陪同下,款款走進豪宅。她不是那晚見到的那個貴婦嗎?!清池脫口說道:“怎麼是她!”
馨悅也認出了夫人,激動地說:“夏炎,快叫媽!”
“媽……媽……”
夏炎撲到鐵門邊。那位夫人聽見叫聲,回頭看了看圍在外面的衆人,又毫無表情地往裡走去。“別叫,她不是你媽。她是那位出逃的原裝夫人!”
銀蹄悄聲對馨悅說道。格萊德在真假夫人面前傻了眼。本以爲他把知道內幕,又和他不一條心的夫人篡在手心裡,哪知身邊留着的竟是個假貨……也怪自己太大意,爲了折磨她才留下活口,如果自己容忍她的背叛,如果自己不故意冷落她,或許能發現些蛛絲馬跡……在現實面前,格萊德無奈地低下了那顆罪惡的頭。夏母在澄清了事件後,被警察釋放了。她沒有說出變身的事,她知道那是說不過去的。於是隨便編了個名字,然後照實情交待了自己來豪宅的經歷。原來,那晚她被銀蹄傳到豪宅附近。就在她感到上當時,到處尋找夫人的隨從們發現了她,並不由分說地帶進了豪宅。她剛開始聽見他們畢恭畢敬地喊自己夫人,又見到華貴的臥室,穿不完的漂亮衣服,吃不夠的山珍海味……很是受用!暗自慶幸自己終於做成了貴婦人!但漸漸地,她厭倦了這種沒有自由的生活。丈夫是個怪異的外國老頭!他從不和她同牀,反而還常常帶着別的女人來羞辱她!後來從他口中才明白,他原來的夫人和別人好了,他爲了報復,即不放她走,自己又不要。當然,這反而讓夏母感到欣慰。最讓她受不了的是,格萊德不准她擅自出門,外出必須經他批准,而且還得有兩個以上的人跟着。她簡直比生活在囚籠裡的金絲雀還不如啊!於是她說自己不是格萊德的夫人。可他哪裡肯信?後來有一天,她的那部車突然壞在路上,於是就發生了遇見馨悅那一幕……星劫押着大毒梟和他一衆手下,臨走時對着馨悅淺淺一笑,“認識你很高興!希望以後有機會再見到你喲!”
“嗯!我也是,謝謝你!”
馨悅甜甜一笑,看得星劫竟有些癡了,直到旁邊的犯人不耐煩地問道:“警官,我們要不要留下來過夜啊?”
星劫大怒,使勁拍了一下那聒噪傢伙的後腦,忍不住又補了一腳,才押着一衆倒黴蛋上了警車。馨悅媽媽獲救了!在銀蹄的幫助下,她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並回到了親人們的懷抱。原來金錢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至愛親情纔是永遠的瑰寶!馨悅媽媽哭了,眼淚滔滔不絕……馨悅爸爸也哭了,但那是喜極而泣!馨悅衷心感謝銀蹄!思量着自己如果讓銀蹄幫忙的話,是否可以不依靠冰瞳,就能再變回去呢?想到這裡,馨悅不僅沒有驚喜,反而有些悲傷,真地要變回去了嗎?她不禁打了個寒戰……難道自己潛意識不想回到從前了嗎?銀蹄說話了,它說它再也不幹類似的蠢事了!清池望着藍天偷笑!他好像知道馨悅在想什麼,因爲他也曾擔心那個問題呢!現在他可以放心了!冰瞳也樂了!它終於看到,驕傲的銀蹄那副沮喪的尊容了!“冰瞳,報警電話是你打的吧?”
馨悅猜測地問。“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冰瞳用一隻爪子擋住臉,假意謙虛地說。“別臭美了!幫倒忙!”
銀蹄不失時機地譏諷了一句。逗得孩子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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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