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了!”看着倒下的兔子,莫離一下子跳了起來,扔掉手中的小弓飛快地向那隻兔子跑去,灌木叢中的尖刺劃傷了皮膚都顧不上疼。跑過去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兔子。
“呵呵。”克萊斯微笑着站了起來,他活動了下有些痠痛的雙腿,笑着走到了莫離的身邊。“恭喜你得到了自己第一隻獵物。”克萊斯看着莫離懷中的兔子笑道:“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小莫離已經是一名優秀的獵人了。”
“謝謝叔叔的誇獎。”莫離放下手中的兔子,興奮的說道:“這不是我厲害,是叔叔教得好。”
“你這孩子嘴巴真甜。”克萊斯摸着莫離的小腦袋說道:“現在可以跟着叔叔回家了吧,我們的小獵人?”
“當然!”莫離驕傲地揚起自己的小腦袋,學着克萊斯的樣子將地上的兔子用麻袋裝了起來,直接扔到了肩上,不過畢竟是七八歲的小孩,一隻兔子對於他來說還是比較重的,麻袋還沒有搭到肩上,他小小的身體已經站不穩了,隨着麻袋一起滾在了地上。
“呵呵呵……”莫離躺在地上和克萊斯一起大笑了起來。
“你呀。”克萊斯將自己的手莫離面前,埋怨道:“就知道逞強,這個兔子呢,還是讓叔叔幫你拿着吧,放心,到家之後一定還給你。我是絕對不會昧下你這隻兔子的。”說着他大手一揮,那隻可憐的兔子已經搭在了克萊斯寬闊的肩膀上。
“叔叔,你說母親看到我的獵物會有什麼反應?”莫離彷彿一隻快樂的小鳥,蹦跳在下山的小路上,夕陽灑在他稚嫩的小臉上,映照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
“你說呢?”克萊斯穩健地走在莫離的右邊,目光穿過前面一叢不高的灌木叢,幾縷炊煙映入眼簾,今天對於克萊斯來說是非常快樂的一天。並不是因爲他打到了很多獵物,而是因爲莫離的表現。他沒有想到剛剛學習狩獵的莫離,竟然可以自己單獨打到一直兔子。看着遠處村中的炊煙,克萊斯甚至能夠想象出莫離母親看到兒子打到的兔子時那種欣慰的表情。
“我想母親一定會很高興。”莫離換快遞說道,雙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股自豪。“因爲他的兒子終於長大了,可以給母親打到好多好吃的。”
“是啊,莫離長大了,以後一定可以成爲一名最優秀的獵人。到那時你母親就可以天天遲到野味了。”
“恩!”莫離重重地點了下頭,堅定地說道:“我一定會的。這樣母親也不用再去德雷家了。我要讓母親過上最幸福的生活!”
莫離眼中那種根本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孩子該有的目光,深深地震撼了一旁的克萊斯。他停下來從後面一下子將嬌小的小男孩抱了起來,然後舉過頭頂大喊道:“我相信你,那麼現在就讓叔叔帶着我們的小獵人飛下山吧!”說完克萊斯就舉着莫離向山下狂奔而去。山路兩幫的景物飛快地向後而去。一路上留下了兩人快樂的尖叫聲。
莫離所在的村子叫做卡伊村,因爲卡伊家族是這個村子唯一的貴族而得名。村後小山的山腳下有一條河流,穿過整個小村,一直向西流去,不知道流到了什麼地方。此時莫離和克萊斯正站在小河邊,用手捧起清澈的河水大口地喝着,在山上打了一天獵,雖然現在還沒有到夏天之中最熱的時候,但是對於一直活動的兩人來說,能夠喝到如此清冽的河水,還是非常舒服的。
喝完水,吸了一把臉之後,克萊斯帶着莫離順着河流向西走去,太陽此時已經落下了,只是在天邊留下了一抹血紅色的光芒。整個天空顯得有點灰暗,而那血紅色的一抹,彷彿就像是一道傷口一般,有點可怖地橫在天地之間。一道道淡藍色的炊煙已經在村中升了起來。莫離甚至還聽到了幾聲熟悉的狗吠聲。
“莫離,叔叔問你,你真的很喜歡魔法麼?”克萊斯走在莫離身邊,難得溫聲問道。
“叔叔。”莫離停下腳步仰視着比自己高出一倍不止的克萊斯說道:“是的,我很喜歡魔法。”轉頭看着東方那條漸漸遠去,不知道通往何方的土路,莫離眼中亮起一道亮亮地光芒。“雖然村中魔法學院說我不能學習魔法,但是我不相信!我想只要我肯努力,一定能夠成爲最好的魔法師的!”
“我相信你!”克萊斯憨厚地笑道。
“額?”莫離不可思議地轉過頭,擡頭看着克萊斯那張略顯滄桑的大臉,暗黑色的皮膚顯示着他獵人的特徵。“你真的相信我?”
克萊斯蹲下來將莫離拉到自己的臂彎中,摸着他的小腦袋,臉上難得流露出了一絲溫柔。“我當然相信你了。”
“爲什麼?可是他們說我不適合修煉魔法的。”
放開莫離,克萊斯站了起來,看着空中由紅轉黑的霞光,眼睛中滿是溫柔。“因爲當年叔叔和你一樣,人家說我不可能成爲一名獵人的。因爲當時的我身體太差勁了。但是孩子你知道麼?我認命,我相信只要我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夠成爲一名最好的獵人的。”克萊斯臉上露出了極度自豪的光芒。“後來我終於成功了,成爲了最好的獵人。”
“恩,叔叔是最棒的。不過我也是!”莫離挺起自己的胸膛,大聲說道。
“恩,我支持你!好了孩子,我們現在一起回家吧。”卡萊斯似乎想起了什麼心事,一路上並沒有再說什麼。莫離似乎也在考慮自己學習魔法的事情,所以一路上個人一直沉默着。
“這不是莫離麼?我的神啊,你怎麼還在這裡?”突然一箇中年婦女一把拉住莫離大聲說道。
兩人此時已經進入村中了,兩人沒有注意到的是,今天村中似乎很冷清,夏天的晚上,大家一般都會在村中這條小路上乘涼呢,但是此時的小路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這位中年婦女也是剛剛從家中走了出來而已。
莫離當然認識這個人,他是自己最好的玩伴羅拉的母親。“凱瑟嬸嬸,我今天和克萊斯叔叔上山打獵了,而且我還打到了一隻兔子。”莫離揚起手中的弓箭,驕傲地說道。
“凱瑟大姐,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麼?”莫離現在正處在打到獵物的興奮之中,所以根本沒有發現婦女蒼白的臉色。但是克萊斯卻覺察出了異樣的氣息。
“莫離啊,我跟你說,你可要挺住啊。”婦女拉着莫離的小手說道:“你母親今天下午已經死去了!”
“啊!”莫離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張着嘴巴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婦人。
“凱瑟大姐,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啊。我們今天出去的時候,她還是好好地。”克萊斯比莫離好不到哪兒去,對於這個蕭逸雖然震驚,但是很快就穩定住了自己的心神。
“你說我這麼大的人了,能開這樣的玩笑麼?倪蘭妹子真的已經死了。死在了卡伊老爺家,當她被送出來的時候,滿臉滿身都是血啊!卡伊家的管家說她不小心從晾衣服的梯子上摔了下來。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那樣的。”婦人拉着莫離的手說:“孩子,可憐的孩子啊!”
“不!”莫離大喊一聲,掙脫了婦人的懷抱,然後拔腿向自己的家中飛奔而去,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死去。他要回家,回家告訴母親自己打到了一隻兔子,一隻很大的兔子,他要告訴母親,他已經長大了,已經可以爲母親打到很多的野味。他要讓母親爲自己煮大鍋的兔肉……
眼淚順着莫離的臉頰流了下來,他根本沒時間去擦,飛快地向着自己的家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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