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見那是在一個盛夏的夜晚,簡陋的房屋裡,自己變成孩子的模樣坐在點着蠟燭的蛋糕前,而在桌的對面還坐着兩個看不清臉的人。
“雲歌怎麼不吹蠟燭呢?”忽然聽到了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
她驀地一愣,然後卻聽到身旁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人笑聲:“你就別欺負我們的小歌了,你沒有看見嗎,這個孩子昨晚興奮的是一夜沒有睡!看看她的眼睛,都成小熊貓了~”
說着,那個男人就伸來比女人還有細緻的手,輕輕摩娑她的小臉,那雙明明看起來很冷的紅眸,此時望向她卻滿載了世間上最溫暖的疼愛。
季雲歌竟會對眼前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卻熟悉又同時陌生着。
那兩人望着她的目光,溫柔的彷彿是這個世界上一種叫血融於水的親情之愛,看着他們相依相靠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你……你們是誰?”她忍不住的問他們。
但換來卻是一陣無奈的笑聲。
“親愛的,你快看這個孩子真的有點糊塗了。”女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男人則是起身走上來,一手將她抱了起來,笑道:“不要緊,小歌不記得我也是正常的,誰叫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一年纔來看她一次呢。”
父親……季雲歌的腦袋一片空白,她下意識伸手輕輕摸了摸那男人和她一樣有着雪白的長髮,這人不是——艾斯!
那麼會是誰……
男人這時看着她的目光彷彿又變得內疚起來,“對不起,小歌……在給我一點時間,等時機成熟後,我一定會回來光明正大的接你們回家。”
家……她的家?
突然夢境瞬間爆裂成無數的碎片,變成了另外一個場景。
火光沖天,尖叫聲淒厲的響徹在天際。
她抱着骯髒的布娃娃光着腳丫,跌跌撞撞跑到村裡的一棵大樹下,火光照亮了眼前一片灰暗,那一瞬間,她所看到的東西讓她害怕絕望的卻發不出聲來。
樹上吊着無數赤【裸】身體的女人,她們死相各個悽狀,甚至身上還留着許多就像是被利器所劃過的傷痕,她們的鮮血匯聚在腳下的鑿洞中,形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池。
這時,背後傳來一個腳步聲。
季雲歌一驚,吃力的扭頭過來,那雙充滿恐慌的異瞳裡映下一個修長的身影,隨着那人慢慢靠近,那頭髮白的長髮染着背後那一片烈焰紅光,彷彿就像是從地獄中出來的修羅赤紅。
“小歌,過來……”那人突然停了下來,蒼白的臉上帶着溫柔的微笑,伸出染滿的雙手向她伸來。
她驚恐地向四周尋望,彷彿想要向人尋求幫助,但是一個無情的聲音卻打破了她最後的希望。
“不要再找了,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和你了。不要怕,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們了……”他說着,突然勾起紅的滴血般的嘴角,詭異卻充滿了深深的愛憐,“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我最摯愛的親人——”
……
季雲歌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眸的卻依然是一片黑。她下意識向四周摸索一下,纔將蓋在身上的被子快速的掀開,這時窗外微微發光的路燈才讓她意識到自己還在旅店的房間裡。
她扶着腦袋,只覺得頭痛欲裂,但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的一片空白。
這時胸口也傳來的一陣微微的灼燙感,讓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低頭一看,發現她身上那塊薔薇胎記竟然暗現微微的紅光,但是很快,連帶着頭痛又一起消失了不見。
這種奇怪的感覺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了,和對元素精靈所反應的感覺不同,每當她做着這種奇怪的噩夢後,彷彿是一種共鳴,腦袋和這塊胎記都會起產生不適的感覺……
這種感覺,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夢……實在是太奇怪了。
今天先一更,曉蕾看看明天能不能多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