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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可思議的賓館
喀什地區的西、南、北三面環山，東面朝塔里木盆地呈開口地勢，由西南向東北傾斜。主要河流爲葉爾羌河、提孜那甫河、克孜勒河、蓋孜河、庫山河等五條大河、八條小河。屬溫帶大陸性乾旱氣候。喀什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地區，許多古老民族曾在這裡繁衍生息，發展經濟、文化。境內主要有維吾爾族、漢族、塔吉克族、回族、柯爾克孜族、烏孜別克族、哈薩克族、俄羅斯族、達斡爾族、蒙古族、錫伯族、滿族等31個民族。
牛貝貝和馮超凡下了火車不作停留，馬不停蹄趕往要去採訪的賓館，去了那裡可以邊休息邊採訪。
兩人來到喀什東邊的郊外，相對來說這裡比較荒涼，此時颳起大風，真的飛沙走石起來。蒙朧中出現一個賓館，牌匾上赫然寫着——牧羊人。
“就是這裡了。”馮超凡說道。
牧羊人賓館是劉副主編的一個朋友推薦的，據說是喀什最具有特色的賓館，絕對夠得上出現在《火車頭旅遊》。
兩人進入賓館，果然別具風格，大廳有半個足球場大，裡面到處是粉紅色的紗幔，可能起着隔段的作用，裡面時不時傳來人的竊竊私語聲。
這時過來一個迎賓滿臉歉意地說道：“歡迎光臨，怠慢二位了，真是抱歉得很呢。”
這個迎賓身着燕尾服，尖耳猴腮，小眼睛還在骨碌碌地轉，牛貝貝對他沒有任何好感。
“你介紹一下這裡的負責人吧，我們是《火車頭旅遊》雜誌的記者，來這裡採訪。你可知道《火車頭旅遊》，我們提倡火車旅遊，低炭旅遊，而且旅遊之勢，勢如火車頭。”
“知道的知道的，那麼二位請隨我來。”迎賓顯然在撒謊，他根本沒看過《火車頭旅遊》，牛貝貝一眼便瞧得出來，不過，如果是牛貝貝，多半也會這樣說。
兩人來到前臺後面，迎賓進入了旁邊的休息室，不一會兒便出來了，說道：“二位久等，這位是我們的老闆——格格穆。”
牛貝貝和馮超凡對望一眼，但還是熱情地上前打招呼，隨後三人進入休息室攀談起來。
“我聽迎賓說起了嘛，你們是雜誌社的人，要來採訪的嘛。”賓館老闆說道。
賓館老闆穿得和阿凡提頗爲相似，不過他要胖上許多。
“沒錯，我們是《火車頭旅遊》雜誌的記者，來這裡採訪。你可知道《火車頭旅遊》，我們提倡火車旅遊，低炭旅遊，而且旅遊之勢，勢如火車頭。”
“你們喝茶嘛？”老闆忽然問。
“呵呵，不用客氣了。”馮超凡說。
“格格格格，沒什麼的嘛。”老闆說罷起身親自去斟茶，把茶水遞給兩人。牛貝貝端過茶，但見那茶水裡有隻精靈在望着他。
“這？”牛貝貝失聲道。
“格格格格，這是精靈茶嘛，我從吉普賽人那裡買來的。”老闆笑眯眯地說。
“吉普賽人還賣茶？”牛貝貝好奇地說。
“他們抓到精靈賣，我買來泡茶的嘛。”
兩人都嚇一跳，不敢動口，老闆見狀也給自己斟了一杯，親自喝下。
馮超凡也端起一飲而盡。
牛貝貝也只好如此。
“新疆也有吉普賽人？”馮超凡問。
“吉普賽人哪裡都有的嘛，格格格格。”
牛貝貝覺得精靈茶確實好喝，不過那精靈入了口後掙扎不已，胃有明顯的蠕動感覺，一分鐘後，趨於平靜，一種甘甜和暢快直逼上來，兩人不禁有些飄飄然。
“我給你們訂個房間吧？休息好了再採訪纔有精神的嘛。”老闆格格穆說。
“恩，好吧。”馮超凡的茶勁還沒過去，他甚至不想說話，只想獨享這份快意。
“牧羊人是小賓館的嘛，房間都是同等的，一天10元。”
“這麼便宜？”牛貝貝驚訝道。
“格格格格，當然嘛當然嘛。”老闆格格穆把兩人介紹給服務員，兩人又跟着服務員上樓梯來到417號房和418號房。
裡面陳設簡單，連桌子都沒有，甚至沒有燈，只有一個吊牀。
“奇怪的賓館。”牛貝貝自言自語，他剛放下揹包，馮超凡便來叫他吃晚飯。
餐廳設在一層大廳，兩人返回大廳，又是那個尖耳猴腮的迎賓過來，把兩人領到一紗幔包圍的小空間。沒有桌子，只有一個曼妙的女人端着兩杯茶。
兩人開始習慣，都席地而坐，中間坐着的那女人把兩杯茶分別遞來，兩人一瞧，果然又是精靈茶。
“兩位點餐吧。”迎賓說完，女人拿出一本菜單。
菜單裡面密密麻麻，都是兩人沒吃過的東西，馮超凡點了毒蛤，牛貝貝點了鹿鼻。
迎賓隨後退下。女人笑眯眯地看着馮超凡，身體貼了上去。
“你這是做什麼？特殊服務嗎？我們是來採訪的，這個就不用了。”馮超凡尷尬地說。
女人身上圍着薄紗幔，身體隱約可現，牛貝貝不敢多看，只好掏出手機來把玩，但卻發現沒有信號，可能是這裡比較偏僻吧。
沒一會兒又一個女人出現，端着兩個盤子，同第一個女人一樣席地而坐，把其中一個盤子分給第一個女人，她們分別必恭必敬地端着盤子湊到兩個男人面前。
“沒有桌子怎麼吃呢？”馮超凡問。
女人們並不作答，牛貝貝說：“可能她們就是桌子，她們端着，咱們來吃，如果多點幾道菜，她們的手可是不夠用了呢。”
馮超凡看到盤子裡的毒蛤像布丁一樣剔透且富有彈性，吹一口氣它肯定能抖一抖。那毒蛤呈黃褐色半透明狀，彷彿正看着馮超凡，馮超凡嚥了口唾沫，問：“請問有刀叉或者筷子嗎？”
女人們彷彿聽不懂他的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可能是直接吃。”牛貝貝說，他點的鹿鼻也安然地呆在盤子裡，只有四分之一個手掌大，那鹿鼻綠油油的，看樣子不怎麼好吃。
馮超凡先行吞下毒蛤，毒蛤到了馮超凡的嘴裡，馮超凡還沒來得及咀嚼和嚥下，那毒蛤就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先行滑了下去，馮超凡立刻哆嗦一陣，身體大冒汗珠，他馬上進入半睡半醒之間，面帶微笑。
牛貝貝吃下鹿鼻，咀嚼起來，但這鹿鼻堅硬得很，好似橡皮一樣沒有任何味道，也似牛肉乾一樣沒有什麼水分。
等馮超凡漸漸清醒了點，牛貝貝纔將鹿鼻吞下。
“你的臉？“牛貝貝驚呼道。
“怎麼了？”馮超凡也緊張起來。
馮超凡的臉開始有突起物產生，好像火山口一樣，隨時能噴出岩漿來。
第二個女人先行退下，不一會兒尖耳猴腮的迎賓回來了，遞出了賬單分別給兩人。
“對了，”牛貝貝說，“他的臉怎麼會……”
迎賓看了馮超凡一眼，笑說：“毒蛤非常爽口，但卻容易上火，沒什麼的，而且吃了毒蛤以後，那身體可是會百毒不侵哪。”
“真的嗎？”馮超凡忍不住問，手還在臉上摸來摸去，“那臉上的疙瘩什麼時候能下去？”
“您最好別碰它，一般三天就能下去了。那毒蛤可是真的爽口？”迎賓說。
“不錯不錯，是真的爽口沒錯，我這輩子沒吃過這麼爽口的東西呢，只是吃得太快了。”
“迎賓先生，你們牧羊人賓館的迎賓也負責點餐的嗎？”牛貝貝問。
“那種分職也是外面如此分的，可對於我們這裡並不適用，寒帶的人愛穿大棉襖，可是這種穿法怎麼也不能被熱帶的人所接受啊。”
牛貝貝點點頭，心裡覺得這話分明有些狡辯的味道。
馮超凡驚呼一聲：“你們這裡是這樣結賬的嗎？”
迎賓少見多怪地看了馮超凡一樣，眼裡隱約地透出不屑。
牛貝貝也看向自己的菜單，上面寫有：兩杯精靈茶，兩剪指甲；一隻鹿鼻，50根汗毛。
牛貝貝看向迎賓，越發覺得這個賓館不可思議，繼而覺得這迎賓也越來越蹊蹺起來。
迎賓手握拳頭咳嗽一聲，提醒牛貝貝的失禮。
馮超凡問：“不是分開的賬單嗎，怎麼會有兩杯精靈茶？牛貝貝，你的賬單上有寫嗎？”
牛貝貝點點頭，兩人都看向迎賓。
迎賓鄙夷地看過來，說：“你們和老闆格格穆談話時喝過的，你們忘記了？”
……
馮超凡顧不得老闆的小氣，問迎賓：“那毒蛤的價格是0.5公斤體重， 我如何結賬，莫不是你們要從我身上削下肉來。”
“是的先生，”迎賓溫文爾雅地說道，“如果削的肉重量不夠，得削第二刀，如果削多了，我們會退給您多餘的肉，您再吃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