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城是因聯邦成立而設立的城市,是聯邦的政治中心,雖然地理位置是處於楚夏國的玄武高原,但是所有權和管理權都屬於聯邦。城內人口並不多,不過全世界每個國家都會安排代表常駐這裡,所以除了少數世代居住在這裡的原住民,絕大多數居民是聯邦工作人員以及各國政要,行業精英。
聯邦大廈是一個巨大的橢圓形鋼體建築,如同一個巨大的鳥蛋,依靠在4座高聳入雲的防禦塔之間。聯邦大廈的會議大廳位於橢圓形建築的正前方的頂層,一場激烈的會議正在此刻進行着。
會議大廳成圓形佈局,中心是一張巨大的方形三維全息沙盤桌,沙盤桌的前方是稱述臺,後方是主席臺。四周共有九層議事座位環形的圍繞着。會議大廳每個座位都安裝了全息影像投射儀,所以現在雖然會議大廳裡幾乎坐滿了人,但是有一半都是各國即時傳來的代表的虛擬3D影像。
哈桑的3D影像此刻正投射在沙盤桌前方的稱述臺上。
“諸位理事代表,就在我說話的前20分鐘,我窗外爬着一個試圖衝進政府議事廳的癌蟲。若不是無畏軍團第七旅的李斯特上校及時趕到殺掉了這隻癌蟲,恐怕我都沒機會開始我的講話。”哈桑環視了全場的議事代表,然後眼神停留在瓦拉國代表前。
“新比卡現在天空中飄蕩着無數欲想吞噬澤拉人民的癌蟲,新比卡的存亡岌岌可危,而聯邦沒有立即派兵支援,卻還需要我申請開這場荒唐的討論會議,這本身就是聯邦的一個笑話,一個恥辱。”哈桑的聲音老邁而尖銳。
“我很同情新比卡現在的處境,但是哈桑理事,我覺得您誤會聯邦了,聯邦第一時間就協調了這個事情,然而卻遇到了某些國家的阻力呀。”說話的是海馬國代表薩瑪卡瓦總統,她是一個身體微胖的中年女子,長着一隻寬大的鼻子,和厚實的嘴脣,和一對濃密睫毛的黑眼睛,看上去像個富態的女商人。
“畢竟在有些國家看來,澤拉人也好,我們海馬國人也好,就是一羣與之無關的難民,或許全部被海水淹掉纔好!”薩瑪卡瓦調高了語調,諷刺道。
“薩瑪卡瓦理事,請您注意說話的分寸,不要惡意的詆譭。”瓦拉國總理舍普加臉色一沉,十分難看。
“我可沒說是誰,怎麼舍普加理事自己就接了這茬呢”薩瑪卡瓦故意用一種驚訝的表情說道。
“我們這是聯邦會議,不是市井市民吵架,薩瑪卡瓦理事沒有必要含沙射影,說到誰直接指名道姓。不用含糊其辭,某某國家。”舍普加憎惡的看了一眼這個海馬國的婦人總統。
“諸位理事代表,現在確實是瓦拉國沒有同意立即派兵增援。但是瓦拉國作爲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也是目前癌蟲受災最嚴重的國家,集中了全球近四成的癌蟲侵擾,我們每個城市本身就兵力不足,倘若草率的調兵前往支援,請問其他城市出現蟲災,我如何應對,如何向我的國民交代!”舍普加義正言辭的說道。
“完全是藉口,據我所知,納罕大陸其他地方沒有一個城市當前正遭受着像新比卡這樣的蟲災,你以一個不存在的風險預想,而放棄營救一個正處於滅頂之災的新比卡,還信誓旦旦的說爲國民負責。笑話,天大的笑話!你這是假借國民之名進行屠殺”哈桑憤怒的把這話說出來,幾乎全身都在顫抖。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瓦拉國不派兵救城確實理由上不夠充分,
請問舍普加理事,你是否有其他理由來解釋不派兵增援的行爲嗎”聯邦秘書長艾靈頓問道。
“理由不充分?那我請問秘書長先生,我需要怎樣的理由?。”舍普加反問道,見艾靈頓一時沒有迴應,他便轉過頭朝向稱述臺的哈桑。
“哈桑理事說的對,當前確實沒有其他城市檢測到有蟲羣來襲。但是從新比卡得到信息,哈桑理事應該也知道,我們的熱輻射雷達可是不準確的,那些癌蟲彷彿有某種辦法能夠躲避雷達的檢測。有可能此刻檢測無險情,下一刻瓦拉國的城市也被癌蟲圍城了。我請問哈桑理事,倘若我把兵從蘭契調往新達卡的途中,萬一蘭契也出現了險情,我是調頭返回去守護蘭契,還是增援你們新比卡呢?”
“狡辯,淨是狡辯,那你完全可以只調部分兵力支援。”哈桑翻開皺巴巴的眼皮,怒視着舍普加。
“哼哼!”舍普加一陣冷笑,他擡了擡自己的金色眼鏡框,斜視了一眼哈桑。
“不予幫助也就罷了,居然還有心情發笑!!即便您不願意給與支持幫助,也請舍普加理事藏住自己無情的冷笑,別傷了萬千澤拉民衆的心”薩瑪卡瓦厭惡至極的看着舍普加。
“我這是無奈的笑,悲傷的笑!”舍普加用拳頭猛力的敲了敲桌子。
“本世紀以來,瓦拉國無私的接納了多少澤拉國人民?在瓦拉國的國土上已經新建了10多個庇護城,所有庇護城,都在使用着瓦拉國提供的能源。未來面對海馬國涌入的難民,瓦拉國人民還需要貢獻更多的土地和能源,新建更多的庇護城。我們付出了這麼多,到今天得到了什麼?沒有感恩,沒有回報,只要更多的索取和詛咒。今天哈桑理事和薩瑪卡瓦理事對我頗有微詞,對瓦拉國惡言相加。請問你們哪裡來的資格?我的人民納稅贍養了我的軍隊,我憑什麼要拋棄我的國人,去拯救其他人。”舍普加一邊用力的拍打着桌子用悲嗆高亢的語調說道。
“你這是狹隘的民族主義,什麼叫瓦拉國貢獻了土地?聯邦憲法規定地球每一份土地所有地球人都有資格都共享!再說了建設庇護城的土地哪一塊是富饒的?與其說貢獻,倒不如說羞辱!”哈桑激動的說道!
“聯邦規定?那你們去找聯邦要土地要能源好了,別呆在瓦拉國的土地上!”舍普加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們的能源土地,本來就是聯邦給的!!你這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哈桑越說越激動。
“別跟我講什麼狹隘的民族主義,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新比卡委員會底下偷偷的做着什麼大計劃?你們欲想在瓦拉國土地上新建一個澤拉國的野心真以爲別人看不出來?”舍普加已經不管什麼外交禮儀了,他惡狠狠的瞪着哈桑,用手指着哈桑厲聲說道“要說狹隘的民族主義,恐怕說的是你自己吧!”
“誣陷,誹謗,不可理喻!!!”哈桑託着老邁顫抖的身體,站了起來對着舍普加一頓指責。
“肅靜!!”秘書長用法槌敲打着桌面,讓爭吵的雙方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