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o
木寒夏睜開眼,看到清淡的晨光。她躺着發了一會兒呆,腦子裡躥出個念頭:自己現在算是有男朋友了?
心,無聲起伏着。起牀、洗漱、換好衣服,腦子裡還想着住在隔壁的他。結果一推開門,就看到他的房門恰好也打開。林莫臣西裝筆挺,手臂裡還搭着件大衣,走了出來。
四目一對。
木寒夏心絃微顫,面上卻若無其事:“早。”
他徑直朝她走來。
在她跟前站定,然後拿起她的一隻手,淡道:“走吧。”
木寒夏被他牽着往電梯走,整個人的魂彷彿也被他牽走了。她望着兩人交握的手,說:“你昨天不是說,讓我再考慮一段時間嗎?”怎麼現在,牽人牽得這麼順理成章。
林莫臣看着前方,卻只輕輕低笑了一聲:“呵……”
木寒夏:“……”
兩人進了電梯,他的手還握得牢牢的。
木寒夏:“你這是耍賴。”
林莫臣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到餐廳層了。電梯門開,門外並無人。林莫臣忽然低頭,手也同時扶住她的後腦,在她脣上輕輕一啄,耳語:“去吃飯。”
木寒夏臉一熱,乖乖地任由他牽着進了餐廳。
這一天依舊是按部就班的。兩人吃過早餐,他開車去公司。到了公司,就各自忙碌。他的主要精力現在放在a地塊上,而她則是要幫他打理服裝生意、跟北京那邊頻繁溝通聯繫。兩人忙起來,竟一上午也見不上一面,說不上一句話。
可從這一天起,木寒夏還是跟以前不一樣了。這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人走到一起。儘管忙,卻總是時不時地想起他的模樣。他抱她的樣子,他親她的樣子,他眼中淡笑凝望她的樣子。那些樣子,與他在人前的清冷老練,是完全不同的。
到了中午,林莫臣還在跟房地產項目的幾個人在開會。有人看了一下表說:“林總,要不我們就樓下吃?”
林莫臣靜了一瞬,才答:“我中午約了人。你們先吃,下午回來繼續。”
大家自然沒有異議。
彼時,木寒夏去了近郊工廠,正跟幾個幹部在車間裡,打算吃盒飯,卻接到林莫臣的電話。
“在哪裡?”他問。
“工廠裡。”
“我來接你吃飯?”他的嗓音裡有很淡的笑。
“哦,好啊。”掛了電話,木寒夏立刻放下盒飯,一臉正色:“臨時有事,你們大家先吃,我走了。”
大夥兒都說:“木經理實在太忙了!太敬業了!飯都不能好好吃!”
木寒夏心虛:“哪裡哪裡。”
等她出了工廠,就看到林莫臣的車停在無人的林蔭道上。她拉開門坐進副駕,看到戴着墨鏡,一臉淡笑的他。
“想吃什麼?”他問。
“都行。”
結果,林莫臣開車帶着她,到了兩人曾經去過的那家小店。他牽着她的手往裡走,木寒夏看着老闆臉上的笑容,微囧,小聲說:“你是來找回場子的?要不要這麼幼稚啊老大。”
林莫臣卻淡淡地答:“我什麼時候失過場子?上次帶你來這裡,本來就是追你的計劃步驟之一。”
“……”
坐下、吃飯。連清淡的蓮藕湯喝着,似乎都有微微的甜意。
林莫臣吃飯時,如果沒有事情要談,是不怎麼說話的。但木寒夏一個習慣站着吃熱乾麪的人,吃飯時也是快節奏的。她不時擡眸看向他。她並不熟悉外國人正式用餐的禮儀,所謂的上流社會又有些什麼風範。但林莫臣用餐的姿勢,的確優雅矜持。連握筷子夾東西的姿勢,似乎都比普通人大方得體。
“你在看什麼?”他問。
“沒什麼。”木寒夏答,聯想到他是少年時離開霖市出國,於是問:“除了妹妹,你在霖市還有什麼親人嗎?”
林莫臣喝了口湯,語氣很淡地答:“沒有了。”
“哦。”
他擡眸看着她:“你呢?在江城還有些什麼親人?”
木寒夏用筷子戳戳碗裡的菜,答:“剩下的都是些遠親,沒什麼來往的那種。”
林莫臣便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木寒夏忽然一怔。
林莫臣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眼眸沉沉,平靜地凝望着她。他的手很修長,將她完全握在了掌心裡。
木寒夏忽然明白過來。這個牽手,是陪伴,也是他對她的呵護。
從來沒有人給過木寒夏這樣的感覺,她眼裡忽然發酸,低頭笑了。
這時林莫臣的手機響了,他鬆開她的手,接起:“喂。嗯……好,把詳細數據發一份給我。好,我會很快派人過來。”
掛了電話,木寒夏問:“什麼事?”
他看着她,答:“北京市場銷售成績最近有些波動,也出現了新的競爭對手。需要重新幫他們梳理一下市場和重diǎn產品類別。”
木寒夏靜了一會兒說:“我去吧。”
林莫臣沒有馬上回答。事實上,從來計劃周密的他,此刻心中卻涌起一絲懊惱。如果早知會有今日,他又何必把她作爲服裝生意的接班人培養?人才剛到手,還沒捂熱,就要外放?
呵……
但他到底不是會爲了感情,影響事業的男人。靜了片刻,他答:“好。”
等吃完飯,回到車上。木寒夏說:“既然情況急,那我今晚就飛過去吧。”
“嗯。”
木寒夏就不出聲了。
林莫臣插上車鑰匙,卻沒有馬上啓動,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伸手把她摟進懷裡。木寒夏心頭一跳,他已低下頭,細細密密地吻了過來。這個吻比早晨深入多了,彷彿又帶着與昨晚相同的熾熱和強勢。木寒夏在他懷裡輕輕地嚶嚀,他吻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我儘快處理完手頭的事,來機場送你。”
結果這天,木寒夏在機場安檢口外等得都快過了登機時間,林莫臣也沒來。
暮色低垂,她一直遙望着機場入口。人流如梭裡,始終沒有他。
最後,等來了他的電話。
這頭很吵,他那邊也不安靜。
“登機了嗎?”他問。
木寒夏答:“馬上了。”
“抱歉。”他說,“榕悅這邊提出個重要的會,到現在還沒結束,我走不開。”
明明是他失約,她的心頭卻微微發軟,說:“沒關係的。”
兩人都靜了一會兒,他忽的笑了,說:“早diǎn處理完,早diǎn回來。”
“嗯,我會的。”
廣播提示開始登機了。
木寒夏:“那回見。”
他答:“回見。”
木寒夏又靜了兩秒,沒掛電話。卻聽他又淡淡地道:“sr,想我。”
木寒夏怔了一下,臉紅了:“唔……會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