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九點安娜報告:“當拿鳥。”
射燈轉動照射天空,千米高度出現一批當拿鳥,這個高度異能者沒有辦法,如果無法吸引他們攻擊船隻,那隻能是向城市預警。
在和魔物的戰鬥初期,人類想過用戰鬥機來防空,但是因爲當拿鳥的數量源源不斷的補充,而戰鬥機存在各種侷限最終放棄。首先是雷達,當拿鳥個頭個人差不多,雷達能不能掃描到當拿鳥的活動呢?其次,當拿鳥可以利用熱感制導等手段將其擊落,但是一顆熱感制導的導彈價格不菲,擊落一隻當拿鳥對魔物方面來說,幾乎不計損失。再者,戰鬥機曾經被當拿鳥圍攻,在當拿鳥不要命的撞擊下,折損過兩架戰鬥機。
目前人類在海岸線城市設立了熱感雷達,能發現當拿鳥的入侵,同時會拉動防空警報讓人們多家注意和小心。瓦國也出現了獵人聯盟,他們使用各種熱兵器對當拿鳥進行狙殺。效果並不明顯,畢竟當拿鳥魔力強度相當於中惡魔,是個小BOSS。
最好解決當拿鳥的手段,就是異能者出手。以方適爲例,假設無天賦,在第九分校時候念力當量,就可以和一到兩隻當拿鳥搏殺不落下風。
“來了。”
安娜報告後,當拿鳥如同蚊蟲撲火一般俯衝向海神號,目標是甲板上清晰可見的幾個人。這幾個人全部是高手,一個照面,三隻當拿鳥已經摺戟海神號。但是跟隨而來的當拿鳥絲毫不畏懼死亡,繼續撲來。十多隻當拿鳥也花費了三分鐘才清理完畢。然後將當拿鳥屍體扔到大海,用海水沖刷甲板的血跡。
方適在海底值班也沒閒着,大家和當拿鳥作戰時候,他和一隻維坦海怪戰鬥在一起。相比當拿鳥,維坦海怪魔力當量更高,體形巨大,智商也略高。看見方適後就立刻逃跑,方適追擊一海里將其斬殺。
在數海里外的固定船也發生了戰鬥,顯然當拿鳥和維坦海怪是按照批次發動進攻。
在第四城市,防空警報拉響,異能者們紛紛前往自己定好的高處地點。在一片漆黑的海岸線,會有多處篝火燃燒,三四個人圍繞篝火。當拿鳥們選近不選遠,飛撲而下,這三四個人顯然就是誘餌,趁機用各種手段反殺。
這也算是海神號第一次參與城市防衛的戰鬥。
戰鬥之後,方適有些納悶,有疑問可以和張銘說:“最少兩批三十隻以上的當拿鳥……我的第一個疑問是,批次很明顯,一改我在貝國防禦碼頭時候對當拿鳥認識,那時候的當拿鳥很零散的兩三隻一組,最多不超過六隻。”
“你懷疑當拿鳥受到指揮。”
“恩。”
“第二個疑問呢?”
方適道:“我剛纔和指揮部聯繫,指揮部說這半個月來,當拿鳥對第四城市襲擊的強度突然增加。”
張銘明白方適意思:“你認爲當拿鳥是它上司派遣來掠奪食物的?”
“是?”
“當拿鳥的上司很可能就是大魔物。”
“恩。”
張銘不明白了:“這也算正常吧?”
方適道:“我意思是大魔物顯然具備一定的智慧,具備一定智慧它有沒有可能想到渡海的辦法呢?”
張銘不同意:“這個應該不會吧,你杞人憂天了。如果對方有渡海手段,不會等到現在。”
“也是,畢竟有二十海里。”
“有話就說。”
方適想了一會:“我殺了一隻維坦海怪,這隻維坦海怪和我以前認識也不太一樣。我參加過拯救倖存者任務,雖然維坦海怪智商比較高,雖然會逃跑。但是這隻維坦海怪見我就跑,我們根本沒有交手。另外一個異常,從多次襲擊來看,維坦海怪附近應該還有維坦海怪,或多或少,但是和鄰居聯繫,這片海域只有那麼一隻。”
張銘開解道:“由於無法和魔物交流,我們現在根本不清楚魔物習性,只能按照日常所見去判斷他們的行爲,別想那麼多。”
正說到這,安娜從駕駛艙出來,道:“開會。”
……
安娜將海圖放在桌子上,安娜考慮到冰雪和無夜,先介紹道:“第四城市距離貝國最近的陸地爲20海里,我們在十海里位置,在這裡。這三個點是三艘固定船。指揮部發來消息,兩個小時前倖存的當拿鳥並沒有返回貝國,它們全部落在這座小島上,這半個月來都是這樣。”
很小小島,退潮面積不過一個足球場大小。小島距離貝國陸地六海里,距離海神號大概七海里。無人機發現小島上有大量的當拿鳥,紅外探測顯示,最近半個月總有百隻當拿鳥在小島上棲息。
安娜道:“指揮部的意思是讓我們過去看看。”
方適看地圖,地圖海水顏色不一樣,這邊有一條裂縫一般的海溝,小島就在裂縫邊緣。方適看標註,道:“這條海溝叫貝國海溝,深度達到三千米,寬度一海里左右,長度三海里……奇怪,貝國原本到瓦國的輪渡都沒有過這條線。”
甘伯對北半球水紋很瞭解,道:“這道海溝早年被稱呼爲魔鬼海溝,多架低空飛行的飛機和一些輪船在海溝附近失去聯繫。科學考察組進行調查,發現越靠近海溝磁場越強,會干擾和導致電子儀器。後來就規定這片區域爲禁飛區和禁航區。不過也有漁船使用物理機械手段在此捕魚。基本驗證了科學家們的說法。”科學對此進行了全面的解釋,大概類似百慕大的情況,因爲一些原因,這地方是地磁帶,持續發射超低速電磁波,甚至能干擾低軌衛星。
大海上很多地方存在強磁場,會出現一種叫磁變的情況,完全依靠指南針進行遠洋是不靠譜的。歐陸航海世紀之所以偉大,很多人說最主要原因是發明了天文鐘。神之海域之所以麻煩,不僅無法依靠最先進的衛星定位,也因爲烏雲覆蓋,無法使用天文鐘,當然因爲奇特的烏雲磁場緣故,指南針也不可能正常使用。
張銘問:“指揮部的意思是,這些當拿鳥襲擊了城市後並沒有返回貝國陸地,而是停在小島上?”
安娜:“不清楚,還需要聯繫,怎麼了?”
張銘道:“當拿鳥是攜帶了食物,這食物應該是上貢給高等魔物。如果是這樣,是不是可以推測,有高等魔物在魔鬼海溝中?”
安娜聯繫指揮部,許久後道:“半個月前當拿鳥襲擊異常後,指揮部也有懷疑。星球聯盟派遣飛機朝海溝內投放了大量探測器,未發現有大體型生物。所以指揮部想請我們去看看。”
方適:“大魔物我們肯定扛不住。”
甘伯道:“兩種大魔物,水中大魔物,別想了,我們肯定打不過,但是如果真有這樣大魔物,肯定已經侵襲到海岸線。一種是能在水中生存的非水中大魔物,即使我們幹不動它,跑還是能跑的。”
方適:“去看看?”
甘伯點頭:“起航……無夜,準備早餐。”
甲板上的無夜喊道:“知道啦。”
……
海神號在上午十點靠近了魔鬼島,果不其然,島嶼上都是當拿鳥,開工。
五分鐘的廝殺後,殘存幾十只當拿鳥如同收到命令一般,一起升空朝貝國陸地飛去,海神號佔領了島嶼。島嶼上到處都是人的骨頭,海神號回報指揮部,從現場來看,當拿鳥襲擊人類後帶人類的殘肢回島嶼,很可能還是自己食用。
指揮部讓海神號小心,同時派遣了偵察機羣到海溝附近。
上午十一點三十分,方適和甘伯一起進入魔鬼海溝。
下午五點三十分,休息了兩次的方適和甘伯在魔鬼海溝未發現任何大型魔物,方適在海溝底部未發現人類骨頭。
第二天清晨,兩人繼續探尋海溝,連續三天的探查沒有任何發現。魔鬼島被佔領後,當拿鳥就一直沒有回到島上。
因爲指揮部不放心,第四天再投入了八名熟悉水性的異能者,通過派遣出科考船使用儀器全面檢測魔鬼海溝,再折騰了五天,均未發現有大型魔物。
在對魔鬼海溝探查期間,當拿鳥仍舊針對第四城市發動攻擊,指揮部命令海神號歸位,繼續進入引誘撲殺的角色。
張銘提出了一個可能,這也許是一隻實力不太強大,但是智商比較高的大魔物。翻看教義,在神曲地獄篇中發現了類似的水中魔物記載。這惡魔被稱呼爲古蛇,有七個頭,十個角,全身發紅。體積相對其他大魔物來說體形較小,長度大約四十米。在記載中人如果和古蛇的眼睛對視,會被石化,相當於其具備美杜莎的特性。要解救被石化的人,需要將古蛇的血塗抹在人的身體上。
教義記載,古蛇是非常卑劣無恥的一種魔物,其本身實力不強,但是他欺騙和引誘多名原本正直的神使幹了壞事,墮落到地獄中。這類壞事被稱呼男女遊戲,古蛇也被教義視爲七宗罪中某某罪的代表魔物。(原型爲聖書中引誘某人吃蘋果那條蛇)
方適提問:“雖然教義記載不強,但是我們乾的過嗎?”
張銘想了很久:“不打不知道,不過從現在情況來看,假設真是古蛇,古蛇是避着我們。說明它對我們的實力有一定的忌諱。另外看這條介紹,古蛇是蛇,它並不能在水下呼吸。但是不清楚多久需要呼吸。”
甘伯道:“你們兩個不會胡猜亂想,沒發現任何古蛇的線索,你們竟然就能杜撰出一條古蛇出來……安娜,你先暫時盯住水底。蘇佳,準備晚餐,其他人休息睡覺,晚上準備通宵……到底打不打?”
打不打指的是教廷和女神,到了現在,女神家族還沒有完全接手東西海峽防線,這意味着教廷做好的打擊計劃無法實施。不過指揮部帶來一個好消息,家族表示,在三天之內一定會完全接手東西海峽防線。教廷皮託表示,一旦家族接手東西海峽,三天之內他們將對第一隻大魔物發動襲擊。
也就是說一週時間內,人類將展開第一次反擊。
……
接下去幾天,夜襲的當拿鳥數量明顯減少,並且不再有批次的進攻,零散的三五隻一羣的襲擊。但是這反而讓誘餌船沒有發揮的餘地。連續兩天海神號放空,另外三艘誘餌船僅斬殺四隻當拿鳥,這兩天,瓦國一共有三十多人因爲當拿鳥的襲擊而死。
死亡的數字還是可以接受的,海神號因此也鬆懈了下來,方適和甘伯蹲海底的時間越來越短,加之大家抱怨無夜的廚藝,方適轉變成爲專職大廚,兼職水鬼。
一週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教廷完全騰出了戰鬥力,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是貝國大甲蟲。也就是方適參與拯救倖存者行動中出現的那隻大魔物。大甲蟲似乎非常囂張,和其他大魔物不同,它每天都暴露在無人機的偵查中。
本次行動,一共出動九名天啓騎士,其中包括了劍騎和米珈,另外還有五十名天賦異能者高手參戰,他們的任務是全力擴大戰鬥區域,以保證天啓騎士和大甲蟲決鬥時,沒有其他魔物參與戰鬥。另外還有一批四十名異能者在六架飛機上待命,隨時空投進入戰場。
消滅大甲蟲後,怎麼運走數量這麼多的異能者,這也是教廷和星球聯盟進行溝通的很重要的一個環節。最樂觀情況守住一條海邊跑道,通過飛機撤離大部分異能者。殿後的異能者通過海路由水上飛機接走。
根據教廷調查和了解,一旦消滅大甲蟲,貝國之內的魔物數量將不會反自然增加。意思是,貝國不會再有新的地獄召喚小惡魔出現,當拿鳥和中等惡魔,都具備自然繁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