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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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夜裡九點半的時候,夜戲終於拍攝結束了。

可是,劇組的不少人都覺得,這場戲拍得實在有些不太順利。而且,方晗靈的發揮,也相當不好。不過,大冷天的,大家也都希望早點拍完收工。說實話,也沒誰對女主角的演技有任何期待,投資方看中的也就是她吧背後的流量罷了。

但這一天晚上,對於所有的考生來說,無疑都會成爲不眠之夜。畢竟對大多數考生來說,他們之前明明是在高考考場上面考試,莫名其妙地就來到了這麼一個鬼地方。這對於大多數人而言,簡直就是瘋狂的經歷。很多人嘗試聯繫他們的家人,然而卻都發現,他們打給家人的號碼全部都變成了空號,在這個世界,他們的家人一個都不存在。

“我感覺這很荒謬……”

這一次的新人考生裡面,也不是沒有機靈的。於是這些人商量了一下,推選出了一個代表,來和高影進行洽談。

而說出上面這句話的人,名叫凌鋒。他是現在的幾個考生裡面,頭腦比較清醒的一個,他被就幾個新人考生們推選出來,來和高影等資深考生討論。

當然,按照慣例,高影不會告訴他們關於作弊的規則。甚至,他們具有何等獎勵,也不會告知新人考生。如此一來,他們就會理所當然地覺得資深考生有責任照顧他們,搬出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理論來。但事實上,高影自問他可不是蜘蛛俠,事實上他如果有了蜘蛛俠的能力絕不會用來打擊犯罪,現實世界中有蜘蛛俠出現絕對是會被政府迅速抓住拿來做研究,真以爲會發射點蜘蛛絲美國政府就拿你沒辦法了?又不是隔壁家那個內褲外穿的外星人。

首先,作爲目前這個F考場的領頭人物,高影要做的事情,就是充分考慮現有團隊考生的利益,並形成團隊互助原則。新人考生們大多數都有可能死在考試中,所以,對於他們,高影的態度是進行觀察,如果有潛力和天賦較大的,那麼可以給予一定程度的保護和培養。但前提是他們能活過第一次考試,並融入團隊中。在這種極端環境下,沒有法律道德,人性的險惡是永遠要充分考慮的。現階段,談利益比談感情更實際。

所以,站在凌鋒的角度,當然是希望能從高影這邊獲得更多情報,並得到資深考生的保護。是的,和高影的推測一模一樣。

“我希望……”凌鋒清了清嗓子,斟酌地選擇措辭:“我希望能從高影先生你們這裡得到一些,關於考試的……訣竅之類的,這,不算是作弊吧?那個,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在關鍵時刻幫我們一把……”

說到這,凌鋒立即又補充了一句:“只要我們活下來,我們也一定能爲你們提供幫助的。所謂,人多力量三大嘛,不是嗎?”

雖然還沒有真正見到過鬼魂,但是今天晚上拍攝的詭異狀況,已經讓他們開始對鬼魂的存在漸漸有了真實感。空間轉移這種現象都有了,人死後變成鬼似乎也就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了。

“訣竅……”高影搖搖頭說:“不存在那種東西。只能說,懂得膽大心細,以及敢於冒險吧。”

這麼幾句話,當然遠遠無法滿足凌鋒。說到底……他也不可能就這麼回去跟別人交差是不是?

凌鋒思索了一番後,說:“各位,你們互相扶持活到現在,也是一步步從新人考生走過來的。所以……我們,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可以先嚐試着幫助我們,然後我們也就有可能成爲你們團體的一員,是吧?”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大家可以儘量一起行動……“

一起行動的話,那麼獎勵和作弊的事情也就無法隱瞞了。到時候,這些考生自然會對高影等人產生出更強烈的不滿。不過,高影也沒有一口回絕,而是說道:”如果要我們提供幫助,也不是絕對不可以。但任何事情都不是免費的,如果在一起的話,你們就得在關鍵時刻負擔一些危險的工作。“

高影雖然反感當初阿格妮絲將他人捲入當做炮灰,但是如果有人主動願意上來當炮灰,高影也不會聖母心大發地拒絕。說到底,阿格妮絲的想法雖然人性上極爲不道德,但理論上是完全正確的。所以,他才提出了這個說法。對方很顯然是覺得高影等人能在考試中存活總有一些竅門,認爲跟在他們身邊行動,肯定會相對安全一些。即使不是如此,有幾個資深考生在身邊,也可以安心許多,哪怕是不知道骷髏閉眼的時候可以作弊的情況下。

聽到高影那麼一說,凌鋒則是有幾分猶豫,他內心多少對高影現在的態度有些不滿,認爲高影是有些居高臨下了。說到底,他也就是個沒有經歷過社會生活的高三學生,連大學這個象牙塔都還沒進去過,考慮問題自然容易理想化和單純一些。卻不想想,作爲一個新人考生,如果要得到資深考生庇護,又怎可能不付出任何代價呢?

不過凌鋒到底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如果現在得罪了高影等人,那將他選爲代表派過來的那幫新人考生不將他生生活撕了?因此,他還是儘可能地讓語氣變軟一些,哀求道:“高影先生……我,我是覺得,大家都是新人考生過來的,也都同病相憐,莫名其妙就淪落到了現在這個境地,能幫一把的話……還是互相幫襯一下比較好吧?”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打感情牌了。畢竟他實在是不想去經歷一些危險的事情,總覺得有辦法可以規避風險來完成考試。說到底,對從小在考試的海洋中長大的這一代人而言,總覺得考試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只要找到了所謂竅門,肯定就會完全不需要承擔危險就可以完成考試的辦法。畢竟他想着,考卷上那麼多題目,都要經歷危險,那麼怎麼可能考得出來呢?

可惜……此考試非彼考試。用現實中考試的思維去套用在魔鬼考試中,那就是找死了。打感情牌,對現在的高影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更何況當年他還是新人考生的時候,也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在這個極端的環境下,生存纔是最優先的,空談感情,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再有下一個姬不羣出現,高影也絕不會對其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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