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帥,你看那卓凡究竟在搞什麼鬼?有人破他城前陣式,他竟然就站在城門上看着,還有說有笑的,分明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拓拔流風一指遠處城門樓上與三位家主交談甚歡的卓凡方向,臉上露出古怪神色,似乎甚爲不解。
拓拔鐵山沉吟少許,眉頭深皺,眼中也同樣露着疑惑之色:“他對於倚陣對敵,是真的有把握,還是故弄玄虛,拖延時間呢?此人行爲怪異,處處透着蹊蹺,當真不好揣度!”
“流風,隨爲父去見三位長老!”突然,拓拔鐵山雙瞳一凝,定定出聲。
拓拔流風一怔,大叫道:“這麼快,三位長老不是我們的殺手鐗嗎?如此迅速就要祭出,不嫌太早嗎?”
“兵貴神速,管不了那麼多了!”拓拔鐵山一揮袍袖,徑直向前走去。拓拔流風見了,趕忙跟上。
不一會兒的工夫,二人來到了一頂帥帳之前,裡面傳出了一道頗爲猥瑣的輕笑聲:“憐兒,你根骨俱佳,小小年紀,馭獸之術已相當了得。不如本座收你爲弟子,帶你回宗好好調教兩年,日後成就必不在本座之下,嘿嘿嘿……”
“蛇長老好意,憐兒心領了,只是家有雙親在上,憐兒實在不忍離去……”這時,傳出了憐兒頗爲爲難的聲音。
但是她還沒說完,裡面那道聲音卻是再次響起:“哎……事關小憐兒的前途,拓拔元帥是絕不會反對的!”
帳外拓拔鐵山氣得鬍子亂抖,雙目如欲噴火一般,這老不死的,分明就是藉機調戲他閨女。
拓拔流風也是一臉陰沉,雙拳忍不住狠狠攥了起來。但是很快,二人便將怒氣壓下,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扶開帳簾走了進去。
“元帥,少主!”
在裡面,八狼衛早已恭候在側,面色也是一陣鐵青,卻是敢怒不敢言。見到二人來此,急忙躬身拜道。
而正中主座之上,擺着三把寬大的椅子,坐着三個人,全都袒胸露乳,甚爲豪邁。
其一正坐當中,是個滿頭蓬鬆黑髮的大漢,方面闊眉,眼若銅鈴,胸口正中位置,紋着一隻金睛斑斕虎,甚是兇猛。
拓拔鐵山父子二人躬身一拜道:“虎長老!”
接着上方右手邊上,坐着一位花白鬍子的老者,眼睛虛眯,一臉慈眉善目,但是雙瞳之中不時射出的綠芒,讓人見了,卻是一陣心驚膽寒。
他的胸口同樣紋着一隻動物,乃是一頭齜起獠牙的餓狼!
“狼長老!”拓拔鐵山二人,同樣躬身一拜。
最後,二人將目光落到了三大高手中,最後一人的身上。那人一臉奸相,嘴角掛着兩撇小鬍子,不時眨動的雙眼,泛着淫褻之光。
此時此刻,他的那隻手掌,正抓着拓拔憐兒的玉手不放,不時還在上面摩挲兩下,露出了甚爲享受的面容。
此人的胸口也紋着一隻動物,正是一條目放兇光的毒蛇!
拓拔鐵山二人看着這一幕,心中一陣氣悶,雙拳也忍不住攥了起來,但還是咬咬牙,向着那人的方向躬身拜道:“蛇長老!”
“呵呵呵……拓拔元帥,您來了?”蛇長老表面一臉笑意,看向拓拔鐵山,但手下卻是沒有鬆手的意思。甚至於憐兒努力地向外抽了抽,都沒抽動那纖纖玉手。
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人家堂堂大元帥的女兒,這分明就是在打拓拔鐵山的老臉!
不過這三人似乎沒把他放在眼裡,所做的一切,也就沒有顧忌到他。
一旁的國師罕鐵摩見拓拔鐵山雙拳微微抖動,似乎已然快要抑制不住心下的情緒,不由趕忙開口,岔開話題道:“鐵山兄,你來見三位長老,是否是要請三位長老出手了?”
“是!”
身子微微抖了抖,拓拔鐵山咬牙出口,狠狠一抱拳道:“三位長老,請你們在前開路,破開城外結界陣式,助我大軍攻入風臨城中!”
彼此對視一眼,三人皆是不屑地冷冷一笑,蛇長老更是滿不在乎地繼續搓着人家女兒的小手,悠悠道:“拓拔元帥,不是我說你,我們三人好歹也是化虛高手,不是你的前鋒營!像陣前開路,破敵陣法的事,應是你們去做的。我們只是爲了應付,裡面可能會突然冒出來的高手,僅此而已!”
另外兩位長老也是連連點頭,嘴角掛着不屑的弧度!
哼,裝腔作勢!前去破陣不是你們的職責,難道調戲人家妙齡少女,就是你們的職責了嗎?
拓拔鐵山心中暗恨,卻是不敢發作,只能強忍着。
見此情景,八狼衛紛紛怒目而視,全身殺氣止不住地向外泄露出來,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可是那三位長老依舊鎮定自若,一臉欠抽相,完全沒把衆人放在眼裡。區區幾個神照高手,就算再來幾十上百個,也不是他們堂堂化虛高手的對手。
罕鐵摩見此,眉頭微皺,心下沉吟一陣,趕忙開口道:“三位長老,此事事關天宇承諾給我們的十分之一地界,那裡可是靈礦衆多,牽扯着馭獸宗的利益。若是因爲城前陣式不破,拓拔元帥久攻不下,耽誤了時間,最後落得雞飛蛋打的局面。三位回到宗內,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國師,你這話是在威脅我們嗎?”眼睛微微一眯,虎長老冷哼出聲道。
罕鐵摩見此,趕忙擺擺手,俯首拜道:“不敢不敢,老朽只是爲三位長老的前途着想。畢竟夜長夢多,時日耽擱久了,被天宇的護國三宗發現了什麼端倪的話。屆時……三位長老來此本可輕鬆立功,結果回去卻只能受過,這……唉,老夫實在不忍啊!”
心下不覺一凜,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面色同時動容!
最終,虎長老還是微微點了點頭,看向罕鐵摩道:“國師,你很聰明,說的也很在理。此事不宜久拖,還是速戰速決爲好。淫蛇,豺狼,我們走,等把天宇那十分之一地界弄到手,我們有的是時間玩樂!”
說着,虎長老便猛地站起身來,向外走去。狼長老見了,趕忙跟上。蛇長老萬分不捨地再摸了一下憐兒的玉手後,也是哀嘆一聲,跟了上去。
只是臨走前,他還是極爲淫蕩地看了憐兒一眼,輕浮道:“憐兒,你這弟子我要定了,桀桀桀……”
然後,三人便全都出了帥帳,很快不見了身影。拓拔鐵山氣得全身顫抖,滿面鐵青。查拉罕更是破口大罵出聲:“這就是馭獸宗長老?什麼玩意兒,呸!”
憐兒紅着雙眼,微微啜泣,拓拔流風暗歎一聲,將妹妹攬入懷中,好生安撫!
罕鐵摩無奈嘆口氣,來到拓拔鐵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鐵山兄,去吧,攻城略地還得你親自督陣。還有八狼衛,也一起隨身在側!”
“攻城略地?哼,我堂堂犬戎大元帥的女兒,居然被當着我的面調戲,老夫卻無能爲力,還有什麼臉面去攻城略地?”拓拔鐵山暴怒出聲,滿面赤紅。
罕鐵摩理解他的心情,但也一陣無力,嘆道:“當初我們向馭獸宗尋求援助,誰知他們會派這麼三個玩意兒過來?虎兇猛,狼殘暴,蛇淫邪,猛虎,豺狼,淫蛇這三人,算是最難相處的盟友了。尤其是那淫蛇,老夫聽聞他以採陰之術練功,毀在他身下的少女不計其數。”
“鐵山兄,如今令愛被他看上,實在是大難將至。老夫勸你,此事過後,趕緊將令愛轉往別處安頓,切不可再被那老兒盯上了!”
面色忍不住一震,拓拔鐵山的面容微微沉了沉,看向憐兒的方向,滿是擔憂之色。
憐兒也是有些慌了,焦急地看向父兄二人,眼中一片迷茫!
“罕鐵摩,年前太子殿下曾向憐兒提過親,若是老夫答應的話,會不會……”拓拔鐵山眼皮微抖,幽幽出聲:“那淫蛇就算再囂張,也不會搶太子的女人吧!”
罕鐵摩一怔,微微點了點頭,嘆道:“只是太子殿下荒淫無度,也非一個好歸宿啊!”
“至少,憐兒的命保住了。要知道,被採陰的女子,全身精氣盡泄,卻是再也難以活命了!”拓拔鐵山長嘆一聲,心中一陣悲涼。
憐兒也是滿面悲慼,顆顆淚珠止不住地掉了下來,難道她的命運,註定如此悲慘嗎……
另一方面,虎狼蛇三位長老已是凌空飛到了風臨城前,看着前方那波光嶙峋的道道彩霞,五百多道大陣彼此交聯輝映,三人皆是露出了不屑之色。
“嘿嘿嘿,這就是讓那拓拔鐵山犯難的守城陣式?哼,我們三人隨便一招,就可完全破了!”虎長老眼皮微動,咧嘴大笑:“我看那老傢伙,就是怕損兵折將,才讓我們三個上的!”
“猛虎,不必多說了,速戰速決!”狼長老擺了擺手,不耐煩道:“讓老夫出手破了它吧,反正常言道,七級之下無化虛。就是說這七級之下的陣法,對化虛境高手沒有任何卵用。我看這裡最多六級陣式,破陣倒是輕鬆得很!”
說着,他便一揮手,準備出招。
但是正在此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卻是登時發出。
“你們也是拓拔元帥派來破陣的?沒用,這陣式手訣古怪,除非用蠻力,否則破不了的!”城下破陣的一個老頭,擡頭看到又有人來,以爲是同道中人,被逼着來的,不由好心提醒道。
這一聲,也傳到了城上正在暢聊的卓凡衆人耳中。
衆人不覺一愣,轉首看去,卻正見那三位長老凌空立於前方,不由更是大驚。
“咦,這三人好深的修爲,來到這般近前,我們居然都沒發現?”姥姥一驚,脫口道。
卓凡也是眉頭漸漸皺起,眼中泛起了肅穆之色:“看來……對方的高手出現了!”
“鴰噪!”正在這時,狼長老看着身下的那些老頭,不由輕哼一聲,一揮袍袖,一道清風登時從那些老頭身前拂面而過。
而也就在這一剎那,卓凡突然再也感覺不到那些老頭兒的存在了,而他們的身體,也無力地倒了下去,眼瞳空空如也!
“滅盡元神,化虛強者!”眼瞳忍不住一縮,卓凡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