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的飲魔刀法練得怎麼樣了,這次外門大比有把握晉升內門嗎?”月靈看到妹妹來到身邊,不由欣然笑道。
面色微微一僵,月兒踟躇了一會兒,但依舊露出了少有的寬慰笑容,點點頭道:“放心吧姐姐,沒問題的。”
而另一邊,奎狼也是狠狠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大笑出聲:“剛兒,此次外門大比,你可要順利晉升,不然的話,可就辜負了老爹對你的一番栽培啊!”
“放心吧,爹,孩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眼中精光一閃,那青年面上露出堅毅之色,定定點頭。
見此情景,奎狼也是滿面笑意,與月靈對視一眼,二人都是喜笑顏開。
“月靈,你覺得我兒子和你妹妹在臺上對上的話,究竟誰能勝出?”眉頭一挑,奎狼看向月靈調笑道。
自信地昂了昂腦袋,月靈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那還用說,自然是我妹妹,月兒了!”
“不,一定是我兒子。雖然月兒實力不弱,但我兒更強!”緩緩搖了搖頭,奎狼灑然一笑,豪邁出聲。
月靈眼瞳一瞪,怒目而視:“肯定是我妹妹!”
“不,我兒子!”
“我妹妹!”
一時間,二人不知不覺竟爭吵了起來,還爭得面紅耳赤。月兒和那少年見此,皆是無奈聳聳肩,苦笑着搖了搖腦袋。
現在外門大比尚未開始,你們兩個爭什麼勁兒啊,況且又不是你們上場!
這時,卓凡不知何時,也如同一條幽靈般,飄飄忽忽地來到了他們身前,在他們激烈的爭吵中,悠悠然插上一句話:“呃,我覺得吧,他們兩敗俱傷的可能性更高。誰也沒比誰厲害多少,你們也不用再吵了,皆大歡喜,是吧!”
呃!
驀地,二人同時停下了爭執,齊齊怒目看向一邊的卓凡,異口同聲大罵出聲:“滾!”
不覺脖子一縮,卓凡不屑地撇撇嘴,悻悻然地後退了幾步。
奎狼惡狠狠地看着卓凡,怒道:“姓卓的,你這嘴也太損了,很快我兒子就要外門大比了,你也不會說點好聽的,存心咒他落敗是不是?”
“沒錯,要是月兒這次出了什麼意外,老孃不管你背景多深,都絕不放過你!”月靈也是目露兇光,如同一隻母老虎,咬牙切齒地看向卓凡。
無所謂地聳聳肩,卓凡不置可否道:“這關我毛事,不是你們先起的頭嗎?二人演武比試,不是一敗一勝,就是一勝一敗,還有兩敗俱傷,難道還能二人全勝嗎?”
額……
兀地,二人再次語塞,彼此對視一眼,皆是狠狠咬咬牙,怒哼一聲,揮了揮袍袖,說不出一句話來。
“卓凡,你丫就剩這嘴皮子厲害了!”最終,奎狼無奈嘆口氣,搖了搖頭,心中頓時生起一股無力感。
卓凡這二世祖若是再不離開,他非被這小子氣死不可。
月兒看着他,也是嘟着嘴,面上泛着絲絲慍怒。這小子每次見面,惹自己生氣也就算了,怎麼把姐姐都氣成這副樣子?
而那位青年,見到這般怪異的情景,卻是已然完全呆住了。
他老爹奎狼,以前在內門弟子中,好歹也是佼佼者,即便被罰入這雜役房,那也是稱王稱霸啊。
可是面前這個青年究竟是什麼人,明明修爲跟他們二人差不多,都是天玄境修者。卻怎麼敢在他爹面前大放厥詞,而且他爹還拿他一點轍都沒有。
以他老爹的脾氣,這可真是奇哉怪也了。
再一看其餘雜役弟子畏畏縮縮,規規矩矩站立一排的樣子,卓凡這活蹦亂跳,插科打諢,不時再調笑一番兩位大佬的情景,登時便形成了鮮明對比,卻是讓他的心下更現驚奇。
“呃……父親,這位是……”指着卓凡的方向,那少年一臉奇異地道。
奎狼正生着悶氣,沒來得及理會,卓凡見到,卻已是大笑一聲,來到那青年身前,挺了挺胸膛道:“呵呵呵……我現在是你父親的師兄弟,卓凡。你是他兒子,姑且稱我一聲卓師叔吧!”
“哦,卓師叔,晚輩奎剛,參見……”那少年一愣,登時被唬住了,趕忙參拜。
可是奎狼見了,卻是急急來到他面前,將他拜下的身子一擡手,給扶住了,大罵出聲:“剛兒,你怎麼如此天真,這麼容易受騙?這小子根本就是個二世祖,和老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拜什麼師叔?”
接着,奎狼又怒目看向卓凡方向,大喝出聲:“臭小子,平日你對老子不恭不敬,隨口調笑,老子也就忍了。可是你也別太欺人太甚,欺負人欺負到我兒子頭上了!”
“那又如何,老子跟你稱兄道弟,那是你的福氣,也許以後你兒子哭着喊着拜我這個叔叔,到時我肯不肯認還兩說呢!”無所謂地聳聳肩,卓凡一副欠揍模樣嗤笑出聲,直將奎狼氣得滿面通紅,咬牙切齒,卻就是無可奈何。
奎剛在一旁,卻是早已看傻了眼。若是面前這位青年不是父親的同輩師兄弟的話,爲何他一再調笑,父親還都能忍下去,這也太奇怪了吧。
只有雜役房一衆弟子,知道其中內情,忍不住心下暗笑不已,同時偷偷給卓凡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雖說卓凡是個不知背景如何的神秘二世祖,但是他在雜役房卻並不欺人,還專找兩位大佬晦氣,實在是給他們這些長年被壓迫的雜役弟子出了一口惡氣!
似乎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奎狼一把拉過奎剛,一臉鄭重地指着卓凡,嚴肅道:“剛兒,你給我看好了,這小子就是個憑着祖輩光環混進宗門的二世祖,不思進取,庸庸碌碌。即便以後當了長老執事,也沒什麼大出息,你可別跟他廝混一起,耽誤了你前程。日後你的成就,一定在他之上!”
月靈也是一把拉過月兒,指着卓凡,千叮萬囑,面上皆是鄙夷之色。
驀地,卓凡成爲了這兩位大佬,教訓下一輩的反面教材。
不過,卓凡卻是絲毫不介意,冷笑一聲,不屑道:“老子二世祖又怎麼樣,你們還不一樣,利用一點小小職權,給他們倆置辦練功材料?哼哼哼……人的私心無窮無盡,有了權力,自然要謀私,不然要權力幹嘛?你們現在鄙視我這二世祖,自己心中又何嘗不想成爲我這個二世祖,到哪裡都作威作福呢?大家都是魔道修者,裝什麼清高,衝大尾巴狼的!”
卓凡鴰噪的聲音雖然很輕,卻異常刺耳,傳入二人耳中,令得二人登時語滯,不知該如何辯駁。
奎剛和月兒聽後,彼此對視一眼,皆是微微點了點腦袋。卓凡的話雖說的囂張跋扈,但卻很在理,讓他們不得不信服。
人們嘴上罵的最狠的那個人,又何嘗不是人們心中最嚮往的那個人呢?
只是人們不願承認罷了,嫉妒心作祟……
“哼,你少強詞奪理,月兒和剛兒都資質不錯,又勤奮有加,晉升內門,理所應當,我們不過盡我們所能,幫襯一下罷了。哪像你這二世祖,整日混吃等死,不思上進,連武技都不練,只仗着修爲高,才能在修羅場中存活。你要是再這麼下去,恐怕還沒等到你背後那人給你弄出雜役房,就要死在修羅場了!”
奎狼深吸口氣,沉吟半晌,再次大罵出聲,想爭回點顏面。卓凡聽到,卻是不屑地撇撇嘴,嗤笑道:“膚淺之輩,武技不過身外傍身之物,並非修煉主旨。我雖不修武技,但在修心,心乃大道所容,心境所至,自當開明通竅,提升修爲、武技、功法的頓悟,此乃修煉之本。爾等專注勇武,卻是捨本逐末,纔是真正可笑之至!”
深深地盯着卓凡不放,奎狼思慮少許,眼珠亂轉,臨了卻是大吼一聲:“卓凡,你……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當!
霎時間,衆人皆是腦袋轟鳴,一頭黑線落下,無奈扶上額頭,看向奎狼的尷尬面容,也是止不住地搖頭。
尤其是奎剛,更是羞紅了臉,自己老爹跟人辯駁實在太差勁了吧,居然連人家的話都聽不懂。不過這也正常,以前他也不怎麼聽人說話,凡事都靠拳頭。
只是這一次,他的拳頭不管用了而已……
袁老也是苦笑着搖了搖腦袋,心下長嘆。本宗的弟子向來爭強鬥狠,重武而輕道,像奎狼這樣的神照高手,竟然連大道的邊都沒摸到,實在讓人扼腕嘆息。
若長此以往,魔策宗即便再過千萬年,也依舊難脫下三宗的厄運。
相反的,這卓凡明明來自世俗,但對修心煉道的體悟卻是深不可測,令人駭然!此子若是能帶頭扭轉宗門尚武輕道之風,倒是一件造福宗門未來的大功績啊!
眼中精光熠熠,袁老暗暗思慮起來……
“呦,什麼事這麼熱鬧,雜役房的弟子都不幹活了,聚在一起幹什麼?”突然,正在此時,一聲嬌媚的調笑陡然響起。
衆人一驚,向聲音傳來處看去,卻正見一道婀娜的身影扭着小蠻腰向他們走來。一幫在雜役房習慣了身旁都是雄性動物的畜生們,一見如此尤物,不覺都是兩眼放光,忍不住直咽口水。
但是隻是看一眼,他們便趕忙低下腦袋,不敢再看了。因爲這雖是尤物,但同樣也是猛獸。
她,正是卓凡初來宗門,見到的那個風騷娘子,胡媚兒師姐!
眼中精光一閃,卓凡心下冷笑,此人看似待人熱情,其實笑裡藏刀。
上次此女出現時,他便遭到偷襲刺殺,這次再次出現,必定也沒什麼好事發生。只是她這次的目標已然不是自己了,而是……
想到這裡,卓凡順着她那狐媚的目光看去,目光所及之處,卻正是月靈姐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