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破空聲響,一道灰色影子驀地出現在二人身前。奎剛眼瞳微微一縮,不覺趕忙抱拳躬身道:“弟子奎剛,參見宗主!”
他雖然看不見宗主樣子,但是認得他的聲音。同時心下更加驚異,這宗主果然跟師父交情匪淺,居然親臨雜役房來了。
難怪師父當初來到雜役房,父親月靈他們都說他背景深厚,不敢動他,原來如此啊!
有宗主做靠山,這背景的確夠深厚的。
不過也幸好父親他們沒有輕舉妄動,否則以師父的實力,即便沒有任何背景,若真是生死相搏,他們也不是對手啊!
不覺長出一口氣,奎剛心中一陣慶幸,可是他又哪裡知道,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他老爹二人早就挑釁過卓凡,而且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只是他老爹無顏提起此事,他也就不知道了……
“再搞一個洛家,你這什麼意思?”眉頭忍不住一皺,卓凡當即問道。彷彿對待一般人一樣,看向邪無月並沒有什麼恭敬可言。
心下不覺一凜,奎剛腦袋不由地縮了縮,心底暗暗讚歎,師父就是師父,見到宗主都如此毫無拘束,真牛!
不過這也看出,他們二人的關係的確親近得很!
不禁微微一滯,邪無月看着卓凡如此樣子,也是無奈。這小子散漫慣了,從來不知什麼是規矩,可是當即正用他之時,也不好給他立規,先且得過且過吧,等過了這個風頭再說。可是這種事情,總不好在外人面前顯露,否則他這個宗主的顏面,還往哪裡放?
於是乎,邪無月強壓下心中怒氣,斜眼瞥了瞥一旁的奎剛,冷冷道:“我與你師父有正事要談,你先且退下!”
“是!”
躬身一拜,奎剛聽到邪無月那冷冽的嗓音,當即一個機靈,急急向後退了出去,一眨眼的工夫便沒了蹤影。
待到這裡只剩下他們二人時,邪無月才又看向卓凡淡淡道:“我讓你在雜役房再搞一個洛家,是想讓你另起山頭,在這裡搞出一個像內門,甚至精英集訓地的地方出來,以後精英弟子的選拔,就可以擺脫那些老頭子了!”
“爲何如此,明明我再讓人去內門挑戰一兩次,內門顏面盡失之時,你就可以趁機整頓,收回大權。現在在雜役房這種地方,從零開始,再整出一個內門來,付出的代價不是太大了嗎?”
緩緩地擺擺手,邪無月不由輕笑出聲:“那些老傢伙在內門已經根深蒂固,勢力盤根錯節,就算再整頓,也是治標不治本,沒什麼大用。若是臨時應付一下這次雙龍會還可以,但長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另起爐竈,徹底架空內門的權勢,讓這些老傢伙的權力,徹底落空。而雜役房這個常年不管不顧之地,正是這宗門唯一的一塊淨土。你在這裡的所作所爲,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干預!”
“可是要再造一個內門出來,不但需要時間、人脈,還有大量的資源,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啊。尤其是那修煉資源,你就算身爲宗主,又如何能頂着諸多長老供奉的壓力,向雜役房這邊撥過來?任誰都能看出,扔到雜役房的資源就是打水漂了,不會有人同意的。”眉頭深深皺起,卓凡緩緩搖了搖頭。
斜眼瞥了瞥他,邪無月不覺嗤笑出聲:“誰說我要給你撥資源了,你手裡不是有大把財力頂着麼!”
“什麼,用我的啊?”不由一愣,卓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怔怔道:“可是那是老子的,憑什麼拿出來?”
“你個土豪,不知在哪裡發了財,腰纏萬貫,給徒弟的裝備都全他媽是高檔品,拿出一點修煉資源,爲宗門做貢獻又怎麼了?別忘了,你現在是魔策宗弟子,就該爲宗門做點犧牲!”不覺冷哼一聲,邪無月的語氣中驀地有種酸溜溜的感覺:“實話告訴你,若非知道你家底如此殷實,這個計劃我還不打算實施呢。現在也只有你,能夠一人挑起這龐大的重擔,頂起一個內門的耗費了。”
“至於時間問題,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十年之內將洛家擡到那樣的地位,短時間內也一定能造出一個堪比內門的所在。而人脈就更不成問題了,除了雜役房的弟子供你挑選外。我也已經放出風聲,說雜役房有一高人能短期內將弟子培養到精英境地,屆時外門內門的弟子一定會蜂擁而至,你放心吧,只管把修煉材料準備好就是了,哈哈哈……”
邪無月一陣大笑,卓凡卻是驀地怔住了,呆了兩秒才眼瞳一凝,怒吼出聲:“幹嘛,打劫啊,劫富濟貧是不是,那都是老子辛苦所得,可負擔不了這麼多人!”
“擔得了得擔,擔不了也得擔,你個土豪,別給我哭窮,這可都算是你在宗門的功績。對了,那小子應該給你帶話了吧。那套裝備,給本宗也來一套!”
“沒有,打土豪分田地,都他媽給分了,老子現在是窮三代!”臉皮忍不住抽了抽,卓凡一臉鬱悶地道。
邪無月見了,心下暗笑,心情竟是暢快了許多,接着一個閃身,消失了人影。但是他的話音卻是依舊清晰地傳入了卓凡耳內:“小子,本宗預定的那套裝備,儘快準備好。本宗既然罩着你,你也該付出一些代價吧,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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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你奶奶個腿兒,老子給你辦事,你還向老子收保護費?他媽的,江湖黑幫都沒你黑!呃不,這裡是魔宗,本來就比黑幫黑!”
一頭黑線落下,卓凡不覺眉頭深皺,咬牙切齒,喃喃着:“邪無月,你給老子等着,等老子做大了,有你哭的時候,哼……”
……
噹噹噹!
寂靜的深夜,明月當空,雜役房這一片地域,靜悄悄的。勞作了一天的雜役們,皆已迴歸。勤奮點的依舊在修煉不止,想要有朝一日,衝出這個絕望之地。
可是那些已然認命之人,卻早已慵懶地酣然入睡,過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日子。
然而,正在此時,一聲聲清脆的鐘鳴卻是驀地響徹在這片靜謐的土地上,將所有人都驚醒過來。
身子不覺猛地一抖,所有人都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這鐘聲不是集合的聲音嗎,怎麼又會出現?
以前有權力敲這口大鐘的,只有奎狼月靈二人。可是這二人現在都已離開雜役房,迴歸內門了,誰還在敲鐘?
可是,還不待他們反應過來,外面已是響起了一道蒼老的催促聲:“集合了,集合了,大家麻利着點啊……”
“哎,袁老袁老,這又是誰在敲鐘,奎狼和月靈不是都走了嗎?”一個雜役弟子急急跑出來,拉住正在四處亂竄,大聲通告的袁老,疑惑問道。
不覺咧嘴一笑,袁老淡淡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老大。那兩個是走了,可是又來新的了啊,趕緊的吧,別惹了新老大生氣,有你好受的!”
說罷,袁老便繼續東竄西竄,向着各個地方通告!
衆人一陣疑惑,新老大,難道又有內門弟子被髮配過來了?怎麼內門老是出這種事,剛走了兩個,又來了一個!
唉,我們真是命運多舛啊,不知這個剛來的何時才能走得了!
衆人一陣搖頭,也不敢怠慢,急急向着那個集合的山洞奔去。不一會兒的工夫,衆人便齊齊聚到了山洞裡面。
可是擡首一看,衆人卻是不覺一驚。因爲在那高臺上坐着的,不是如他們所想,新來的一位師兄或師姐,而是對他們來說異常熟悉的人影,卓凡!
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他的兩個徒弟,奎剛和月兒,而且二人都已突破了神照境界。那股隱隱的威壓,當即使得下面的一衆雜役,感到一股壓力,頭上莫名其妙地流出了絲絲冷汗。
袁老一路小跑來到高臺,看向卓凡咧嘴一笑,淡淡道:“卓管家,都到齊了!”
“袁老辛苦!”
微微一頷首,卓凡看了袁老一眼,便站起身來,睥睨向下面的衆多雜役們,朗聲道:“今天將大家召集來此,主要是宣佈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衆人不覺一怔,彼此對視一眼,皆是不明所以。
卓凡看着這一切,不由輕笑出聲:“首先,壞消息就是,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奎狼和月靈雖然走了,你們過了大概半年安生日子。但是現在,我卓凡打算正式接管雜役房,做你們事實上的管事者,你們這半年來那悠閒的日子,也該收一收了!”
心下不覺咯噔一下,衆人彼此互相看了看,不由全都露出了一副苦逼之色。
雖然卓凡看似只有天玄八重修爲,但雜役房的人都清楚,就算奎狼月靈在時,對他也得禮敬有加。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是比奎狼二人更危險的存在。
沒看到人家兩個弟子,都是神照境嗎?
神照境高手,拜天玄境爲師,看似荒唐,但又恰恰證明,這位天玄境高手的神秘不凡。
相較於奎狼和月靈那樣囂張跋扈的惡徒,他們倒是對卓凡這神秘莫測的高人,更忌憚三分。
只不過以前卓凡沒有想過要控制雜役房,現在他卻準備攬權了,衆人不覺都心中惴惴,不知自己未來是何路!
似乎看出了衆人心中的恐懼,卓凡不覺輕笑一聲,擺了擺手:“別擔心,我這個人行事不像奎狼月靈那麼簡單粗暴,我也不會管你們所有人的閒事,只有你們心甘情願讓我管時,我纔會管。這,也就是我要告訴你們的好消息。我打算在雜役房的基礎上,再建一個精英雜役房,助你們脫離困境!”